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医女逆袭记——红太狼
时间:2022-03-09 08:59:41

  青姑姑的这些顾虑,心若并没有考虑到,她确是只想着做点儿事。
  她与别人目的不同,在这里分外难熬,做点事打发时间,若是能得到些提点就最好不过,若不能她也尽了本份,手上的技艺也不至生疏。
  挺好个事儿,不想等到柳医正从宫里当职归来,得知她竟给人针灸之后、又开了方子,竟然发起了脾气。
  心若愣愣地看着、柳医正将桌上开方子的一叠纸、扔在了地上,东一张西一张散了一地,柳医生坐在案几后面生气,头扭向一边,也不看心若。
  心若一时不知为何,看他的样子,似是真的生气,她自问今日里没做错过什么事,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只能陪着小心,低声问道,“俾子哪里做错了,请柳医生指教,俾子定然改正,下不为例。”
  柳医正猛然回过头来,枯瘦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案几,心若甚至担心他的手指,只听他气呼呼地道,“你这个女娃娃,你厉害是不,还给人家开方子。你知晓在太医院里,开方子是内家医馆的事,跟咱们没关系,你可是嫌脑袋长在脖子上的时间长了?”
  其实心若的脑子里还不甚明了,只是看他如此生气,只能尽力先将他的气消了,再慢慢地问原因。
  “对不起,柳医正,我再不敢擅自主张。若下次有病患,我该如何,还请柳医正明示,我定然无所不从。”
  见她态度恭敬,柳医正语气有所缓和,抬起头看着心若道,“这里是皇宫,稍有差池就是掉脑袋的事,少做就少错,谁要你当这出头之鸟。”
  对于他的话,心若不敢苟同,身为医家,救人治病是本份。
  难道人家来了,她能治不给治吗?只是现下这种情况,她也只能忍着委屈,承认错误。
  “心若受教了,往后定谨遵医正教诲,再不敢擅自主张,请医生责罚。”
  柳医正抬眼看了看她说道,见她没有辩解,“责罚算了,你说说她什么病,你怎么治的?”
  “心若并没有隐瞒,将如何治疗青姑姑的方法,方子和盘托出。柳医正听完了,点头道,“你所用的方法极其周全,方子开得也很好,都没有错,将她治好之后,其它的方子不要开了。
  咱们针灸的这边儿,就等着内家馆那边儿开出方子来,需要针炙的,病人会自己过来,你等着就行了,切不可再开方子。”
  “是,医正,心若记下了。”
  用饭之后,医女们回了自己的屋子,心若对白日间的事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于是同赵樱说话间,有意无意地说起这太医院的事儿,他爷爷应在太医院多年,总是会知晓多一些。
  “樱樱,下晌可好,诊了几个病人?”
  不说还好,一说正在拆头发的赵樱、小嘴儿就噘了起来,“姐姐,你说说这原来的医女们可真是偷懒,仗着资历老,尽让我们这些新来的看诊,累死不说,还有人被骂。”
  “谁被骂,所为何事?”
  赵樱招了招手,“姐姐你过来,我告诉你。”心若依言坐在了她旁边,她伏在心若耳边道,“就是这一次新进宫的杜福玲,她将一个新来的低级医女给骂哭了,合该她去坐诊她不去,让新来的低级医女去,结果说人家开的方子不对,还把人家给骂哭了?”
  心若有些惊诧太医院的混乱,谁来坐诊,谁来开方子,难道不是应该有章程的,医正院守们都在做什么?
  “她也是新来的,就凭她是杜院守的孙女,就颐指气使?再说那病患也没有异议?”
  来的皆是浣衣局的几个低级的嬷嬷,还有两个老太监,诊成什么样他们几个也不敢言语一声儿。
  原来的几个女医士跟她一道,皆不坐诊,尽让我们这些个新来的做事。
  她们就在一边喝着茶水,说着闲话儿。我听了一耳朵,她们可还打听你来着,说什么针灸地做什么女医士,给谁诊病呀。”
  听她一席话,心若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真如赵樱所言,太医院如此混乱,还真是少做事少出错为好,也许她错怪柳医正了,看来他是为她好,幸好没犯犟脾气。
  “那医正们呢,她们这样,医生不管吗?”
  赵樱叹了口气道,“姐姐,你们那边儿可真是清静得很,你怎么什么都不知晓。院首们,医正们皆进了内庭当职去了,这里往来的皆是下等的宫人,诊不好死个把人也没什么,谁会来管?”
