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他看过来了(穿书)——桃花不酿酒
时间:2022-03-04 09:06:02

  “崔府崔佳如?”京兆尹沉了声音问道。
  ……
  崔府收到揽星居送去的账单之后,这件事便在京城传了开来,一时间,崔府一下成了京城百姓的饭后笑谈,甚至后好事者跑去揽星居问崔府真的赔偿了吗,那里的帐房先生笑眯眯地一一点头。
  揽星居从库存中挑了不差那件屏风的物件给徐府送过去,便当做那件屏风照看不足的赔礼了,受到物件后徐茵这才高兴起来。
  而殷衡自那日起便有事无事往芳落院跑,苏玉潆走哪儿便跟去哪儿,苏卿好几次找不着狸奴便跑到她这儿来,笑着打趣说,狸奴如今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不如就你就收了它吧。
  苏玉潆有苦说不出,因为殷衡缠着自己,已经接连十几日都未曾出去过了,他们之间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拉锯战。
  他一定是那日察觉到什么了,苏玉潆心中苦恼,一直待在府上也不是办法。
  “跟着我有鱼吃吗?”苏玉潆停下脚步,眉梢含怒地瞪着他。
  两三步的距离之外,橘猫乖巧地蹲坐在地上,那条受过伤的尾巴软巴巴地拖在地上,没有鱼吃,不过有门出。殷衡昂着头仰视她,全然没了初见时气势嚣张的模样。
  他也在府上憋狠了,现在见她急了,颇有一种即将胜利见到曙光的感觉。
  苏玉潆拧眉盯着他,看来殷衡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随后便一脸若有所思地表情,时不时瞥他一眼,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殷衡离重新恢复人身还有好久的时间吧?而她满打满算在京城也待不到两个月了,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呢?
  她豁然开朗,惆怅了十几日的事情如乌云般散尽,苏玉潆低头道:“你若是愿意跟着,那便跟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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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衡一愣,而苏玉潆却当即转身离去,他顾不得多想,紧跟上去,因为没了尾巴平衡,走起路来多少有些摇摇晃晃的。
  好在之前十几天坚持不懈地跟着她,也习惯了些。
  苏玉潆走在前面,路上行人多,他一只猫,又那么矮小……想着想着,便慢下脚步等他,一回过头却发现那抹摇摇晃晃的橘色身影竟然紧跟在不远处。
  她沉默地等他走近,一把捞起殷衡,快步走向揽星居。
  殷衡下意识挣了一下,随即放松了身体,他仰着头,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半张脸和紧抿着的唇角。
  他缓缓低下头,把自己埋进她的衣襟,即便他们没有任何交流,在这一刻,却觉得他心里都觉得有什么东西消融不见了。
  一脚踏进揽星居,她便将帷幕取下,吴先生从一堆账本中抬起头,一见是她便笑眯了眼:“小小姐许久没来了。”
  看见她怀中的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从柜台下抱出一只小黑狗:“阿越前些日子专门抱了个小东西来这儿,没想到小小姐已经养上猫了。”
  小黑狗有三个月大,浑身毛发干燥蓬松,被人抱着也乖乖得不乱动,乌溜溜的黑眼睛上方缀着一圈弯弯的白毛,第一眼看过去就像是笑弯了的眼睛。
  苏玉潆当即放下殷衡,上前摸着小黑狗的脑袋:“猫不是我的,只是粘得紧,这才一起抱出来了。”
  吴先生点头,刚想摸摸橘猫,却被它偏头躲掉了,对此吴先生也不恼,说了一句:“气性还挺大。”
  殷衡倒不在意他这句话,一颗猫头四下转着,最终把目光定在苏玉潆身上,看她和帐房先生这么熟悉的样子,那日的掌柜是她不会错了。
  但有一点殷衡很困惑,若这家铺子是她从生母那里继承下来的,为何要藏藏掖掖的?
