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真千金后被迫宅斗——绯红雨
时间:2022-03-05 08:54:44

唐欣茹被点名,出来讪讪的,“女儿也备了礼物,这就回房去取。”她尽量走得云淡风轻一点,但是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就气的发抖,她根本没有准备,看着房间的里的物件,她想不出来送什么。那《女戒》她还只抄了八遍,还差两遍呢。
最后大丫鬟说:“小姐,你年前绣的那团扇可以送给夫人。老夫人你就送这个,”她拿出八宝盒里的一枚玉佛,“这是小姐你去年在佛山寺求来的,我找出一个穗子,用金丝线缠着,我们这样绕进去。”丫鬟手脚灵活地编织着,很快就把玉佛弄得漂漂亮亮的。
“那父亲呢?”
丫鬟摇头,唐月茹目光扫过书架书案,八宝阁,灵机一动,“我弹首曲子给父亲听。”父亲这人爱好音乐。母亲曾经当着她们的面笑嗔父亲附庸风雅,说曲不成调仍然乐此不疲。她别的不如唐月茹,但就琴技来说却技高一筹,独当一面。
唐欣茹这番操作,也算差强人意。唐进放过了她,唐月茹却没放过,指出那团扇她做了很久,故意拿出来凑数的。唐欣茹当即怒火中烧,冷笑着:“三妹这是说我糊弄母亲了?你为何这般针对我?”
“二姐你误会我了。”唐月茹捂住唇,矫揉造作,“你怎么如此恶意猜测我,我只是觉得眼熟。母亲,你瞧瞧,这大过年的,我竟是连话也不能说了吗?”
她竟然还委屈,唐欣茹气得脸都红了,指着她要说什么。
唐老夫人出面了,“行了,这样像什么样子。”她眼神一瞥,唐欣茹和唐月茹都不说话了,但唐欣茹心底的那股气却是怎么也下不去了。
就这样也就算了,但是守岁的时候唐月茹又故意在她耳边说元宵节的时候誉王府的小郡主会请她看灯会,接着又不经意地说江信之可能也会去。
唐欣茹见她春风满面的模样,心中冷笑,脱口而出:“你以为你和江信之有可能?怕是做梦。”
“是吗?”唐月茹仰着头,抬着下巴,骄矜之色顿现,“就算江世子不成,凭我的名气定会比你高嫁。”
“冒牌货。”唐欣茹气得发抖,这人怎样这样无耻。
“你就是嫉妒啊。”她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昨天学着我画得妆容出去上街,可是你看有谁眼中有你?”她别提昨日还好一些,一提到昨天,唐欣茹更气了。她只不过化了个相似的妆容,出府的时候竟然听到下人议论她东施效颦。
唐欣茹当即命人那个下人打得半死,撵出府了。可是那句东施效颦一直在她耳边回放,让她难以下咽。如今听到唐月茹又提这个,被她嘲笑——她一下子站起来,声音尖利起来,指着唐月茹,“你,你这个贱——”
“二姐!”季盈本来跪在后面,一开始她们俩说话声音都很小,可是到后来声音大了起来,她便时刻注意着,见唐欣茹如此激动,站起来竟是要掐死唐月茹的神色,不由喊了一声。可是唐启茹比她速度更快,已经起身拉住了唐欣茹的手,“祖母和父亲母亲都在祭拜,姐姐想惊动他们?”
在守岁的时候闹出来,可是对祖宗大大的不敬,这可不是抄书禁足就能了事的。唐欣茹胸膛起伏,到底恢复了神志,深呼吸,忍下了这股气。然后唐启茹也把垫子往前挪了挪,在唐欣茹身边跪下。
季盈见状也把自己往火盆和火炉那挪一挪。
好冷啊。
守岁真是无聊啊。这回连戏也看不成了?
