纾饶走进来,珅儿没有精力理会,纾饶深知她身心俱疲,无奈还是要告诉她真相,便轻挥拂尘让惠羁进来。
“启禀公主,驸马所中之毒臣已验清,是野葛与黄芪相克所致。”
这一语惊了陪伴在侧的衿若。
珅儿却觉得奇怪:“黄芪?”
“回公主,野葛乃是剧毒,而黄芪专克怒症燥症之人,辅助了毒性加剧,所以对驸马之害才会如此厉害。”
“究竟是谁!”恨怒之下的珅儿眼睑都在颤动,可下一瞬又伤凉不止,“究竟是谁……”
怒裂之声吓得衿若心快跳了出来,她不自控地握紧手心,稍稍背身过去,满眸惊乱。
今日……是她亲手将那碗中的黄芪倒出,递给了祉幸……
满屋悲怆之气,直到门外传来声音才将压抑打破。
纾饶前去屋外,听了来人之语立即禀告珅儿:“公主,下毒之人已经找到啦。”
一语唤醒了伤心人,珅儿刹时寒意涌起,她擦掉泪痕慢慢起身。
“带我去。”
二人走后,衿若崩溃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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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里灯烛明亮,却只令人感觉阴森难立足。
珅儿侧身坐于中央,无言无色。
一声惨叫划碎了夜里的谧幽,祉幸被大力扔进屋里。
她忍着双腿的疼痛,惶恐抬起头张望,待看到珅儿后,努力跪好。
“拜见长公主。”
珅儿一直没有回头,是在猜测那该死之人是谁,可这声音……几乎令她将自己的手心握断。
“不是你……”
低弱的轻语旁人几乎听不到,唯独衿若与祉幸将每一字都听了真切。
“不是妾身!”祉幸矢口否认,“公主,妾身进府后一心一意侍奉驸马,公主与驸马也从未苛待过妾身,妾身怎会恩将仇报毒/杀驸马呢!请公主一定要明察。”
“大胆东西!锦衣卫已将此事查的清清楚楚,你还敢抵赖。说,为何要毒害驸马!”
“没有……”她哭的委屈:“公主切勿相信他们说的,驸马的药一直都是妾身送去,怎么今日突然就有了毒物,妾身又怎么会愚笨到在自己煎的药中下毒?一定是有人陷害,公主为妾身做主啊!”
“贱妇还不承认!”纾饶命锦衣卫呈上证物。
祉幸看着眼前的红豆与苏合香,眼色僵直。
“这两株盆栽都是驸马珍爱之物,妾身悉心养着只是为讨驸马欢心,与什么物证何干。”
“还嘴硬!这苏合香你故意放在暗中培养,待长出毒菇就与红豆混合制成剧毒。你还不招供,如此歹毒的行径究竟是谁人指使!”
祉幸抬眸力争:“什么剧毒?妾身从未见此树长出别的东西,更没心思研制那些复杂的毒物,这都是别人利用妾身技艺不精顺势诬陷,公主一……”
她突然语止,而后恍然瞪向珅儿身旁的衿若——
“对……是她!驸马今日盛药的碗是她拿给妾身的,毒一定是她放的!”
☆、由己
衿若惶恐瞠目,身体被惊恐牢牢压住,无法张口更无法动弹。
珅儿一直低着头,直到祉幸指向衿若,她漠然闭目。
纾饶没料到此事:“小姐也在膳房?”
衿若僵硬回神,摇头:“我没下毒啊!”
她委屈看着珅儿:“我是去给你拿吃的,我、我……我绝不会害驸马的。”
纾饶对她并无怀疑之心,收起目光再次怒视祉幸,那眼色几乎已给她定罪。
祉幸正欲再辩,耳旁突听一声巨响,杯盏砸落在地上,溅起的碎片正巧刮伤她的脸。
“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