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缘起上古时——熠栩
时间:2022-03-06 07:28:26

  落鸳笑了笑,“恩人莫惊。他的体内已经有一只足以替他保命的蛊虫了。”
  客人恩人还是吃惊不已,打击不小!
  落鸳又道:“当年,何修来我家乡误中蛊毒,昏于我家门前,我见他可怜,方以此蛊救之,而前不久,因我痛失爱子,虫蛊失控,才慢慢变的放肆起来,还好恩公及时相助,不然我夫妻二人,定会遗憾百年。”
  狐魄儿大概是明白什么意思了,她说:“这只蛊虫,可以代替他的心脏?”
  落鸳点点头。
  狐魄儿向落鸳鞠了一躬,还是惊叹:“长见识了,真是有医无类啊。”
  落鸳急忙扶住她:“一个害人的本事罢了,恩人就莫要取笑我了。”
  “不不不,邻里和睦,夫妻恩爱,救人生死,此之心善,又怎叫害人?”
  “事物的本质可并没有绝对的好坏善恶之分,只是在于待它的人如何处之罢了,受教了。”
  狐魄儿对每一个能够让人瞠目结舌的本事,都是本着敬畏的心态,遂也正经了许多。
  她要离开时,恰巧李婆婆也走到了门外,她手里拿着药,看到已经平安无事的二人,再次老泪纵横,直夸某个一颗心遭遇了大起大落的人为活菩萨。
  狐魄儿悄悄的对他们二人说:“要说报恩,这才是你们真正的恩人呢。”
  *
  月过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走在大街上,,狐魄儿看了看手中还捏着的那张破纸,毫不犹豫的撕成了渣,滚他娘的劳燕分飞。
  她只认识一种鸟,名唤比翼,常栖在一个枝头,又名连理。
  她长出一口气,伸开双臂,拥抱黑夜拥抱月亮,拥抱她的小白狐,冲啊。
  可刚刚跑起来,一个雪白的身影,就从拐角处飞奔而来,高高跳起便撞进了她的怀里,狐魄儿被扑倒在地,又被舔了一脸的大哈喇子。
  “……!!!”
  她惊愣极了,随后就嬉笑道:“这是与我片刻不见如隔三秋吗?竟是如此这般大胆,行为举止丝毫不知检点,不是娇羞如你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转了性子?”
  高傲的九皇子,不顾脸面的放肆,其实,他还是被何修和落鸳两个人的感情给刺激到了。
  九皇子高贵,但未经世事,萌芽期的感情,很容易走火,也见不得哪一对情侣打的火热,更容易有感而发感同身受,很怕……某一天自己醒来会再也见不到她。
  不知白狐想到了什么,竟再次放肆起来,见它如此疯狂且积极主动,真是好不容易拉下了它的那张傲娇脸,狐魄儿自觉不好拂了它的颜面,它疯狂她亦随之。
  不就是比一比谁的哈喇子多嘛,如它所愿,那就勉为其难的比一比吧。
  一狐一人,就这样肆无忌惮的直接在这夜深人静的路上,撒泼打滚的疯了般的腻歪了好一阵,不知道到底是谁摧残了谁后,她才美美的薅着它的小脖子上了山。
  上山的途中,狐魄儿缕缕遭到一抹幽怨的狐光回她,它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不化形了,可化形后,又怕吓到她。
  白无泱心口十分堵的慌,但是某人似乎又误会了些什么。
  她笑着哄道:“好吧,你别生气了,我认输行吧。”
  “真没想到,你这只小狐,脱掉娇羞的外衣,生猛起来,竟是如狼似虎的,我也是难得的棋逢对手,虽是输了,亦是输的服气。”
  一丝错愕的狐光掠过,怒了:“棋逢对手?你还与谁如此这般过?”
  “此事上,竟还敢这般无耻的说出难得棋逢对手,好个厚颜无耻。”
  伤透了一颗高傲的狐狸心,火苗子又蹿起来了,醋意很大。
  但见如此厚颜的白狐,她还是甚感欣慰,这种突飞猛进的速度,好似要自学成才,娇羞不在,反倒是有些霸道异常了。
  遂又开开心心的一顿嘚吧,听的白狐直想化形吓死她。
  但白狐也只是想了想,在“吓她”还是“吓死她”的念头冒出来的瞬间,又果断的放弃了。
  它将两条尾巴,使劲的往自己的耳朵里面塞,但是狐魄儿开心啊,它堵进去,她就给薅出来,最后,它只能无奈的垂头丧气的耷拉着小脑袋,听着她上天入地的神吹吹,再也不做任何挣扎了。
  狐魄儿见它不再挣扎,就继续进行了自己的絮絮叨:
  又一次拯救了世界,拯救了人类,拯救了天堂,拯救了地狱,拯救了一个多事之秋还它一个和平相处的太平年代,拯救了一个幸福美满的良缘,再次见证了爱的奇迹。
  说书先生的故事,她是听的太多,最听不得的,就是有情之人虐的太惨的下场。
  茫茫人海中,相遇相知已不易,相恋相守更难得。如此的天作之合,天亦怜之才是,怎可忍心拆散呢?
