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尾翘
时间:2022-03-09 08:46:00

   《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作者:尾翘
  文案:
  徐颂宁出身敬平侯府,清雅秀致、性情温和。可惜生母早逝,继母拿她待价而沽,意欲设局构陷她名声,把她“卖”给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
  但是,她有一个秘密,每每遇到定安侯薛愈时,总能窥见即将发生的祸事。
  薛愈掌宣平司,封指挥使,位高权重,只手遮天。
  传闻说他性情寡淡,手段狠戾,被人暗地里呼作恶鬼,人人闻声鹤唳。
  徐颂宁不想招惹他,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凑上前去,抢占先机,将所有陷害她的人都踩在脚下。
  为此她忍辱负重,小心翼翼,于夜里说了不知多少好话。
  到最后,她终于功成身退,收拾好包裹,准备走人。
  -
  被人抓回去后,徐颂宁被囚府中。
  男人跪在她面前,替她检查崴了的脚踝。
  烛火之下,他紧锁她的脚腕,目光偏执且阴沉,“还跑吗?”
  徐颂宁心肝发颤,“不…不了。”
  “阿怀,你只能是我的。”
  *1v1,sc,HE。
  朝代架空,提及的设定制度大多是作者私设。
  封面画手@容隐呀 ,已获得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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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徐颂宁,薛愈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撩他了,我装的。
  立意:生命可贵,要珍惜生命,好好生活。
 
 
第1章 
  “扑通!”
  徐颂宁牙关乱颤,在水里胡乱扑腾。
  春还没开完,天寒地冻水也冷,徐颂宁身上穿着厚重棉衣,湿透了仿佛块硬石头,她手扯着自己的领口要把衣裳甩开,手指冻得发僵,对着那繁复的绦带无能为力。
  这一池死寂的池水随着她的挣扎泛起波浪来,一波一波地往她口鼻里灌。
  徐颂宁筋疲力尽,嗓音嘶哑,被身上的衣裳坠着往下沉。
  她一贯好性子,温驯乖巧不和人多争执,此刻被这一汪冰冷池水泡出满心窝子的不甘来,眼前恍惚晃过这么些年吃的亏、受的苦,走马灯一样地匆匆掠过。
  她费尽心思、委曲求全地活了这么多年,好像就是为了努力地活成副可怜模样,然后沦落到而今这样的下场。
  这怎么能叫人甘心?这叫人怎么甘心!
  倘若这次能活下去……
  倘若……
  徐颂宁脑子已经被冻得发僵了,五感一个接一个的退去,费力解着的衣裳耷拉到肩头就再没力气继续一起,整个人满心只剩下一个虚无缥缈的念头,想自己这次若能活下来,一定换个活法的时候,一道水声霍然响起。
  “哗啦!”
  她猝不及防被人从背后挟住,一双手臂自腋下横至身前,把她从那水里头拽了出来。
  仿佛是溺水之人抱住浮木一样,徐颂宁紧紧抱住那手臂。
  下一刻,她眼前恍惚出现一封信来。
  冰冷的池水和那手臂仿佛都没了影踪,徐颂宁的视线被禁锢在那信纸上,被迫把那上头的内容悉数看完了。
  那信的字迹她很熟悉,是她舅母霍修玉的。
  信的内容的信息量有点大,徐颂宁有点懵,凝眉沉思的时候,恍惚听见有人在唤她。
  “姑娘——”
  “姑娘?”
  “姑娘醒了!”
  徐颂宁睁开了眼。
  日光照进眼眶,她被刺了一下,抬手按住额头,双眼渐渐聚焦,眼前场景逐渐变得清晰。屋里的侍女早已围上来,递手巾捧茶水,乘着她清醒把汤药紧赶慢赶地喂进来。
  徐颂宁昏迷两三日,嘴里本就泛苦,此刻唇齿间尽是汤药清苦气息,微微蹙起眉来,眯着眼看身前头的人:“我睡了多久?”
  “姑娘从盛家回来就发起高烧,昏睡整两天了。”
  一把子哭得沙哑的熟悉声音,该是和她很亲近的侍女云朗的。
  徐颂宁懵了片刻,脑海里混混沌沌地算日子,无意识地抬手拍了拍搭着她的那手,顺着腕骨往上轻轻握住那手臂以示安慰。
  脑海里头还时不时晃过那封信的一点残影,然而此刻握着这手臂,却没再看见那信。
  手指掖回袖里,徐颂宁轻咳一声:“云秀是不是没回来。”她嗓音沙哑,语调轻缓,虽然在问人,语气却近乎陈述。
  云朗错愕抬起眼来。
  “姑娘怎么知道的?”她俄而反应过来:“姑娘落水,和她有干系是不是?”
