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甜又辣,好难喝!她苦着脸咽下去了,然后才反应过来她忘记让封二去找铺面和掌柜的了!
虽然有妙法,但人手也跟肯定不能少啊。毕竟她这辈子第一烦的是听大道理,第二烦的就是看账本了!赶忙打了柄半旧的油纸伞出去,她手软没劲,风一吹就把伞吹斜了,好在现在飘得都是细碎的雪花,索性收了伞,提着裙角,三步并作两步地去赶。
才转出院子,走了没几步,就听身后有人喊:“公主殿下。”下意识地回身去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不对,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她眼前一黑,柳叶般纤细的身姿落下来,被身后人接个正着。手里的伞坠在雪地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声响。
“动作快些,再过一会该下晚课了。”刻意压低了的男声响起。两人沉默地将人搬回去,塞到门口的空箱子里,还欲盖弥彰地往上叠了些衣服,却很小心地没有盖住她的脸。箱子边上都有些缝,也不至于闷着她。
“这样还是不行,夜长梦多,咱们又是明早才能动身。”徐长撑着腰看着昏睡在里头的赵琼,吩咐徐仲大:“弄点药来灌给她喝下,仔细别倒多了,伤着脑子可不行。”
“好。”徐仲大应了声。
徐长想了想,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将那柄伞拾了起来,趁着还有些时间,赶到了山脚处离官道有些距离的地方,将伞一扔。然后才慢慢地走了回来。
寺里已然下了晚课,从里头走出两个僧人,准备站在门口值夜,见到他便压着眉头问了一句:“怎么从外头来?”
徐长也是个练家子,早看出来这些僧人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刻意装得憨憨地笑:“这不明天要进城了嘛,我找了辆骡车,见今日雪下得大,不知道山路好不好走,特意出去看看。”
“山路都是由我们负责扫的,不会有问题,施主请放心。”
徐长弯着腰连连笑道:“这可太好了,多谢法师,多谢多谢。”
两个僧人年纪尚小,见他如此恭敬,倒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回礼:“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徐长又狠狠夸了一通,这才不紧不慢地往院子里走,不过腰是弯的,走路也一左一右微微晃着,像极了闲散庄稼汉的模样。
回到院里时,有男人出来倒水,见他从外边回来还有点奇怪,便问:“老徐,这么晚出去干啥去了?”
徐长一副别提了的郁闷模样:“出去看看路去,也该老子倒霉,定好了明天就走,好家伙,不早不晚就今天给我下这么大雪,这不明摆着坑人呢吗?”
那人哈哈一笑:“你往山下走就是官道,山上的路又是寺里头法师们帮着扫的,坑得着你吗?”
“我这不是担心么,总得看一眼才安心啊。”
这倒是人之常情,那人也没多想,说了两句便回去了。徐长也回了房。关上门,徐仲大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复,他这才长舒口气。
这烫手山芋般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一半了。接下来只要把这“山芋”安安稳稳地交给侯爷,他们就算是解脱了。
然而这颗心刚放下来没一会,就出问题了——
失踪
寺里头灯火通明,一时间照得人影幢幢,长空站在万佛寺门口,头上镀金刷漆的牌匾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显得神色更加漠然,他拨弄着手上的佛珠,一贯温和含笑的眼里此刻正透着清寒。
“住持,后山上没有人走动的痕迹。”
长信这一队人匆匆赶回来,虽是冬夜初雪,他们身上却带着薄薄一层热气,显然是跑回来的。
“师兄,会不会是荀姑娘自己跑出去玩了?”
长空还未说话,傅宪便先急了:“不可能!”手下人都出去找赵琼了,傅宪是留在这等等看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他原本就看上去庄严些,一发怒,更显得人杀气凛凛,“纵然要出去,姑娘也不可能自己出去,何况姑娘怕冷,怎么会挑这时候出去?”
他声音不小,纵然和院子隔得远,但冬夜本就是万籁俱寂的时候,这一说话便有人探头探脑地出来看是不是有什么热闹。这一看不要紧,好家伙,门口站着不少僧人,还个个手里都提着灯笼,显然是有大事发生。
于是回房这么一说,乌泱泱地出来一大帮人,有些人还在系腰带呢,脸上透着焦急的神色,一过来就拉着僧人问:“出什么事了?”那份看热闹的急不可待,溢于言表。
“荀姑娘走丢了,正在找呢。”
这一下宛如热油入沸水,炸了锅了。
“呷,这么个标志的大姑娘,这么会走丢呢?该不会是采花贼来了吧?”
赵琼的貌美是真的显眼,在场的都心知肚明,那日被赵琼怼了几句的妇人咕囔道:“半夜被人掳走了,就算找回来了,只怕也……”她说到一半,看到僧人们看过来的眼神,不由咽了口口水,把剩下半句咽回去了。她夫君自然也听她说了那日的事,也怕她再祸从口出,给自家惹麻烦,不由厌烦斥道:“行了,还不一定呢,少说两句吧。”
那妇人不甘心地哼了一声,又听她夫君道:“不如我们也帮着找找吧。”
“行行行。”马上有人出来应和,那人的夫人见了,不由掐了他胳膊一下,酸气十足地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有你什么事儿啊。”
有几人掩嘴笑起来。那人嘶了一声,捂着被掐的地方,急忙撇清:“瞎说什么!我这是为了帮法师们。咱们在佛寺里吃住那么久,不得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哟,用你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