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他看过来了(穿书)——桃花不酿酒
时间:2022-03-04 09:06:02

  “对了。”连昌成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说:“一会儿备马车去平远侯府。”
  小厮俯身低下称是,殷衡的视线也随之低了低,他听见了后半句话:“一个妾室,也敢觊觎松灵的嫁妆。”
  那小厮提着他的后颈,路过花园时,正巧看见连姝珺,小厮连忙说:“小姐!”
  他小跑过来,笑道:“小姐的猫。”
  连姝珺抿着嘴后退了一大步,身旁的侍女见状上前一步接过来,那小厮就要退下,连姝珺忽然开口:“慢着,你在哪里寻到它的?”
  小厮作揖:“侯爷的书房外,还是侯爷特地命小人送来呢。”
  “我知道了,下去吧。”小厮又作揖,转身下去了。
  “小姐,这……还送到管事那里去吗?”
  “备马车,带上它我们去相府。”连姝珺想也不想地说。
  ……
  苏卿捧着茶杯闷闷不乐,“狸奴还是没有回来,他们都在说再重新买一只就好了,可是我不想。”
  苏玉潆没说话,默默喝了一口茶,苏相和周桑月自然不会在乎一只猫,他们心里只有名利权势地位,不过她觉得殷衡最终还是会回来的,从人变成猫,这件事说出去都只觉得荒诞,更何况他现在不能人言,即便能依靠书画,也要看他能不能近得了那些人的身。
  他注定要在相府,把自己的一腔深情,交付出去。苏玉潆透过袅袅白雾,看向对面的苏卿,她始终在担忧殷衡的安危,身陷囹圄之际,却有一人从头到尾地关心他担忧他,如果换成以往的苏玉潆,她也会把真心交出去。
  她谓叹一声,可惜命运已变。
  “小姐,承伯侯府有人来了,指明要见二位小姐。”仰月禀告说。
  两人对视了一眼。
  相府前堂中,苏玉潆二人到的时候,就见连姝珺坐得离自己的侍女远远的,那侍女很显眼,手上提了个猫笼,里头是一只暖黄色的猫。
  苏卿只消看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狸奴,她连忙走上去接过猫笼,就差喜极而泣了,不过笼中的猫倒是看着不甚精神。
  苏玉潆瞥了一眼就把目光放在了连姝珺身上,疏离有礼地打了个招呼:“劳烦连小姐跑这一趟了。”
  只见她摇摇头:“无妨,今日我来,也算是有事找你。”
  找她?苏玉潆讶异地抬起头。
  只见她面目严肃道:“我之前虽和崔佳如交好,却识人不清,她那日所言所想,我并不知道。”连姝珺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我知你不信,你……把我在庄园说的那些话忘了吧。”
  苏玉潆想了一下,关于崔佳如的,似乎也只有那句她性子坦率,她眨了一下眼:“放心,我早就忘了,而且,我便是不相信连小姐,也该相信承伯侯府的教养的。”
  连姝珺闻言嘴角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心中对她多了许多好感:“多谢。”
  殷衡最后还是如苏玉潆所想回到了相府,日子仿佛以前一样平淡,不过在苏玉潆不知道的时候,京城里却掀起一阵攀比——扇子。
  翰林学士之女阮湘湘不知从哪儿得了一把极为精巧别致的扇子,更兼有异香,可是让她出了一把风头,暗地里不少贵女都在打听在哪里买的,阮湘湘也不藏私,大方地说出了铺子的名字。
  京中贵女从未听过这间铺子,有相信的,也有不以为然的,毕竟一家没有听过的铺子,说不定只是偶然出了彩,当是比不得那些百年老店。
  然而贵女中却越来越多的人拿了那种镂空的扇子,相比之下,还用着团扇的总觉得自己落后了似的,忙不迭悄悄换了新的。
  不管是派遣下人去的,还是自己亲自去的,都见识到了揽星居的独一无二,一时间,这家铺子的名字在贵女圈中瞬间传了开来,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倒叫吴先生吃不消了。
