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妃要改嫁——施黛
时间:2022-03-08 09:10:00

  葛如烟是个心直口快的,见状,她侧了侧身将姜娆挡住多半,接着压低声音,小声哼了句,“再这般看,便将他眼睛挖出来!”
  闻言,姜娆不明所以,心惊了一瞬,紧接便听阿娘劝说。
  “也就今日容他们放肆看一回。娆儿也别在意,今日就让他们好好看看,我们侯府女儿没了和皇家的关系也同样是风风光光,明日我看谁还敢在背后继续嚼舌根。”
  姜娆点点头,知道阿娘用心良苦,于是乖顺地应了声,“一切听阿娘的。”
  由沈夫人引着,几人忽略身后的一众视线,一道坐入主桌,这桌上都是侯府的近亲,姜娆不再如方才那般拘束,却也没彻底放松。
  她一直刻意端着身,没往对面看。
  事先也想到他会坐主桌,却没预料到两人会阴差阳错,正好面对面作上,抬眼就能对视,简直避无可避。
  姜娆觉得自己不一定能招架住,故而同叔伯们打完招呼后,便始终垂着眼吃东西。
  阿娘说的确实是真,侯府新来的厨子清炒的确有一手,姜娆心中暗赞,又连着吃了好几口藕片。
  沈镜今日面子足了,先前的丧气顿时烟消云散,她又拿出江湖人的做派照顾众人吃好酒菜,姜元庭看着夫人的豪爽之态,内心哭笑不得,便也起身陪着她,到各桌去露露面。
  众人酒兴渐浓,姜娆也终于不再是话题中心,于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葛如烟不知何时给她倒来一杯玉露酒,姜娆盯着眼前的酒杯,渐渐出神。
  想起自己与陈敛在军营初遇时,自己便是用这侯府珍藏的玉露酒去给他献殷勤,记得那时候,他对她摆着张臭脸,甚至爱答不理。
  不知是否心领神会,她在这边偷偷想着他,陈敛那边面不改色,桌面下却突然伸过脚尖,精准地抵上她的小腿。
  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姜娆的脸一瞬间红了,她将头垂得低低的,佯装继续吃藕,尽量不叫自己显露出异常。
  可她这副强装冷静的模样却似乎惹来了对方的不满,下一瞬,陈敛黑靴尖端隔着她裙摆的薄纱衣料,开始一轻一重的蹭动。
  有点痒,可她不敢动,左右一边是如烟,一边是阿姐,她生怕自己一点异样惹来她们所察,姜娆指尖用力捏住竹筷,呼吸渐渐沉重。
  相比他饭前的细微谨慎,此刻行为上的狂悖妄为,好像才更像他。
  姜娆佯装夹菜,趁机飞快扫了陈敛一眼,果然,他的眼神正好整以暇地看过来,四目只一瞬相对,姜娆也察觉出了,他此刻似乎心情甚为不佳。
  姜娆愣了愣,表情若有所思,趁大家忙着敬酒的功夫,她又悄悄看过去一眼,可他却冷淡着没理她的视线。
  接着,他收回了挨在她小腿上的靴,周身明显更凛冷了些。
  今日每桌的席面都不大,姜娆紧抿了下唇,尽量装作寻常地用眼睛丈量了一下距离,之后到底犹豫了一会,面上微微发讪。
  她紧张时就爱嚼些东西,眼看着阿姐新夹来的藕片都要被自己吃完了,她心里给自己鼓了把气,接着小心翼翼,朝着对面方向,试探般伸了下腿。
  她仔细观看着陈敛的表情,存心有意讨好,她刚一挨上他的靴面,陈敛立刻沉沉扫过来一眼,吓得姜娆慌忙垂下头,一瞬羞得要死。
  他眼神锋利,好像能轻易看透她全部的小心思。
  可是等了好一会,陈敛都保持着没动,任由她放肆踩在他靴上,好似是在等她继续。
  姜娆有所领会,手里紧紧捏着竹筷以释紧张,接着颤了颤眼睫,咬牙又往上挪了挪,这回,脚尖触到了他的小腿,她僵着不敢动了。
  轻抬眼,却见陈敛冷峻的脸上突然现出一抹缓和的神色,好似真的被她的动作取悦到了,他明显的愉悦表情叫姜娆备受鼓舞,于是小心再小心,抬腿又往上蹭了蹭。
  她只想努力把他哄好。
  只是这一抬,她没把握住尺寸,力气用的大了些,她整个人忽的向前挨住了桌楞,脚尖遽然伸出去很长一段距离,幸好桌上动作未显,汹涌只在暗处。
  陈敛却没忍住,“嘶”地闷哼了一声。
  “陈兄?面色怎红得这样奇怪,可是吃急了酒?”
