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一枕长安——成寒漪玖
时间:2022-02-21 07:40:56

  那大袖翩然,明眸皓齿,好个娇小姐。四十一大步过来后也懒得回头,慕枕安瞧见身后人错愕神色,跳梁小丑,不足挂齿,轻轻挑眉,笑得且娇且媚,抚过四十一面颊,这方才在茶馆里大闹一场的凶犬此时乖顺无比,又草草福身一礼算是挑衅。

  她凭着四十一的手,侧目:“若如他所言,我只将你视作玩物呢?”

  “那也无妨。”四十一这么作答,回头瞪视一眼,便伸手过来搀扶。

  今日出行他本是瞒着旁人的,归来时却一言一行如实禀报上来,那人过分自大了些,竟连慕枕安身边人都想撬动,只可惜找了最不该找的那个,还这样死乞白赖的说主子坏话,教四十一不动杀心属实困难。

  故而慕枕安早早将其刀收起,好歹不能摆明了去取人项上人头的架势。

  她状似安抚说:“此人尚且留有一用,不可杀,你且忍了。”

  他问来:“那小子许下金山银山来,真当自己家财万贯呢?说是能予我亦能予主子做聘礼?他还欲入赘慕家,入赘……是何意?”

  慕枕安被这话问得一愣,将端至唇边的药碗复又搁下,轻轻向尚且隐约热气的汤药吹了吹,散开一片苍白,念及此人又是要撬人墙角又是觊觎慕家权势,可不能教他好过,便斟酌着向四十一道出模棱两可:“他想替你随我归家。”

  闻言,四十一果然是暴跳如雷,只恨不得提刀连夜将人砍了去,好说歹说才按住了,这是逆鳞,可真真儿碰不得。

  至于用完之后,那人夜里被寻仇,乱刀砍死一事……

  慕枕安由着下人伺候着更衣晨起,瞥一眼四十一衣裳上边儿的斑驳血迹,将漱口的茶水在口中过了一遭,眉目低垂敛了笑意。

  桌案上的密信被镇纸压着,只能任凭风吹动一角,那上面是报告贪墨军饷之人已上交兵部处置。

  ……这就算是后话了。

 

 

33章 往昔奈何

  要与天争,谁争得过?

  随着慕枕安二十一岁那年染上心疾,病症重了好多,平素里用惯的药也无甚作用,她心口绞痛难忍,唯有参片尚能保命,蜷着身子在榻上打滚,银牙都几要咬碎,幽幽怨怨伸出手去,也不过被顾行昼攥于掌心。

  莫要这样看过来,无需旁人怜惜,我已争过天一回了……她张了张口,也没法将这话说出口,只能轻声哀叫:“阿昼……我好痛……好痛啊……”

  “就快来了,快了……那老头怎么这样慢?来人,快些去看看。”顾行昼急得抓耳挠腮,直看向门外,老先生这年岁还能健步如飞,着实教人羡慕,他匆匆跨过门槛,药箱磕碰着砸出声响。

  替薄命千金诊过脉象,老先生直蹙眉摇头,左不过是活不长,也无甚顾忌的,他开口却道说是染了心疾,不知是小姐心思太重亦或身子骨衰败所致。

  二者皆有吧,多教人怜惜心疼,好一副娇滴滴的身子,若是再好些,兴许还能凭着聪慧博得个夫家宠爱,只是左右也无人娶短命鬼,嫁娶之事早已搁置,即便有人登门,也是居心叵测。

  念起方及笄时,就有人登门求娶。

  此人心思颇深,竟是早早看破慕枕安的千金娇躯下,又如何深远心思,欲纳入囊中一用。

  “慕家娘子手段高明,慕大人温和慈善,倒不若来助下官一臂之力?”

  “大人抬举枕安了。”帕子拭去唇上药渍,指尖拨那琴弦三两声,少女笑得一脸病弱相,向他抬眼望去,那惺惺作态拱手一礼似是有模有样,是与自己那迂腐顽固的父亲截然不同的做派,旁人看来与行恶事的慕枕安倒是相合。

  这是头回有人在及笄后来求娶,只是他年纪当叔父都足矣,厚颜无耻极了,缘何如此抬举她呢?只为那丁点儿还未不知妥当的暗线么?

  何况病秧子领回去可是要供养的。

  本就该送客了,他大咧咧闯入后宅里,顾不得礼义廉耻,也顾不得女儿家清白名节,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自且不提是如何教下人放行的,但是他要向内走时,已是再无让慕枕安帮衬可能。

  何况——

  慕枕安垂首轻声道:“枕安不过一介女流,大人着实误会了。”

  “哦?外面可是盛传慕家娘子面善心恶,为治病不择手段,剜人心肝来吃——不过一介女流?”那人到底是将此道破,也不再假意作态。

  流言蜚语向来可笑,他自省得,只是慕枕安彼时也尚且年少,闻说这般误解亦是苍白了一张脸,颇有怒意,离了自己小榻,不及抚平裙裾压褶便迈步向他去,忠心的护院亦拔刀,与他随侍寒芒相向。

  此人自大自得,不知恶鬼为何物,待到剑尖借着衣袖遮掩抵住他胸膛才知怕,不过一介文弱,竟大言不惭,与剜人心肝的恶鬼交谈,竟无所防备?

  慕枕安在他身前不远止步,双手向上于他颈项停驻,衣袖滑落,露出手与腕来,抵着他脖颈的,左侧为指尖,右侧是剑尖,袖中剑不长且细,夺人性命不过一念之间,她从不信师门琴与剑,唯有自己才护得住自己。

  他惊惶都浮上面容,还是梗着脖子在说话,出口的话颤颤巍巍断断续续,好有意思:“你……你要杀我?哈,自不量力的丫头罢了……我给你面子你不要?”

  慕枕安不为所动,剑尖稳稳停在他颈侧:“大人,你说是我养的护院好使,还是你那些护卫可靠?进了这院子,此处就是阿鼻地狱。”

  “大言不惭!不为我所用便罢了,不识好歹!速速放我离去!”

  慕枕安挑眉,弯眸笑了,眼底映出那人惊恐万状的神色,她唇微启,咧开一抹张扬的笑:“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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