  这样的光景在老爷还在的时候才有,不过那时候这铺子不止他一人,地板上时时刻刻响着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低语声,他还记得大开的门边挂着一串风铃,人走过带起的气流就会使它叮铃作响,悦耳极了。
  吴先生拖着沉重的身躯,送走了铺子里最后的一个客人,猛地坐在柜台后面,额角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攥起袖子轻轻擦拭,人老了,稍微做点事都有些力不从心。
  稍作休息,他接着便打开了摆在柜台上的账本,眯起眼睛,吃力地看着上面的字迹。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传来,吴先生吐出胸中的一口气,抬眼望向来人,一时怔住,随即眼梢流露出欣喜:“小小姐,你怎么来了?”随即站起身迎向门口,支起了打烊的牌子,合上了门。
  苏玉潆接着看望姨娘的名头出府,只带了巧云一人,先前那些账本她看完了,揽星居的库存她也多少有了些了解,苏玉潆越来越坚定心里地想法。
  她跟在吴先生身后向二楼走去,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注意身后的巧云已是一脸惊愕,她没想到小姐名下也有铺子,还这么的……特别。
  巧云忍不住四下打量着揽星居,她从没在京城见过这么别具一格的铺子。
  走过楼梯,巧云自觉站在雅间外。
  两人坐下后,苏玉潆开门见山地说:“吴先生,我并不想在京城经营揽星居。”
  吴先生一愣,神色疑惑,以为自己年龄上来了听力也下降了,连忙问出声:“这……小姐可是觉得揽星居收入不好?实不相瞒,这些年,揽星居都是我一人在开,而我也只是个账房先生罢了,实在不懂得那些经商之道……”
  “并非先生所想,是……是我另有打算。”苏玉潆想了很久是否要好好经营揽星居,她思量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赚得一笔银钱,再卖掉揽星居。
  她想摆脱书中人物,摆脱周桑月和相府,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京城,她需要大笔的银子供她和姨娘开销,这是其一。其二,她离开京城,揽星居作为店铺定是带不走的,如果好好经营势必要频繁出府,这样一来就难以瞒过周桑月。其三,揽星居多年不曾经营,积累的库存虽珍贵猎奇,但目前以她的财力却是难以支撑后续的补货的,如此一来,得不偿失。
  吴先生沉默了片刻:“那小小姐有何打算?”
  “卖掉揽星居的库存,最后再卖掉揽星居。”她说得艰难,目光躲闪,吴先生守了揽星居多年,定然是不舍的。
  苏玉潆想的没错,吴先生惆怅地盯着桌子,长长叹息,随后坚定道:“既然小小姐决定了,那老奴也不多问,全凭小小姐做主就是了。”
  她沉默片刻,轻轻点头。
  “虽然要卖掉揽星居,但那是大概要很久之后了。”苏玉潆话锋一转,就算揭过去了,“一楼就用来卖东西,二楼暂且不动。”
  想要卖掉库存,一楼的面积就已经足够了,她想了想,补充道:“铺子里只有先生一人,想来是人手不够的,先生可再招一人,帮着卖卖东西。”从那些陈年旧账中她也算是知道吴先生并不适合经商,卖掉库存耗费时间也不短,招个人来帮忙也不亏。
  “还有就是,揽星居就不再进货了,我们只卖库存。”苏玉潆想到说到,一连吐出好几条出来,她说到最后一条时,再也想不出其他的才作罢。
13
  殷衡恍恍惚惚地从承伯侯府被提到相府,当他被抱进一个熟悉的怀抱时,才蓦然惊醒过来,他想起连昌成最后一句话,浑身上下似乎每一根毛发都压着怒火,柳氏,那个卑贱的妾室,她怎么敢、怎么敢打他娘亲嫁妆的主意!
