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都是笑话么再也忍不住跑了出去,夏雪见到她这样忙问发生了什么,她只摇摇头,警告她这件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她今天回去的事情更不能说。
夏雪知道她是太后的心头好,不敢得罪,连忙发誓绝不会说出去。
这件事好似没发生一般,濯雯从小过得不好,但她有盼头,逼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就为了母亲的一口赞赏。
现如今把这些都归功于陆妍的错,对她倒没了之前的用心,只剩下怨恨和利用。
不管别处如何,乾清宫照常欢声笑语,吕七终于做好了南皋迟来的生辰礼物。
熊猫睡衣以及带有字母“NG”的手链,得到消息时,她正和南舒玩累了在凉亭歇息,见她迫不及待的样子,于是萍儿自己去拿来给她看。
正坐着,迎面走来一个人,径直走到凉亭,还给吕七行了个礼,吕七想了半天没想出来是谁,后闻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恍然想起来。
“四公主什么时候对我那么有礼貌了,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啊。”
说完却见众人神情不太对劲,南舒悄悄扯了下她的袖子,“七七,那是濯雯,不是四姐。”
吕七嘴角的微笑顿时就绷不住了,这下丢脸丢大了,不自然地咳嗽几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然后云淡风轻地打招呼,没错,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内里慌得一批,还好濯雯只是过来打个招呼就走了。
濯雯含着笑意,刚转身脸色就变了,这丫头是故意的还是有什么原因。
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故意的,濯雯若有所思,南舒有些被吓到了,征征地看着她。
吕七抓抓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脸盲是个什么东西,只好说个通俗易懂的,“那个,我记不住人脸,没吓到你吧。”
南舒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就是有些好奇为什么会记不住人脸,这倒是闻所未闻。难道连皇兄都记不住么”
“也不算是一点都记不住吧,只不过要花很多精力,去记一个人的习惯什么的,从别的地方记住。就比如说你皇兄,都不用记的,因为他实在是太好认了,气场强大,冷冰冰的,简直就是冷气制造机。”
南舒虽不知道什么制造机,但还是能想像得出那场景,也忍不住笑了。
两人就这个问题谈论了一会,或许是气氛很好,也或许是吕七很信任南舒,更准确来说是信任当初那个救下身为竹熊的她的南舒。
吕七一本正经地告诉她,她其实不是人,是一只竹熊,许是她用这种口吻搞怪惯了,此刻认真的说真话反而没人信。
南舒只以为她是开玩笑,附和,“是了,正因为如此才这么可爱,讨喜极了。”
很明显的不信,吕七耸肩,做了个搞怪的动作,两人笑做一团。
南杲收到礼物是在晚膳后,刚沐浴完,就看到床上坐着个吕七,刚沐浴完,长发随意搭在身后,穿着粉嫩的兔子睡衣,一双眼睛似水洗过一般雾蒙蒙的。
看到他出来了,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南杲擦头发的动作一愣,吕七忙拉着他坐到床上,然后神秘兮兮地拿出熊猫睡衣,迫不及待地催他换上。
南杲嘴角裂开了,让他穿狼睡衣也就罢了,现在这个那么软萌的睡衣他怎么穿刚想拒绝,就瞧见小家伙期待地看着她,咬着嘴巴,似无声地请求。
南杲心里叹口气,认命地拿过来。
也没避着她,当着她的面把衣服脱掉,直到露出大片胸膛吕七才反应过来,连忙捂住眼睛,直呼耍流氓。
南杲起了坏心思,靠得越近,把人压在床上,嗓音低哑,“我还有更流氓的,想不想知道”
她吓傻了,整只被南杲压在身下,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独有的馨香熏得她面红耳赤,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你、你,你别靠近,我,我热。”
南杲装作没听清楚,凑得更近,“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这下两人之间一点距离也没有了。
吕七恼怒,用力推他、打他,“你、你个登徒子,明明听到了。”这点力气对于南杲说就跟挠痒痒似的,一把捉过她的双手压在头顶。
吕七羞耻极了,这下连耳朵和脖子都红了,手被困住,于是扭来扭去的不安生。
倒是南杲,被她折腾得吸了口气,浑身燥热起来,连忙低喝一声:“别乱动!”
