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的新晋女幕僚——血之青
时间:2022-03-09 09:24:17

但现下,正是因为这条规矩,让谢瑜根本查探不到长公主府的动向,也不能猜测长公主的意图。
她和祁良夜达成协议的这个节骨眼,总不可能有不长眼地来挑事儿吧?
谢瑜接过那封花贴,看着上面的内容不由得沉思。
“后日出趟门,长公主府的迎春宴宴请全京贵女去吃席。”
盛乐长公主是个爱热闹的性子,但是介于上次自己砸了她的场子,没想到她还能请自己去吃席?
谢瑜心里有淡淡的疑惑,却没什么犹疑,只是将花贴放在桌面上,让谢阿宝下去了。
她则是起身回了卧房,这两日身子乏,她能睡就多睡会儿,刚刚点好安神香,院里就来人了。
因着两人身份的变化,漪澜院全是祁良夜安插过来的丫鬟婆子,她本就不做什么亏心事,也就依着他明目张胆地监视了。
“殿下——”
院里黑压压跪了一群人,女人刚刚躺下就被这声音惊醒,她皱着眉向窗外看了一会儿,却没看见人。
下一瞬,卧房的帘子被人掀开,男人绕过屏风,发觉她刚刚起身之后,这才缓下脚步。
“睡着呢?”
见她神色惫懒,他干脆挨着她坐到了床上,谢瑜踢了他一脚,“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呗。”
他搂住女人的腰身,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
谢瑜:“……”
“起来。”
她推了推他,男人不吱声,直接抱着她往床上倒去,“睡觉。”
大掌将女人往床内侧一塞,搂住她便率先闭上了眼睛,谢瑜见他老实干脆也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一股暖意从她身后传来,她往那个方向缩了缩,睡得更加香甜。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也就嘴上硬,骄傲和自尊不愿意让她低头。
两个人的拉锯战么,就是典型地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第三十九章  宴会前
 
谢瑜要参加迎春宴的事情被祁良夜散播了出去,她如今是太子爷钦点的太子妃不说,母族势重,还是朝中从三品的重臣,任何人都上赶着巴结。
迎春宴这一日,孙清瑶和奚丘一同赴宴。
女子上身穿着月白色的交领云缎短衣,外面罩着红彩锦紫绛纱袍,下身是六角梅花粉罗裙,披了一件深粉薄氅,精致的云鬓里点缀插着细碎的碧玉簪子和银饰,腰间挂了只深蓝色的绣蝶荷包,脚上穿的是金丝线绣莲花靴。
打扮的不算扎眼,色彩适中,衬人肤色,比以往她为表气节穿得那些略显寒酸的服饰可不要太光鲜亮丽。
这么一看,人都娇艳了几分。
甫一进门,众人见她眉眼带着羞怯,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她身后跟着的那位身量欣长的佳公子。
“呦,这不是京城第一才女孙小姐嘛~”
这位打趣的小姐是京城宴会中出了名的交际花,最近新嫁做了人妇,孙清瑶红着脸,嗔了她一眼。
“就你会说。”
她一边掩嘴偷笑,一边微微晃动脚步,亮出了自己身后的未婚夫。
奚丘今日服饰与她相配,有着情侣装之嫌,众人眼尖,看到了他腰间上挂着的与孙清瑶相同的那只深蓝色的绣蝶荷包。
“呦,这定亲了就是不一样,什么时候咱们玉公子竟能戴这种女儿家的玩意儿!”
任家的小公子带着众人起哄,厅堂内瞬间热闹了几分。
谢瑜没进屋时就听见了里面的欢声笑语。她眉目微挑,一手挑开帘子就看清了众人的笑颜。
她进屋时笑声零碎了些许,但下一刻恭维声就蜂拥而至。
“见过谢大人——”
“谢大人好——”
“谢小姐安好——”
男宾席位上的少爷公子登时全都起身,向她拱手作揖,而女宾席位上的众位夫人小姐也都蹲下身子向她行礼。
一时之间,屋内黑压压的一片人都低了头。
谢瑜没有吱声,他们也不敢起身。
女人又一挑眉,“众位也安好,大家客气。”
她今日依旧是黑色的修身长裙,套着紫色的长身比甲,耳边挂着红玉坠子,颈间戴红玉项链。腰间是银色的锦纹腰带,头上细细密密的辫子依旧显得迥异。
简约大方,还没有平时上朝时的朝服华丽,但她站在那儿,就叫人无端生畏,凭空生出高深莫测的气势来。
众人再抬头时,只见孙清瑶向谢瑜福了福身,柔声唤道:“见过谢大人。”
“见过孙小姐。”
对这群女眷贵人她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奢侈成性的阶段,唯一觉得熟悉的面孔只有孙清瑶。
虽然和她也不是特别愉快,但这不妨碍谢瑜与她点个头打个招呼。
而众人看着二人相熟的模样也是讶异了一瞬。
前厅的嬷嬷恭谨地向谢瑜走过来,“谢小姐,老奴为您领路。”
随即便领着谢瑜走到了高位处。
奚丘眸子一暗,“清瑶,我们二人也坐吧。”
孙清瑶甜甜一笑,主动牵着男人的手到了位子上。
盛乐长公主接到人来了的消息后,就招来府内的管家,
“安排好了?”
