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记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心动心也慌。
苍葭眉眼含嗔地看着他,她说殿下太急了。
说的白泽红了脸。
红了脸却不妨碍厚脸皮,他将象牙的尖涎在嘴里,真像个无法无天的少年。
“这个不能给你,以后跟我回南诏,我寻新的给你。”
他竟向她许诺以后,苍葭替楚襄觉得惊喜。她知道这两人有缘分,合婚的姻缘簿里写着情浅缘深,看来楚襄对自己的丈夫雍王真是情根深种。可惜多情总被无情伤。
苍葭又笑,□□贵女合该沉静而高贵,宽大的袖子遮住手,只露出染了浅粉色蔻丹的指尖,点点他的胸口。
“记得你的话。”
她说。然后站起来走了,听见他跟上前的脚步,苍葭未回头,只丢下一句话安抚他。
“会再见的。”
苍葭许久没被人拦过了,她未回头,只是手在风中轻扬,呈现一个告别的姿态。却忽然腕子被握住,她微微怔住,回头看他。
他的眸子倒映出她的脸。他俯下身,带着倾略性的眼神令人心折。
“跟我回南诏。”他又重复一遍,见苍葭不语,继续道:
“你刚才说要换个丈夫,我当真了。你在这里是王妃,去了南诏一样是王妃。不管谁之前委屈了你,我不委屈你。”
他迫得她又近了些,在睫毛密密的阴影里,苍葭眼里的惶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
——
回府已是申时末,晚春的风仍有点点寒凉,苍葭撩开车轿的门帘,正好碰上回府的雍王。夫妻渐成陌路,苍葭仍对雍王道王爷安。雍王颔首,以示对妻子的回应。
但妻子并未问他是否一同用饭,他也没提。两人同进了大门,左右狮子分公母,各司其职,从被砌上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分离,两两相望,永世不能团圆。
行至西院,苍葭请丈夫先行。雍王讶异她忽然的贤淑,又想到今日母后的叮嘱,一时竟踌躇起来。苍葭垂眉,晚风微动,忽觉巨大的阴影从头顶传来,男人的手指节分明却有力,苍葭含笑。
“王爷不去瞧许氏么?”
见雍王不语,又补:“那不如一起来东院用饭吧。”
嘱咐红霜请许氏过来,雍王理智不缺,见妻子还算识趣,于是颔首称是。
许忘忧来的不快也不慢,刚上第一道冷菜,许忘忧就过来了。她现在已经隐隐有了未来绝色的势态,那双眼空朦朦的,整个人清冷而空灵,仿佛什么都不在她眼里,仿佛什么都不会让她高兴。
自许忘忧进来雍王的眼便没挪走过,苍葭不管雍王,挥手唤许忘忧过来,许忘忧十分知礼,并未理会雍王的目光,而是与王妃同坐。
谁都明白男人喜欢妻妾和睦的景象。
苍葭还点了许忘忧爱吃的菜。她祖籍扬州,最喜欢一道蟹粉狮子头,这是雍王不知道的,毕竟许忘忧也不是事事都与他说。
于是那道蟹粉狮子头上来的时候,许忘忧如雾般的眼睛忽的一亮。雍王入了心,竟也觉得那蟹粉狮子头香甜起来。
贤妻美妾,家宅和睦,此刻的雍王也体会到几个时辰前陛下的快乐。却又想起三皇子妃有孕的喜事,鬼使神差看了眼苍葭的肚子,心下又添几分郁气。
苍葭见他一时好一时歹的,不明白他心中所想,也不想想。
用过饭又留两人吃点心,糖蒸酥酪做的甜度刚好,险吃的苍葭舔了碗。吃甜食总是令人开心,兼之今日了一大心愿,只觉KPI有望,人也多添一分从容。
不承想他今日竟要留宿。他亲送许忘忧出门,天色晚到苍葭已是倦了,正打量着洗漱一番,门却被推开。
楚襄的丈夫雍王也有一张堪称倜傥的皮囊,月华如练,打得他半边脸亮,半边脸暗,沉静的目光和微抿的唇无不衬出男人的性感。
单论皮相也算得上赏心悦目了。
苍葭微惊,眼底流转出一丝轻薄来,含着嗔看他一眼,心里却转了八个弯,沉下来几分鄙夷。
“多少日没在这个时辰见王爷了。”
雍王愿意做人的话也很像个人。含笑近一步又随手把门推上,将她打横抱起,顷刻深衣和半裙都被褪去,露出少妇迷人的曲线。
含笑的妻子让雍王充满欲望,夫妻做了两年,如今虽两看相厌了,但终究是青年男女,身上都有兽性。
苍葭笑勾住他的脖子,却忽的想起那个高贵的少年。少年身上与他有不一样的气息,他们明明是一般的年纪,但苍葭在雍王身上看不到朝气。
眼一弯,听丈夫含着她的耳朵道出原委:“楚楚,为我生个嫡子吧。”
皇子里头娶妻的唯有他和三皇子,看来是三皇子妃有了身孕令他坐不住了。苍葭一边猜度,手一边在空气中打个圈,还没等人落到床上,就听外头隐约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