 
 
第178章 初次交锋
  心若有些感叹,天底下所有的等级、皆是从这皇宫开始,这里诚然就是等级最森严的地方,也是最势力的地方。
  只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太医院,在皇宫里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却也这样势力。
  关于那些女医士说她的话,心若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有自己的目的。
  在这太医院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引人注目是最好,别人说什么,随它去,不予理会即可。
  只是她有些低估了女人的嫉妒之心。无论心若再怎么不想引人侧目,她的容貌实在是太出众,又是今年招录第一名,她不在意这件事情,可是有人在意。
  第二天一早,她走进屋子,准备用早饭。打从她进了屋子开始感觉异样。她终于找到了,这几日来、始终偷偷打量她的目光。
  是那个大眼睛,樱桃小嘴的姑娘,头上同样是三朵淡粉色的宫花,应该是杜福玲。她长得很是明艳,如同一朵盛开的芍药花儿,光彩照人。
  这次杜福玲没有偷偷观瞧,而是直接注视着心若的脸,这张脸太美,眉似秋裁,目若春水,肌肤通透,比在宫为嫔的芳芷姐姐还要美上三分。
  本来她应是这所有医女中、最漂亮的那位,偏被她生生比了下去。今年若不是有祖父在,这三朵花怕是得不到了。
  因为她不是今年招录的第一名,只有第一名才可戴三朵花,是祖父用了特权,说今年实在是二人皆优秀,不然她这女医士怕是做不成了。
  太医院医正的孙女,没能成第一名,想想祖父的脸面也是过不去,这才破格,招了俩人。
  她爷爷是院守,姐姐虽为嫔位,却因貌美,而倍受宠爱,不出意外,今年定会晋升为妃,这宫中目前只有三妃,而这第四妃,非芳芷姐姐莫属。想想姐姐若是封了妃,那就是芳妃,听着就顺耳。
  宫里宫外皆是相连着的,所有的姑娘都捧着她,偏昨日说到容貌之时,那个赵樱当面说她如何美,却在背后说与她同屋的常心若、才是太医院最美的医女。
  心若感觉到她的注视,迎着目光微笑了一下,随即坐下来用早饭,不笑还好,一笑倾人城,杜福玲更觉心闷。施施然走到心若身边坐了下来。
  略有些嘲讽地问道:“常医士昨天诊了几个病患呀?”
  “只有一个。”
  “呵呵。”杜福玲冷笑了一声,“那常医士应当很是清闲,不如来我们内家馆这边帮忙吧。”
  心若自认没有招惹杜福玲,为避其锋芒,连用饭都来得晚,坐得偏,没想到她竟然公然提这样的要求,还有人跟着附和。
  “是呀,常医士,你看我们这边忙得手脚不沾地,就依杜医士所言吧。”
  心若抬眼看了一下,对方才附和的那个医女道,“你手脚沾地给大家瞧瞧。”心若说完继续低头用饭。
  “你……”那医女气得翻了一个白眼儿,朝杜福玲使了个眼色。
  杜福玲会意道,“常医女,一会儿你就跟着我们去内家馆吧,不去可不行,我会报杜院守知晓,咱们可不能不睦呀。”
  如此明白的威胁,赵樱吓得直看着心若,心若放下了筷子,起了身淡淡地说,“杜医士,若真的想我去帮忙,请杜院守去找柳医正吧,他首肯,我自然会去。”
  心若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转身离开,杨柳细腰,娉婷袅娜,连背影也是这样美。众人回神过来。
  迅速围在杜福玲的周围,一名医女道,“她是因何人进得这太医院,竟然连杜院守都不放在眼里。”
  “现在怎么办?”
