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安水那晚回了榆苑,恰在翻箱倒柜地找着鱼食,时间耽搁得太久,等她赶到小院那里,苏墨已经到了好久,她站在人群的后面,挤不进去,所有事情也不是很清楚。
姜芜侧头看了眼屋外的晨日,想了想后,还是问:“安水,你知道公子在哪儿吗?”
安水放下手里提着的茶壶,答道:“公子他在书房里,刚才我来的时候,还碰见龚远了,他们好像都在那儿,只不过看样子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估计一时半刻应该是忙不完的。姜姑娘,你要去找公子吗?”
“不了,我只是问问。”姜芜收回了目光,将手里的东西握得愈发的紧,直至铃铛膈得掌心发疼,她又才问,“安水,我能出去吗?”
“出去?去哪儿?”安水还是第一回 从姜芜的口中听见了出去二字,一时之间她竟还有些不信。
“就是去府外。”姜芜有些紧张地道。
安水想了想,仍是不大放心,“姜姑娘,你是要买东西,还是随便走走?你现在的身子,还是不要随便出去了吧?”
“或是要不我去问问公子,看看他怎么说?或许公子会陪你出去呢。”安水似是想到苏墨和姜芜拉了手地走在一起的场景,方才还皱了的眉头瞬地松散开了,眉眼都带着一抹不明笑意。
姜芜坐直了身,神情微微严肃,“我就是想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就会回来的,不用去唤他。”
安水犹犹豫豫,虽然以姜姑娘现在的情况确实是不好出府吧,但是公子又没有明确地说过任何的一句叫姜姑娘不许出府的话。
安水想了半晌,最终勉强地道:“姜姑娘,你出去是可以,但我们还是再带上一两个护院吧,我就是怕在路上会发生什么意外。”
姜芜见安水没有再半点的商量意,只好点了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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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安水说的那样,来了春宁郡后,苏墨并未禁过姜芜的足。
二人走到苏府大门处时,姜芜事先以为的再怎还要和守在门前的家丁们周旋一会儿,怎知他们对她点了点头后,便放行。
坐在马车里,姜芜正想着待会儿找个什么借口让安水等她一下,倒是好动的安水先自信地开了口问她,“姜姑娘,你要去哪儿转转?你没来过春宁郡,我可是土生土长的人,对这里清楚得很,你都可以问我。”
姜芜攥着衣衫一角,“安水,你知道醉仙楼在哪儿吗?”
“醉仙楼啊,知道。它在最繁华的那条街上,姜姑娘怎么知道这家酒楼,你要去吗?”安水问,她想起酒楼里拿手好菜,很不争气地再小声添了句,“那家酒楼里的吃食好吃。”
姜芜笑笑,“我是听了别的人说,待会儿我们就去吧。”
安水高兴地应了声,撩开帘子,从车窗探出脑袋,对着在外驾马的车夫刘叔道:“刘叔,我们去醉仙楼。”
刘叔是个和蔼慈善的人,他挥起马鞭,高声答道:“好嘞。”
安水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欲放下帘子,忽地见着后面不远处跟了一辆马车,她们这辆马车快,那辆也快,她们转了角,那辆也转。
姜芜见安水噤了声地保持着那个姿势足足半刻,也寻了她的目光,往外看去,“安水,怎么了?”
安水眸中满是疑惑,“姜姑娘,我怎么发现好像有人跟着我们,就后面的那辆不起眼的马车,待会儿你仔细看。”
姜芜提起精神,也悄声地看了会儿,见其还真如安水所说,她忙地唤外边的刘叔立马停下。
马车还未停稳当,姜芜便从里弯腰走了出来。
刘叔摸扰了扰头,“姜姑娘,你可是要这儿步行的?这里人太多,会挤着你的。”
这会儿已经到了安水口中所说的最繁华的那条街道,本就不怎宽的街道上全是行人,四周充斥着各种的吆喝贩卖声。
“没事,我就随便走走,刘叔,你找个稍空旷的地方先休息会儿吧,待会儿我会回来找你的。”姜芜道,不时便要望一下后面来时的方向。
安水也从马车上弯身出了来,疑惑问:“姜姑娘,你不是要去醉仙楼吗?”
“不是还只剩一点的距离了吗?我就走过去了吧。”
安水拖长音调地“哦”了声,跳下马车,欲跟着姜芜步行。
刘叔见有安水跟着,此处离醉仙楼也确实不远,思索片刻,嘱咐着安水,“安水,你要看好姜姑娘。”
“知道啦。”安水厌烦地掏了掏耳。
姜芜见安水兴致消了大半儿,笑道:“待会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安水闻言,嘴角不好意思地上扬起,别扭道:“姜姑娘,我只是怕你走多了不好。”
安水的话一落,姜芜却是又看见了有人似在后面跟着她们。
她来不及再跟安水说什么,只是先拉了她的随便走进一家卖东西的铺子。
安水早就以为那辆马车已经放弃了跟着她们,警惕的劲儿是全然没有,甚至姜芜带着她又再去了好几家店铺,她竟都未察觉什么出来。
姜芜不敢回了头地去看后面跟着的人到底是谁,直至进了一家卖胭脂的铺子,她执了一把小铜镜,装作梳妆,才勉强地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