她看得出来唐月茹这一晚上都在故意刺激唐欣茹。
她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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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诚则明矣,明则诚矣。——《中庸》2.政以体化,教以效化,民以风化。——《诗经》
3.文化以虚,武化以实;虚由实生,实仗虚行。以文载道,以武入道;敎行於上,化成於下也。——《礼记》4.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大学》
第32章 
 
除夕到初七,唐府充满了节日气息,而且规矩超多,守岁、舞龙舞狮、听戏说书、换桃符、燃爆竹、祭祖、拜神、宗族聚会,傩戏、红包压岁,走亲访友拜年。
大家都忙得不停,在年初九的时候,唐月茹又添了一把火。去唐家族老家拜年的时候,唐月茹故意穿了和唐欣茹一样颜色的衣服,在祝寿这一环节又比她写的祝寿诗好,博得了族老的喜欢。
直夸她为唐府第一人。
这让唐欣茹见到她就翻白眼,心底郁气挤满。一直到元宵节那日终于爆炸了。
元宵节那日,叶城传统的花灯会。一水的花灯布满全城,城郊外的民众也赶着夜晚入城赏花灯。唐家的几个儿女携众出行。
街市上人挤人,车如流水马如龙,东风夜放花千树,星落如雨,琉璃缤纷,煞是好看。
季盈走着走着就脱离了大部队,她挺害怕有拐子的。所以一发现自己落单,立刻就找了间茶楼坐着,在阳台上看灯,哪也不去了。
她看着看着还正在一处游走的花船上看到了熟人——蒋思敏。蒋思敏在花船上坐着,翘着腿,咬着糖人,很悠闲的模样。
她在楼上给蒋思敏挥手,喊她,可惜她没听见。
季盈跑下去,跟着花船跑,蒋思敏终于看到她了,把她也扯到花船上去,两人坐在花娘和各色花灯后面。季盈问:“你怎么跑到花船上来了?”
这花船看着样官家的,不像那花楼的,要不是这样,季盈也不敢上来啊。花楼的花船那是青楼歌姬姑娘们展示自己的,而官家花船那是展示花灯和祈福来年丰收的。
“我表姐的未婚夫婿带我们上来的。”她指了另一个方向,“我表姐和她那未婚夫婿在另一艘花船上,嫌我碍眼,我只好上了这艘船。”她又咬了一口糖人,介绍道:“等下我们还要游过前街,然后回到叶城河,那边护城河的灯是新来的总兵派他的士兵做的军灯,用的火油,不是蜡烛,比我们这好看多了。”
“等会儿下了船,我们去放孔明灯。”
季盈对她这个提议百分百赞同。在花船上两人一边低头看底下的人头,一边抬头看两侧的灯笼,同时嘴巴里还不停的吃着说着。主要是蒋思敏再说,季盈再听。
季盈终于听到她想要的消息了,蒋思琪有了踪迹,还活着,跟谢舒石在一起。
“你不知道得到消息的那一刹那,我的心情那真是比过年都高兴。幸好,我没放弃。我爹娘已经派人去接她了。”
“那谢舒石?”
“具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爹娘不可能让我姐吃亏的。他谢舒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蒋家豪横呀,等蒋思琪回来,这故事曲折的一定比这花灯更好看。她抬头看屋檐上的八宝彩色琉璃兔子灯,花娘又递给她一盏小老虎形状的彩灯。
花红柳绿,五彩斑斓,五光十色,多美啊。
季盈还看到了唐业成和宴方元。
她起身喊了句大哥,又想挥手致意大声喊着,就看到唐业成跑向一个地方,她顺着目光过去发现是冉汀姐。于是打消了问好,扭过头去继续看花灯。
唐业成看到冉汀,就像猫闻到了鱼味一样,也不顾别的,只管往冉汀那边挤,没多久就消失在人群中了。
宴方元左右再看,已经找不到唐业成的踪迹,也看不到花船上的人,只跟着人群朝着花船的方向走着。然后另一胡同中遇上了花楼的花船。
那边花船周围的人更多,挤得道路水泄不通。两条花船相遇,花楼的花船想要给官家的船让道,但却无法实行,因为围观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维护治安的差役们赶了过来,维持着秩序,让他们从另一边通过。
蒋思敏觉得这停留时间太长,想下去,季盈拦住她:“这里安全,下面人这么多,万一跌倒被踩踏了可就惨了。”
她说完又跑到前面看对面花船掉头,
就在她把头扭过去的时候,宴方元的眼神扫了过来。
“宴大哥!”季盈急忙冲她挥手,笑容明亮,宴方元挤到花船边,问她:“就你一个人在这吗?”