  苏玉潆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她拿了库存薄子翻看,殷衡一股脑凑上去,她也不避着,任由殷衡看。
  于是殷衡便蹲坐在薄子前垂着猫头认真地盯着上面的字,苏玉潆则胳膊抵在柜台上,撑住下巴,看上去像把他圈在怀中一样。
  随着一页页翻过去,殷衡心中疑惑渐起,这上面怎么只有出没有进的呢?他才抬头,苏玉潆便一把把薄子合上收了起来。
  殷衡还没看完,不满地叫了一声,苏玉潆没搭理他,自顾自在店里转起来。
  不足一月的时间,揽星居的库存便空了许多,看来情况要比她当初想的乐观,或许用不了两个月,苏玉潆想,她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揽星居的大门上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一串风铃,清脆悦耳的铃声飘逸开,她下意识回头,来人也没想过能在这里遇见她,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开:“苏小姐,许久未见了。”
  殷衡本来懒洋洋地趴在柜台上,见到来人眼都亮了,一下子站起来,好在还记着她怕猫,便没有蹿过去。
  连姝珺自然也注意到了柜台上的猫,脸上的笑僵了一僵,下意识后退了小半步。
  田小二察言观色能力极佳,当即便把殷衡从柜台上抱下来走到离她最远的一个角落。
  殷衡没有反抗,但一双眼睛还是紧紧跟着她。
  连姝珺虽然还是怕,但已经比刚才好很多了,脚下一团黑乎乎的小东西摇着尾巴凑过来,她悚然惊了一下,看清后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她蹲下去伸出手,小黑狗立马舔了舔她的手心,微微的痒意让她不弯起嘴角。
  殷衡瞪大一双猫眼,片刻后耷拉下耳朵,看起来像被狠狠重伤过。
  “连小姐也来买东西?”
  听她问话,连姝珺站起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揽星居很多新奇的东西是她在大陵没见过的,便时常来这里逛一圈。
  两人礼貌寒暄之后便无话可说,连姝珺挑完自己心仪的物件后便告辞了,苏玉潆和殷衡又待了一个时辰便回去了,路那只小黑狗一同被她带走。
  一猫一狗挤在她怀中,尤其是殷衡早就不是当初的体型了,抱起来有些重,走了没一半的路,苏玉潆就靠边停了下来,把殷衡放在地上甩了甩胳膊,半是玩笑地说:“真重。”
  莫名其妙被放下的殷衡一脸问号,拿眼望着她怀中的小黑狗,忽然觉得自己被区别对待了,他这种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就又被抱起来了,这次他特意对比了一下和小黑狗的体型,自己果然大上一圈。
  但是!
  他可是世子,怎么能和一只狗相提并论!
  殷衡觉得自己开始讨厌这只狗了,他把脑袋扭过去独自生闷气,苏玉潆看在眼里只觉得心中好笑,再一抬眼时,在人群中似乎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形,好像是苏思瑜生母林姨娘身边的丫鬟,她顺着丫鬟离开的方向看,牌匾上赫然题四个字——和仁医馆。
  也是上次送吴先生来的医馆,苏玉潆思量片刻还是抬腿迈了进去。
  果不其然看见了医扶伤圆润的身影,他仍旧捏着一把羽扇悠闲自得地扇着,看见来人抱着的猫一下子就认出来她了:“苏姑娘怎么来了?”
  “倒也没什么事。”
  医扶伤又愣了一下,羞赫地挠了挠头:“原来是不是那位苏姑娘啊。”他又认错人了。
  苏玉潆一阵语塞。
  “苏姑娘又养了一只狗?”他显然看见那团黑乎乎的小东西了,苏玉潆把一猫一狗放在柜台上,面对医扶伤的逗弄,小黑狗欢快地摇着尾巴,就差没摇成螺旋桨了,殷衡端坐一旁,高傲地昂着头斜视小黑狗,一张猫脸上满是不屑,阿谀奉承!
  医扶伤乐呵呵的,也不冷落狸奴,问起它的情况:“上次我送的衣服穿着还合适吗?”
  原来是你送的!殷衡兀地瞪大眼睛,他被苏卿逼着穿了好几次,要不是他不甚跌倒泥水里弄脏了,怕还是要多穿几天。
  “很合适,也很可爱。”苏玉潆想起殷衡穿小衣服的样子,眼中不由得滑过一丝笑意。
  “那就好,我还怕不合适呢,那是我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它喜欢就好。”医扶伤腼腆地笑着,他向来喜欢小动物,针线技术都是他自学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缝出这样的小衣服给它们,“下次我再给小家伙缝一套……小家伙叫什么?”
  “福来吧。”苏玉潆还惦记着刚才的人,漫不经心地捏了捏福来的小耳朵,惹得小家伙哼唧了几声,“刚刚有人来吗?”
