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天令竟十分满意,“我妹真乃当世诗仙!”
王银翘羞耻的闭上眼:“哥哥!”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谢天令认真道,“对了,有这本事,你怎么不去参加科举?”
要不是知道他作为一名绝世高手,严重偏科,文学素质极差,王银翘都快以为他说的是真话了。她尴尬笑道:“哥,我真不行,而且女人不能参加科举的。”
“是吗?”谢天令环顾四周,“这么一比,这个时代太落后了,要知道我们那时,女人只要够强,别说状元,武林盟主,乃至于女帝都能做一做。”
他的言论已引起一些人侧目,王银翘忙指着身旁一家酒家说:“哥,你饿了没?咱们去这里吃饭吧。”
本想靠美食堵上他的嘴,岂料进去以后,傻了眼,这鬼地方,竟在举行一场诗会。
莫欺少年穷
放眼一望,满城的文人墨客,青年才俊,似乎都聚集在了这里,有些桌子上放了吃食,有些干脆将吃食移到一旁,铺了宣纸,在上面写诗作画,博来讥讽或喝彩。
进来的人,会忍不住退出去看一眼招牌,看自己是不是误入了翰林院。
实话实说,王银翘一进来,就想出去了,因为她喜欢在吃饭的地方吃饭,看书的地方看书,如果在她吃饭的时候,一群人在她耳边之乎者也,她的食欲会下降。
但看见谢天令已经走了进去,施施然找了张桌子坐下,没办法,她也只好走了进去。
身旁,书生文人们正在热烈讨论。
“听闻宰相大人花了三年时间,才造好这个墨园,今天是园子对外开放之日,邀请了京中有才名的青年才俊前来一观……咦,阁下看起来有些眼生,我怎么从未在京中诗宴上见过你?”
“兄台好眼力,小生是苏州人,收到我姐姐的信,知道京中有此盛事,故而连夜赶来……”
“速速回去!这是我京中士子的盛会!与你这苏州人何干!”
“我姐姐是墨园管事……”
“大家都是曲国人,何必分什么京中京外,都是异父异母的兄弟,大哥,可有什么内幕消息分享?”
“贤弟稍等,为兄想一想。对了,我姐在信上写,建园时,宰相大人特地留了一面空白影壁,打算园子建成后,让文人墨客在上面自由发挥,拙诗劣词,会被侍女以清水洗去,只留下最好的那一篇,叫匠人以刀笔刻在影壁内,从此留名千古。”
王银翘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身边人纷纷吟诗作赋,她却只想安安静静吃早饭,这时她点的小笼包送了上来,她夹了一只,正要送进嘴里,就听见谢天令道:“妹妹,赋诗一首。”
王银翘内心呐喊:我不!!!
将已经送到嘴边的汤包吹了吹,用勺子装着,送到谢天令面前,她笑道:“哥哥,先吃饭啦。”
“再吃一个。”
“再来一个。”
“再……”
谢天令忽然竖起筷子,挡在她的勺子前:“这是最后一个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一笼汤包都被她给喂完了。
笑着摇摇头,谢天令夹起最后一只汤包,喂给她吃。
王银翘用嘴接住,然后被烫的合不拢嘴。
“嗯哼。”身旁传来一声轻咳,她抬眼看去,见一个已经有些岁数的穷酸书生站在自己身旁,手里捏着一本青色册子,摆出一幅清高姿态。
“不好意思,我们还没吃完。”以为他见自己桌子上的蒸笼空了,过来等座位,王银翘告诉他一句,然后招呼店小二,“这边加菜。”
店小二应声而至,照着她的吩咐,又给上了一笼汤包。
因为刚刚被烫到了,所以这笼汤包,王银翘决定慢慢吃,在碟子内倒了一些香醋,一些酱油,搅拌在一起,再夹起小笼包,微微在里头蘸了蘸,放到嘴边小小咬一口,咬破外面那层薄皮后,轻轻一吸,鲜美汤汁便吸进嘴里。
谢天令坐在对面,饶有兴致看她眼角弯弯的模样。
“嗯哼。”不识趣的咳嗽声再次响起,他瞥了眼身侧,又是那个穷酸书生,他杵在旁边不走了,假装自言自语,声音却大到人人都能听清,“寒窗苦读十余载,一招鲤跃龙门。”
见王银翘二人没反应,又嗯哼一声:“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王银翘看了眼四周,发现都坐满了,没坐满的地方,也被人用折扇茶杯之类的占着位,显然还有朋友要来。
“行了行了,要拼桌你直说嘛。”王银翘招呼了一下店小二,“麻烦这里加个凳子。”
穷酸书生落座后,十分自然的拿起筷子,开始吃小笼包,下筷又快又准,几乎一口一个,完全不给别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