她顿时僵住。
胸膛传来柔软的触感,周身都是女子香甜的味道,低头,羞红了脸的人儿像是熟透了的虾子,可人得想要引人咬一口,喉咙不由干燥起来。
啧了声,起来。明明是想逗逗她,却惹得周身浴火。
平复了下,三两下换上睡衣,向她抻手,“手链呢”
她脑子没在状态,闻言只哦了声,没反应过来他是怎么知道礼物是手链的。
拍拍脸,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一条五彩的线做成的手链。
五彩线是民间常用的赤、白、黛、黑、黄,寓意万事如意、身体安康,保平安用的。
编织得十分精致,他却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就用这么个小玩意儿来打发我”
她没什么手工天赋,光是这么个小东西可就花了她好几天的时间才编得像个样子,还被嫌弃。
当下怒了,“不要还我。”
说着伸手去拿,南杲仗着身高优势,即便坐着也是人高马大,大长手一抬,她使出吃奶的劲也拿不到。
“到了我手上那便是我的了,别想要回去。”
见她还在生气,转头问NG是什么意思,她果然扭头就忘了。
“没见过吧,这是你的名字,南杲的首字母缩写,这可是独一无二的,只此一份。毕竟,这世界上懂这个意思的就我一个,你还敢嫌弃。”
语气十分得意,还有些小骄傲,脸上一副快夸我的表情。
南杲极其上道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很厉害,不嫌弃。”
然后当着她的面戴在手上,随后把人往怀里一拉,熊猫和兔子一大一小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42章 南旭
很快就出了一件大事,而惹出这件事的还是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人。
恭王南旭,也就是陆妍的亲儿子,先帝第五子。
要说这南旭,虽没有治世之才,倒也有几分才能,若是没有南杲篡位,先帝立他为皇帝也不是不可以。
没什么大的毛病,硬要说的话那就是好女色,不过没人把这件事当个大事儿,男人嘛,爱美人很正常。
有南杲珠玉在前,他实在是不起眼极了,毕竟南杲虽是暴君,但南释在他的带领下逐渐成为四国之首。
也正因为如此,陆妍即便想让他继位众臣也不大乐意,就算是太后一党的面上不说,私心里也这般觉得。
平日里夹着尾巴做人的南旭不知听了谁人撺掇,竟对陛下宠爱的女子动手动脚。
幸得左相之子吕明哲陪父进宫商议正事所救,也正因此被南杲看中选为侍卫长,头一份的荣耀。
但这件事闹得宫里、朝廷,甚至是成为整个贵族圈的饭后茶点。
若只是这般倒也不至于谈论这么久,最让人惊奇的是当天夜里南旭就在自家里被神秘人揍成个猪头,据说脸肿得老高了。
第二天去宫里向太后诉苦,包得严严实实的,谁料被人“不小心”扯开了,于是他迅速火了一把。
南旭心里边儿窝火着,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可劲儿在太后面前诉苦着呢。
众人不明白是被谁打了,他可清楚着呢,南杲那晚可是面都懒得遮一下,堂而皇之在他府上行凶。
这可把他吓坏了,府中不安全,连忙跑去太后宫里窝着。
太后气坏了,又心疼又怪他不争气,却又拿南杲没办法,毕竟人家敢露脸就是笃定他们没法儿说出口,这怎么说?
于是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南旭不仅脸肿了,浑身多处是伤,手也折了一只。虽接好了,但也要养好久,太后宫里每天晚上都传出他的哀嚎,宫人们以为闹了鬼,每晚都不敢出门。
而吕七,本不想小题大做,被吕明哲救了之后也就打算不追究了,倒是没想到南杲阴沉了脸,一言不发,随后出了南旭的事,她就猜到是他做的。
最令人惊奇和震惊的是另一件事,南杲把金令给了吕七,见令如见皇帝本人。
这本是皇家给对国家有重大贡献的大臣的皇家恩赐,自本朝以来也没几个,现如今却给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
朝廷里顿时闹开了,红脸白脸的向南杲表示抗议,这下子不管是太后一党还是中立派都不同意,就连皇帝的人都被逼问得哑口无言,好生憋屈。
南杲的人查到幕后情况,南旭之所以胆子大得敢调戏吕七是因为濯雯的撺掇,并告诉他吕七平日里经常晒太阳的地方,找准了没人的时机下手,不过一晃眼的功夫。
安怀彦本以为他是不好对她下手,毛遂自荐去做掉她,保准没人怀疑到他头上。
然南杲拒绝了,自有他的用处,用得好这可是一把对付陆妍的利刃。
为了照顾吕七的心情,南舒每天都被南杲宣过来陪着她,没过多久又是个活蹦乱跳的小家伙。
南舒这日刚从乾清宫出来,刚过御花园,迎面就走来南羽,尚未来得及行礼一巴掌呼了过来,南舒直接被扇倒在地。
绿簪顿时红着眼,却被她拉着,忍气吞声。
“贱人,贱婢生的种也敢和本公主争宠,你也配?本宫警告你,最好离皇兄远一点,否则本公主要你好看。”
说完又狠狠踢了她几脚,还想动手,就听到一声咳嗽声。
吕明哲身穿一身侍卫服,身后跟着几个侍卫,见到这幅场景半点没客气,“四公主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凶,莫不是当我等都是摆设?”
南羽知道最近他因为救了吕七在南杲那儿成了红人,明知道他对自己不敬也没法怪罪,到底是自己做错了事,生怕他在南杲面前多嘴,于是连忙带着宫人走了。
绿簪立马把她扶起来,心疼地把她嘴角的血抹去,差点哭出来,“四公主也太过分了,您好歹也是个公主,怎么能这么对您呢?”
