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行!”谢小宴微微一笑,“人几天不睡觉,比几天不吃饭还要难受,哦对了,这还是从我那未婚夫婿那学来的,他特地拿兔子老鼠虫子做过实验,无论动物还是虫,都是会困死的……”
王银翘上下打量她一眼:“敢问你未婚夫婿是谁?”
谢小宴似乎就在等她这一问了,一字一句答道:“孙玉树。”
“……咳咳咳咳!”谢宴疯狂咳嗽,“说了多少遍,我不认这门亲!”
谢小宴:“爹!”
“爹从前也考虑过,要不要干脆就顺了你的意。”谢宴沉声道,“于是爹派人去调查过那孙玉树的底细……”
“爹,你好过分,你居然公器私用,调查人家!”
“爹不过是想看看此人品性如何,私底下会不会寻花问柳,结果呢?”回想起什么,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起来,“那厮对女人没半点兴趣,他平日只喜欢做一件事,就是收集各种虫子,动物,植物,甚至人的尸体,放进瓶瓶罐罐里……此人根本是个变态啊!!”
“这……”谢小宴感到为难,因为平心而论,她也觉得这个喜好挺变态的,怕继续讨论下去,会抖露出孙玉树的更多丑事,要是被旁人听去了怎么办?她赶紧转移话题,对王银翘道,“咱们继续,说到哪里了?”
“芝麻胡同的王麻子。”王银翘提醒她,“不过我根本不认识这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买凶杀我。”
“呵呵,你听我慢慢道来。”谢小宴道,“坦白说,我在锦衣卫内呆了这么久,看了这么多卷宗,你这事,仍旧十分离奇……”
共棺
五天前。
两名锦衣卫拖死狗一样,将王麻子拖到谢宴面前。
王麻子平日里只敢鱼肉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两名锦衣卫一松手,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谢宴痛哭流涕:“官爷,我是个良民,我没干坏事啊!”
“找你来,就说明你干了坏事。”谢小宴淡淡道,“还不老实交代,非要用刑?”
王麻子脸色发白,头脑发晕:“我说我说,其实我私底下,喜欢放点小贷,收些印子钱,最喜欢将钱贷给那些有漂亮女儿的人家……”
霍!居然还有这事!谢小宴负手而立,等他把自己的罪证交代清楚了,才问:“七月十日夜晚,你在哪里?”
王麻子:“我,我在夜市……”
谢小宴:“与什么人见过面?”
王麻子:“这就多了……”
他说了一连串名字,当他提到书生,也就是杨卓时,谢小宴突然打断他:“你同杨卓见面时,对他说了些什么?”
王麻子眼珠子乱窜了一阵,谢小宴笑了:“你好好编,要是跟我查到的有出入,我就定你一个主谋,杀人偿命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
“我不是主谋啊!”王麻子大叫一声,“我也是收了别人的钱!那人给了我一百两,叫我去杀个穿嫁衣的姑娘,我平时虽然坑蒙拐骗,什么坏事烂事都做尽了,可我真没胆量杀人!我就找了杨卓,这家伙本来就是个杀手,加上他老娘最近病了,只要给钱,他什么人都敢杀!”
怎么又来一个?
谢小宴不耐烦道:“谁是主谋?说!”
混混道出一个人名,一个地址。
于是卫所大门打开,身披黑色雨具的锦衣卫,骑着黑马,冲入飘蓬大雨之中,快天亮时,才将一个人捉拿归案。
“好久不见了。”谢小宴坐在油灯旁,看着被油灯照亮的那张脸,感叹一声,“想不到你居然当了杀手。”
眼前男子是她曾经的同僚,身手不凡,但是做人有问题,经常利用职务之便,害人敛财,被人检举揭发后,不等判决下来,就逃跑了,她本以为对方已经逃离京城,想不到竟换了个身份,仍然留在此地。
“大手大脚惯了,总得想办法搞点钱。”对方也干脆,直接承认,“活是我接的,有人给了我一张画像,叫我杀了画上的女子,一开始说好了五百两,结果等我找到人,准备下手时,对方只给了我三百两,三百两就想让我做事?呵呵,我出了那条街,就把活转手给了一个街头恶霸,反正杀个女人而已,焉用牛刀。”
听到这里,谢小宴简直叹为观止,啧啧道:“你们这□□,还能层层外包啊?”
对方一愣:“什么层层外包?”
等听了谢小宴的解释,他不禁哈哈大笑,擦着眼泪感叹道:“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看见,谢小公子,我如果说出主谋的名字,能不能给我减减刑?”
谢小宴大怒:“什么公子,我是个女人!”
对方露出惊愕的表情:“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看见……你男扮女装?”
命令手下对他执行三天灯刑后,谢小宴离开了这里,直奔主谋所在地——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