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秧子冲喜后——青木南屿
时间:2022-03-12 07:49:31

赵清淑想了半响都不能下决定,只能将这个问题抛到脑后,自己与郑家夫妇告别了匆匆忙忙回了家。
她现在有了郑霖笙给的两碇银子,立马就给卢氏买了上好的药材,刚进门,就见着家门口来了一群大汉。他们吵吵嚷嚷的,声音很大,引来了不少邻居围观。
赵清淑急忙跑上前,只见一个大汉抓住赵延的衣领,险些将他整个人提起来,虎子在一旁抡着小拳头打那大汉的小腿,嘴里叫着:“你个坏人,放开我爷爷!”
那大汉没管虎子,只是恶狠狠的对着赵延道:“什么时候还钱!!再不还钱,老子把你这孙子阉了卖到宫里去!”
说完那大汉就准备让人去抓虎子,赵延吓得不轻,虎子是他唯一的孙子,若是断了香火,他可是赵家罪人。他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明日就还,明日就还,你放过我孙子。”
那大汉已经上门过几次了,都没有要到钱,这次他看着赵家依旧一贫如洗:“上次你就是这样说,我先把你孙子带回去,明日你拿钱来赎!”
说完那一群人抱着虎子就准备往外走,赵延包住为首大汉的腿,求饶:“别带走我孙子!我明日一定还!”
虎子一看这阵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爷爷!爷爷!”
赵清淑刚走到门口就见着那些人抱着虎子往外走,虎子小脸都哭红了,声音也略见嘶哑。赵清淑一展开手,拦住了几个人的去路,大声道:“你们放下虎子,我爹欠你们多少钱,我现在还!”
为首大汉上下打量了一下赵清淑,见着她生的眉清目秀,很是貌美,眼底生出几分猥琐之色,转过头对赵延道:“啧啧,你早说你有这么漂亮的姑娘,用来抵债比这小子不知道值钱多少倍。”
赵清淑没有理会他们话语,只冷声道:“欠你们多少,我今日就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若是还钱后你们再上门闹事,我就要报官了!”
大汉鼻哼一声料想他们也没有,直接开口:“赵延连本带利欠我们十两银子!你今天拿的出来吗?”
“借据呢?”
大汉从胸口摸出一张盖着红手印的条子,那条子上分明写着五两银子,现在他却张口十两,摆明了的欺负人。
但是现在赵清淑包里有钱,自然底气也足,她只想赶快把这些事处理了,免得这些事糟心。她从怀里摸出郑霖笙给她的一碇银元宝,一把抢过借据,一手将自己丢给大汉。
“债清,你若再来我定报官,说你恶霸压民!”
大汉本来也只是来要钱,今天赵清淑给的那一银元宝不仅能连本带利消了帐,甚至多的都有了。所以他也没在逗留,拿好钱带着人走了。
赵清淑把虎子抱起来,擦了擦他脸上的泪水,小声哄道:“虎子乖,姑姑在没人能带走你。”
虎子小嘴一撇,抱住赵清淑的脖子,亲昵的唤了一声:“姑姑……”
赵延这会儿也爬起来,彷佛刚刚无事发生一般,笑着脸上前:“清淑啊,你哪来这么多钱。”
赵清淑不想理会赵延,自顾自的带着药材抱着虎子进了屋。卢氏虽然知道外间发生什么,但是无奈身子弱的床都下不来,这几日又断了药,更是没有力气。这会儿看到几人安然无恙的进来,她忙撑起:“清淑,他们走了吗?”
清淑点点头:“走了,药我也给您买回来了,这里还有些钱,我们可以过一段时日了。”
卢氏一看,忙吃惊道:“孩子,你哪来来的这么多钱,是不是做了什么不法的事情?娘就算病死,也不愿你这样去为娘换药。”说着卢氏又激动起来,一阵猛咳。
赵清淑忙将今日去郑家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讲着讲着只见赵延与卢氏眼睛越加光亮。
待赵清淑说完后,赵延当即拍了桌子:“你赶紧嫁过去!你嫁过去我们就能搬去城里了,你娘的病还有你侄子的学堂都有了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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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快乐~
 
