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有个小舅舅——一只甜筒
时间:2022-02-21 10:46:02

  他在上头便坐着喝了一盏茶才下来,结果一下来就见着自家夫人同人起了争执。

  只是对面同夫人拉扯的女孩子,匆匆一眼望过去,还没瞧清楚长相,就被这顾以宁揽在了怀中,他来不及细想方才心头一闪而过的奇怪之感,便面色一沉,看向顾以宁。

  “顾大人何意?”他是有名的护妻之人,此时即便对上了顾以宁,他也不会退让,他阴沉着脸,问一旁的婆子,“展秋,怎么回事?”

  展秋像是找到了靠山,抹着泪儿抚着自家夫人的虎口,为她搓揉。

  “这二位姑娘好没道理,明明她的丫头踩着了夫人的脚,夫人痛的都落泪了,结果这二位姑娘不道歉就算了,还口出不逊,将夫人气晕过去不说,还要拿金子羞辱咱们!”

  盛实庭慢慢抬起了眼皮,看向顾以宁,“顾大人,你可有什么话说?”

  顾以宁哦了一声,慢悠悠地看向盛实庭,眼神里透出几分戾色来。

  “此地可不是审案的衙门。”方才烟雨手腕上的那一圈儿淤紫,实实在在地痛进了他的心里,他冷笑一声,将烟雨的手腕抓起来,问道,“气晕过去,还能将手捏成这样?”

  程珈玉在自家相公面前一向柔弱不堪,哪里能承认,一旁的展秋立时就站起来道,挺着胸脯道,“她想跑,奴婢便去追……”

  顾以宁嗯了一声,道:“是否冲撞冒犯,若想分辨,明日公堂上见。”

  他的嗓音益发地低沉起来,带了几分戾气,“石中涧,替姑娘还回去。”

  众人皆不知他何意,盛实庭皱着眉头望过去,石中涧是武林中绝等的好手,此时闻言,一个飞身纵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展秋的手捉在手中,须臾之间运了内力,捏断了她的腕骨,偏从表面上还看不出来,展秋疼的杀猪一般的声音旋即响起来,直响彻整条街。

  盛实庭勃然大怒,叫人将展秋拉下去,程珈玉已然从昏迷状态惊喜,直愕着双眼,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家相公,哭道:“相公,此人好生无礼……”

  盛实庭冷眼看着顾以宁,此人万事万物皆藏于心,从没有情绪外露的时候,为何今日竟敢当街惩治他府中的奴仆?

  这便阴沉着脸道:“顾大人,你我同为阁臣,倘或有什么误会,说清楚便是,何至于当街用私刑,岂非是无法无天了?”

  顾以宁哦了一声,不置可否,正要回转身时,烟雨和顾瑁却悄悄对看了一眼,烟雨受到了鼓舞,趴在小舅舅的怀里,突然大哭起来。

  女孩子若是大哭起来很可怕,发了疯的女孩子哭起来更是可怕,尤其她还一边儿哭一边儿尖叫着,“骨头都断了啊,好疼啊,我要死了啊……”

  顾瑁在一旁也哭出声,跳起来说:“你家夫人将我家妹子的手捏断了,竟然还敢倒打一耙!舅舅,咱们报官去!”

  顾以宁微微点头,怀里女孩子的戏已经演到了晕厥这一场,软绵绵地趴在他的怀里。

  顾以宁目色冷酷地看了盛实庭一眼,道:“她的手若无事还好,若有事……”

  他的视线冷冷地落在程珈玉身上,仿佛焠了冰的利剑,冷冰冰地划过去,“辅相,再会。”

  他说罢,垂眸再不看过去,只将烟雨扶在怀中,慢慢地往回走。

  盛实庭望着顾以宁佯佯而行的颀秀背影,只觉胸间一团郁愤团成一处,他眉头紧锁面色阴沉,只将夫人揽在了怀中,拂袖而去。

  走了没几步,似乎是觉察到烟雨的脚步一瘸一拐的,顾以宁心念一动,将怀里演戏的小姑娘打横抱起来慢慢走,顾瑁见状就像个猴子一样左边跳跳,右边转转,顾以宁就唤石中涧,“把姑娘带上车。”

  石总涧应了一声是,和饮溪一道儿搀着顾瑁往前走,一时就上了马车。

  午后烈阳下的糖坊巷本就没几个人,又因了方才的风波,路两旁的肆铺更是关了门,冷冷清清的。

  光天化日之下,被小舅舅抱在怀里,可真让人心跳的受不住啊,烟雨手搂着小舅舅的脖颈,一边睁开了半边眼睛,悄悄向上看,只看到日光下小舅舅清绝的下巴颏,和雪玉一般清透的肌肤。

  她忽然呼吸有些急促,也许是怕太阳晒,又悄悄地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只拿眼睛偷偷向上打量着他。

  顾以宁慢慢走着,觉察到怀里的两道目光,他的唇边忽然牵起了一线清笑。

  “我的心,跳的很快。”

  冷不防地听他说话,烟雨吓了一小跳,下意识地趴在他的胸膛又听了听。

  “会不会是我太重了?”

  顾以宁忽然停住了脚步,将她放了下来,后退了一步,双眸静静看着她。

  烟雨的心忽的也剧烈地跳动起来,她局促地拿手支在额前,挡住了晒过来的日光。

  “您怎么了?”

  顾以宁颔首,深秀的眼眉在日光下微微蹙起,他认真而郑重地告诉她。

  “我在想,心跳很快是因为你太重,”他顿了顿,“还是单单只是因为你。”

 

 

61 .目成心许(加更)从前往后,只有你。……

  云朵在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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