“放心吧,公主,找的那丫鬟是个生了重病的,马上也活不成了。”
长公主这才舒了口气,捏着帕子心悸地拍着胸口,
“办妥就好,办妥就好。”
“时辰还早,您不用着急,等人都到了您在去前院就行。”
开春之后,上午的日头就变的暖和了许多,长公主将时间排在午后,现下没到时间,她还可以睡个美容觉。
当即叫管事退了下去,自己进了内室休息去了。
谢瑜坐在席位上倒了一杯酒,自饮自酌,一边无聊,一边想着塞北军务。
大战在即,她着实不想掺和这些无聊的宴会,但毕竟她人在京城,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有不少武将家的女子对她仰慕已久,当即都拿着酒杯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谢大人——”
几个女子同时一愣,四人拿着手中的酒杯看着彼此的眼神有些讶异。
谢瑜回头,见四个人谁都不敢向前迈一步,自己率先拿着酒杯起身走到几人面前。
“敢问几位姓名?”
想要交朋友,总要先介绍下自己,女子们欣然一笑。
“我父亲是火器营营长李蔚然,官职从三品,我是家中长女李悠然。”
几个武将家的女儿穿着都要更加简洁一些,谢瑜看得顺眼,就略微谈了几句。
“《齐策伦》诸位可看过?”
“略读一二,”
“家中父辈不喜,我也不敢读。”
“倒是读过全本,却看不出深浅。”
武将家的女儿虽然读书不局限于《女德》《女戒》《三纲五常》等,但涉猎的知识面还是太过狭窄。
“世上规则大多是由男子制定,女子过得大多艰辛,”
了解了几人的情况,谢瑜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在我们塞北,女子是要幸福些,”
几人登时就好奇地看了过来,“据传闻中,塞北是由娘子军镇守的?”
“那是自然,我们谢家的老祖谢云英就是女儿身,她自创功法,将女子上阵杀敌的威力放大数倍,此后谢家军几乎只招女兵,男子倒是数量稀少了,”
“有些上了年纪的女子终日看不见男儿,有时候就会跑去男兵营偷看,我们那边倒是没有乾京这么多束缚。”
想起家乡,谢瑜也不由得弯了眉眼。
“谢小姐如今即将位主东宫,您不会想念家乡么?”
“哈哈哈。”
谢瑜顿时笑了起来,她双手抱在胸前,心情舒畅,“我如今是谢家家主,怎么可能轻易离开塞北?成亲之后我也依旧是启朝的边关武臣,不能误了家国大事。”
孙清瑶那边听见了她爽朗的笑声,不由得怼了怼奚丘。
奚丘略一皱眉,“这是干什么?”
“谢小姐成亲之后竟然还要回塞北?”
男人一愣,顿时想到,回去才好呢,最好一辈子不回来。
但是他又皱皱眉,“女子成亲之后怎么可以抛头露面,实在不好。”
孙清瑶顿时觉得嘴里的酒都淡了几分,顿时神色也淡淡地说道:“男人怎么可以在背后非议一个女子,你这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奚丘恼怒,“明明是你先挑起的话头。”
孙清瑶嗤笑,“人家谢大人可不是抛头露面,人家是为国奉献,哪像你,竟拿捏着人家的身份不放。”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听见这些言论觉得天经地义,现在只觉荒唐。
奚丘:“……”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他捏紧酒杯,一言不发。
孙清瑶也知道自己说得过火了,当即端上酒杯送到他面前,按照娘亲说的那样,眼尾稍稍挑起,眸中含笑,清冷的眸子也顺势带了几分媚意。
“别生气。”
她轻轻推了他一下,奚丘见她乖顺,突然生气的心思就消了。
他接过孙清瑶的酒杯,一言不发地饮了起来。
孙清瑶松了口气,就微微转身,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但谢瑜那边还在和一众武将之女闲聊,兴许是几人气氛融洽,人数还在扩大。
有不少官夫人也想凑过去,却看见这里边是一堆武将之女,聊的话题也和他们所知道的离题千万。
不少人挥挥帕子,暗自吐槽,
“得,讨好这位的事儿可是彻底没有咱们什么事儿了。”
此言一出,不少人扼腕叹息,却也有聪明的人挤了上去。
“我年轻的时候,也跟着祖父去过几回塞北啊,哈哈哈,北国风光,当真是雪景万象,极其瑰丽啊……”
周围的几个年轻人偷偷翻了个白眼,齐国公这辈子都没出过京城,什么时候去过塞北?
