娇侍——夏扇
时间:2022-02-19 07:34:43

, 便被他周身冷意冻得一激灵,缩起脖颈, 耳朵却是警醒竖起, 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

  不疾不徐往御书房走去, 赵昀翼剑锋似的长眉,时而蹙起,时而舒展。

  因着对陈云桓的芥蒂, 他素来不喜女子近身,视床笫之欢为肮脏之事,如今心结解开,他对琬儿已是相思入骨。

  寝殿内,琬儿身边的婢女也时常入内收拾,赵昀翼并未如从前那边介意,他本以为面对旁的女子,也能心平气和待之。

  听到苏莺时造作的哭泣声,他才明白, 他只是喜欢她,所以能善待她身边亲近之人罢了。

  至于旁的人, 可怜还是可恨,他连探究的心思也无, 只恨对方占着琬儿, 害他忙里偷闲想温存片刻也不成。

  “拏云,若皇后心软把人留下,记得派人盯着, 如有不妥,就地格杀,别让她伤着皇后。”赵昀翼手持朱笔,忽而把拏云叫到近前吩咐。

  “属下领命!”

  坤羽宫中,徐琬根本没察觉赵昀翼来过,更不知道拏云已在暗中布置。

  “端茶磨墨倒也不必。”徐琬眸光扫过苏夫人慈蔼的面容,在苏莺时身上顿了顿,“你既伤了身子,便在宫中养些时日吧,待养好了,本宫替你立女户。”

  “谢皇后娘娘恩典!”苏莺时笑盈盈起身行礼,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拿捏得极好。

  又因不久前小产过,亏了气血,面色带着柔弱的苍白,倒有几分楚楚可怜之姿。

  只一眼,徐琬就明白,把她留下,恐怕会有后患。

  可阿娘见过苏莺时小产的惨状,又照顾了这么些时日,恐怕心里正是怜惜苏莺时的时候,面对阿娘眸光中的希冀,以及隐藏的谨慎小心,徐琬无法不答应。

  沈太后曾对她说过,爹娘从前并不知她真实身份。

  立后那日起,她萧氏遗姝的身份便大白天下,阿娘如今谨小慎微的模样,不管是因着她的身世,还是因她成了皇后,都不是徐琬想看到的。

  她盼着阿娘待她亲近如从前,阿娘养她长大,便该同享她今日荣光。

  徐信是外男,不便留在宫中,早早便回了槐米胡同的宅子。

  倒是苏夫人,见过沈太后之后,被徐琬留着,在宫中宿了几日。

  只这几日,徐信便把槐米胡同那宅子左右都买下来,匆匆改建了一番,变成两处。

  “你们兄弟二人,如今皆是官身,需要银子的地方就提,咱们徐家别的没有,银钱上却不会拖累晚辈前程。”徐信两杯酒下肚,对身侧作陪的徐琛、徐璞推心置腹。

  “伯父待侄儿恩重如山,侄儿无以为报。”徐璞没有推脱,却是眼眶微红,不待徐信开口,便紧握琉璃杯,一饮而尽,“侄儿自幼便多得伯父庇护,又得兄长照顾,此恩此德,必当铭记。”

  “璞哥儿言重了。”徐信看着他,难免想起早亡的三弟,拍了拍他肩膀,便眼眶发红,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徐琛却是嘿嘿笑了一通,手臂随意搭在徐璞肩膀上,吊儿郎当:“伯父伯父,是伯也是父,父亲给儿子置产业天经地义,你可别傻傻地替他省银子。”

  “银子不花出去,哪会想办法去赚更多银子?是不是爹?”徐琛说着,冲徐信挤了挤眼。

  桌下,徐信抬脚踢在徐琛小腿上,好气又好笑:“你小子又憋着什么坏呢?”

  “没有没有!是好事!”徐琛收回搭在徐璞肩头的手,一手握着琉璃杯,一手持酒壶,笑嘻嘻坐到徐信身侧,替徐信把酒杯满上,方才稍显扭捏道,“爹,您把聘礼准备好,待娘从宫里回来,挑个日子去赟王府提亲呗。”

  对首徐璞细细把玩着琉璃杯,眉眼温和含笑。

  徐信手中的琉璃杯却惊得摔落,洒得衣襟衣摆满是酒香:“混小子,你说什么?”

  且说宫中,苏夫人在时,苏莺时倒是一身素衣,规规矩矩待在徐琬给她安排的偏殿,甚少出来走动。

  可苏夫人一出宫,她便耐不住,时常往御花园、冷宫一带转悠,甚至还去过空置的东宫。

  “她想干什么,都随她去,只回来时仔细检查,别让她带回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伤着陛下。”徐琬手持书卷,冲前来禀报的菱枝摆摆手。

  姚黄春衫外罩着一层杏色撒花纱罗衣,雪色丝绦下,海棠红石榴裙艳丽迤逦,徐琬坐在窗棂下,春日暖阳悠然落在她身上,广袖下露出的一节皓腕,欺霜赛雪。

  赵昀翼缓步走进来,望着她慵然侧影,脚步放得更慢了,生怕惊扰了眼前美景。

  捧着书卷随意翻看的徐琬,犹自未觉,菱枝正无声冲赵昀翼行礼,便听徐琬笑道:“诶,我记得听谁说过,星离侍卫是不是扬言要娶了你去?迟迟未见他来求本宫,莫不是你不愿意?”

  “奴婢……”菱枝咬了咬唇,说不下去,双颊红成一片。

  赵昀翼摆摆手,示意她下去,菱枝登时如蒙大赦,慌不择路往外跑。

  跑得脚步声不小,带着明显慌乱,徐琬愣了愣,这小丫头,还羞得跑开了?

  视线自书卷移开,徐琬侧过头来,正要唤住菱枝,却正巧对上赵昀翼含笑的漆眸:“琬儿若有话叮嘱星离,待他随清玄得胜归来,我便让他来见你。”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