  杜福玲内心的怒火熊熊燃烧,他爷爷是院守,姐姐正得宠。
  京城里的贵人们求着爷爷出诊,从来都是马车在门口排着队的,即使是丞相家的小姐办宴会,她也是列贵宾席位。
  她爹爹开着京城里数得着的大药铺,医馆,她是要银子有银子,要地位有地位。
  进宫做医女不过是来做做样子,别人需做两年方可出宫,爷爷答应她,只要一年即可出宫,只为了叫她收收性子。
  出宫之日要规矩有规矩,要本事有本事,嫁与一品的人家也可能,她这才勉为其难的入了宫。
  没想到这个常心若、胆敢不把她放在眼里,杜福玲坐了下来,倒要看看她是何方神圣,“慢慢来吧,反正大家都在一起,早晚有机会。”
  经过了早上的风波,心若是真心体会到这宫中险恶,人心更险恶,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竟招来群恶,女子多的地方,是非多,这话一点也不假。
  心若在整理书的时候,有些邋遢的柳医正、负手晃晃荡荡地走了进来,见她这样勤快,另一间屋子也是从未有过的清爽,昨儿的气也全消了。
  “今儿我进宫当值,替于公公施针,过两日你再进宫。”
  “是,柳医正。”
  柳医正摇晃着脑袋道,“不要这样刻板,不时地叫柳医正,你就叫我柳老头儿吧,听着顺耳。”
  心若哭笑不得,哪有这样的老人家,“那我以后叫您师傅吧。”
  “我未教过你任何东西,不堪这一声师傅。”
  心若放下了手里的布巾,亲自给柳医正倒一杯茶,“昨天师傅就教了我不少。”心若跪在地上,双手奉上茶杯,“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柳医生浑浊的眼里突现一楼精光,不过只一瞬就消失不见,“你的技艺我看过,炉火纯清,我能教你什么?这一声师傅还是免了吧。”
  心若手捧茶杯,并不起身,“俾子是师傅领进这宫门中,在以后想在宫中活命,少不得师傅提点。技艺方面,师傅定有过人之处,只是看师傅愿不愿意罢了。”
  柳医正思索了片刻,才将茶杯接了过来,“你这娃娃聪明,咱们也无所谓什么师徒了,我尽量护着你便是,反正我也是孤身一人。”
  “师傅你……”
  柳老头儿挥挥手便径自走了出去,却有句话飘在空中,“既然接了青姑姑的活儿,就将她治好吧。”
 
 
第179章 人心叵测
  整个上午心若都在忙着整理书架,几面墙上的柜子里全是书,心若边整理,擦洗边粗粗地看看,还真是些好书。
  她自问家里的医书也不少,可这里的书,有的她是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既然能收在皇宫的太医院里,自然是大家的。她这边清静一些也不错,以后有空可以多看看。
  中饭时风平浪静,心若一人用饭,显得形单影只。赵樱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心若摇头示意她不要过来。
  赵樱是个好姑娘,心若不想给她带来麻烦。她们现下住在一个屋子里,本就显得与她亲近些,若是再走近,怕是连累了她。
  下晌心若本想拿着方子去给青姑姑做膏药,可是却犯起了难。
  她用的方子是晋城的师傅老人家给她的。这个方子精妙无比,寻常的颈腰,只要几贴膏药,配上针灸,内服的话,几贴就好。
  也算是祖传秘方,若是在这里用了,所有的方子都有备案,那不是泄了出去。
  再者,她也不想有太多锋芒。这太医院自然是不缺好郎中,旁人治不好,她随便一治,马上治好,那不是太惹人眼。还是藏着些好。
  思索再三,心若还是减了其中几味、至关重要的药材,成了一个普通的方子,虽成效也减了不少,多贴几贴也就成了。毕竟青姑姑的脖颈还未深入腠里,这样也可以。
  拿着开好的方子,去了药库。太医院的药库很大,将写好的方子给了库里的宫人,便在一边等候。
  由于是熬制膏药,用的药颇多,称称的宫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好眼色。
  心若想到,在晋城医院时,病患颇多,抓药最耗时,她想了一个好法子。
  每种药制了一个小容器,根据药的形状不同,容器不尽相同。但皆是约十克的量。
  因为一般来说,抓药的份量皆是十克左右的量,如果有变化,在这基础上增减即可。只是这么好的方法,现下也不能讲出来,还是不当这个出头的鸟为好。
  领了几大包的药去了药房,药库到药房有一段路,要拐几道弯,毕竟有火的地方不能靠药库太近。
  转第二道弯时,明明见几个医女在前面,不时回头看她一眼。待她转过去时,她们却一个也看不见了。
  靠近药房,便有一股子浓浓的药味迎面扑来,进了里面,更是雾气缭绕,闷热异常。
  几个正在熬药的小宫女,手里的扇子上下翻飞,一会儿扇扇火上的药壶,一会儿扇扇自己,却还是满脸的汗水。
  心若先将手里的几包药用药辇磨成粉,倒进药壶里加满水,放到一处空的炉火上。
  一个瘦弱的小宫女走了过来,低声道,“医士,您将要求告诉奴婢,奴婢可以替你熬制。”
  心若看她的样子,瘦弱不说,脸上还有胎记,应当是最低等的宫女,不然不会整天在这个地方受苦。
  心软了下来,反正她也无事,再者这膏药熬制也要有方法,微笑道,“我自己来就好,你要是无事,去外面凉快一下。”
  小宫女苦笑道,“谢医士,咱们是不能到外面凉快的,若是被管事的姑姑看见,要挨板子的。”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青果。”
  心若想起今早袖子里、还有赵樱塞给她的两块米糕,赵樱的祖母每日里都担心她吃不好,是以她的祖父每日里、都带点儿吃的给她,心若就沾了光儿。
  “那你过来,帮我扇火吧。”青果过来,心若将米糕塞她手里,不顾青果惊诧的眼神,小声儿地说,“你蹲在这里快吃掉,我挡着你,旁人看不到,快点儿。”
  青果会意,三口两口地将米糕吃完,才低低地说,“谢谢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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