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赵昀翼坐到她身侧,一手环住她瘦削的肩,一手拿过她手中书卷,是新编的,专用作给女学授课的书。
闻言,徐琬愕然:“星离跟清玄一起去北地了?难怪这些日子没见他,菱枝这丫头也时常魂不守舍的模样。”
“他主动提的,应是想挣些战功,好回来向你要人。”赵昀翼知道徐琬有多宝贝菱枝白羽两个丫鬟,一起长大的情分,几乎是半个姐妹。
所以星离要娶菱枝,如何过得徐琬这一关,赵昀翼并不打算插手,全凭他的造化。
果然,徐琬撇撇嘴,盈盈水眸中却忍着浅笑,面上却故意端着:“那就看他能不能挣到功名吧,我可不会把菱枝随便许人的。”
“还有一事,刚从金陵传来的,琬儿听了一定高兴。”赵昀翼将书卷放下,俯身在她绯白颊边轻啄一记。
细腻的肌肤,带着幽靡浅香在他唇上贴了贴,熟悉的浅香带着说不出的蛊惑,赵昀翼一手揽着她,一手沿着她袅娜腰线,往花纱下的衣襟里轻探。
今日未打算出门,只在寝殿中,徐琬的心衣松松束着,到叫他轻易便得了手。
“唔。”徐琬嘤咛一声,深吸一口气,嗔道,“话还没说完呢。”
“那我说完再闹。”赵昀翼牵起唇角,薄唇贴在她颈后,轻道,“你可知,去年圣驾入金陵那日,有人在如意楼做赌,赌我和赵旭廷最后谁登大宝,旁人皆在赵旭廷名下下注,只一人把私房钱全押在我名下,当日记下赌注的是新科状元徐璞,你猜得益最大的人是谁?”
“竹君!”徐琬眼尾眉梢都是笑意,也顾不上羞赧,笑倒在赵昀翼怀中,“那日我没出府,这丫头特意回去同我说过的。”
确实是件顶高兴的事,徐琬坐在他腿上清晰感受到他衣摆下的异样,水眸对上他秾丽眼尾轻晕的海棠色,忍不住朝着他修长脖颈处轻滚的喉结细细吻舐。
沙罗微乱,春衫皱,徐琬被赵昀翼抵在紧合的窗棂侧,长睫微颤。
“皇后娘娘,苏氏落水了。”殿门关着,云滴没敢入内,可苏莺时落水昏迷,等着太医来救,她不敢不报。
禀报声自殿门外传来,那样近,徐琬身形一颤,羞得雪肤处处染绯,似无数桃花无声绽开。
不能让苏莺时在宫中出事,否则怕阿娘会被舅母责备,徐琬有心传太医,可她不敢开口,此时出声,定会让云滴听出她声音的异样。
白日里胡闹,徐琬脸皮薄,断不敢让下人们察觉。
只得伸手推了推赵昀翼,箭在弦上,赵昀翼闷哼一声,忽而出声斥道:“去传太医。”
他嗓音冷冽,几乎是咬牙切齿蹦出来的几个字,吓得云滴腿一软,双膝重重在地砖上磕了一下,这才爬起来道:“奴婢这就去。”
一个时辰后,等到赵昀翼传唤,菱枝、白羽才进来,往盥室备好水,把干净衣裙放在屏风外,又红着脸匆匆退出去。
“白羽姐姐,你说习武之人,身子都这么好吗?”菱枝悄声问白羽。
白羽虽没有喜欢的人,却也被敬事房的嬷嬷叮嘱过,事后该如何照顾徐琬,是以知道一些。
红着脸,冲菱枝笑道:“你是怕星离侍卫回来,会对你……”
“哎呀,你胡说什么呢!”菱枝匆匆去捂白羽的嘴,远远听到盥室里传来的水声,脸色更红了。
周身尽是幽靡暖暧的香气,徐琬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倒是赵昀翼,似乎比来时更精神,亲手替她洗好擦干,抱回锦帐中。
锦帐中颓靡的香气尚未散尽,香香软软的,徐琬困得眼睛也睁不开。
迷迷糊糊听见细微的拧动声,继而一抹凉意贴着他指腹轻柔晕开,徐琬软软的身子往衾被中缩了缩,又被他捞在怀中,细细涂了小半瓶玉凝膏。
痛意消散,清清凉凉中,徐琬缩起身子,睡沉了。
偏殿里,太医刚走,苏莺时便迫不及待拉住云滴,急急问:“是谁传的太医?皇后娘娘吗?”
“皇后娘娘有事,陛下让奴婢去传的。”云滴微微拧眉,不明白苏氏为何不追究那个让她落水的人,反而去在意这些。
闻言,苏莺时苍白的面颊,忽而染上绯色。
竟然是赵昀翼,所以这些日子时常去御花园偶遇,赵昀翼终于开始在意她了?
醒来后,徐琬忍着周身酸意,召了太医来。
“苏氏前些日子才小产过,此番落水,可会对她身子有损?”徐琬不想见到苏莺时,却又不得不关心一二,至少不能让她在宫里伤了身子。
太医闻言,忙禀道:“救治及时,并未有损,不过,苏氏服用的落胎药实乃虎狼之药,伤了根本,往后恐不会再有子嗣。”
落胎药?
徐琬心口一紧,她知道苏莺时小产不简单,没想到苏莺时竟会自己服用落胎药:“不会再有子嗣,苏氏可知晓?”
第56章 花娇
“微臣不曾多言。”太医战战兢兢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