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缘起上古时——熠栩
时间:2022-03-06 07:28:26

  白无泱虽是笑着,却别有深意的道:“我的徒儿若是罪无可恕,那我也必定是其罪当诛。”
  “谁敢?”那清明的眸子,瞬间又染上了一丝不由分说的狠戾。
  白无泱有些诧异的看着她,狐魄儿也立刻发现是自己有些紧张的过了头,她侧身便走到白无泱的前面,有些颤抖的开口,“我是说,师父不会有错,更不会其罪当诛。”
  “魄儿,”白无泱拉住了她的臂弯,又拽到了自己的身前,看着她的眼睛说:“你若有过,那必是我错,我为师,你为徒,教而不严,滋生事端,是我之过。”
  狐魄儿眉头皱起,紧张的看着他,“师父。”
  “听我说,”白无泱打断道:“不要总争着与我认错,若你犯错,一日为师,一日我过。”
  狐魄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是很想道歉,很想很想。
  白无泱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便转过头去继续向前走着,他忽而笑了笑说,“我是不是让你有很大的压力啊?如果……一看见我就是压力这么大,那我回避回避,也不是不可以。”
  “嗯?”狐魄儿满脸茫然。
  白无泱啧了一声,因为脑子里忽闪而过的念头,有些不可言说,他笑意颇深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再当四人回到客栈后,邪若渊便满脸嫌弃的挑剔道:“此处灰尘过厚,脏。”
  “此处人满为患,乱。”
  “此处环境不雅,差。”
  “这张床榻大小,也就勉强算得上是我家兔子的窝。”
  “桌椅用具都不够精致,你们的审美应该不差,怎么就选了一个狗窝?”
  兔子窝,狗窝……
  !!!
  邪若渊摆摆手道:“跟我来吧,让你们开开眼界。”
  当四人站在这么一座奢侈豪华的府邸前时,除了邪若渊外的其他三人,皆是不免有些意外。
  凌云木自是见识最少的,谁让他是不知岁月的久居昆仑,白无泱只有今世的记忆,当然也是从记事以来,一直深居简出的,即便是不缺银子,但也不注重这些表面的浮华。
  而狐魄儿嘛,那自是天上人间,见过大世面的,让她怎么形容呢?紫微垣除了大,便没什么可以值得比的了,真是越比越穷啊。
  而天宫的琼楼玉宇吧,太仙儿了,也不可做比。
  酆都大殿?又太阴森鬼气。
  这样想来,也就涂山的孤王大殿奢豪程度,能与之比较一二了。
  邪若渊毫不低调的将这几位请了进去。
  一行人,从门外的豪华气派中还没缓过神来,又被里面的一翻景象惊到了。
  楼宇精致大气不必多说,就单单是这不计其数的宝石铺地,也着实让人震撼,三个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下脚了。
  “走啊?”邪若渊笑的非常得意,“愣着干什么,别客气。”
  “不想客气,”狐魄儿说:“就是想问问,踩坏了用赔吗?”
  邪若渊笑而不语。
  狐魄儿也笑笑,狠狠的踩了一脚,邪若渊皱了皱眉,有些肉疼,“哎,下脚有点数。”
  狐魄儿第一次觉得,仙境还能用豪华这个词来形容。
  入眼处,即是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镶嵌各处,院落中,也不知是什么名贵的花种,花开正艳。
  古树参天,那碧绿的枝叶垂下又随风荡起,一身浓郁的气息,就好似是自远古传来。
  而古树之下,还有一把古木琴,伴着清风,便奏起了源远流长的旋律。
  狐魄儿点着头评价道:“嗯,神奇,风景甚美,好一派轻奢之气,富可敌国。”
  邪若渊眸子瞬间一亮,“知己也。”
  狐魄儿笑着心道:这个府邸,净我心魔,真是极佳。
  凌云木摇头轻叹,他一生风骨,一切淡然,而木与叶相守几万载,她却是生得一身铜臭气,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而且对这些东西,看来,她还不是一般的执迷,凌云木挑了挑眉看向邪若渊,问道:“都是赌来的?”
  邪若渊的眸子又一亮,“知我者也,从未输过。”她又看向白无泱,“你呢,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白无泱看了看她,“你非凡人?”
  邪若渊赞叹的连连点头,“嗯,不错,你虽凡人,却独具慧眼,长了一身不凡的本事。我乃邪巫之族,生而善巫蛊之术,自是不俗。”她高傲的扬起了头,十分的臭显摆。
  当狐魄儿看到那堪比一个厅堂大的卧室时,不由得感叹,客栈的规模,还真就不及她家那些还没化形的兔子和狗狗的窝。
  自己跟她比起来,那真的是太穷了,什么叫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这张榻,大到她已经不能再脱口而出这叫榻了。
  狐魄儿的心中,突然就有一种酸不溜丢的感觉,这一千多年来,自己竟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
  仙也仙过,妖也妖过,如今又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王,牛逼吧?
