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望一脸懵逼的看着她:“……”
“那个……这个……小爷我……就想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本事……希望你以后对待小爷能够客气点……一时,一时间……忘了。”
忘了?
……
嘚瑟过头——忘了……忘了!
二人面面相觑。
狐魄儿拎起它的小胳膊,又往拘灵上拍了去,随着相望消失在她的眼前的瞬间,便只留下相望的一声绝望的呐喊,“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臭狐狸。”
事后,狐魄儿便命人葬了阿木他爹,亲自将阿木托付给一户农家照顾。
安顿好阿木后,她便回到了大罗天,又悄悄的溜进了紫微垣内,寻找北帝的影子,最终,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偷偷的扒着房门伸着脑袋往里看~
“进来。”北帝淡若清风的开口。
屋内仙气缭绕,一道素雅的星空屏风,挡在了她的面前,北帝正在沐浴。
“过来。”北帝的声音有点低哑。
狐魄儿绕过屏风,站在他的身后,低着头小声的道:“师父?我错了。”
良久,北帝没说话,狐魄儿不想这样干站着,便欠了欠身,偷偷看了看,北帝是不是睡着了?
“给我摁下眉心。”
突然的一句话,吓了她一大跳,便又急忙伸出手来,手指抚上北帝的额头,慢慢轻按。
狐魄儿觉得,站在远处时,感觉还好,但当靠近北帝的跟前,随着那一股淡淡的香气袭来,特别是手指还接触到北帝的皮肤时,她的感觉不甚太好,不仅心跳加速,就连呼吸似乎都变得困难了。
她慢慢的深呼一口气,弱弱的开口:“师父,相望跟我说了,你不救阿木是因为他是鬼帝,你希望鬼帝复位,我是不是乱了你的计划?”
“嗯。”
一个字说的没有任何情绪,却让她尴尬异常。
“鬼帝此时复位,也是鬼帝的意思吗?”
“嗯。”
“……相望还说,我救回了徐掌柜的一魂一魄,红罗就有逃生的可能性了,我又给师父惹了一个麻烦。”
“嗯。”
狐魄儿又深呼一口气,好吧,任自己腹中千百问,一个嗯字平天下,小嗯嗯你天下无敌了,你赢了。
遂又继续小声的道:“我知错了师父,待鬼帝再复位之时,我自去领罚,当然,现在我也自罚在小黑屋呆三天,你别再生徒儿的气了,好不好?”
“嗯。”
真是个万能的小嗯嗯~~~
狐魄儿只觉尴尬,满满的尴尬。
她又弱弱的说:“你为什么不跟我解释呢?解释了就不会有误会。”
北帝没有嗯,于是,她也乖巧的闭上了嘴巴,把手移到北帝的肩膀,准备给他揉揉肩。
当指尖碰到他的肩膀时,犹如触电般,一股电流传遍全身,顿时心慌的很,狐魄儿瞬间就怔住了!
北帝的手,用力的狠拍了一下她的手,一阵刺痛,她的双手,就反射弧极大的从北帝的肩膀上弹开。
北帝回眸看她,眼中星河似闪的恼怒转顺即逝,可眼尾的余怒,却尚未消退。
狐魄儿摁着手背,那拍在手背上的力道,着实的把她惊到了,也把她疼到了,泪眼汪汪嗑嗑吧吧的道:“怎,怎么了师父?”
北帝轻轻抬手间,一件淡紫色亵衣,便穿到了身上,然后就如梦如幻的从仙雾缭绕中走了出来。
神威浩荡———(模样真俊,身材真好!)
北帝走到她的身边,长长的睫毛微垂,一阵淡若幽兰的清香沁人心脾,她的嘴角莫名上扬,眼中还带着些许泪光,但心慌意乱的感觉,却迟迟不能平息。
她偷偷的抬头看了北帝一眼,便已经不由自主的张开双臂,给他来了一个扎扎实实的大熊抱,头还使劲的在他的怀里蹭了有蹭,迷迷茫茫如痴如醉间,美的很。
不过让她更美的是,北帝并没有急着推开她,而是也同样的张开双臂,环住了她,同时还将她那疼痛的手背握在手心,这更加使她美哉美哉的,忘记了一切烦恼而傻呵呵的笑出了声。
北帝一边轻揉着她的手背,一边低着声音问道:“喜欢这样吗?”