  姜铭见状赶忙关怀,陈敛坐于席上一直寡言不发,他同样是个不健谈的,生怕叫客人觉得受了冷待,于是见陈敛有了异样,便赶紧热络关怀。
  “无妨。这酒,甚美。”
  陈敛摆了摆手,说着又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上一杯,随后一饮而下。
  姜娆心跳如鼓,耳边反复荡漾着他嗓音至哑的“甚美”二字,她臊着脸不敢再在桌下造次了,只等稳住身子便打算把脚抽回来。
  可她还未来得及逃,陈敛就看透她心思一般,双腿用力一夹,将她的小脚实实夹在了他,大腿内侧…
  姜娆表情瞬间僵住,血液仿佛逆着直冲脑门。
  偏陈敛面上丝毫不露,还端着姿态受着二哥哥的敬酒。
  “此番返京,辛苦陈兄对小妹的一路照顾,小妹一向娇养惯了,若是途中有任性之处,还请陈兄包含。”
  陈敛十分罕见地笑了笑,“将军客气。”
  两人和颜对盅,陈敛一手执杯,一手悄然伸入桌下。
  一饮完毕,桌上欢谈笑语如旧。
  而席面之下,陈敛单手握住姜娆的脚踝,紧紧箍住,迫她动惮不得,贴着他的炽热。
  作者有话说:
  放个古言文案,攒预收~
  《给将军献上美姬》艳绝舞姬vs清冷将军
  ◎最新评论:
  【幸好昨天看了89章,哈哈哈哈】
  【给大大浇灌营养液,会长出万字大肥更咩?!】
  【!所以大婚可以提上日程了嘛,期待(?˙ー˙?)】
  【牛啊!太刺激了!好过瘾
  】
  【牛,话说女配呢?送回她家了?】
  【?】
  【啊啊啊啊啊啊啊】
  【写的真好】
  【好看~大大加油~】
  -完-
 
 
第89章 
  ◎衣解相思◎
  此刻,姜娆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煎熬难忍,旁的一切感觉似乎都钝了,唯独脚心钻痒,一路直达心尖。
  只是相较于她的坐立难安,陈敛则表现得淡然多了,他始终面色如常,甚至还从容端着姿态,微侧着头,仿若寻常地与姜铭交谈。
  姜娆赧然垂着头,慌作掩饰,一边暗自脸红,一边内心叹然他的内心强大。
  陈敛举止似格外平易,丝毫不见素日里沉冷待人的常态,他如此态度,自然也引得姜铭更主动热络地叙话。
  姜娆能够听得清,二哥哥在虚心请教他御蛮之策,陈敛也不吝赐教,慷慨直言策略,细谈兵阵变幻,表面简直毫无异样。
  只是,谁能想到在暗处里,正襟危坐的指挥使大人竟是个不枉风流的登徒子!
