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他看过来了(穿书)——桃花不酿酒
时间:2022-03-04 09:06:02

  “放心吧。”吴先生捋了捋胡子道:“再不济编便去报官。”
  武越点点头,等他离开后,苏玉潆迫不及待地问:“吴先生,你说的报官是怎么回事?”
  “没人和你说吗?”吴先生捋胡子的手顿了一顿,“那日阿越带人赶走那群人后,差役就来了,不过后续如何我也不知道了。”他那会儿已经被砸晕了。
  苏玉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对方没有什么背景,否则差役也不会来,她抬眼看向巍峨的皇城,她还是想岔了,天子脚下,又有几个能像殷衡那般行事的人物呢?
  她精神一振,那这就好办了呀,把人抓住了还愁问不到背后指使的人吗?又不是给对方卖命……
  苏玉潆无比期待他们再来一次,毕竟之前揽星居损失的银钱还得从对方身上补回来呢。
  “田小二。”她单手招来田小二,附过去耳语几句,田小二当即点点头,转身跑出去了。
  街西上,徐茵拉着阮湘湘,眉梢挂着欢乐:“那揽星居果真是个好地方,你都不知道我在里面淘到了多少好东西,卿卿什么时候来?”
  说着,踮起脚尖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片刻后她拉着阮湘湘朝一人走去。
  苏卿怀中抱着一只橘黄色的猫,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一回头,瞳孔中撞入徐茵满脸笑容的样子。
  “你可算是来了,我们快走吧。”
  南北向的街道上,一队人马拎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正气势汹汹向着揽星居而去,四周百姓见这架势纷纷退让,生怕一不小心惹上他们。
  一辆马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停在了揽星居附近,马车帘微微掀起一条缝,外面的人往里什么都看不清。
  “小小姐!”
  听到吴先生紧张的声音,苏玉潆转身就看到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过来,惊走了揽星居不少客人,她愣了一下,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苏玉潆沉下眉眼,只身挡在门口:“诸位入我揽星居,还带着这些东西,不大合适吧?”
  “你以为我们是来做什么的?”领头人带着嚣张笑意回头看了众人一眼,上回还以为来了个什么有力的靠山呢,搞了半天不过就是个镖头,这么想着,带头的眼神更加轻视,他朝着围观的众人喝道,“揽星居卖给我们的都是次品,我们来讨个公道不过分吧?”
  “这位兄台可要三思后行,揽星居卖出去的东西质量上乘,甚至不少都是难能再寻的物件,更甚者非我大陵所有,何来次品之说。”
  苏玉潆说完,带头之人并未搭腔,反而扫了她身上的衣衫几眼,见不过平常衣衫,便不足为虑:“你让一边去,叫你们掌柜出来!”
  “我便是掌柜。”苏玉潆隔着帷幕与人对峙,“既然你说揽星居卖次品,那不妨把东西拿出来让诸位瞧瞧如何?”
  “有什么不敢的!”他惊讶地望了她一眼,随即抬了抬下巴,身后立即有人把东西递过去。
  苏玉潆接过之后甚至都不用细看就知道这绝不是出自揽星居,更像是镂空扇走俏之后粗制滥造的仿制品,这种扇子大街小巷上多的是,这人竟恬不知耻地声称出自揽星居。
  轻微的嗤笑声传入带头之人的耳朵里,他粗声粗气地说了一句:“你笑什么!”
  苏玉潆缓缓将扇子展开,上面除了依葫芦画瓢地镂了几个洞之外,光秃秃的毫无美感,更遑论香味了,伙计有眼色地将铺中扇子拿过来,她将二者放在一起对比,高低立见:“就算揽星居想糊弄人,也不至于摆出这中成色的扇子吧?何况我铺中多是客人自己挑选,莫非你有眼疾,专门选了个这种的?”
  她一番话说出口,人群中看戏的噗嗤噗嗤笑出了声。
  带头人面有羞恼,大声嚷嚷道:“就是出自揽星居,你不要在这里推诿了!”