她就差笑的眉飞色舞了,张口便是没心没肺的答,“喜欢的很,师父好久都没有抱过我了。”
“你喜欢就好。”北帝轻声的在她耳边应了一声,那感觉酥酥麻麻的,自己可能都快美飞了。
她又在北帝的怀中,使劲的晃了晃自己的头,好久都没有这么和谐的相处了。
“别闹,很痒。”呵气如兰的气息,掠过她的脸颊,真是苏炸了,狐魄儿暗暗的道:师父这样说话,心里很痒的那个人是我好吗?
遂也伸出小手,做成爪子状,傻笑的看着北帝,声音低低哑哑的道:“师父哪痒,我给你挠挠?”
北帝眉宇间笑意渐浓,薄唇一勾,便少了几分上神之姿,多了几分邪肆的味道:“心里痒,怎么挠?”
狐魄儿不假思索的傻里傻气的说:“那我就住进去呗,这有何难?”
北帝稍一低头,便轻轻的抵在了她的额头上,温柔的话语,甜到了骨子里,“好,那你就住进去。”
“那我能住多久?”
“随你。”
狐魄儿的爪子,放在了北帝的胸口处,轻轻的画着圈圈说:“就是……这里空间太小。”
“只住你一个,还闲空间小?”北帝垂着眼睫,多少有些心神不宁。
狐魄儿抬头笑脸一堆,四目相对,又忽而改口道:“就我一人,自然是不小。”
她看着被自己蹭的有些褶皱的亵衣,难以自制的便隔着北帝的亵衣,轻轻的在他的胸口上啄了一下。
北帝的身子随之一颤,有些僵住,声音忽而就冷了几分,“跟谁学的这一套?沧旬吗?”
狐魄儿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点点头,微笑且肯定的说,“嗯,不过,我只想和师父做这样的事情。”
北帝的气息忽而有些乱,不经意皱起的眉头又渐渐的舒展开后,才又淡淡的开口,“那便把从他那里学来的这些,通通都忘掉。”
“学的哪些?也没学什么啊。”狐魄儿眼底含笑的说:“亲亲嘛?亲拜仙堂里的那些老母鸡的时候我就会了呀,也不算是跟他学的。”
北帝的脸色,瞬间就有了那么一点难看,果然,不能给她点好脸色,待她好一点,说话便立刻口无遮拦的。
第59章 你的危险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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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魄儿也觉得, 好像是把堂堂的上古帝神,和拜仙堂里的那群老母鸡,放到一起做比喻,好似有那么一丁丁的不妥当, 重说。
她又点起脚尖, 在北帝的嘴边轻啄了一下, “师父你是说这样吗?我早就会了。”
她还想再去啄两下,就如那小鸡啄米那般,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与亲老母鸡的感觉,可是完全不同。
可北帝却松开了抱着她的手, 眉眼间一缕慌张掠过,却又极快的恢复了平淡的神色,他声音有点哑的嗯了一声说:“不可再对别人这样了。”
狐魄儿欢快的应着,还有了些许的蹬鼻子上脸的道, “知道了,只要师父让我抱让我亲,我就不会再找别人去, 师父若是不愿意,那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北帝的眸中尽显呆愣, 她都看的如此明显了,片刻后,才悠悠的道:“好, 依你。”
狐魄儿有一种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的感觉,不会是错觉吧?不会是做梦吧?
做梦也好, 她赶紧再次环住了北帝,趁他还没反悔, 可要好好享受一下这些天都不曾有过的待遇,蹭一蹭师父的胸前,亲一亲师父的脸蛋,再亲一亲师父的小鼻子,眼睛,眉毛,嘴巴。
怎么有点欲罢不能了呢?哪里都想亲一亲了呢?
北帝动了动,轻轻的将她推开,再不推开,恐怕就要引火烧身了,他后退几步,声音有些低哑的道:“好了,出去吧。”
狐魄儿也觉得适可而止的好,也不能太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遂傻笑着走了出去,可刚一出门,脑子便卟铃卟铃的清醒过来,她又一次从门口探了进去~
“怎么?还有事?”
她僵愣几秒,眨了眨眼睛心道:这……师父……怎么……怎么就门都不关一下呢,上半身未着寸缕,她又有点心猿意马了,“师父,你怎么也不关门,如果有人进来了多不好?”
北帝眉眼一挑,轻薄的唇角一勾,“呵,这里什么时候来过人?”
狐魄儿不假思索的说:“我啊师父。”
北帝笑意犹存的转过头,继续穿着衣服,“哦,你,是人吗?”
“……”
狐魄儿顿觉被噎了一下,他说的没错,她不是人,她原本就不是个人,自己是谁?成精的狐狸。
趁他心情大好,狐魄儿赶紧问起自己的事来,“师父,那个小黑屋,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去了?”