  “有啊。”医扶伤奇怪地瞥了她一眼,“医人的地方可比医动物的人多多了。”一说起这个,他就想到师父那间医治动物的医馆,几乎没人去,生意惨淡。
  “是吗?”苏玉潆看似不在意道,“都看什么病啊?”
  “那倒挺多了。”医扶伤想了想,掰着手指头说:“风寒,腰痛,眼睛,总之什么都有,哦,最近的一个还开了安胎药呢。”
  安胎药!
  苏玉潆心中一惊,林姨娘怀孕了?
  殷衡第一时间察觉到她不对劲,疑惑地盯着她看,不过苏玉潆情绪掩饰得很好,他也没法儿看出什么来。
  正说着,又有一人一瘸一拐地走进来,一滴滴红色落在地板上,医扶伤见状连忙过去,苏玉潆知道了想知道的,便也不再打扰,告辞之后带着两小只离开了。
  原书中有提到这件事吗?苏玉潆路上一直在思考,在她的印象里,那本书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林姨娘怀过孕,是剧情已经发生改变了,还是她看错了?
  苏玉潆敛目,抱着殷衡的手无意识地抚摸,全然没注意到殷衡身体越发僵硬。
  苏卿不在府上,她便把殷衡暂且留在芳落院,又吩咐巧云照料福来,巧云对新来的小家伙很是喜爱,忙不迭去寻些吃食喂它,没注意殷衡悄悄溜进苏玉潆的寝房。
  这里他进过许多次,除了觉得太过简洁到不像一个女孩子的闺房外便也没太注意了,鼻尖飘来清苦的味道,他第一时间想起的便是苏玉潆身上的味道,忽然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
  前几次苏卿来得太过自如,连带着他也变得理所当然起来,半点没想起不能随便进女子闺房,如今剩他一人,冷不丁想起来后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打算偷偷摸摸跑出去。
  刚转个身,他就觉得自己的后颈被揪住,然后整只猫凌空。
  “你又想干什么坏事?”
  对上苏玉潆的眼睛,殷衡忽然觉得这场景真是该死的熟悉,但他这次真的什么也没做!
  苏玉潆扫视了一圈,房间似乎没有被乱翻的痕迹,于是随手把他放在一个椅子上不再关注。
  屋子里一时间静下来,殷衡安安静静地卧在椅子上,一双瞳孔发呆似的盯着苏玉潆,她似乎总是这么简单,一头乌发仅用一根毫无装饰的银簪挽起,就连衣着也朴素得很,比不上苏卿也就罢了,就连那个苏思瑜都比不上。
  他在相府待了这么久,也算是了解苏玉潆是个什么样的人,虽不如苏卿单纯,但也远不是传闻中那样,那次推崔佳如入水也算是自保吧?殷衡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想法早就和当初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23
  入夜,林姨娘院子里的小厨房悄悄升起烟火,随着时间推移,一丫鬟端了一碗散发着浓苦味的药进了林姨娘的寝房。
  屋子里苏思瑜也在,看到丫鬟后接过她手里的药侧坐在床上,舀了一勺吹凉后送到林姨娘面前:“姨娘,喝药了。”
  林姨娘方才刚吐过,此时脸色有些难看,闻到药味又起了干呕的感觉,不过为了腹中胎儿,便是再苦也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苏思瑜忙道:“翠儿,拿蜜饯和酸梅来。”
  林姨娘用了些酸梅这才将苦味和反胃感压下去,她取过苏思瑜手中药碗,一口饮尽,吃了一大半的酸梅和蜜饯才缓过来,她靠在软枕上,目光柔和地看着苏思瑜:“瑜儿,姨娘的乖女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苏思瑜摇摇头,为了瞒住这件事,她一度悄悄跑到姨娘院中亲自照料,这是她们翻身的机会!
  她伸手将苏思瑜垂下的发丝轻柔地勾到耳后:“待娘生下腹中胎儿,你便不用在府上受气了。”林姨娘把目光放在空了一大半的果脯盘上,胸中隐隐吐出一口气。
  四个月了,随着夏日临近,衣衫越来越薄,这肚子也快要瞒不住了,林姨娘把手轻轻放在腹部,周桑月打压她们这么久了,也该轮到她们出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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