  她也不和对方多说,直白地指出一处刻着揽星居三字的地方义正词严道:“看见了吗?这才是在正规商店购买的证明!我店只对正规商店出售物品进行售后处理,非正规商店购买的一律不赔!”
  人群中已然有明白这是来找事的,纷纷用鄙夷的眼神望着他们,甚至有起哄的在那说:“我看你呀,就是来碰瓷的吧?可别丢人现眼了,人家可是有证据呢!”。
  他被“正规”、“售后”、“商店”等词砸得晕乎乎的,虽没明白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听懂不赔二字,恼怒地瞪了方才出声的人一眼,大手一挥:“砸!”
  “尔敢!”苏玉潆反应极快,当即喝了一声,与此同时,田小二带着官兵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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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干什么的!”差役一手按在腰间长刀上,虎目圆瞪,警惕地看着众人。
  那群人一见差役顿时慌了手脚,刚想辩解几句,只听田小二勇敢地挺起胸膛站出来指着他们说:“就是他们想砸我们的店!上次也是!”
  “当街寻衅滋事,想吃牢饭了?”那差役也是正义感十足,当即站在田小二一边护着他说话。
  “不是,官爷,你听我说……”领头人气势忽然弱了下来,目光虚虚地瞥向某处。
  苏玉潆注意到他的目光,眉心一拧,顺着看过去,只见一辆马车正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街角。
  领头人显然也看到了,脸色突然青青紫紫。
  苏玉潆刚想开口,忽然瞥见三个熟悉的人影,顿时脸色一变,急匆匆往回走,除了几个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之外,倒也没人注意。
  苏卿几人刚到路口便看见一群人堵在揽星居门口,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从百姓地嘴里冬拼一句西拼一句还原了整件事经。
  听完后徐茵顿感不妙,匆忙跑进店里询问自己上次定下来的屏风,得知被毁了之后眼前一黑,随后怒火膨胀,几乎要原地爆炸,一下子忍不住直接带着两个小姐妹冲到那差役面前讨个说法。
  那差役被人缠住本想给她个妨碍公务的罪,定睛看清了眼前是谁顿时老实下来,心中暗暗摩拳擦掌要在三位贵女前好好表现一番,说不定几位替他美言,他就加官升职了呢!
  他清清嗓子,手上一挥,霸气道:“全都带走!”
  徐茵犹觉得不解气,像只气鼓鼓的河豚,一天的好心情全被毁了,刚想跟过去,却一把被苏卿拉住:“你是气糊涂了?遣个人过去探听一下就行了,何必亲自去?”
  阮湘湘、苏卿二人连连劝阻,她这才冷静下来。
  殷衡若有所思地看向揽星居的楼梯拐角,方才来的时候,似乎有个身影很熟悉……是错觉吗?
  几人一直在楼下转,苏玉潆也只无奈地待在楼上,不过透过雅间的窗户,也算是得知了事态发展,心里放松下来。
  等她们离开后,苏玉潆和吴先生打了招呼,急匆匆离开,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迟了苏卿一步,二人在相府门前撞了个面对面。
  她尴尬地扯了一抹笑:“好巧,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陪徐茵买完东西就回来了啊,倒是三妹妹,今日去哪儿了?我想寻你出门都找不到人呢。”
  面对两双眼睛,苏玉潆觉得自己扯谎得能力真是与日俱增,面不红心不跳地说:“我去看姨娘了。”
  苏卿点点头,也没多问,苏玉潆心里松了一口气,却猝不及防对上殷衡的目光灼灼,仿佛洞悉一切的双眼,她心里一突。
  殷衡在看到苏玉潆一刹那,惊觉在揽星居看到的那抹身影和她完美重合在一起,所以她在撒谎?
  为什么?
  殷衡的目光一下子犀利起来,以审视的眼神看着她。
  脑海中忽然想起今日发生的事中,还有一个掌柜在其中参与,但她们到之后那掌柜却不见了……殷衡抬起头,苏玉潆该不会就是那个掌柜吧?
