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家荡产后,我重生了——墨绾云
时间:2022-03-05 08:46:46

  姚氏见状,笑道:“喜欢吗?不需羡慕你姐姐,赶明儿找个有家底又会疼人的郎君,还不是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大娘尽会取笑人,婉儿哪有这等福气。”杨婉儿脸红了起来。
  辰生爬到了槿婳身上,摸了摸槿婳的耳坠道:“娘,这是爹送给娘的?”
  “是呀!”
  “那爹什么时候回来?”
  “明年吧。”
  “明年是很久以后的年,” 辰生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啊……辰生现在就想爹回来了。”
  这话又触动了槿婳的思夫情绪,她摸了摸辰生的小脑袋,微微一笑:“快了,明年是很快的年,咱们很快就能见到你爹了。”
  “要是子训明年能高中就更好了。”姚氏期待地说。
  “一定的,姐夫一定能高中。”杨婉儿奉承着,两只眼睛仍紧紧地盯着槿婳的耳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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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天气凉了,转眼又到了秋。
  有一对儿女常伴左右,槿婳日日都觉岁月静好。
  辰生这时已算六岁,槿婳想起了穆子训的嘱咐,便请了个姓李的先生到家里来教辰生读书识字。
  这孩子在读书上有几分天赋,识字快,又听话。
  李先生是秀才出身,原本是个很严厉的先生,得了个辰生这样的学生,也相对的宽和了起来。
  十月,温度陡降,李秀才感染了风寒,留在家中休养,便没到穆府来给辰生授课。
  李先生来不了,槿婳权当给辰生放假,但她怕辰生玩野了,便要求辰生每天写一页字交给她查看。
  至于字写好后,辰生爱怎么玩,她都是不拘的。
  这一日,辰生早早地写好了字,到槿婳房间去找娘亲,槿婳并不在。辰生便把字压在了桌子上,离开了。
  他离开后好一会,槿婳才回到了屋里。
  “少奶奶,小少爷把写好的字送过来了。”
  小竹眼尖,发现了压在一本书下的字。
  “这孩子,今天倒早,快拿来我瞧瞧。”
  槿婳笑着,接过了小竹递过来的字。
  “写得粗糙了些,定是想着玩,不肯用心了。”槿婳边看着辰生写的字,边道。
  “我觉得小少爷写得很好呀!李先生之前常夸小少爷是个可造之材呢!”小竹净捡些槿婳爱听的话说。
  虽然知道小竹是在恭维她,但槿婳听了心里也舒坦。
  哪个当娘的听到自家孩子被夸时,不高兴呢!
  她又仔细地端详着辰生的字,想着等过几天给孩子他爹寄信时,也把辰生写的字寄去几份。让穆子训知道他的儿子也会写字了。
  她正想得入神,辰生忽冒冒失失地跑了进来。
  “娘,你看这是什么?”辰生手里拽着东西,边跑向她边道。
  “你这孩子去哪了?”槿婳放下手中的字,笑道。
  辰生左右打量着她的双耳,忽迷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呢?娘这怎么有?”
  “什么怎么会?”槿婳又被他弄得一头雾水。
  辰生摊开了手,手掌里不是别的,而是一对银镀金点翠珍珠耳坠。
  如果不是槿婳现正戴着穆子训送她的银镀金点翠珍珠耳坠,她会以为辰生把她的耳坠拿走了。
  因为辰生手里的耳坠和穆子训送她的,看起来完全一模一样。
  “这个,你哪来的?”槿婳疑道。
  她向来不知道府中还有第二对这样的坠子。
  辰生道:“我刚才到表姨屋子里去,表姨不在里边,我看见她桌子上放了一对这样的耳坠,以为是表姨把娘的耳坠拿走了,就想着拿回来还给娘。”
  辰生知道这耳坠是他爹送给他娘的,而他娘喜欢的不得了,所以当他在杨婉儿屋里见到这副耳坠时,他下意识地以为是杨婉儿拿走了槿婳的耳坠,他应该把它拿回来还给他娘。
  槿婳听到他说这耳坠是从杨婉儿屋里来的,登时觉得这事不对劲。
  辰生见槿婳不说话,以为槿婳是怪他拿了杨婉儿的东西,有些害怕地道:“娘,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偷表姨的东西,我以为这是娘的,我只想把它拿来还给娘。”
  槿婳拉过辰生的手道:“娘知道,娘不怪你。不过这不是娘的,你以后不能再没有经过别人同意前就拿走别人的东西,知道吗?”
  “知道了。”辰生用力地点了点头。
  槿婳拿起辰生手里的耳坠,认真地瞧了好一会,又把耳坠放回辰生手里,嘱咐道:“我叫小竹陪你到你表姨那去,你这耳坠是从哪个位置拿的,就放回哪个位置,千万别让你表姨瞧出来了。”
  “是。”辰生又点了点头。
  槿婳向小竹使了使眼色,小竹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带着辰生下去了。
  她刚才查看过耳坠,仔细比对,辰生从杨婉儿屋里拿来的耳坠跟她的在做工上还有些许不同。简单地说,她这对做工比较精湛细致,杨婉儿的那对就略显生硬。
  但这两对耳坠的用料是一般无二的。
  特别是上边的南珠,大小,光泽,圆润度都与她这对不相上下。
  杨婉儿一直住在她这,她每月所用的月钱是她亲自拿到她手上的,杨婉儿有多少钱,槿婳再清楚不过。
  而这银镀金点翠珍珠耳坠,造价不菲,绝不是杨婉儿买得起的。
  杨婉儿素日里极少与外人接触,也不曾听她说起有什么有钱的朋友,可她屋里偏有这样的耳坠,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槿婳不让辰生独自回去,而让小竹跟着,是怕万一杨婉儿回来了,正好撞见了辰生,辰生会应付不来。
  这对耳坠,让槿婳意识到:杨婉儿或许不像她表面看到的那样。
  等了好一段时间,小竹终于带着辰生回来了。
  “放回去了吗?”槿婳问。
  “放回去了,原来的位置,一点都没差。”辰生点头应道。
  “可有撞见你表姨?”
