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不熟,他一来就这样,王银翘感到不大愉快,不过看他家境不大好的样子,也就不说什么,权当扶贫吧。
岂料这厮吃完,既不走,也不点餐,眼巴巴在一旁看着她。
“怎么?”王银翘斜他一眼,“这些不够吃?要我再点一些?”
“小姐真是通情达理。”穷酸书生满意点头,“小笼包甚合我口味,再来二笼,顺道来一壶龙井漱漱口,一碟瓜子消磨消磨时间。”
王银翘不怒反笑:“那你给我什么呀?”
穷酸书生自信满满:“待我入园,得了周先生赏识,必定不会负你,荣华富贵,与卿同享。”
王银翘真是惊了!立马道:“一笼小笼包二十个铜板,你一个人就吃了七个,还我十四个铜板!”
穷酸书生脸色难看:“你什么意思?”
“汝这么普通,却这么自信。”王银翘把手一伸,“我不愿跟你同走自信路,不如在此钱财两清,各奔东西。”
穷酸书生拍桌而起:“莫欺少年穷!”
四周目光一下子被吸引过来,王银翘眉头一挑,心中暗暗道了句:不妙,被他算计了。
只见这穷酸书生狠咬牙齿,青筋直跳,指着王银翘,大声朝四周书生道:“此女请我落座,满嘴慕我才华,我信以为真,对其无话不说,岂料三句话下来,试探出我底细,知我家贫,便立即翻脸不认人,我怒斥之,有错吗?”
好个先声夺人!
王银翘此刻终于明白过来,为何这里这么多座位,他不去拼,偏偏要来自己这桌。
八成是才华不够,比诗词歌赋比不过别人,于是另辟蹊径,走莫欺少年穷路线!又名退婚流!
本路线里有两个重要人物,一个是虽穷却才华横溢的书生,还有一个是有眼无珠,爱慕虚荣的未婚妻,前者方便广大男性群体,尤其是书生代入,至于后者……
很不幸,她这个纯路人,许是出门没看黄历,莫名其妙就成了个反派未婚妻。
果不其然,他这一番话,吸引来许多人的目光,不明真相的书生们开始同仇敌忾:兄台何错之有?是此女有辱斯文!”
“我等文人墨客,在此谈风弄月,本为一桩雅事,混了这么铜臭满身的人进来,幽兰之室,顿时变作鲍鱼之肆,臭不可闻!”
“诸位听我一言,今日若我等不为他出头,下次换我等遇到此事,谁为我等出头?”
“我来!麻烦将桌上的东西撤一撤,我要铺画纸,将此女的丑恶面貌画下来!回头人手一份,传播开来,免得又有人遭她毒手!”
指鹿为马,顷刻之间,王银翘变成众矢之敌。
她心中大怒,冷冷看了那穷酸书生一眼,那穷酸书生却不看她,非但如此,还重重一甩袖,摆出一幅割袍断义的姿态!
“哥哥。”她拔下一根头发,“我突然诗兴大发……”
是时候给他背上来两段了!
谢天令却没接,他笑吟吟问:“吃饱了没有?”
“吃饱了……”王银翘说。
谢天令率先起身:“那走。”
身后一片嘘声,谩骂声,王银翘坐在椅子上,不解的看着他,直到他回过头来:“妹妹。”
王银翘这才不情不愿起身,追在他身后。
俩人走出酒楼,几个书生打扮的人正要进来,谢天令随手拦住一个,勾着对方的脖子问:“问你个事,墨园怎么走?”
对方给指了个路,顺便好心告诉他:“现在这个点,墨园还没开呢。”
如他所言,俩人抵达墨园时,园子还没开放,大门紧闭,门前守着两名护卫,除此之外,还有提前过来的书生,看样子,想要抢在第一个入园。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
原来是酒楼里的那群人,互相结伴,来了墨园门前等候,那个坑了王银翘一把的穷酸书生赫然其中。
王银翘只远远看了对方一眼,就被谢天令带走,俩人七拐八拐,到了园外一处无人墙角。
“哥哥。”王银翘不解问,“我们来这干嘛?”
“来帮你力压群豪,影壁留名。”谢天令将手往她肩上一搭,俩人平地而起,飞过眼前高墙。
死者为大
医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