  他忽然觉得自己察觉到了真相。
  苏玉潆连忙垂下眼睑,避过他的视线,低声道别便回了芳落院。
  她果然心里有鬼!殷衡见她避开自己的目光,心中更加肯定。
  ……
  寻事的那群人本就是街上随处找来的二流子,小偷小摸的事做过不少,本来那人来找他砸店的时候他是不愿意的,但那人保证没有后顾之忧,领头人便以为这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谁想到那女人说得就是空话!
  他蹲在牢门前骂骂咧咧,早在看见马车走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完了,更别说今天又突然冒出来那么多贵女,那一看自己就惹不起了,如今自保成了难事,还连累了兄弟们。
  不过有一点让他舒心的是,那人来找他时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虽然带着帷幕,但声音还是记得的,更何况那马车上还印了个崔字,领头人偷偷撇了一下嘴,真是蠢,做这种事还不伪装一下。
  是以京兆尹来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反抗地全都交代出去了。
  徐茵那边回到府上,得了消息越想越气,连晚膳都没怎么吃得下,若是毁了别的也就罢了,偏偏是那扇屏风,那是她打算送给娘亲的。
  这口气她咽不下,于是第二日一大清早便遣了马车去了相府上,一路奔去明暇院。
  “昨夜京兆尹传信与我,说是大抵知道那人是谁了!”
  徐茵一把推开门嚷道,惊得苏卿差点拿不稳杯子,屋中不止苏卿一人,只见苏玉潆端坐在椅子上,侧过脸讶异地看着她。
  徐茵脸上的怒火顿时凝滞下来,讪讪道:“玉潆也在啊。”随后便理了理仪态,做了下来。
  “你方才说什么?”苏卿敛眉问道。
  一提这话题,她也不顾才整理好的仪态了,几乎是咬着字吐出来:“那群人招了,虽然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但却看见了马车上刻了个崔字。”崔府上下,只有崔佳如和她们见过面,她就奇了怪了,崔佳如这般不待见苏玉潆?因为她一句话便要砸人家店铺?
  连苏玉潆也愣了一下,她想过是揽星居的竞争对手,但没想到会和崔府有关,喃喃道:“这倒是让人意外了。”
  “她这么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吗?”徐茵憋着一股气。
  苏玉潆目光闪烁,难道她猜出什么了?旋即敛下目光,轻声说:“不管她有什么目的,两次挑事下来,总该赔偿他们损坏的东西吧?”
  “两次?”徐茵微微睁大眼睛。
  她仰起头,清透的瞳孔仿佛一块温润的玉:“是啊,听说第一次的时候砸坏了好些东西呢。”说着,便可惜地摇了摇头。
  殷衡竖起耳朵,好笑地看着她,这算什么?替自己伸张正义,讨要赔偿?
  徐茵甩甩手:“剩下的就交给京兆尹了,不管是不是她,指使的人若是抓到了该她承担的一样都不会落。”
  崔佳如还没到前堂的时候一头雾水,不知道父亲寻她做什么,见了官府的人,一下子就想起了那日揽星居外的事,心里突了突,但还是勉强镇定道:“父亲,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崔毅的脸快被这个女儿丢尽了,要不是京兆尹亲自上门,他还不知道自己女儿这般会惹事,内心早就憋了一团火气,听她这么问,当即发泄出来:“你还有脸问,你怎么不想想你做了什么?”
  “请父亲明示。”她声音颤抖道。
  “你是不是指使人去砸人家的铺子了?”
  “父亲!”崔佳如猛地抬头,惊慌地看着他。
  崔毅铁青着脸,碍于官府的人,不便多说什么。
  崔佳如被带走时,面色苍白如纸,摇摇欲坠。
  差役押任很常见,但押的是个年轻姑娘就不常见了,崔佳如这会儿脸色已经没那么白了,若不是带着帷幕,怕是已经羞愤难当了。
  京兆尹也是头疼,平日里这种小事是轮不到他来决断的,可京城里一块牌匾砸下来,五个人里头三个都是有头有脸的,崔府那个姑娘好生莽撞,人还没见到,心里便先有了个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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