  辰生摇了摇头,小竹亦摇头道:“没有,我问了下,原是表小姐被老夫人屋里的阿欢叫去帮忙了,还没回来。”
  “原来如此。”
  定是阿欢叫得有点急,杨婉儿才来不及把耳坠收起来的,哪知竟被辰生发现了……
  槿婳沉思了良久,先唤高氏把辰生带了下去。
  然后把耳坠的大概模样画了下来,让小竹带着图到城里的李记去打听打听。
  李记是城中最有可能制造得出银镀金点翠珍珠耳坠的首饰店。
  小竹带着图到了李记后,直接说她要见掌柜的。
  掌柜见小竹的衣着打扮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不敢怠慢,请她到雅间用茶。
  小竹喝了茶,才慢悠悠地把耳坠的图纸拿了出来,说是她家小姐要打耳坠,可提供原材料,制作费十分可观,只问李记是否有师傅能照着这图样,打出一对银镀金点翠珍珠耳坠。
  掌柜的见了那图纸,也不多问,胸有成竹地说包在他身上。
  小竹一见他这态度,就知道有戏,假意道:“李记的师傅真的能做出这样的耳坠?我之前可是问了好几家,没一家敢接这样的活。”
  “姑娘有些孤陋寡闻了,我李记的汪师傅可是本城最好的首饰工艺师,这点翠的技艺他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我自是信得过掌柜,只是那南珠十分昂贵,若汪师傅之前做过这样的耳坠,那我们小姐定是可以放心的。可惜呀!这是京城来的新样式,怕是汪师傅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制作了。”小竹道。
  “姑娘说笑了,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们李记也不敢接这样的活。不瞒姑娘,两个月前,汪师傅就做过这样的耳坠子,那客人来取货时,可是十二分满意。”
  “是吗?京城来的新样式,竟有人赶在我家小姐面前先做了,这人是谁?若是认识的,我跟我家小姐说说,叫她到那人府上瞅一瞅,心里就更有底了。”小竹继续套掌柜的话。
  掌柜犹豫了一会道:“是位公子,你家小姐怕是也不敢到他家去。”
  小竹笑道:“这也无妨,我可请我家公子或者家里的小厮去问问那位公子。”
  掌柜怕到手的生意丢了,便道:“是美人妆分行的掌柜苏运和。”
  小竹心内吃惊,脸上只恍然大悟地笑道:“啊……原来是鼎鼎有名的苏掌柜,连苏掌柜都信任你们李记,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小竹爽快地说着,把押金留下了,说过两日,会把做耳坠所需的珍珠送过来。
  掌柜见生意成了,十分高兴地送她出去。
  小竹离了李记就回府把打听到的事都告诉了槿婳。
  “是苏掌柜,居然是苏掌柜……”槿婳的吃惊不亚于小竹。
  “李记的掌柜如此说,想必不会有假。”小竹道。
  苏运和叫李记打的耳坠,却出现在杨婉儿屋里,显而易见的,这耳坠是苏运和送给杨婉儿的。
  但是杨婉儿明明说她不喜欢苏运和,为了避讳,在人前,二人连句话都不多说,为何收下了这么贵重的礼物?
  而且,不送别的,偏送一对和她一模一样的点翠南珠耳坠。
  她戴着这耳坠在苏运和面前出现时,苏运和可没表现出对她的耳坠多感兴趣的样子。
  一般的男人都是极少去注意女人身上的配饰,她是东家,他盯着她的耳朵看也不合适。
  那苏运和是怎么让李记做出了一对一模一样,相差无几的?
  除非……
  槿婳想起了杨婉儿有好几回都盯着她的耳坠出神的情形,霎时明白过来:是杨婉儿要求苏运和送她银镀金点翠珍珠耳坠。怕是为了能打出一对一模一样的,杨婉儿还找了苏运和好几回,在他面前仔细地描绘了一遍又一遍……
  他们二人当真是关系匪浅,竟如此,何必一直在她面前演戏!
  她可是明确地表示过愿意撮合他们两个。
  杨婉儿明面上不同意,说她绝对安分守己,不会做出辱没穆家门风大的事,暗地里却和苏运和暗通款曲,这到底是为什么?
  小竹提醒道:“少奶奶,那耳坠还让不让李记打?”
  槿婳回过神来,想了一会道:“打,不过不打耳坠,改成发簪,义嫂下个月过生辰,我就送她这个。”
  “是,小竹知道了。”
  小竹下去后,槿婳又想了许久,决意先不戳穿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杨婉儿是她的表妹,又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她总得给她留几分薄面。
  但她隐约觉得这事并不简单,再联想起那一夜辰生说杨婉儿很晚回来,又打了他的事,便暗中叫府中人仔细着杨婉儿的举动。
  杨婉儿那边,却不知道槿婳已对她起了疑心,还以为一切都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槿婳此时,亦还想给杨婉儿坦白的机会。
  某日,见到她时,槿婳用开玩笑的口吻道:“这些年过去了,你和苏掌柜依旧是一个未婚一个未嫁,苏掌柜怕是一直都惦记着妹妹,妹妹真的不重新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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