  天有失误我来补,我是救世之主,我是神医圣手,我是凡间月老……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也不叨叨了,浑身抖成了筛子,四下左右看了看,不敢上前一步,不敢后退一步,好多只发着绿光的眼睛在注视着她。
  这个包围圈,围的十分漂亮。
  摆的就像今天的月亮似的,说书先生长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巧的很,今天十六。好一个妥妥的囊中之物,无懈可击。
  白狐眸光一闪,便从她的怀中跳了下去,精神抖擞还高傲的不得了,颓废的小模样,瞬间就不见了,炸炸个毛,呲呲个牙,目光如炬,还透漏着嗜血森森的寒气,一副蓄势待发,看着很是牛逼的样子。
  狐魄儿有些许尴尬,赶紧的将它抱了起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呢,丁点儿都不随我。”
  她压低声音,将它数落一翻后又道:“别添乱,就你这个小体格子,怎么就不知安分一些,侥幸的灭了两条大蛇就猖狂,不过是走了些许的运气罢了,还想把自己的尾巴翘上天了不成?”
  “我来护你,老实点,别乱动。”
  狐魄儿:“……”她在一缕狐光中,看到了一丝期待的蔑视。
  她又大气不敢喘的、警惕的看了一圈儿已经把他们围的水泄不通的数十只大灰狼,眼珠子都是绿的,绿的都能堪比夜明珠了。
  这嘴角边的哈喇子是几个意思?
  口水又不似白狐的那般可爱,一个个的,都仰着头呜呜嗷嗷的发出示威的吼叫声,就好像正在欣赏着自己的胜利果实那般。
  狐魄儿觉得自己喉咙有些紧……双眼一闭,头疼,牙疼,浑身疼。
  她不知道自己得有多大的能耐,能从这么多张嘴皮子底下逃出升天。
  扑通一声……
  又跪了下去,都说膝下有黄金,可她这膝盖就是这么的不值钱,说趴就趴说跪就跪,与她而言,唯有这条小命神圣不可侵犯,只要能保命,其他的,皆不重要。
  师门之告诫要记得:惜命如金,惜命如金……遂声泪俱下的演技说来就来:
  “狼大哥~~~你们听我说……”
  白狐:“…………”
 
 
第189章 它要是能成精,我也能成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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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狐的那一抹鄙夷的目光, 再次看向了她,狐魄儿手一用力的摁下了它的狐狸头。
  继续求饶:“我这身上,除了骨头多一点,没有肉的, 小狐亦是如此, 况且, 身上还有一股子的狐狸的腥臊味儿,甚是作呕, 着实难以下咽的呀。”
  白狐的心似是崴脚似的崴了一下,抬眸间,又是一个冷眼扫过, 某只狐已经极度不爽了……狐狸……味儿?
  怎么就令你这般作呕?
  闻的甚是欢喜的那个人不是你吗?
  想一想,昨夜在他怀中乱撞的她,很是有一种恨不能把她自己撞进他身体里去的样子,小鼻子也很是不老实的嗅来嗅去的, 流了他一胳膊的哈喇子,还胡言乱语的……
  昨夜,胡言乱语的难道也不是她吗?
  想到这里, 小白狐的心跳又加速了。昨夜,一夜无眠, 一夜无眠……
  他回过神来,仍见她哭天抹泪的继续卑躬屈膝。
  “不是我怕死,是怕你们起内讧呀, 就我们这点肉,一只大哥吃, 都不够塞牙缝的,更何况这么多只大哥了, 你们想好怎么分配了吗?团结最重要,不能因为我,你们自相残杀啊,那样的话,我罪过就大了,狼大哥,狼大哥狼大哥……留步留步留步,再想想啊——”
  眼看着狼群在缩小着包围圈,白狐从她怀中忽的往外一窜,她又忽的往回一拽,白狐就倒挂在了她的手中。
  白狐凌着目光:“……”
  当她再次抱好时,也不知是因为啥,白狐已经恼羞成怒了。回头一呲牙,一抹寒光便进入了她的眼中,狐魄儿刚要开口,便昏了过去。
  白狐回身间,就凶猛的往前蹿起,便化成白衣翩仙的冷俊少年,浑身气场强大,卷起了冷风袭袭,此时,他的耐心极差,眸光森寒,一把参商剑握于手中,冷眼扫过身前的群狼,声音也凉薄极了,“是走是留?”