  他每开口应答一次,大腿内侧都要故意磨过她的脚面,仿佛他那点认真回复旁人的耐心,都是用从她这里得到的欢愉换来的。
  在二哥哥眼皮底下被他如此捉着足玩弄,姜娆简直羞愤难忍,当下只觉热血逆冲,她欲动作挣脱,只是才刚动两下,陈敛面色猛得一变,眸光更是瞬间暗了暗。
  姜娆似有了然,吓得再不敢乱动了。
  过了好一会,陈敛难忍之色才恢复过来,可不知他在想什么,竟突然率然举起了杯,当着众人面,对着她假以诚意敬酒。
  “小姐,此番陈某奉命护送小姐回京,一路上恐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小姐勿要怪罪,这杯酒陈某先干为敬,小姐随意便可。”
  “……”
  他还在□□玩弄着她的脚,面上却道貌岸然要她勿要怪罪!
  姜娆心中闷气哼声,一时间羞耻之味更甚。
  她手心藏于桌下,此刻紧紧揪着衣袖,那点衣料单薄几乎快被汗液染湿,心里更是早将他骂了一通,干嘛要在这时候来逗她呀。
  “娆儿,还愣着干嘛,陈兄给你敬酒,别晾着人家呀。”
  姜铭毫无所察,此刻还宽心提醒。
  姜娆只好硬着头皮,抬眼回视过去,她小心地含蓄嗔了他一眼,接着举起酒杯,应了声便要喝。
  只是敬酒,也算寻常之举,姜娆勉强能够应付。
  “等等。”陈敛忽而出声拦住她的动作。
  姜娆手指一顿,接着不明所以地望过去。
  陈敛和煦对她笑笑,而后突然伸手过来,姜娆脊背当即微僵,她下意识躲闪,心跳顿然慌乱无章,不敢去看旁人眼色。
  看她如此噤若寒蝉的样子,陈敛神色微敛,终于放过了她,同时也松了腿,还她脚下自由。
  “小姐莫慌,只是碰杯。”声音好似被酒气烘热,传进她耳里,姜娆忽得心暖了一瞬。
  众人酒意正浓,根本无暇顾及他们这里的小动作,甚至连姜铭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姜娆这才恍然,方才原是自己过头紧张了。
  她小声吐了口气,心绪稍稍平稳,随后双手端着酒杯凑过去,陈敛则单手执杯,与她一瞬相碰。
  他敛眸饮尽,她亦相陪着。
  之后,姜元庭与沈镜坐回主桌,与桌上亲叔伯们又欢谈一阵,陈敛与姜铭偶尔也加入话题。
  眼看时辰不早,沈镜便带着侯府女眷回了后院,叫他们吃酒的男子再在前厅闲聊一会儿,走前,姜娆心有领会地看了陈敛一眼。
  果然,陈敛一边品酒,一边轻抬了下眉,好似在提醒她,别忘了先前约定。
  姜娆脸色讪讪,赶紧加快脚步,向前跟上阿娘的步子。
  ……
  路上时,沈镜拉着姜娆的手叹了口气,想起主桌之上三爷笑不达心的样子,自己也跟着有些不舒服。
  她忍不住对着姜娆感慨,“娆儿,方才你应也察觉了,今日你三婶没来,你三叔只带着你堂兄出来露面。姜钦倒是没显什么,只是三叔还是那副样子,闷闷不乐的,干什么都觉得不达心。”
  姜娆神色闪了下,自从进家门还未来得及询问,于是顺着便问,“三叔三婶身体可还好吗?”