“七公主,没事吧,属下已经吩咐人去请太医了,再忍忍。”
南舒抬头,看向吕明哲,行了个礼,“多谢相救!”无意间一瞥,看到他身后的两人都背着他们,吕明哲带人过来时就暗示两人转身。
见南舒目光投向身后,吕明哲特地解释下,“您到底是个公主,被人看见了终会不妥,勿见怪。”
南舒没说话,再次行了个礼,被绿簪扶着回去了,倒是绿簪对着吕明哲再三感谢,倒把他弄得不好意思。
挠了挠头,心想着这七公主也真是可怜,同样都是公主,却是天差地别,这让他想到家中不受宠爱的七妹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从怀里掏出一瓶上好的膏药,递给路过的小宫女,嘱托她一定要送到南舒住的地方亲手交给本人,再给了些赏钱,小宫女再三保证一定送到。
等人走了,带着侍卫们继续巡逻,目光一瞥,见到地上落下个浅蓝色的手帕,应当是方才落下的,他一个外男不好贸然前往女子住处,只好等再碰到时再给她。
南舒前脚刚到卿云阁,太医后脚就来了,算着距离那侍卫想必是一路跑去太医院的。
太医给南舒开了药,看了下脚,拿了外敷的药膏,嘱咐好生休养,这才出门。
没多久小宫女到了,说明来意,把药膏递给南舒,南舒礼貌的道谢,绿簪拿了些赏钱给她,好生把人送走。
“公主,这药膏竟比太医开的还要好,用不了多久你的伤就能痊愈了。这吕侍卫可真是个好人,这两天你就不必去陪七七姑娘,好生养伤吧。”
南舒明显不在状态,不知想些什么,听到这话果断拒绝,“不行,我已经答应皇兄了。”
绿簪又红了眼,“公主!你日日陪着她,可她毕竟无伤无痛,而你的脚却要奴婢扶着才能走路。说白了四公主就是欺负你无人撑腰,若是像七七姑娘那般有陛下护着,公主哪需要如此委屈。”
说着说着绿簪就呜呜哭了起来,她家公主真是命苦。
绿簪叹了口气,把人叫过来,拉过她的手,“我知道你心疼我,别担心,都是小伤,我有分寸。不哭了,再哭可就不美了。”
没等到第二天,晚间时候吕七就找上门来,并且还带上太医,捧了一堆瓶瓶罐罐,见了绿簪,二话不说一股脑儿全塞到她怀里。
“怎么样了?我听吕侍卫说你被南羽欺负了,你放心,我已经跟南杲说了,她已经被罚禁闭,抄写女德。”
吕七拉着南舒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南舒安安静静地听着,心里暖暖的。
吕七留在卿云阁吃了晚膳,怕她无聊于是留下来作陪,晚间了也歇在这里。
无赖似的和南舒挤一张被子,两个小丫头盖着被子说着话,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绿簪见此再次红了眼眶。
南杲却是实打实的黑了脸,晚饭都没吃多少,乾清宫内冷冰冰的,众人话都不敢说,个个盼着吕七早日回来。
一大早的刘吉松就来请人,苦口婆心地劝说,吕七无奈,只好回去,答应南舒晚点再来陪她。
南舒知道南杲是为什么不高兴,连说不用,让她回去好生哄着,别让他生气迁怒她就成。
吕七百口莫辩,在众人揶揄的表情中回了乾清宫,使出浑身解数这才把人哄好。
她深感这年头熊猫可真不容易,皇帝占有裕太强可真是要熊命。
南羽被罚后老实了些,濯雯知道后心中窃喜,这可是个好事儿,深觉这是个好机会。
于是凭着太后的宠爱,让夏雪想办法弄到些好东西,要趁着南羽被禁闭的时间拿下南杲。
这天,她瞅准时机,趁吕七去晒太阳的时候让厨房备了莲子银耳羹,亲自送去乾清宫。
南杲看都没看一眼,就让她出去,濯雯脸上的笑有些绷不住,“陛下,天气热,这是我亲自为你准备的,就尝尝吧。”
南杲没耐性,刚要把人打发了,吕七就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南杲,我又饿了,有没有肉啊,我想吃鸡腿了。”
进来之后才发现濯雯,一时间没认出来,不敢说话,只看到他桌子上放着的银耳羹。
他知道吕七经常会饿,时常备着吃食,她以为这是他给自己准备的,连忙拿起来吃了一口。
“不可!”濯雯吓得脸都白了,这丫头怎么会在这,如此粗鄙,坏她好事。
“怎么了?不能吃吗?”吕七反应过来,这该不会是她给南杲的吧?
于是连忙放下,“对不住对不住,我还以为这是为我准备的,要不,你再去准备一份?”
濯雯肺都要气炸了,南杲听着这话扶额,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既然她喜欢,那便留下吧,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