北帝整理好衣服,朝她走来,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她,“小黑屋可以不去,那里倒是缺一个守夜的,就去那儿吧。”
随着北帝手指的方向,狐魄儿望了望远方,无尽‘混沌’无尽黑暗,游魂怨鬼,哀怨悲鸣……
她一哆嗦,瞬间化成了小白狐,边跑边道:“那个,师父,上次逃出来时,我那小屋子的门没关好,我过去看看,顺便在里面再呆上几天,要是没什么事儿,就不用找我了。”一溜烟,便没了它的影子。
那个鬼地方,鬼都不愿意去,狐魄儿自然是不可能去的。
自她离去,北帝的笑容也渐渐散去,轻呼一口气,眉头深皱。
狐魄儿在小黑屋里,甜腻腻的呆了三天,心里美极了,也从没这样美过,还经常时不时的傻笑,惹的相望无限的嫌弃,丢给她好几个大白眼,便躲到了拘灵里,任她怎么拍,怎么叫都不再出来了。
相望虽是躲在了拘灵里,可嘴吧却是不嫌着,还冷言冷语的骂道:“果真是人走茶凉,无情无义没良心。”
“臭狐狸,你辜负了我敬爱的沧旬主子的一往情深,赤/裸/裸的负心女一枚。”
“小爷我,捶胸顿足痛心疾首,对你之憎恨,是深恶痛绝,对你之期待,已经心灰意冷,好一个厚颜无耻凉薄之人。”
“如果,如果我还能有选择的机会,定会与你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形同陌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即便是鸡犬之声相闻,也要与你老死不相往来。”
狐魄儿只能送给它一个呵呵的傻笑,“真有文化,说的跟真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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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画卷,已经在二人的不知疲倦中,落下了最后一笔。
仙池前的相拥,那一刻他没拒绝,她亦心喜。
白无泱松开了她的手,狐魄儿也放下了手中的笔,白无泱许久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副还不算完整的长卷。
狐魄儿揉了揉手腕,看了看夜色浅笑道:“师父,要在这里过夜吗?”
白无泱没有作声,此时此刻,他最想的事情就是记起过去。
狐魄儿静静的看着他,声音很轻的又唤两声:“师父。”
白无泱坐在书案前,双手叠于唇边,仍然注视着那副画,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此刻,你还是认为是我失忆了吗?”她轻着声音问道:“师父若是夜不能寐,那不如,也讲一讲我到底忘记的是什么?”
白无泱眸光微动,眉宇轻轻一颤,抬头看她,那一抹难以掩饰的情/欲,竟看的狐魄儿如锥心刺骨般的疼痛。
她目光躲闪,后退几步,白无泱似笑非笑的道:
“你退什么?”
“又慌什么?”
“躲什么?”
此时,他已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逼的狐魄儿倚在桌角,无路可退了,他的手忽的拦住了她的腰,俯身下去,勾唇浅笑,低低哑哑的话语就碎落在了她的耳边,“你忘记的,还想知道吗?若是还想知道,那我便一一演给你看。”
一一演给你看?不应该是一一说给我听的吗?演要怎么演?狐魄儿微微动了动眼睑,心不乱是不可能的,可一瞬间,她便别过头去,宠溺的笑了。
“笑什么?”
狐魄儿仍旧笑着微微的将身子动了动,也凑近了他的耳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说:“师父若执意如此,那么,危险的是你。”
白无泱的眸子动了动,也忽的笑了,松开她。
比起耍流氓,他果不及狐魄儿的万分之一,那一身的流氓文化,一句好好的话,只要是被她说出来,总可说的歧义颇多,不管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均能随时随地的信手拈来。
他说:“你不是来护我的吗?有你这个亦妖亦魔的徒弟护着,我还能有什么危险?”
狐魄儿眼睛微微瞪大:师父,你的危险是我呀,你怎还会不知呢?我都说了我来自哪里了,你是没听见吗?
她眉头皱了皱,缓缓的开口,不置可否的问:“我之前说的,师父有认真听吗?”
白无泱轻眯起眼尾一笑,没有回答。
狐魄儿又不死心的追问道:“可有听仔细?可还记得,我到底是来自哪里,又是哪座山的山大王?师父的前世是谁,与我又是什么关系?”
“……”真敢问!
白无泱又不轻不重的看了她一眼,侧身而过,“作画的时候太专注,记不得了。”
记不得了?
他走了出去,夜色很冷,白无泱深呼一口气,心口仿佛压了一块千金的巨石,压的他有些窒息。
画虽是画完了,但是他知道,她不会跟他讲太多,很多的地方,都是他一点一点随着笔墨和她所说的,一边揣摩一边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