  怒火腾升而上的时候,殷衡心里也有一种焦急在催促着他,不能再等了,他最近就要去平远侯府。
  下定决心之后,反而抚平了一丝急切,他勉勉强强忍耐下来,心不在焉地任凭苏卿一遍又一遍捋着自己的皮毛。
  埋怨而又轻柔的声音絮絮叨叨地说着,殷衡有些失神,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是他除了在承伯侯府之外过得最舒心的一段时间。
  殷衡半睁着眼睛,他性子张扬,受不得半分委屈,偏生虎落平阳还不知收敛,若非遇到苏卿,自己也不会好好的,想到这,殷衡微微抬起头,感受到目光的苏卿朝他粲然一笑,又想到现在的情况,忙不迭收起笑容,板着脸看他。
  殷衡垂下头,这份恩情他自当记在心里,若他此去恢复人身,来日必会报答,其他人……殷衡脑海中忽地闪过苏玉潆的面容,他把这些杂念甩出脑外,不再细想。
  苏卿见狸奴安安静静的,以为它在外面吃了些苦头,忍不住心软了几分,可为了让它长教训,苏卿还是压制了它的反抗,把它关在了笼子里反省,并嘱咐仰月好生照看。
  本以为这几日“禁闭”就能让它知错,谁料放出来的当天下午,满相府就没了狸奴的影子,苏卿直觉它又跑了。
  殷衡熟门熟路地穿过长街,来到平远侯府附近,他看也不看大门一眼,就径直往偏门走去,他在附近耐心等了许久,倏尔偏门的开合声响起,他的耳朵猛然直立起来,一双猫眼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处。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嬷嬷,领着几个丫鬟打扮的人,看样子是采买的,她朝门房说了几句话,殷衡俯下身子,寻找着机会。
  那门房不知道说了什么,嬷嬷脸上露出一抹倨傲,她摆摆手,大摇大摆地领着几人出了偏门,殷衡调整身体的位置,绷紧后肢,积蓄力量。
  当最后一个丫鬟后脚踏出门槛时,殷衡后脚猛地一蹬,整只猫犹如利箭一般蹿过去,那门房只来得及看到一抹暖黄色的影子,眨眼的功夫,它就没影了。
  殷衡不敢相信他进来得这么顺利,但也顾不得思索这些,熟练地拐过几个拐角,依靠着他对平远侯府的熟悉轻轻松松躲过路过的丫鬟小厮。
  当他安稳地来到寝房时,终于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他用头顶着木门,轻而易举就推开了一条缝,钻进去后再把门抵上,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殷衡瞥了一眼香炉,随即把目光放在床榻上的人影,里间鸦青色的帐子分挂两侧,恰好垂在地上,床榻上的人披着一层锦衾,看不出胸膛的起伏。
  殷衡灵巧地跃上去,居高临下得望着自己的身体,额头上缠着一圈纱布,伤口处浸湿了一小块,鲜亮的红渗出来,靠得近了,灵敏的鼻尖混杂着一股铁锈味和浓郁的香,殷衡皱起眉,回头望了一眼香炉。
  初进来时,只是一股淡香,待的时间久了,鼻尖缭绕的味道便浓重几分,闻久了令人头晕,殷衡扫了一下尾巴,绕着香炉转了几圈,毫不犹豫打翻在地,香炉摔在地上,里面的香撒了一地,柔软的地毯裹住它,竟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跳上窗子,挤开一条缝,浓郁的香味顺着缝隙散出去,殷衡重新回到床榻上,试图让自己苏醒过来,他白皙的脸上多了几条红痕,看起来极为突兀,殷衡却顾不得这些,若不是能听见自己平稳的呼吸声,他都要以为躺在这里的人早就没了气息。
  殷衡失神地盯着自己的脸,心里的无措和压抑滔天一般涌了过来,他要是一辈子都变不回去了怎么办?
  极度失落之下,他没听见脚步声,被来人一把揪住后颈,心里猛然一惊,剧烈挣扎起来。
  那小厮是个生面孔,他看了看倒地的香炉,又看了看殷衡布满抓痕的脸,脸上的神色难看的紧,用力制住它,打算丢出屋子。
  才出门,迎面就碰上平远侯府的二子殷席,一身宝蓝长袍,腰间束起玉质腰带,坠有良玉为饰,墨发束冠,端的是一派温良儒雅。
  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殷衡咬牙切齿地暗骂了一声。liJia
  “二公子。”小厮立马变得恭敬起来。
  “怎么有只猫?”殷席笑容温良,半点不带责怪的意味。
  小厮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惶恐道:“还请公子责罚。”
  殷席闻言这猫在殷衡脸上抓了数十道红痕,不由得笑意更深了,伸出手指,带着点纡尊降贵的良善逗弄这猫儿:“你可知你抓的是谁?”
  抓的是你爷爷!
  殷衡恶狠狠地咬上他的手指,攥住他四肢的小厮登时冷汗直流,大力拍打着它,试图让它松口,殷衡自出生谁也未曾打过他,口中死死咬住,金黑色的猫眼斜过去,因为疼痛缩成针尖大小的瞳孔直勾勾盯着那小厮,看的他脊背发凉,下意识松了些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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