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清儿……他……死了?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才十四岁啊,十四岁啊,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芸芸众生,生死爱恨,一切皆是定数,你身为天师,不求国家风调雨顺,和乐安康,却勾结外邦,意图颠覆我贺国朝廷,甚至不惜滥杀无辜。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是你咎由自取。夏侯恭,你那么会算,可有算到我会如何杀了你?”
夏侯恭双眼怒瞪,死死的盯着贺孤词:“你不得好死。”
贺孤词淡笑,面容冰冷,对身旁的侍卫冷冷道:“车裂吧!”说完便转身离开。
“贺孤词,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很多人都说贺孤词不得好死,可她依然活着,世人皆道,先皇有一子,聪慧无双,武功高深莫测,柔弱清秀的外表下实则阴狠手辣。于国必定有利无害,若是对手,必要除之而后快。昔年,藩籍外邦便派暗卫入宫刺杀,结果所去之人无一生还,后贺国以藩籍国无端挑起两国战争,出兵北征,踏平了藩邦。
白清竹随贺孤词走到寝宫时,贺槿盛,贺槿年,贺槿曜早已恭候多时。白清竹不禁吃了一惊,心道,原来她说的客人便是她的这几位哥哥。贺孤词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她早料到此事,所以便命他提早做好准备。
他们一看到贺孤词皆纷纷起身行礼:“恭贺皇上重掌大权。”
“众兄长免礼。”
贺槿盛豪迈而笑:“皇上,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劳皇兄挂心,朕甚好。”
比起贺槿盛的豪迈,贺槿年,贺槿曜倒显得温和许些。
贺槿年执起茶盏,浅淡的笑道:“难得兄长如此关心皇妹,只是不知心中可是如此想着。”贺槿年乃前朝太妃许氏所生,这相貌一点没随先皇,倒是像极了她母亲,面容清秀,一双桃花眼却毫无攻气,女子皆道,凌王贺槿年双目眼如秋水,被望之,一眼便是万年。
“你……满口胡言!”
贺槿年笑了起来:“本王说笑的,皇兄怎会认真起来。”此话一出,倒显得贺槿盛心胸狭隘了。
“凌王不好好在封地待着,跑到这皇宫做什么,本王可知你从不入宫的。”
“从不入宫并非永不入宫,本王来看看皇妹难不成不妥吗?”
“巧言令色,不堪造就!”
“谢皇兄夸奖!”
宪王凌王素来不睦,二人斗争多年,先皇在世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管教,等到了贺孤词登基时,便铲除了各位皇子在朝中的势力,将他们封王的封王,派驻的派驻,彻底断了他们的皇位之梦。
“不知皇上有没有杀了那萧琰?”贺槿曜随口问了句,实则心怀叵测。
“众皇兄以为呢?”
“本王可听说昔日你与那萧家公子青梅竹马,若不是萧家没落,恐怕现在你已嫁人萧府为妇了吧。”贺槿盛言语间尽是轻浮。
“放肆!”白清竹忍不住斥呵,这帮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分明是未将贺孤词放在眼里。
贺孤词拦住白清竹:“谈了这么久,想必诸王也累了,不如我们齐饮一杯,如何?”顺手执起桌上酒杯,眉目清朗,静等贺槿盛他们。
“萧琰一日不死,我等便一日不罢休!”贺槿盛拍桌而起,似乎是笃定了贺孤词不敢将他们怎么样。
“那皇兄以为……该如何处置?”
贺槿盛看了一眼贺孤词,洪声而道:“千刀万剐!”
贺孤词沉默,眉目间含满笑意,掌中酒杯弹指间化为粉末,随后竟朗声而笑:“呵~皇兄,人已经死了,恐怕皇兄你也千刀万剐不成了。”
“那本王怎么听说皇上……似乎偷偷将人运出了宫外?”贺槿曜步步紧逼,丝毫不给贺孤词面子。
贺槿年忽而站了起来,似有若无的笑了几声:“皇兄,皇弟,本王听说大嫂与三妹不知何时已经住在皇宫,皇上体恤两位,便传令让二位的夫人进宫陪伴。皇兄,皇弟,你们说……”
话还未尽,便被贺槿盛怒言打断:“皇上此举恐不妥吧。”
贺孤词轻笑徐徐道:“那么皇兄以为何为妥当?”
贺槿盛怒哼一声,甩袖愤愤离去。贺槿曜见状,眼珠子旋了旋,忙称:“皇上,臣还有事便先行告退。”白清竹不禁偷笑几声,随便吓唬他们几下,没成想会吓成这般模样。
“真是两个废物。”白清竹嘲讽讥笑。
“皇上,时辰也不早了,本王也该回自己的封地了。”
“多谢皇兄相助。”贺槿年不涉朝中多年,终日闲散于凌王府,昨日白清竹奉贺孤词的命让他进宫,之后的事情顺理成章,也有了皇帝扣押宪王牧王夫人的事情。贺孤词从来都不会错,世人皆是其棋子,她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虽知她在利用他,可贺槿年依旧选择帮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他会给予她百倍的信任。或许在他眼里,她比任何人都值得信任,即便她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贺槿年双颊漾着笑意:“兄妹之间何来者字一说,不过举手之劳,你不必言谢。”道完便拜别离去。
待回过神来,原不知何时已是黄昏,白清竹望着凌王离去的背影叹道:“世人皆道凌王才华横溢,不成想也是个顾念旧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