  沈镜:“唉,你三叔还好,身子骨还算是硬朗,就是你三婶,心头痛总是犯。自你堂姐出事后,他们两口子几乎断了一切对外往来,只对外称你堂姐患了重病,要闭门静心调养,外面的人议论纷纷,可这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说明实情,告知大伙堂堂姜家二房的千金小姐竟离奇失踪,未出阁的闺女出了这档子事,外面的人若是知道了,不把他们家上上下下脊梁骨戳破才怪。”
  姜娆若有所思地点头“嗯”了声,听了这话,现在愈发觉得陈敛的决定是正确的。
  今日,他们刚进城门时,陈敛特意走了远路,带着她们去了一处较为偏远隐秘的宅子,将昏迷的姜媚儿临时安置在了那里,还打点了一众奴仆。
  当时姜娆见状还有些犹豫,因为她本意是直接带姜媚儿回府的,可陈敛阻了她,还说此刻不到时机。
  如今想来,陈敛的确比她思虑得周全,若是先前不管不顾,直接大摇大摆将堂姐送回府邸,那才是亲手毁了姜媚儿的名声。
  流言蜚语有时便如洪水猛兽般能轻易扼人喉咙,如今世道,更是残酷对女子加了一道无形枷锁,她们命运艰难,名节甚至比性命看得还重。
  姜娆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不单单是因自己同样身为女子有所感慨,更是为千千万万的女子感觉不公。
  男子三妻四妾便美其名曰开枝散叶,女子未出阁前稍稍有所露头,便被指指点点,狠戳脊梁骨,这到底是哪位先祖圣人定下的规矩?姜娆不仅忿忿。
  许是活过一世的缘由,姜娆如今早已放下太多束缚在身的东西,也能比旁人更大胆洒脱些,她不是看不破只是看淡了。
  思及此,她再想起姜媚儿时,只觉情感更复杂了些,她已经说不清楚自己对她恨与不恨,却是明确知道,身为女子,她不希望向来高高在上的堂姐,被名声压倒脊梁骨,姜家的女儿,不该因此而蹉跎。
  沈镜察觉女儿出神,只以为她也在为二房担心,于是伸手安抚在她手背上,轻言道,“好了,此事你多想也无益,还是要看媚儿自己的造化和命数。”
  姜娆点点头应下,回屋前又忍不住拉住阿娘,多说了句,“阿娘有时间可去劝劝三叔三婶,我相信堂姐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安然无恙回来。”
  沈镜:“这个无需你提醒,三房那边我有空总是去走动的。今日你回来,侯府特意大操大办摆了宴席,我还怕她心里闷堵,怨怪我们,倒没想到她非但不怪,还特意差你三叔给你送了礼物,是一对成色上好的翡翠玉镯,我方才已派人送去你房里了,你三婶对你也算有心了。”
  姜娆心头酸涩更甚,从小到大,虽然自己与姜媚儿总是不对付,可三叔三婶待人宽厚,不会因着小辈的胡闹牵扯到两家的关系。
  如今,她只希望陈敛寻来的名医能快点医治好堂姐,然后尽快将她送到三叔三婶身边尽孝,只隔了数月,可方才见三叔满脸沧桑,竟如同老了数岁的模样,姜娆心头倍感愧意。
  ……
  姜娆在家惬意地过了半月,其他一切都好,就是如今她身处风口浪尖,被京中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是没有机会出府,也没有机会去见他。
  说不想念是假的,只是刚刚到家,和阿姐如烟她们总有说不完的话,便也觉得时间过得充实,平日里陪阿姐读读古书,有时再与如烟闹上一闹,如此便也填补了心头空白的那一块位置。
  陛下太子不在京中,朝中一切事物交由宸王打理,沈丞相奉旨辅佐朝政,姜家身为朝中骨干自也是恪尽职守,尽心尽力辅助宸王,这段时间,姜娆看出爹爹和二哥哥分外忙碌,每每早出晚归。
  有时饭桌之上,也能听到他们讨论几句朝中事,分明是她最不感兴趣的政治话题,可如今姜娆却侧耳听得分外认真,只是因为害怕错过,从爹爹兄长口中听到陈敛的消息。
  可家中规矩甚严,阿娘不许他们在餐桌上议朝中事,有时二哥哥随口提及一两句,也会被提醒,姜娆也因此分外苦闷,她又不敢直接冲二哥哥堂而皇之地去打听。
  就在她心中有些怪罪陈敛狠心,将近一个月月都对她不管不问的时候,陈敛叫身侧羽士传来的书信,终于悄悄落在了她的窗口处。
  信封上洋洋洒洒书着“娆儿安启”四个大字,笔迹刚劲有力,飞洒张扬,透过笔痕尤能看出落笔之人着墨甚深,写时似有些急切。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