  可与邪若渊比起来,真是寒碜惨了,竟莫名的生出,自己是长了一副穷酸的倒霉相,过不得丁点好日子。
  白无泱从她身后侧身而过,先是一愣,随后一笑,“凌云木估计也是你这副表情,凌云叶这轮回一世,丁点心都不用他操,自己便已经混的这么风生水起的了。”
  虽说这里的灵气能够净化心魔,但狐魄儿仍是极其敏感的,眸子瞬间暗了暗,又十分懂规矩的笑了笑,“师父说的极是。”
 
 
第66章 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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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无泱回眸, 见她的样子摆的倒是端正又大气,可这眉宇间的微皱好似吃醋的样子,他亦是看在了眼里,遂唇角上扬, 别有深意的笑了, “我的徒儿也不错, 仙风道骨还英姿卓然的,这模样又是十分的俊俏, 行走一路,惹的不少闲人围观,这倒是让为师有些惶恐。”
  狐魄儿面漏茫然, 但心里忽感嘻滋滋的,是夸她,没错了,“师父惶恐什么?”
  “害怕别人把你抢走, ”白无泱从她身上扫了一眼,便慢条斯理的道:“我还去哪里找个这么贴心的徒儿去?”
  狐魄儿的眼中染上了雾色,自她化成人形以来, 这么温柔的话,她几乎就是从未听过了。
  他不是应该要与自己恩断义绝的吗?
  不是被他逐出大罗天的逆徒吗?
  白无泱靠近了半分, 拭去她眼窝的泪痕,声音也轻柔了不少,“怎么这个哭哭啼啼的毛病还改不了了呢?”
  狐魄儿张开手臂, 便肆无忌惮的环住了他的腰,额头也在瞬间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就开始哽咽的道:“师父没有嫌弃我,是感动, 感动到激动。”
  白无泱的手也慢慢的抬起,小心翼翼的将她拥在怀里,声音也软了几分,也没有了取笑的意思,他声音很低的说:“怎么会嫌弃?”
  你一心为我,我却有愧于你。
  白无泱慢慢的将狐魄儿推开些许,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子,忽而轻轻的眯了眯,似是想起了些什么,便意味颇深的问道:“魄儿当真是可男可女?”
  他还记得,这是岳崇的一句玩笑话,若可,以她现在的名声,若是幻化成男儿身,也未必不是件坏事。
  他看了看狐魄儿惊讶的神情,又突然想到岳崇说出这句话时,也是在暗讽他是不是也有什么龙阳之好,白无泱挑了挑眉,笑了出来,“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我一男子,身边总跟着个女子似乎是有些不太妥当,若是男子可能会更好些。”
  狐魄儿也微微抬眼,眼中还有些波光粼粼的,似笑非笑的,慢声细语地问道:“师父这是认真的吗?”
  白无泱不觉有何不妥,遂又点了点头。
  狐魄儿这张薄情的脸,配上这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在眼里,很是邪肆,看的白无泱不由心神一荡。
  她就这个样子慢慢的与他说道:“我是狐,是妖,是魔,若乾坤颠倒,生性必会大变,”她又认真的看着他的眸子,耐心极好的说:“没有几个人,会美色当前而心神不动,更何况我一妖孽。”
  她笑意更深,眸中那抹淡蓝色的琉璃光忽闪,笑的更加妖媚,她说:“我,偏执一人千年,若换成男儿身,我说自己不会失了分寸,师父会信吗?”
  白无泱脸色突然僵住,果然流氓,再怎么哭哭啼啼,也改变不了这满身浑然天成的流氓文化。每个字,说的都很是尊敬,很有分寸,可连起来就彻底的变了味道。
  她依旧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怕自己控制不住。”
  白无泱的心肝肺都跟着这句话徒然颤了起来,控制不住会怎样?
  “我怕,师父会吃亏。”狐魄儿还认认真真的琢磨半晌,又笑道:“我这脾气,自来可不是个温柔的性子,若是疼到了师父,乱了纲常不说,那就更加背了人伦了。”
  白无泱从未有过的心颤……放肆!放肆!孽徒当真是放肆!果然是没有什么是她这一身的流氓文化说不出口的,过分的话只字未提,却总是让他无限遐想。
  白无泱面对着这么客客气气的狐魄儿,他不好给她甩脸色,自从狐魄儿强硬蛮横的使自己失去了两段记忆后,白无泱的改变也是巨大的。
  若是说,以前他待狐魄儿的态度是纠结,挣扎,模棱两可的话,那么现在,他是知道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的,他不想骗人,也不想骗己,只是自己一心向道十几载,他的心里,也需要一个接受和过度的过程。
  他转过了身,暗骂了一翻狐魄儿孽徒后,身体却诚实的有了反应,心里竟还会生出那种奇妙的刺激,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再次被狐魄儿的坦荡磊落给撩到了。
  这种奇妙的小火苗,白无泱怎可让它在心中生根萌芽,而且,狐魄儿也是想都别想。
  白无泱冷静下来,回头瞪了她一眼,便泰然自若的胡说八道:“乱七八糟的,我说的是让你假扮男装,脑子里都胡思乱想些什么?是不是还想进葫芦里关上几天禁闭?”