蒋思敏凑过来,“宴大才子,如此佳节,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闲逛?”
宴方元只是笑,她们打过机场蹴鞠,对这个蒋思敏的狭促了然,蒋思敏邀请他上来,说是等下一起去游湖。宴方元却说他们几个等下要去雀楼猜灯谜,问她们俩要不要一同去。
蒋思敏和季盈对灯谜有兴趣,但又不想错过游湖和孔明灯,一时间难以抉择。最后蒋思敏拍板,这里还堵着,先去猜谜语赢花灯,之后再去游湖。便拉着季盈跳下了花船,朝前面的雀楼挤着前进。
宴方元跟在她们俩身侧,护着一些,免得又被挤丢,雀楼人满坐了。更可气的是又见到了唐月茹和唐欣茹姐妹俩,她们在二楼包厢内,旁边还有一个江信之。
季盈观察她们俩神色,发现这两人估计又掐起来来,只不过在外面掩饰着。蒋思敏推着季盈上去,说要她们借个地方,季盈摇头。感觉那包厢是修罗场,她才不去呢。宴方元在大厅外找了个位置,带着她们俩开始扫荡对联上的字谜。不一会儿,这两人手中就提满了花灯,纷纷对宴方元竖起大拇指。
季盈得了花灯,就不太想留在雀楼了。她们在下面猜字谜的时候,唐月茹的丫鬟下来一次问她要不要去包厢,季盈拒绝了。
“我们去叶成河,这里人太多了,吵。”蒋思敏神色恹恹的,想到往年她姐在这里的固定包厢被人占了,心底就不满意,冲着二楼包厢碎碎念,“这雀楼老板到底是谁,我姐的包厢都敢包给别人。我来还不让我进。”
蒋思敏不知道那人是江信之,季盈低声告诉她。
她住嘴了,然后又看看季盈,小声问:“你姐准备嫁给江世子?”
“这我可不知道。”
蒋思敏哈哈大笑起来,对她咬耳朵,“你还不知道吧,现在外面都有传言,江信之要和新来的都督府里的孙二小姐定亲。”
孙二小姐,这又是哪冒出来的?
蒋思敏给她普及知识。“年前那王都督不是被调走了吗?这孙都督就被调过来了。她家有五个女儿,二女儿正好和江信之年岁相当。侯夫人带着江信之去孙家做客的时候,那孙老夫人一眼相中了江信之,当着众人的面就问侯夫人婚配情况,然后把自家孙女介绍来。这事好多人都知道。都说孙老夫人是个霸道的。不过那孙老夫人也有底气,人家可是郡主出身,在皇后和皇帝面前都说得上话。”
“那侯夫人没拒绝?”
“侯夫人没拒绝也没同意,只是笑着说不急,随缘。可是那孙老夫人可不是好糊弄的,当即把孙二小姐拉出来,要不是孙都督听闻后过来阻拦,说不定就逼着两家换跟帖了。这事当时赴宴的几位夫人都知道。”
哇。这么猛!季盈就喜欢听这些八卦,两眼放光,期待地盯着蒋思敏,希望她再多说几句。
宴方元见她们俩相互依偎着说悄悄话,你一言我一语的。季盈眼神灵动,花灯映衬下少女鲜妍生动,一颦一笑都透着明艳瑰丽。
蒋思敏一抬头见宴方元在发呆,也不说话了,把花灯丢给他,“宴大才子,我们俩要去游湖了,你是一起去,还是在这等你朋友?”