  狼群立刻有了些许怯意,警惕的向后退了数步。
  白无泱嘴角轻挑笑起:“还算识趣。”
  可就在此时,狼群之首,突然一声长嚎,便引得群狼嚎声四起,寂静的夜里,瞬间变得沸腾,在林中栖息的鸟儿,被这突兀的声音惊起,四处乱窜,慌不择路的皆数逃命去了。
  白无泱眉头皱了皱,轻啧一声:“不识好歹。”
  一片幽幽绿光,也尽数映在了他的身上,如果抛去背景不说,就单看这白衣少年站在这绿光之中,还真是有点如梦似幻的美,也甚是赏心悦目。
  可,背景之强大,又怎可忽略不计?
  群狼已经蓄势待发,前腿伸出后腿微屈,獠牙露出,就迅雷不及掩耳的猛扑过去。
  白无泱眼底的神色也蓦地忽寒,声音骤冷:“不自量力。”
  参商剑在这个不太寂静的夜色里,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度,只见光影交错间,杀伐果决,不留余地,片刻,群狼的尸体便倒在了血泊中。
  而他的那身杀伐之气还未散尽,忽的就有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儿扑面而来。
  他看了看地上的死尸一眼,皱了皱眉头,冷冰冰的脸上,顿时写满了厌弃。
  但,奈何某个自以为是的祖宗,还在死狼之中挺尸呢,他闭了闭眼,长出一口气,大步的走进死狼中,将她抱起又在树边放下。
  刚从那群腥气的狼血中走出来,金贵的九皇子,脸色难看的要命,从他用一副嫌弃的表情看着狐魄儿,再到面带微笑的变化,着实废了一些时间来说服自己。
  他忽而觉得,自己有点疯,竟能容忍这怂货把他折磨的心神不宁到情绪失控,还真是活见鬼了!!
  他轻啧了声,刚刚偏过头又突然转了回来,他皱了皱眉头说:“狐魄儿是你?”
  “北帝有狐,名曰魄儿?是巧合还是渊源?”
  “你可知我又是谁?竟敢如此嚣张放肆。”
  “污言秽语,你可又知在说与何人听?”
  “轻薄之举,你又知在演给谁在看?”
  “八抬大轿,可知所抬何人?”
  “共枕而眠?这又是大了谁的胆子?”
  “情深不曾浅,此话,是你拿来凑数的吗?”
  “棋逢对手?几人?何人?敢不敢细细说来与我听听?”
  “怎就如此不知检点?”
  忽的,他将她拥入怀中,一记轻吻落下,唇边微凉的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留你身边,只是为了还你恩情罢了,也不要想太多,你如此所想,我便如你所愿,我虽是你的,但你也是我的,再出现个什么棋逢对手来,绝不轻饶。”
  狐魄儿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腰间一痛,像是被谁狠掐了一下,痛的她醒转过来。
  她揉了揉痛极了的老腰,低头间,便见白狐乖顺的趴在身边,薅起来不管不顾就吧嗒一口,紧张兮兮地道:“死了没?我们还活着没?”
  “……”白狐懒洋洋的睁开眼,貌似不情不愿的伸出舌头,舔了她一脸的大哈喇子。
  狐魄儿:“……”吃亏的事儿什么时候干过?于是乎,她又开开心心的还了回去。
  当她回过了神,再次环顾四周时,又把白狐扔在了一边,扑棱棱的便爬了起来,趁火打劫的本性自然没改,职业病的毛病也根深蒂固。
  这个狼皮,狼肉,狼眼,狼的心肝脾胃肾……突然想的她浑身上下一哆嗦,想起了蛇灵。吓得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砸吧砸吧嘴,只是觉得可惜了。
  狐魄儿怂归怂,但内心十分强大,顺手便捞起了白狐,于是她抱着狐,捋着毛,十分嚣张的道:“看看我厉不厉害?”
  白狐:“……跟你厉不厉害有什么关系?”他一脸看戏样子的等着她……吹。
  她吹:“离间计呀。”
  “浪迹江湖这么久,没点计策怎么活呀。”
  “你看看,一个强大的团队,就在顷刻间土崩瓦解了,我厉害不厉害,厉不厉害?”
  “自相残杀嘛,我知道,怎一个残忍了得。”
  “正所谓,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就是这个道理啦,人越多想法就越多,很难相互平衡的。”
  “为了一己私利,最后都渴死了,看来人如此,狼亦然。都想将猎物据为己有,殊不知,本已是囊中之物的东西,却因为内部矛盾而得不偿失。”
  “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而我呢,渔翁,我就是那个老渔翁。”
  她笑的很是得意,又美飞了~
  白狐看了看她那有点傻二的样子,竟一时没忍住,视线瞥向他处,嘴角上扬,笑了。
  狐魄儿转身后,便向着山上走去,只有白狐还能看见她的身后,在他们快要走远的时候,那群所谓的群狼尸首,便化作一缕黑雾散的干干净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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