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写苦情剧本——林海潮声
时间:2022-03-08 07:33:21

  没看见詹青闹离婚的时候整的她多惨吗?
  但许翩翩明显缺少这方面的经验,当小三又不是什么好事,她自持是彭英韶真爱不与其他小三小四来往自掉身价,没“朋友”提醒,她亲生爸妈又是正派人羞于启齿,这时候“干掉”正宫,可不得意吗?
  但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能被丈夫轻易打压的阔太太呢?
  富人最讲究门当户对。
  娶的妻子不是家里有背景,就是自己是富一代,妻子是跟着自己一路苦熬上来的。
  影视小说、追求真爱的小三文学,都是哄着观众掏钱的玩意儿。有钱人教你这种没有钱的人的去追求真爱,看个乐呵也就罢了,谁敢当真呢。
  家里有背景的妻子不可能被打压。
  白手起家的夫妻就更不可能了,他们夫妻的利益紧紧绑在一起,一旦离婚,妻子要求分配的、抽走的财产会让这个公司瞬间分崩离析。
  她们妥协、视而不见,实际上是一种接近于仁慈的行为。
  因为她们正要跟小三较真起来,丈夫不管心里怎么想最后往往也会选择旁观,年轻的容颜、新鲜的□□一茬接着一茬,何必为了一个小蚂蚁跟妻子闹别扭呢?
  詹青十分了解彭英韶这个男人,他在两人婚姻维系期间没对许翩翩做出任何承诺,两人离婚后,不管是顾及儿子彭冬感受、还是顾忌詹家的态度、朋友圈子的言语,许翩翩就更不可能坐上彭太太这个宝座了。
  ……他最有可能再选个出身不比詹青弱的太太。
  因为彭家现在还紧紧握在彭父手里,他需要一个战友帮自己争夺继承权。
  啧啧,可怜啊。
  彭英韶再婚时估计就是许翩翩梦碎的时候了吧?
  詹青这么想,但丝毫没有提醒她的意思,她收手可不是因为彭英韶妥协离婚,是等着看好戏呢。
  彭英韶:“冬冬虽然在我这里,但你还是他妈妈,随时可以过来看他。”
  詹青笑了笑,也没答话,直接走了。
  离婚成功当然要办个庆功宴,詹青给律师团放了三天假又批了一笔经费让他们出去玩,至于她自己,当然是去詹母和哥哥那里晃一圈。
  她的亲人都十分给力,詹哥哥都做好了离婚不成功跟彭家撕破脸的准备,但没想到詹青竟然真的搞定了。
  嫂子史代珊高兴的不行,三人开车去幼儿园接了詹悦,兴冲冲的去饭店吃饭了。
  席间,詹泰难免问及离婚商议的细节,詹青很坦诚的说没要彭冬,不过钱倒是要了不少。
  史代珊:“彭英韶能那么容易答应离婚?为了那个小三?”
  詹青:“我起诉他重婚罪。”
  詹悦正在桌上玩服务员给的小玩具,有一个小孩在,三人谈话时都很收敛。
  史代珊:“他就这么栽你手里了?”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彭英韶看着实在不像一个没有城府的人。
  他们这个圈子离婚,哪一对不是撕的天崩地裂?
  不是撕人就是撕钱,除了那种身份差别特别大的,某一方无还击之力,其他人离婚周期基本都是两年朝上。
  詹青跟他们一比,这离婚离的实在可以称得上顺利。
  重婚罪实际上有很大的说头,现在大环境不提倡离婚,对于这种婚姻持续期间的重婚量刑也卡的比较严,人证物证缺哪个都判不下来。
  而且即使人证物证全摆上去,人证不畏彭家势力上庭作证,你收集证据的手段一旦涉及到侵犯个人隐私等等问题,法庭也不会采纳。
  詹青:“他不是有个真爱嘛,跟了他好几年那个,彭英韶对她还算有几分情谊,我也是借着她想上位的东风。”
  “他们俩要是拧成一股绳,我还真要费几年功夫跟他磨,但他们一内讧,我就省事了。彭英韶估计现在还不知道人家在背后放冷箭呢。”
  史代珊听到这个解释有些意外,但仔细想想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心智强硬的人并不代表他不会沉溺于感情。
  不过她是詹青娘家人,也知道詹青跟彭英韶这两个结婚的始末,小姑子是为了詹家跟人家结婚,要是离婚是因为两人感情不和也就算了,人总会变的,谁能保证现在说着甜言蜜语的情人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但她看到詹青因为小三介入婚姻破裂,最后离婚也要借着那个小三的由头,虽说为小姑子离婚开心,心里却总归有点不痛快。
  哦,我们好好的女儿/妹妹交给你,你彭家就是这么照顾的?
  詹泰对那一家的观感也不是多好,彭英韶为了阻止詹青离婚,背后也偷偷做了点动作,虽说后来被詹青出其不意的扼住喉咙,不得已松了手,但收拾起来总归是麻烦事。
  几人都没谈彭冬的事,还是那句话,长对幼的疼宠都是建立在对自己女儿/妹妹的感情上,怎么可能越过詹青这个人?
