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香茵扒着岸边的石头上来,如果有孕了,她和他是不是就有了一重牵挂,就算他不能给他名分,总也要给孩子个名分吧。皇家泼天的富贵,她凭什么不给腹中的孩子挣一个。
……
严香茵走出风入松,终于捂着嘴哭了出来,她咬着牙想:为了李景福,她没有退路了。
就算不能逼皇帝把李景福认回去,也要拼了这条命扶他坐上晋王府世子之位!
太子府。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已经七八日没来过咱们这儿了。”香皮一遍又一遍地擦着桃粉色染地美人瓠,里面的牡丹花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被她换了十几枝:“娘娘不能这样坐着啊。”
孟皎月手里盘着一个金錾刻梅花碗:“听说大长公主去了趟晋王府?”
香皮道:“是,还从晋王府带回去一名美姬。”她看着孟皎月的脸色道:“听说是严昭媛的贴身婢女。”
孟皎月笑道:“这可奇了,大长公主要多少美姬没有,巴巴地从晋王府捞出来一个,还要还回去四五个,怎么看都是亏本的生意。”
凤儿是严香茵的丫鬟,严香茵是严士川的侄女,孟皎月似嗅到了点什么,悄悄派人去打听回来,道:“有意思。”
心道:严香茵是晋王庶长子的生母,晋王娶了魏琰做正妃,他们母子二人算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心里能不恨魏琰。
孟皎月觉得,她得把凤儿弄到手。
“更衣,”她胸有成竹地起身道:“去大长公主府一趟。”
梦娴大长公主是个玲珑的人儿,皇室的侄子们,但凡有前程的,她都巴结的十分周到,对太子妃孟皎月自然也高看一眼,听说孟皎月来了,亲自出门把人迎进了府里。
说起凤儿,大长公主叫人把她领来给孟皎月瞧:“才调教几天就出落的这么水灵柔媚,也不知将来哪个小辈有这个缘分。”
孟皎月看了看,心道:这贱婢发育的真好,天生是个能伺候男人的,太子在外面厮混的贱婢一个样儿,倒不如弄进府里叫他玩着高兴高兴。
“皇姑母有这么好的事头一个应该想着太子,”孟皎月拈起帕子拭泪:“殿下明年就到了弱冠之年,膝下尚无一子嗣,妾这心里头难受啊……”
“太子府里良家子不少,可竟无一人能得殿下宠爱的,到底没有凤儿姑娘这样的好样貌。”
大长公主眉眼带笑:“太子妃这么贤德容人,是我那太子侄子的福气,昨儿浏阳王来,也是一眼相中了凤儿,我嫌他年纪小不是良配就没让他染指。”
孟皎月携起凤儿的手,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亲热地道:“殿下看见你还不知道怎么疼惜呢。”
凤儿进了公主府,又被太子妃这么说,一时间飘飘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只盼中赶紧飞上高枝享那荣华富贵去。
但是一想到严香茵的交待,她犹豫了下,道:“太子妃娘娘,贱妾是晋王府出来的,以后少不得顾念晋王府的情分。”
丑话说在前头,万一以后别人拿这话来挤兑她,也好抬出太子妃来压一压。
“出了晋王府的门,那就与晋王府无关了,”孟皎月果然如她所愿地道:“我与你侍奉同一个夫君,自然要为他考虑。”
梦娴大长公主心道:我本想把她送给皇帝的,让皇帝高兴一会儿,没想到太子妃先看上了,她早有心送到太子府只怕孟皎月这层不好蒙混过去,没想到太子妃愿意降伏个人来帮衬她,自然求之不得,赶紧把人送去攀高枝才好。
她欢欢喜喜地给凤儿找出几件头面首饰,又赏赐了几匹云霞锦缎,还遣了两个小丫鬟给凤儿,让她风风光光地跟孟皎月走了。
回到太子府,当夜就派她去太子房里顶了另外一名婢女的差。李珉近来有了些正形,白日跟着太傅们学着处理政务,晚上回去还有有一搭没一搭翻翻书,比从前精进了许多。
略有困意时,一丰姿明艳的女子上前搀扶他,李珉听着女娇娥的声音,拿手去碰了碰她的手背。
凤儿一怔,追着他的手指,攀上了李珉的手腕:“殿下。”
李珉眯着眸懒懒地着她,忽然轻笑了声道:“你是晋王府出来的?”
凤儿往他怀中偎去:“贱妾现在是您眼前的人儿,您说是不是?”
李珉揽着她的腰掐了一把:“你很聪明。”
“殿下喜欢吗?”凤儿仰起娇俏的瓜子小脸问。
李珉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看了一会儿,随意道:“孤封你个美娥吧。”
凤儿大喜过望,神态愈发缱绻:“殿下……”
书房后的暖阁里一会儿便哼哼唧唧,燕语莺啼,乖乖心肝地颤声叫唤起来。
……
香皮取下纱灯罩子拨了拨灯芯,轻声道:“娘娘,成了。”
“封了个美娥?”一想到昨晚李珉在宠幸别的女人,孟皎月五内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