说话间,季盈见唐业成和冉汀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蒋思敏也瞧见了。
唐业成喊季盈,一听她们俩要带走宴方元,可不愿意,拼命给宴方元使眼色,还催季盈快点走,不要耽误他们这群大人玩耍。
宴方元笑着招呼他们几个过来,“我就不去了。”帮唐业成猜灯谜,替他做抄手追到冉汀,这可是他们约好的。
季盈一看唐业成那神色,又看看冉汀,心底有数,跟他们告别,对蒋思敏道:“那只好我们俩走了。”
唐业成让自己的小厮跟在她们俩后面护着,蒋思敏嘟囔着又来了一个跟屁虫。她从花灯上下来,身后就跟了一个家丁,紧紧跟着她,生怕她丢了或者发疯像她姐一样跑了。
季盈无所谓,倒是觉得这样有安全感,不会被拐卖走。
蒋思敏走着走着还回头喊了一句,“冉汀姐,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季盈急忙捂着她嘴巴,把她拉走了,要是让冉汀姐来了,她大哥唐业成今晚如何表白?她们俩出来,宴方元追了出来,“季盈。”他叫住季盈,“你的花灯。”
季盈拍了一下脑袋,“差点忘了,我要这个小菊花灯,剩下的你帮我交给我大哥,帮我拿回家。”
她接过小菊花灯,笑意盈盈地:“谢谢宴大哥今晚仗义赞助。”毕竟她猜字谜都猜错了,没有宴方元她们两人也拿不到这么多好看的花灯。
两人离开后,宴方元站立了一小会儿,才又重新踏入雀楼。
两人由家丁开路,很快就走到了河边。
一路上蒋思敏笑嘻嘻的,“你希望冉汀姐做你嫂子?”
季盈没好气,“你不是看出来了吗?别故意捣乱。”
“那最好了,冉汀姐和我姐最要好,我看不惯她,等她成了你嫂子,我姐就不和她好了,就只能和我最要好。嘿嘿……”
这个恋姐癖。
季盈不和她计较,两人上了花船,在湖中央碰到了蒋思敏她表姐和表姐夫,然后一溜圈下来都是成双成对的。
蒋思敏感慨,“花灯会差点变成乞巧节,还好有你陪我。我姐要是在就好了,我与那谢舒石势不两立。”
这话题跳跃的,季盈没法接。两人游荡了一圈,上了岸放了孔明灯,那小厮就开始求着季盈回去。差不多人群都开始回流,但显然蒋思敏还意犹未尽,竟然扯着季盈要去花楼见识一番,还说要是她姐在,肯定就带着她去了。
季盈是想去的,可不是今晚。
但蒋思敏显然不放过她,又抓着她的手拿过了小菊花灯,眨眨眼,狭促道:“宴大哥,你给我的花灯真好看。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带我去花楼长长见识。”
季盈听她这句话,突然岔气,震惊不已,一脸天塌地陷紫金锤的表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接着蒋思敏又学着宴方元的声音和语气,“盈妹妹,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给你。哥哥这就带你去。”
!!!
这回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一声怒吼:“蒋思敏,我今天非打死你!”她猛地抓住蒋思敏的脸,揉搓起来。蒋思敏推开她,也笑岔气,“我错了,季盈姐姐,求你了,原谅我。”
接着她又学了于韩琦的声音:“再不原谅我,小爷我就打死你。”
季盈天雷滚滚,她怎么就才发现这蒋思敏有配音演员这天赋。她扯着蒋思敏,捂住她的嘴巴,咬牙切齿,“等明儿我就告诉于韩琦,保管让你学他学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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