  彭冬既然对自己妈妈没多少牵挂、亲近,他们何必犯贱去贴他的冷屁.股?
  看着吧,以后那小崽子就知道他在彭英韶面前的地位,是由谁在后面撑着的了。
  詹青在哥嫂面前晃了一圈又跑到郊区尽孝。
  詹父詹母心疼她,给她留的房间早早就收拾好了,詹青睡觉的时候还能感觉到被子上残留的太阳余温。
  有父母在的地方她可以安心做一个女儿。
  她在父母身边待了一周,期间自觉不自觉的为前夫、彭冬上了眼药,导致她走的时候,彭母打电话过来说孙子想妈妈要詹青过去陪,詹母都没什么好脸色。
  老人家心软,膝下也就詹泰詹青两个孩子,两人的孩子也就那么一两个,詹母虽然嘴上不说但心底总是惦念的。
  原先对外孙彭冬不亲近妈妈詹青的怨怼,早在女儿成功离婚时就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怜惜。
  但詹青这眼药一上,只觉得彭冬随爸,詹母懒得再惯这白眼狼,彭母话一说,詹母就装模做样的跺了一下脚:“你怎么不早点说,你们凑了个前后脚,哎呀。”
  指责完前亲家母,又疼爱的责怪女儿:“青青这孩子也真是的,就是因为外面的阿猫阿狗冷了心,跟彭英韶离婚,但冬冬怎么说也是我们詹家的孩子嘛。”
  彭母一时拿不准詹母的意思,又试探了几句,詹母听出来这老婆子还想着让女儿跟她那狗-逼儿子复合,声音不自觉冷了下来,“青青都走了,我这会儿也追不上,你赶紧给她打过去吧。”
  说着利落的挂了电话。
  彭母在那边郁闷的不得了,今天周五,她原本打算借着孙子回家的功夫让他跟詹青说点软乎话,女人活这一辈子不图老公也要图个孩子吧?
  彭冬可怜巴巴的这么一说,不怕詹青不心软,离婚了怎么地,离婚了也能复婚。
  但她没想到詹青电话一直打不通。
  打到亲家母那聊了些有的没的,人家啪一声,电话也给挂了。
  彭母一边小心肝小宝贝的喊着彭冬,一边不自觉的跟孙子埋怨他妈的不懂事。
  “她就不能为了你忍忍吗?你妈就是被你外公外婆捧在手里宠坏了,人家小夫妻闹离婚,为人父母的怎么着也要帮着劝劝吧,他们倒好,什么也不管,恨不得你成没人要的小可怜。”
  彭母抚摸着孙子的头叹道:“可怜哦,我的小乖乖。”
  彭冬眼睛黑沉沉的坐在沙发上任凭奶奶抚摸,良久,他问道:“爸爸呢?他说要带我去游乐场。”
  彭母手一顿,“你爸爸忙着呢,他还在公司加班,不加班怎么养你啊?”
  “去什么游乐场,你作业做了吗?在学校有没有练钢琴?……”
  被彭冬惦记的彭英韶在哪个温柔乡暂且不提,反正詹青是去哥哥、爸妈那里晃了一圈之后,前所未有的开心。
  她回公寓见到正坐在沙发上敲电脑的况辛,还弯下腰亲了亲他的脸颊。
  况辛不由自主的抓住她的手,问道:“有什么开心事?”
  他牵着詹青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手边的电脑早被推过去,詹青笑道:“离婚成功了。”
  况辛的手一顿,脑子还有点消化不了这个消息,但嘴却快一步说:“恭喜。”
  詹青笑眯眯的凑近环住他的脖子,离他很近,“小况以后不用担心自己是小三了,开不开心?”
  况辛吻住她嫣红的嘴唇,低喃道:“当然。”
 
  权衡
 
 
  詹青离完婚秋天也差不都过去了,天越来越冷,有时候起床都能看见窗户里面蒙的一层水珠,她原本计划好的什么插花班、甜点班、买了大二十节的私教课,全都没去过一次,一直懒懒散散的在公寓宅着。
  但这种日子差不多过了一周,她就感觉没什么意思。
  她早上有时候被况辛起床的动静弄醒,手脚并用的缠着他,恶作剧一样想看他为难的样子,不想让他走。况辛哪抵得住她缠人,直接投降,让躺回去就继续躺回去,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就这样断断续续的耽误了好几次课,况辛有一次正捧着詹青的手给她涂护甲油,电话响了。詹青另一只自由的手去接,况辛老师劈头盖脸的把学生骂了一顿,“你还想不想毕业了?”
  詹青都被他机关枪一样突突不停的话说懵了,回过神就见况辛笑着看她,捧着她的手亲了亲:“涂好了。”
  ……还是放况辛去上课吧,考个研究生不容易。
  第二天早上况辛走后,她也起来收拾收拾去一趟美容院。
  没了彭英韶、彭冬这两个糟心玩意儿,日子不管怎么过都不会太差。
  詹青离婚的消息一传出去,她的美容院反倒迎来了第二次客流高峰。
  她不想出门除了天冷外就是烦阔太太们那张嘴。
  就像现在一样,一屋子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叭叭叭就跟十来只鸭子一起叫一样,吵得人脑袋疼。
  陈太太一向甘当排头兵,也不怕撩拨詹青,她们早对着干八百年了,也不怕这一遭。
  陈太太:“你这是怎么回事?我听说还是你主动要离的,被那小三气着了?”
