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府的小厮为何会对她如此无礼?
他不知道她赵若月乃是王爷的心上人么,怎么还敢如此粗鲁苛刻地对待于她,甚至还敢威胁于她。难道,那批进了煜王府的女子里面,果真有谁先她一步地彻底掌控住了王爷的心吗?
赵若月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恐慌和无措。
从今晚被戳破私情开始,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脱离了她的掌控,往日里她熟悉的一切都似乎变得陌生起来。
“小姐?小姐?”
舒草的呼唤拉回了她的神智。
“喊什么喊?催命呐!”赵若月恶狠狠地说。
“学堂里那个男人该怎么办啊?”舒草怯怯地问道,有些崩溃,胡乱抓着自己的头发。
“慌什么!”赵若月镇定地说,她想到那个男人通身的贵气,咬了咬牙又提着灯笼往学堂走去。
这个男人绝不是凡人,她一定要把男人给救活。
学堂里,已经自己按着穴位止住了流血的楚席仇越等越不耐烦,越等对赵若月的观感就越差。
“还以为会是个什么仙女,不还是个见死不救的寻常毒妇?梦里的我真真是瞎了眼了,竟然会喜欢上这样一个蛇蝎女子!”
正胡思乱想着,学堂棕红的木制大门被咿呀地推开,赵若月提着灯笼轻盈地踏着月光走来,面上挂着如水般秀美的浅笑,像是一只误入凡间的美丽精灵。
楚席仇泰然自若地在黑暗里轻点穴位,让自己插着羽箭的伤口重新流血。而后睫毛轻颤,缓缓地睁开狭长的眼睛,俊美白皙的面庞上流露出浓得化不开的温柔,看向赵若月的目光里仿佛蕴含着一眼万年的深情。
“这位仙子,是你救了在下吗?”
“小生姓席名仇,不知仙子如何称呼?”
夜色寂寥,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徐徐铺洒在每一片砖瓦和枝杈之间。银白的月光朦朦胧胧,像是遮蔽万物的轻柔面纱,将世间的一切都镀上一层看不真切的清辉。
楚韶曜轻轻巧巧地叩击着自己蔫蔫儿的废腿,好笑地问道:“真得这么伤心?”
“你失恋了不伤心吗?”赵若歆没好气地回怼了一句。
可恶!
开解过阴晴不定而自怨自艾的煜王楚韶曜后,她赵若歆心底的委屈和酸楚又重新上来了。想到自己心爱的未婚夫竟然和自己的庶姐搞在一起,赵若歆就觉得恶心,想吐。同时也还是想哭。
“本王没有恋过,所以不知失恋的滋味。”楚韶曜理所当然地回答。
赵若歆:……忘了你是个仇女的万年单身狗。
她的心底突然升起了一丝微妙的同情,于是她安慰道:“没关系,你有栾肃也是一样的,我不歧视你们。”
楚韶曜:……
“是啊,本王还有栾肃。”楚韶曜凉凉地说道:“你连栾肃都没有。”
哇!想哭,想嚎啕大哭!
赵若歆愤怒地写道:“栾肃不止是你的!栾肃也是我的,我也是栾肃的主人!”
“看来你也不是很伤心。”楚韶曜墨染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愉悦的光芒,修长苍白的手指不徐不缓地轻叩着轮椅的扶手。他有心再逗弄几回这双傻乎乎的废腿,却终究还是宠溺地说道:“本王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礼物?”赵若歆眼睛一亮,飞快地写道:“什么礼物?”
楚韶曜勾起唇角:“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举起那根鎏金玄铁的手杖,在地上轻轻敲了敲,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
书房的房门被蓦地打开,两个小厮抬着一个玄色的檀木箱子走了进来。打开箱子,里面铺着华丽的浅黄色丝绸锦缎,鳞萃比栉地安置着
十二枚蹴鞠。
明亮的烛火下,这十二枚顶顶漂亮的上好蹴鞠星罗棋布地落在浅黄锦缎上,配着旁边点缀的玫红宝石,说不出的流光溢彩和美妙绝伦。
“喜欢吗,赵麻子?”
楚韶曜轻声问道,声音如金石击玉,说不出的清冽好听。
赵若歆:……
是夜,皇城洞开,宫门里走出了一队短衣铁马的羽林军。他们手执刀剑和遁甲,神情肃穆,挨家挨户地搜查和寻找从皇宫里逃脱出去的刺客。
据说那名刺客胸口深中了一枚羽箭,身着黑色夜行衣。
凡有汇报线索者,皆赏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