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辞没走两步,想起了什么,嘱咐道:“主子,您的病还没好,注意身子,与娘娘保持些距离。不可过于亲近。”
流越黑着脸摆手:“知道了,你们都下去。”
人走后,屋里就只剩二人。
睡了几日,灵魂仿佛回到了前世走了一遭,婢女容颜依旧,一晃一忽之间,一会儿是音娘的模样,一会儿是安少音的模样,流越总是认错,前生今世分不清楚。
倒也真是想念了。
思及此,流越向安少音招手:“过来。”
安少音挪了挪身子,两人的距离靠近了些。流越将人抱在怀中,她身上有刚沐浴后的清香,发丝间是淡淡的桂花味,流越怀念地嗅着,不知何时,手指在女子的下颌处摩挲着,他向上一勾,两个人的距离愈发地靠近。
就在唇畔相抵的那一刹那,流越的额头冒了三根黑线。
“不,不可以。”安少音两手死死地抵住男子的胸膛,硬生生将二人隔出了一段距离,她呼吸不稳,微红着脸弱弱道,“相公有病在身,青辞吩咐过了,不能过于亲近,免得过了病气。”
流越眸光一暗,不悦地挑眉:“亲一下都不行?”
安少音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
流越生无可恋地向后靠了靠,在心里狠狠地骂青辞呆子。
约莫半个时辰后,药煎好了,秋蝉端着药碗进来送到流越的面前。不料流越余光瞥了一眼就别过头去。他没去接过那药碗,而是怄气似的看安少音:“我要你喂。”
“好。”安少音点点头,端起药碗轻轻地吹着,一勺一勺地给流越喂药。
流越的心情这才好了不少,心底那一点点的不悦就这般烟消云散。房间内开始变得安静,一人喂药,一人喝药,没人去打断这份静谧。
到底还在病着,流越喝完药不久便又睡了过去。
安少音给流越掖了掖被子,没有离开,静静地看着的睡颜。星眉似风平浪静的海面舒展,若是眉宇稍加严肃,眼尾下垂,薄唇紧抿,五官更为立体,亦更显成熟。
安少音心头一动,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点戳他高挺的鼻梁。一想到流越几年后的模样,安少音忍不住羞红了脸,大抵是前世的因素作祟,生人勿进的流越,较之今生放荡不羁的他,在安少音的眼中,更引人注目。
安少音这般想着宛若春心萌动的少女般,眼睛里亮晶晶的,唇角不知何时微微地翘了起来。
“你还要戳多久?”
冷不伶仃,头顶上传来男子的声音,安少音吓了一跳,忙不迭抬眸看去,发现自己指尖还停留在他的鼻尖处。
安少音欲收回手,不想男子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地“啊”了一声,一如昨夜,安少音倒在他的身前,扑面而来的是男子温热的呼吸。
“相公,你,你没睡。”安少音像是做了错事被抓了现行的小孩子般玉面羞红,不敢抬起眼睛看着他。
“闭上眼睛都能感受到你的视线,如何能睡?”流越微微用力,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一步,他没有错过安少音的神色,笑着问她,“你在想什么呢,脸这般红。”
安少音摇头,一如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否认:“没,没想什么。”
流越不信:“胡说,没想什么,那你何故心虚?可是被我的外表迷住了?是不是觉得相公我风流倜傥,俊美摄人?”
一番话几近是贴在耳畔说的,安少音的耳根子犹如熟透的莓果愈发地红了,在男子灼灼目光之下,她挣扎不得,无措地点了点头。
“嗯。”
简单地一个字令流越笑开了花,凤眸里星光点点。他松开了手,转瞬之间圈住女子的身子,画面一转,二人复是侧卧在床四目相视。
“喜欢就好好看,让你看个够。”流越摸着眼前红得若血的耳垂,唇角笑容肆意。
一睁眼流越那张俊美的容颜无限放大,五官印刻在脑海之中,距离如此之近,安少音想起了昨夜的场景,不敢再看去。
流越戏谑地捏着她的脸颊:“怎么又不看了?”
埋首在男子的怀中,安少音没有回答。头顶上的男子复是一声轻笑,再也没逗弄她。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又开始变得安静起来,安少音终于抬起了头,发现流越已然闭上了眼睛。
这回是真的睡着了。
第六十一章 假如青辞病入膏肓,不久于……
腊月的天转瞬而来,枫叶全都落了,腊梅开得正欢,五颜六色,很好地略过了枯叶凋零后的惨败,枫园里风采依旧。
这几日风不大,阳光也很好,大片照在人身上,感受些许日光的温度。流越谨遵医嘱,每到了太阳出来的时候沿着走廊走两圈,活动活动身体。
是日刚用完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