  前日盛家老太君生辰,他们敬平侯府也收了请帖。
  那天家中姊妹都有事,继母郭氏只带了她前往。
  云秀贴身侍候了徐颂宁六七年,细心体贴,做事周全,徐颂宁对她很信任,带着她去了盛家赴宴。
  却没想到,她这么信任的一个侍女,却处心积虑,与人合谋,在盛家栽赃她与人私通!
  那日席间,她被云秀借故叫出去,一路带到水池边,和个锦衣公子迎面撞上。
  她被人拉住,动静闹得很大,云秀把她退路拦得严严实实,推搡之间,她被推入了盛家那横贯东西府邸,分别南北两院的冰冷池水中。
  徐颂宁合了合眼。
  云朗听完徐颂宁的叙述,倒吸一口凉气。
  “盛家只说,是他家三姑娘身边一个婆子救了姑娘,就近把姑娘送去了院子里。对外头只说是当时夫人身子不适,叫姑娘陪她回去,所以提前离席。这三天盛家已过来赔了两次礼,她家二夫人许诺,一定查出事情经过,给姑娘个交代。”
  徐颂宁不置可否,牵一牵惨淡唇角:“婆子……”
  救她的是个青年人,生得温和面孔,清隽五官,天然一副似笑非笑的宽仁神态,眼神却比那池水还冷。
  徐颂宁被救上岸的时候,整个人冻得瑟缩一团,衣裳也因为在水里头挣扎的时候凌乱不堪,露出里头雪白的中衣,被水打湿了,勾勒出肩头圆润形状。
  青年人淡淡一眼扫过来,薄薄的唇紧抿,捡了地上的披风给她,语气寡淡:“还能走吗?”
  徐颂宁那时候早筋疲力尽,话也没力气答,直接倒头昏了过去。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她悉数不记得了。
  记忆里最清晰的,还是那封没头没脑出现在眼前的信笺。
  想起上头的内容,徐颂宁默默捏紧了衣袖。
  她还要细想,忽而有人匆匆推门进来,一双哭红的眼,三两步走到床边,把她手紧紧握住:“天爷啊,你终于把我们阿怀放回来了——”
  正是她舅母霍修玉。
  云朗轻声解释:“姑娘病了那日,舅夫人便来了,一直在姑娘床前守着,适才累得撑不住,被劝着去歇了歇。”
  徐颂宁抬眼,只见霍修玉一贯整齐的鬓发略有蓬乱,眼底也是一片青。
  徐颂宁和舅母是很亲近的。
  早几年,她外祖家沾染上了“逆党”薛家,被皇帝几番训斥、禁足、罚俸。她母亲沈知蕴就死在那一年里头,她父亲敬平侯转头就匆匆忙忙去了继母郭氏入门,火急火燎跟沈家甩开了干系,也不许她跟外祖一家见面。
  郭氏其人,菩萨面孔、蛇蝎心肠,徐颂宁被她养得体弱多病,好几次命悬一线。
  好在峰回路转,薛家灾祸过后,沈家竟然从心被皇帝重用,她爹为了缓和与沈家的关系,就把她经常送去沈家小住,一家子人看她珍重如玉。
  天长日久相处,两个舅母视她,更是一如亲生女儿。
  此刻霍修玉两眼含泪,拉着她手哽咽道:“我们阿怀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她仔仔细细问过一遍徐颂宁身体,最后不可避免地提起那日的事情。
  “盛家说,救你的那婆子年纪大了,被冷水泡得发了高热,如今也昏沉着,问不出什么话来——阿怀,你可还记得些事情么?”
  徐颂宁耐心地又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语调温和疲倦:“我被云秀带进个偏僻的林子,迎头撞上了…孙公子。”
  霍修玉眉毛匆忙一蹙:“孙公子,孙尚书家的?”
  这位孙公子唤作孙遇朗,乃是孙尚书家一根独苗儿。
  他父亲三休四娶,历四位夫人才得此一子,把他宠成了眼珠子。
  前年他纠缠上令国公家姑娘,当着人面说了许多不干不净下三路的浑话,差点把令国公家姑娘逼死。事情闹大了,他被关去老家躲难,回来干脆坏了个通透,一身下三滥恶习。
  只是徐颂宁好好儿的,怎么被他沾上?
  “他见我落水,匆匆忙忙把云秀拉跑了,可能是怕把事情闹大吧。”
  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云秀一个侍女,久居内院,不常出门,平白怎么搭得上孙遇朗?
  这背后,总逃不过郭氏的谋划。
  霍修玉冷声道:“忍了她这些年,非但不见收敛,还愈演愈烈起来了?如今咱们沈家正为你外祖守孝,朝中无人,她妹妹又在宫里搭上了皇后娘娘的路子,便自以为能只手遮天,肆无忌惮了么!”
