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为您打下这江山社稷,为您挡过箭,挨过刀啊!”王玮又道。
“朕没有提拔你,赏赐你吗?”皇帝淡淡道,“王玮,你忘了你的地位,你的钱财是怎么来的?”
王玮一下子汗出如浆。
“回去吧,写一封放妻书给杨夫人。”皇帝厌恶道,“从明天开始,不必来上朝了,留在家里,等大理寺对你的判决下来吧。”
“……皇上!!”
其声哀绝,皇帝叹了口气,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立过大功,大理寺不会要你性命,回去以后,好好做个富家翁吧……”
说完,再不想看见他,闭上双眼,挥手道:“退下!”
看出他心情不好,一群人不想在这个时候触他霉头,便纷纷退了出来,回去的路上,王玮失魂落魄的单走一路,所有人都避着他。
孙湖摇了摇头,收回目光,对身旁官员笑道、:“刑大人,令郎今年才十四岁吧,怎么好意思为他求娶一名二婚妇人。”
“女大三,抱金砖。”
孙湖涵养再好,听见这句话都要喷了,合着你这是要抱三块金砖呢。
其他人也听不下去了,一名官员甚至说出了孙湖的心声:“你这是让你儿子去抱三块金砖呢。”
“恐怕刑大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孙湖笑眯眯补了一刀。
刑大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其余看他行为不顺眼的人,也纷纷站在孙湖这边,一群人刚刚指责完他,便听见孙湖慢悠悠说了一句:“不像我,只想给这对可怜母女一个温暖的家。”
众同僚:“……”
难怪当年殿试你拿第一,在座的脸皮加起来也没你厚!
姐妹
王银翘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退朝了,也不知那群人有没有在朝上替母亲说话,皇上什么时候肯放母亲出宫。
她在家中焦急等待,突然听见有人造访,兴冲冲过去一看,却发现并非曲中暖,而是孙玉树。
“你来做什么?”王银翘对这个总是觊觎自己身体的人,实在难以露出什么好脸色。
孙玉树倒是一如既往,对她表现得十分和善,甚至可以说是和善的过了头。
“妹妹。”他动情道,“父亲让我问问你,杨夫人喜欢热闹还是清静?喜不喜欢临湖的房子?喜欢什么花?平日吃饭有什么忌讳?”
“……你等等!”王银翘不等他说完,打断他,“你喊我什么来着?”
“你我迟早是一家人,我先这么叫叫你,若你觉得不习惯,那我姑且还是叫你王姑娘吧。”孙玉树笑。
王银翘被他慈爱的目光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我跟你怎么就成了一家人了?”
“不错!”谢小宴风风火火赶到,横插在二人中间,“你不要理他,他问那么多,估计宅子根本没起好,不像家父,已经在旁边买好了宅子,不仅收拾的干干净净,连婆子都已经请好了,杨夫人直接住进去就行,离得医馆也近,过来复诊也方便。”
说完,她突然有些扭扭捏捏起来:“……一家人,应该的,就不必谢我了,姐姐。”
孙玉树拍案而起,怒道:“谢小宴,乃父凭什么与家父争?”
这话谢小宴就不爱听了,她抱臂昂首,冷冷看着对方:“怎么,你的意思是我爹不如你爹?”
虽然孙玉树轻易不拼爹,但如果一定要拼,他觉得自己必定是拼爹界的第一人,当即冷笑一声:“乃父天天与罪犯打交道,经年累月下来,只怕早忘了如何与人正常相处,只怕张口闭口都是如何严刑逼供吧?”
仿佛被人戳中了痛处,谢小宴怒道:“说谁呢?你爹就比我爹好?谁不知道宰相大人年轻时风流成性,平生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给苦命女子一个温暖的家,他表面上未续弦,可身边女人可从来没少过吧?”
“你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家父虽然收留了许多可怜女子,但从未有过越轨之举,就真的只是可怜她们罢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妹妹你看,锦衣卫的人就是这样,无凭无据就要拍桌子让你坦白……咦,人呢?”
王银翘早就受不了他们,偷偷摸摸出门了。
现在七天没到,她暂时还是个武林高手,足尖一点,人已经闪出门外,再一点,就出了医馆。
一个人大街上走走停停,不知不觉间,她就走到了将军府门前。
大致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将军府的近况——门可罗雀。
往日还有些狐朋狗友来走动,如今这些人都不见了,她悄无声息进入府中,沿途所见,所有人都一幅死了七八次爹娘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