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死了!
“站住!不准走,”薛奕沉声出口,下巴往桌边支了支,“去一旁坐着。”
轻哼一声,云琅嘟了嘟嘴巴,不情不愿坐在桌边小凳上。
明明无事,还害她担心了好久。
见她虽有怨言,但还是乖乖听话,薛奕松了口气。他撩开衣衫,小腹上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还在渗血,“大夫,劳烦处理下伤口。”
被岳子秋请来的大夫歇下医箱,去了床边给薛奕处理伤口。
大夫擦干净血渍,拿出针线,“大人这伤虽不太深,但有好些长,要用针线缝合才行。大人且忍着。”
薛奕平躺在床上,发髻有些凌乱,“无事,比这严重的伤我也受过,大夫你且安心缝合。”
缝合伤口时,薛奕一声不吭,额间渗出一层密实的汗珠。
“大人这一两日切忌不要乱动,否则伤口又裂了,反反复复难以愈合。”大夫缠了几圈白布条,在一旁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嘱托道。
收拾到一半,大夫忽地想起事情,他方才瞧着屋中那女子似乎和这位大人关系不一般,想了想,他还是说了出来。
“大人,近段时间莫要行房事,牵扯住伤口乃是大忌。”
一阵咳嗽在屋中响起。
云琅正在喝水,被大夫这一说,猛得呛住。
脸上不知是被水呛红的,还是被羞红的。
岳子秋眼眸微微眯起,他本来没有觉得大夫这般说有何不妥,但是云琅恰合时间的咳嗽,让他又不得不对她和薛奕的关系有了进一步深究。
这厢,岳子秋收到薛奕使的眼色,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大夫,今日的事情烦请你保密,若是旁人问起薛将军的伤情,你便说伤得甚为严重,至今昏迷不醒,伤及筋骨怕是以后很难再习武了。”
大夫愣了一下,收下银票,道:“两位大人放心,在下自当守口如瓶。”
“我且先给大人开副药调理身子。”
那大夫去了桌上开药方,待写好方子后,薛奕望向岳子秋,道:“子秋,帮我送送大夫。”
“我去吧。”云琅揽过活。
薛奕拧眉,不悦道:“你留下。”
“你们慢聊,我回府去了。”岳子秋多机灵一人,拉着大夫就往外走。
他贴心地将房门关上,吩咐下人不准擅自进去。
屋内,云琅还在为薛奕装受伤骗她而生气,将头扭到一边去,不愿同他讲话。
“还要跟我置气到什么时候?”薛奕因为小腹上有剑伤不得不平躺在床上,他抬手拍了拍床沿,“过来坐,我跟你讲实话。”
云琅撇嘴,走了过去,“才没有跟你置气。”
薛奕握住她手,生怕她就走了一样,他平静诉说道:“今日大哥找我叙旧,在酒楼订了件厢房,我吃罢午饭后出来在回府的巷子里遇到几名……”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几名死士,他们想置我于死地,很奇怪就在我想拿旁边棍子时,却什么也使不上力气,浑身无力,躲闪中小腹挨了一刀,后来岳子秋路过过来救我,我便将计就计装作被伤得昏迷不醒的模样,想要看看背后之人耍什么花招。”
薛奕眼眸深沉,坚定道:“若是我没猜错,那批死士效忠于晋安侯。”
死士不是谁都能养的,那人身份定然不一般。
朝中虽然有许多看不惯他的人,但是谁想要置他于死地,一看便知。
云琅担心,“那大人此时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薛奕唇角一勾,“还好,晋安侯这是坐不住了,这恰恰说明高天阳说的没错,他害怕了才急于动手。”
薛奕思绪转到一旁,也不知高天阳此时怎样了,事情进展得是否顺利。
晋安侯竟能拉拢薛晟给他摆了一道,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云琅脸色不佳,把性命赌了上去,她埋头给薛奕掖被角,声音闷闷的,“大人,大夫说要好生修养,你先别操心高公子说的那件事情了,等伤好了再说。”
薛奕话音一转,“我伤口疼,疼得静不下来。”
“我去叫大夫回来,兴许还没出府。”
云琅焦急,起身欲走,手臂上被一股力道又拉了回来。
薛奕指了指脸颊,将脸凑到云琅面前,“亲一个,亲一个就不疼了。”
无赖,哪有人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