  徐颂宁握住霍修玉的手臂:“从前忍气吞声,是不想添麻烦,可她如今想杀我,我若再任她为所欲为,夺我性命,岂不是辜负舅舅、舅母这些年的悉心关怀?”
  泥人尚且三分土性子,更何况她是活生生的人,是她母亲费尽千辛万苦生下的、外祖一家精心细致养大的一个人有血有肉的人。
  霍修玉看着小侄女,欣慰地缓一口气。
  “你在病中,许多事情不方便,既然打定主意,这次不再轻轻放过,那事情便交给舅母,我一定把这事情查清。”
  徐颂宁把那手回握住,嗓音发哑:“多谢舅母。”
  她想起那信里的内容,两弯眉毛几不可查地一蹙,旋即松开:“听闻孙家夫人的弟弟在外头放利子钱,不晓得和这事情是不是有干系,听夫人前些时候的口风,她母家中馈上头似乎有些艰难。”
  “利子钱?!”
  霍修玉讶异:“阿怀,这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颂宁合一合眼,有些疲惫:“偶然听说的,不晓得真假。”
  霍修玉点一点头,没再多问,答应下来。
  她原本还打算再多陪徐颂宁一天,最后被徐颂宁温言劝回沈家去歇息。
  徐颂宁独自一人躺着,盯着自己的指尖发愣。
  她碰上那人时候,眼前看到的那封信是怎么回事?
  她适才搭了霍修玉和云朗的手臂,都没什么反应,为什么那天眼前就……
  是幻觉?
  她想起男人冷冷淡淡的眼神,随手捞起枕边的玉佩,攥紧掌心。
  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白玉温润,平日里头捏在掌心里头,仿佛被母亲牵着一样,心神都安宁了。
  她渐渐静下心,想这次的事情。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①。
  孙家所图的,是给孙遇朗寻个身家背景合适的妻子,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找上了她?郭氏又图什么,要和他们勾结在一起?
  徐颂宁想起那封信里头写的,心里蒙上层阴翳。
  霍修玉很快便查清了事情的原委,没隔两日便写了信寄给徐颂宁。
  徐颂宁盯着那信函,看了没两行字,脸色霍然一变,手把那白玉佩捏得紧紧的,硌着掌心。
  云朗进来传话,说郭氏请她去前院,一推开门就看她脸色惨淡,吓了一跳,匆忙走过来:“姑娘,怎么了?舅夫人信里……”
  徐颂宁抬起头来,语焉不详道:“不,只是我早两天的时候,见过一封一模一样的信。”
  在她落水那天,被人救起来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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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①出自司马迁《史记》
 
 
第2章 
  霍修玉性情算不得太温和,但总归出身言情书网,书信措辞大都文绉绉的,很委婉。
  但这一遭,她信里措辞十分激烈,徐颂宁垂眼看着,觉得倘若郭氏和孙夫人此刻站在她面前,霍修玉该有把她二人徒手撕碎的决心。
  她查出,孙夫人的弟弟在外面放利子钱,生意做得很大,名声也不小。
  郭氏母家一时缺钱,动了歪心思,用敬平侯府的名头借了几百两银子,如今利滚利,已涨至数万两之巨。
  郭家并不富裕,搜刮尽油水也填不上几万两的缺,若走侯府公账,又瞒不过敬平侯。
  这些前情和后续的时期联系在一起,真相如何,昭然若揭。
  郭氏走投无路,最后和孙夫人勾搭一起,两个人拿徐颂宁做筹码,作出眼下这场局来。至于几万两银子,不晓得会在这其中的哪一步里一笔勾销。
  被牺牲的,从头到尾,也就只有一个徐颂宁而已。
  霍修玉很是恼火,洋洋洒洒骂了半页纸。直到最后,她语气温和下来,安慰徐颂宁别把这些人放在心上,好好将养,事情她会处理。
  信里的措辞、叙事和她那日落水时候,碰上那青年人手臂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唯有最后,多添了一句话:“确如阿怀所言。”
  徐颂宁脸上神色没什么波动,把那信折上三折收进袖子里,挂上白玉佩就起身出门。
  她心里一团乱麻,费解于那青年人究竟是谁,又有什么特别之处。
  却还有闲心细想一二,欠债不还钱这样的事情不光彩,难免藏着掖着,不好查证。
  纵然她给提供了个方向,可是舅母查得速度这样快,内容也详尽,不晓得是如何做到的。
  至于如今还没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去,倒还在徐颂宁的意料之中。
  毕竟孙家想要的,可不是个声名狼藉的儿媳妇儿。
  “贤良淑德,温婉孝顺,才是我们孙家想要的儿媳。”
  堂屋里气氛沉闷,徐颂宁一脚踏进去,便听见这声音:“我也不是多贪心的人,只消门当户对、体贴和善,是个能读书识字、管家理事的,我也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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