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见你之前,这世间的男子我只觉得二哥最好看,你虽比不过他,却偏偏就被我记下啦,也许就是那一面的记忆太过强烈,所以再次看见时就刺激的记忆豁然明朗啦……”
她甜甜说着,转眼看到脸黑的王谊立即收敛了笑意。
不过王谊虽惊愕难消,倒没有真生气的迹象,只是阴沉着脸。
“记忆中的翩翩公子走至跟前已是满鬓风霜的老学究,你怕是大失所望吧。”
听着他暗暗咬牙切齿的语气,珅儿想起他归来那一日的情景,忍不住拿起衣物遮掩自己过于失礼扬起的嘴角。
“我可不曾这么说过。不过我与你成亲时你就不是当年唇红齿白的模样啦,明明是我的夫君,我却错过了你最俊朗的时候,多不公啊。”
王谊真是拿她没办法。
“从前我们又非没有见过,何来错过之说。”
“这怎么能一样。”她较真儿的放下衣物,“那时你于我而言只是旁人,我什么都不曾多想,也不曾多看。”
她伸手握住他的短须。
王谊双眸下移,却没推开她不安分的手,反将她抱在自己腿上。
“那只能如今补偿给你啦,我就在此,随你如何想如何看都好。”
这话过于暧昧,珅儿拿起衣衫遮住他的嘴,以防他再乱说什么。
谁知王谊不肯罢休,凑近她继续低声说着那些让她羞涩的浓情蜜语,珅儿被逗弄得连连失笑,那轻灵的欢声落入王谊耳中宛若一曲诱人心弦的歌调……
两人的欢语太过亲密,以至纾饶都未曾听见就突然将它打破。
“公……哎呦!”他赶紧低下头去:“老奴该死,打搅了公主与驸马的清闲。”
听到纾饶的声音,珅儿赶紧站起了身,倒是王谊神色淡然。
“何事?”
纾饶低头笑答:“禀公主、驸马,娘娘从宫中来信啦,过两日便是太后出宫进香祈福的日子,公主切莫忘啦。”
“要去多久?”
王谊并不知此事。
珅儿亲昵的牵着他的手:“三五日吧……”
见两人笑语相对,纾饶识趣的静静退下。
—————————————————————————————————
太后离宫,京城街道热闹非凡。
翠庭下的琴声飘飘落下。昭爰一身白衣宛若零落的繁花,只有眼眸不似这盎然的时节。
“砰”的一声,她手下的琴弦尽断,梢头吃食的鸟儿也被惊去一片。
…………
夜色渐深,路上已很少见到行人,王谊与一群好友在酒楼告别,他醉的不轻,一坐进轿中就昏睡过去啦。
一路的颠簸让昏沉之意更甚,不知走了多久,他迷糊睁开眼睛,轿子似乎已停止多时,他不知为何自己仍在轿中。
“弗雀……”
久久无人应答,他迷离着伸手去找轿帘,然后用力揭开,四下并无人影,他的醉醺瞬时被穿进的凉风吹醒大半,也终于想起方才饮酒时就已让孚凝弗雀离开。
此刻他心中已有不好的意测,蹒跚着步子走出轿子。
他努力看清周围的一切,目中所及尽是湖水,转身后望亦是茫茫荒草。
他知自己已落入他人陷阱,可又是谁要害他。
没等多久,一股寒烈的杀气便强势靠近,他猛地转身,果然见身后已有一人等待,只是看清那人容貌时,他反而放下了一些警惕。
昭爰的脸色并不清明,只有那身暗紫色长裙在夜丛中荡起张扬。
“你要杀我?”
他的疑惑令昭爰怒意翻涌:“这令你意外吗。”
王谊勉强站直身子:“我未做不该之事,凭何要死。”
昭爰握紧了拳头,只眼中杀意几乎已够将他碎尸万段。
“傅声骨肉未寒,你就忘了手上的血吗!”
王谊神色渐渐平肃,“你对他就倾情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