估计是梦里。
谢瑜也深以为然,但还是向众人普及了一下塞北的风土人情。
一时之间,有的女生向往塞北大胆的生活论调,也有女生对塞北唾弃不已。
相较之下,厅堂内丝竹雅乐,伴着欢声笑语,男宾席则是有些压抑。
“我媳妇儿说,塞北的男人要是敢纳妾,就会被剁成碎肉……”
“呸,这些都是文化糟粕,男人娶妻纳妾天经地义。”
“甭说别的,太子爷以后肯定也会纳妾!”
该吐槽的吐槽,该骂的骂。
这一场宴会除却了朝堂科举改革的风波之外,最让人心浮动的就是三纲五常所建立的价值观和世界观以及社会人为关系的冲击。
从谢瑜口中透露出来的愈多语调在这场宴会后被广为传唱,诸如“女性自救”“思想解放”等等,甚至关于科举的诸多好处和弊端,为许多与她交谈过的女子打开了政治视角。
这些都是启朝政治格局变革的一个小小萌芽。
孙清瑶后面也参与了其中的讨论,但她这回聪明地没有同奚丘谈论这些事。
因为她突然发现,或许这就是谢瑜所说的“思想空间”。
女子需要有自己的思想空间,不需要得到男子认可的,独属于自己的思想空间。
谢瑜说,这是每个人作为独立个体最基本的尊严。
将近有一个时辰的时间,长公主才从美容觉中谁过来,但没有人非议这件事。
因为历年的迎春宴,都是以喝酒为主。每年不喝到半夜,是不会解散的。
所以爱热闹的人都一早就过来攒活儿。
但宴会之上,酒如果硬喝,就失了趣味,宴会正式开始前热场的这段时间被叫做“攒活儿”。
谈论一些八卦,玩儿一些趣味小游戏,与好友说说话,时间飞速流逝。
场子热起来之后,正主一到,宴会正式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其实应该都能看出来孙清瑶的作用了。
 
第四十章  回府
 
“参见长公主殿下——”
“起吧。”
一众人行礼时,长公主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凝在那道紫黑色的人影上,她微微提起裙摆,走上了主位。
“谢长公主殿下——”
浩浩荡荡行完礼,长公主应付了几句,宴席就正式开始。
谢瑜对迎春宴的规矩略有耳闻,她酒量尚可,应付这群女眷和达官贵人应当没什么问题。
“谢大人,可会行酒令?”
今日的宴席用的依旧是当日流水宴的场地,只不过都换成了长桌,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摆着相应的吃食,侍女每隔几步便听命站立。
现下大厅上人家小公子正在攒着活动,“今日来的都是贵客,诸位光是坐着也没什么意思!”
“任二!你又作什么妖?”
“哎呦喂,老弟你可怪煞我了。”
任家小公子当即作一脸苦相,向那人又是作揖,又是使眉弄眼,惹得一旁的贵女夫人花枝乱颤,连连笑出了声。
谢瑜身边坐着的是刚才李家的小姐李悠然,现下正努力和谢瑜攀谈着。
“要看是什么样式的了,我们塞北是拍七,凡七的倍数都要拍桌,”
她一般只和亲近的人喝酒,都是边聊天边喝酒,像这种宴会很少露面,所以对行酒令也不是特别熟悉。
李悠然用袖子掩面一笑,“都是一样的道理,就看这任二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谢瑜不以为然地点点头,反正喝酒就完了。
她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酒杯,这时任二正端着酒往女宾席这边来了。
“哎呀,我们的谢大人——”
他突然一拍大腿,弯腰屈膝就到了谢瑜的面前,厅上又是一群哄笑。
“看他又要去招惹谁?”
“这任二真是招笑,长着一张清秀的脸,偏生性子作怪。”
“哎呦,柴家的小妮子,你莫不是看上他了!”
“你…你讨厌!哼,我不理你了!”
又是一阵哄笑,任二又是叹气,“在下自知魅力逼人,但实在消受不起诸位的爱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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