  狐魄儿愣了愣,听见邪若渊叫她,便应声后,笑着离开了。
  这种笑,给白无泱的感觉就是,我一脸恭敬的随你怎么说,我才不信你的鬼话的样子。
  白无泱的脸,又在顷刻间,染上了那抹极浅的红晕,微微低了低头,再抬起时,便闭上了双眸。
  当真是容易上瘾的东西,还是轻易不要触碰的好,但凡上瘾,却又不能肆意妄为的滋味儿,着实的让他既羞愧又恼火,他薄唇轻启,望着狐魄儿离开的方向,带着些许难以言喻的委屈抱怨,“你火气大时,我都帮你了,现在,我火气大了,你倒是滚了。”
  狐魄儿来到邪若渊的后花园,此时,邪若渊正笑的前仰后合的,嗯……用人仰马翻更合适些吧,狐魄儿将她拽了起来,挑了挑眉,“你那么大的嗓门喊我干什么?”
  邪若渊指了指草丛里,她自己早就笑的失去了力气,狐魄儿顺着她指的地方看了看,一头缩小号的牛,也就手掌那么大,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正缩手缩脚的看着狐魄儿呢。
  邪若渊一手掐着腰,一手拍着狐魄儿的肩膀解释道:“找,找你的。”
  狐魄儿再次看向那头非常小的小牛时,他已经化作了个小少年的模样,偷偷的看了邪若渊一眼,便颤颤巍巍的对狐魄儿喊:“老大。”
  “牛哒哒?”狐魄儿不觉有些好笑,“干什么来了?”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牛哒哒又幽怨的看了邪若渊一眼。
  “你总看她干嘛?”
  牛哒哒听完狐魄儿的话,竟是冲着邪若渊翻了个大白眼后告起状来,“老大,八芝哥让我把这个带给你。”说着,她递给了狐魄儿一个盒子又道:“我在大街上走着,突然就被她拽住了,她说她知道你在哪里,要与我赌上一场,说什么她现在无聊的很,要赌些有趣的。”
  狐魄儿点了点头打断道:“嗯,我知道了,你输了。”
  牛哒哒立刻便是委屈极了,指着邪若渊说:“老大,她也太过分了,欺负我,你要帮我赢回来。”
  狐魄儿看了看他这女里女气的打扮,无所谓的笑道:“她这个大宅子,都是她赌回来的,你说我与她赌,能不能赢过她?愿赌服输嘛。”
  这个时候,凌云木和白无泱也走了过来,白无泱不客气的就从狐魄儿手中拿过了盒子,试了试,没打开,脸大且还自来熟的问道:“怎么打的?”
  牛哒哒转过头来,有些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还真的是……是……是……”
  白无泱不再研究盒子,抬眼笑看着牛哒哒,却是问着狐魄儿,“你们这山里的精怪,都是些什么毛病?”又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包括你这个山大王在内,怎么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牛哒哒懵里懵圈的问:“不……不……不正常吗?我……我……我们——”
  狐魄儿眉头皱起,不耐烦的道:“你怎么还结巴上了呢?”
  牛哒哒立刻躲在了狐魄儿的身后,用着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老大,他可是你师父北帝,我……我怕他。”
  白无泱的眸光敛了敛,狐魄儿猛然心颤,虽说是都早已心知肚明,但是当着面,均是谁都避而不提,明明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般。
  凌云木泰然自若,邪若渊微微瞪大了眼睛,很是不知避讳的再狠狠的戳他们一戳,“是谁?谁是北帝?他?”
  ……戳的二人正中要害,都似有似无的瞟了对方一眼。
  牛哒哒冲着邪若渊翻了个大白眼,埋怨道:“你能不能小点儿声?”
  邪若渊很是有眼力见儿的忍着笑,“哦,我小点儿声,可是,你声音的确不大,但是大家都听到了。”
  白无泱又将盒子递给狐魄儿,尴尬只一瞬,便又恢复了淡定如常,“你的,你开。”
  狐魄儿急忙接了过来,试了试,眉头又皱了起来,也没打开,“八芝让你给我这么个破盒子干什么?怎么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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