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大战后,云山实力大减,避世不出,早非当年那个仙门之首。
这个时候,鸣珂突然醒来。
当年鸣珂在云山之巅奏响的风雷之曲已成绝响,仙门之人只知这一曲威力巨大,一曲奏罢,九霄云动,风雷骤起,天地变色。
他们把这一曲叫做‘九霄天音’。
世人都以为九霄天音会成绝响,伴随云山栈道的白骨,长眠风雪之下。
可是鸣珂醒来了,九霄天音重新现世。
“现在这些宗门都聚在这里,不过是图你的那曲九霄天音。师姐你还不明白吗?天衢宗早就护不住你,这些年不过全因掌门与萧君知在苦苦支撑,才守住云山千年的积蕴。”
鸣珂打断他,“萧君知?”
她瞥见树后那截白袍微微一动,饶有兴致地翘起嘴角,又问:“是你说的那个,有病的剑尊?”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树后传来:“我不苦。”
陆奚辛面色大变,掩唇咳得玉面通红,“咳咳咳,没错,剑尊超甜甜过初恋。啊呸!他也没病!”
作者有话说:
繁华靡丽,过眼皆空,五十年来,总成一梦——张岱
第3章 、越漂亮
鸣珂望向自柏树后走出的白衣青年。
青年面部轮廓锋利,尤为深刻,五官精致,剑眉之下一双桃花眼,眼尾上翘,微微泛红,极其俊美。不过他身着雪袍,脸色苍白,冲淡逼人的俊美,显出遗世独立的孤高。
萧君知没有看她,目光飞快掠过鸣珂,看向已经口不择言的陆奚辛,点头示意:“陆楼主。”
陆奚辛颔首:“剑尊,你也来飞羽峰?”
萧君知:“嗯。”
说完,他转身走向远处道宫,清瘦如鹤的背影没入古柏树后,雪白衣袍在风中荡开,袖上云鹤也消失在郁郁葱葱的树影中。
鸣珂抱紧火晶炉,“我怎么觉得,好像更冷了些?”
沈小晏点头,“没错,剑尊就是这样,美丽冻人!”
陆奚辛打个哆嗦,“他怎么就在树后呢?还说不苦,我居然说他超甜。完了!”
鸣珂:“……他是在说自己没有你说的那样,苦苦支撑。”
陆奚辛脸上的愁苦几乎凝成实质,唉声叹气。
鸣珂问:“如果我没有记错,百年前,我们天衢宗好像没有这么一个剑尊?”
“何止天衢宗,”陆奚辛拧眉,沉声道:“整个仙门也找不出这么一个人。他就好像横空出世一样。”
仙魔大战中天衢宗受创最深,掌门松风仙君以身殉阵,云山六尊只剩一个。余梦觉身受重伤,带着一群懵懂的小孩,要守住云山积蕴,谈何容易?
没过多久,穷凶极恶的魔修盯上云山的功法宝物,围攻上天衢宗。危亡之际,一道锋利剑气荡过山野,将爬上山的魔修全部绞成碎片。
白衣剑修提着滴血的剑,慢慢走上山,成为天衢宗的剑尊,与余梦觉一齐镇守云山。
陆奚辛想起尸横遍野、血肉模糊的景象,依旧心有余悸。就算是绞杀魔修,那样的手段,也未免太残忍。
他将往事简要说给鸣珂听,末了感慨:“你们没见到那天的场面,见到了,就会明白我的忌惮。”
鸣珂听完,眨了眨眼,好奇问:“那他为何要来帮云山?”
陆奚辛摇头,“不知道。”
以萧君知的修为,在哪里都会被奉为上宾,去外面开宗立派也未尝不可。然而他留在云山,选择来守护一群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一留便是百年,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求。
陆奚辛:“我想不通,若是他对云山什么东西有所求,就算是掌门之位……”
鸣珂笑道:“他若想要掌门之位,那我师尊可不高兴极了?”
她师尊怕不会双手把掌门送出去,还要去放几串炮仗庆祝。
陆奚辛苦笑,“正是。别说他救了天衢宗,想要什么东西,按照尊上的性子,直接就给他了。况且,有所图谋,十年百年,总会露出一丝端倪。可如果没有图谋,他又不是云山弟子,为何来帮忙镇守云山?”
沈小晏附和:“对啊,为什么呢?”
鸣珂想想,眉眼弯了弯,笑着说:“如此想来,恐怕只有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