  詹青笑道:“她算个什么东西还能气到我,就是退一步来说我真被气到了,也不至于抛家弃子的闹离婚,人家那点心思我还真不放在眼里呢。”
  陈太太:“那你这?”
  詹青正色道:“咱们也算老朋友了,我实话实说,我是想着彭冬也这么大了能分出个好赖,不耐烦跟这些前仆后继的人斗气,索性离了清净。”
  方太太插嘴:“你这一走,你儿子平白无故少了多少东西。”
  詹青:“离婚的时候就想着这个呢,特意让律师提了提,彭冬拿到的跟我在时一样不少,别的也全看彭英韶的良心,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一直霸着这个位置人家就不会搞出什么人命一样。”
  她笑吟吟地看着陈太太,这位家里丈夫私生子一箩筐,头上还有个喜欢跟陈太太作对的婆婆,某年某日把私生子全部接过来给自己贺寿,好好一个别墅闹得跟个幼儿园似的。
  陈太太刚才问话就知道自己得罪了人,詹青刺她,她也不恼,像是讨个主意一样顺着问:“那人来都来了又能怎么办?一两个小东西又不跟猫狗一样不喜欢了就丢出去,——现在这世道丢个猫狗还有人指着鼻子骂。”
  “难道我还真学你签个什么协议给那些小贱人退位让贤?别逗了,你膝下那是个儿子,还是老人家的金孙、宝贝疙瘩,你离了也有人眼珠子一样照顾着,我那女儿怎么办?”
  陈太太叹气:“本来就不招老人家待见,我要是拍拍屁.股走了,她被人家留在家里,母女两个见不了面,还要看着她被后娘欺负?我受点罪算了,我可受不了自己闺女受那闲气。”
  这话一落地,屋里笑着的声音都停了一瞬。
  詹青喊员工端果盘、小零嘴上来,前些天定的麻将机也到了,挑两副麻将摆上去,就这一个动作,再围着她问东问西的人都少了一大半,全都凑到一起打麻将去了。
  她跟这些阔太太的交情怎么说呢,熟人以上、朋友未满,除了几个玩的好的,以后没了为彭英韶交际的意思,碰面的机会肯定越来越少,时间长了大家偶尔遇见打个招呼都算有心人了。
  这其中陈、方两位太太,是詹青少有的能玩到一起去的。
  陈太太那个女儿詹青也见过,比彭冬大了三岁,今年十岁半,陈太太这么多年就这一个女儿,之前还想着把女儿送出国读书,还是詹青说:“你又不跟出去,这么小的孩子身边没个人看着,你就敢送出国?”
  陈太太一想也是,这才放下这一茬。
  她今天向詹青求主意,詹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每个人情况都不一样,来这世上滚一遭谁还跟来的时候一样赤条条的呢。
  詹青:“还是钱重要,你们夫妻这么长时间你肯定也知道他这个人,你要是顾着自己女儿也别想着怎么跟那些私生子斗,斗来斗去能捞着什么好?气性上来你甩人家一巴掌,他们都能让你缠上官司,多捞钱才是正事。”
  钱有了,什么都有了。
  “你这婚离不了,但委屈可不能白吃啊,他给私生子买套房、买个铺子,你就给露露买栋别墅、买鸽子蛋。”
  方太太:“要是她婆婆吵呢?”
  陈太太婆婆活脱脱一个封建余孽,嘴里整天不干不净的对着自己孙女骂丫头片子、赔钱货。
  詹青:“儿子的钱是婆婆做主啊?之前不还笑我软塌塌的没拿到一点股份吗,怎么到了自己头上反倒硬气不起来了?”
  陈太太也不是硬气不起来,她都跟婆婆都斗多少年了,脸早就撕破了还怕什么?
  她就是跟詹青上辈子一样为了孩子瞻前顾后,生怕哪里做的不好孩子受罪。
  詹青是知道彭冬那小崽子的德性自己跳出来了,离婚后虽然圈子里不少人说她傻,但看她日子过得这么痛快也不是不眼馋。
  他们这种夫妻离婚,孩子感情受不受损还是次要的,主要是钱。
  陈太太那女儿确实是个贴心小棉袄,不仅贴妈的心还贴她爸的,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站在夫妻俩中间,她就是动手也束手束脚的。
  撂过陈太太这一出,方太太还问小三的名字,她手上戴着一个祖母绿戒指,盘着一个头,显得很富态,方太太:“一直听说有这么一个人,还没见过呢。”
  詹青笑笑:“知道你向着我,不过她工作让我抹了,家里都不跟她说话,现在紧巴巴的看着彭总,我还想等着看彭总什么时候娶她进门,你就收了手跟我一起看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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