第6章
 
赵清淑看着赵延,眼底尽是失落,既然话到这,她也有心敲打赵延一番,道:“郑家虽然说不介意富贵贫穷,但也说只要亲家没有不良嗜好,若是改日登门碰到有人上门讨债,听说爹你的事……那这桩婚事。”
赵延听后立刻紧张起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要真是因为自己而坏了这段姻缘,他这辈子能后悔死。
“况且爹已经把我许给陈老爷,一女二嫁传出去,女儿名誉受损倒不怕,就怕郑家被驳了面子,到时候怨恨起我们家。俗言到民不与官斗,虽说郑老爷为照顾郑霖笙辞官回乡,但为官几十载,岂是能轻易招惹的。弄不好爹你还得坐牢。”
反正赵清淑能把事情说多严重说多严重,先吓吓赵延,他以后能少犯浑。
“这可怎么办!女儿,爹这里还剩些聘礼,再加上剩下的郑霖笙给你的银子,应该能凑够还陈家的钱,爹我这就去把钱还给陈老爷。”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解除跟陈老爷的婚事再谈其他,哪怕真的嫁给郑霖笙,也总比嫁给一个半只脚跨进棺材的老头好,赵清淑就说按赵延说的来,让他去换钱了。
赵延拿走了大部分的钱,但现在还剩下一部分,赵清淑给家里买了米面油还有一些蔬菜,同卢氏和虎子吃饱后,又给卢氏煎了药。
吃完药,卢氏的身体状况好了很多,这是药铺里最好的药,那大夫远近闻名,说这药只要坚持三天,必定有很大好转,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用完药,卢氏恢复了生气,语重心长地对赵清淑说:“清淑,娘对不住你,这病拖垮了一家人,你爹也没什么本事,哥嫂还留了一个拖油瓶给你。咱们家境况如此,若你出身富家,你的美貌就是你的利器,可你摊上我们这样的家,美貌只能成为你的弊端,除了陈老爷还会有其他人,爹娘迟早会走,到时候你的处境会更艰难。”
赵清淑听着卢氏的话,眼睛不禁湿润了,卢氏是真心为她好,也字字珠玑。
“我知道那郑霖笙得了重病,命不久矣,可嫁入郑家,有郑家这样的婆家护着,总比去无权无势的寻常人家,非但遭人惦记,也未必不会受婆家的锉磨。如今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嫁入郑家,踏踏实实对郑霖笙好,给他送了终,或是运气好些,有了郑家的子嗣,以后至少落得个吃喝不愁。你懂娘的意思吗?”
赵清淑点点头,卢氏一直为她考虑,说的句句在理,她仔细想来,卢氏给她择的这条路就是最好的路了,她心中思忖片刻,说:“娘,我听你的。”
卢氏欣慰地点点头:“能看着你安身立命,就是娘最大的希望。郑霖笙与你青梅竹马,而且重逢后就肯给你这么多银子,这是他有情有义,不管他能活多久,咱们承了人家这么大的恩,就要好好对人家,报答人家。”
“我的病是拖出来的,只要有药吃就能痊愈。到时候我还能带带虎子,跟你爹再种几亩地、帮别人干干活,我们自给自足就好。郑家不嫌弃我们家,但我们也不能自认为傍上了大树,要靠自己才有底气,不会叫别人看轻了我们。我们家出不起嫁妆,郑家也不必拿聘礼来……”
赵清淑自认为以卢氏的见识和地位,能说出今天这番话来实属不易,虽是自己女流,又生在古代,却这般深明大义,比那个赵延好了不知多少。
又与卢氏互诉衷肠一番,只听着大门嘎吱一响,卢氏与她都当是赵延回来,同时循声看去,却见一伙子人推开大门进来,后面两个人还拖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赵延。
赵清淑完全不心疼赵延,只关心这些人是来干嘛的,她安顿好卢氏走出门去,却见这一伙子人后一个年近半百的男人手持一把水墨折扇缓缓走到最前,神情猥琐,在看见赵清淑的时候眼睛放了光。
“赵姑娘好久不见啊,不对,不该叫赵姑娘了,应该是我的妾室。”
赵清淑突然明白过来,这个人就是陈老爷,她满眼厌恶,冷哼一声:“我爹已经把你给的聘礼还了回去,你我两家两清了,你还来做什么?”
“两清?这姑娘她说嫁就嫁,说不嫁就不嫁把我当什么了?你不嫁也得嫁!”
赵清淑冷声道:“陈老爷不会不知道你家夫人上门将我打成重伤的事情吧,你给的那点银子还不够我看病的,这就想把我娶回家,未免想的太好了。我愿意把聘礼给你就已经仁至义尽,陈老爷不要得寸进尺。”
陈老爷见着赵清淑这样不卑不亢,腰板挺直,顿时心中火冒三丈,他一向养尊处优惯了,每个人在他面前都是毕恭毕敬,这会儿赵清淑不仅与他反着来,甚至语言中还带着几分威胁的意思,他当下便把折扇一收,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收了我聘礼,就是我家的人,当妾室的挨正房打理所应当,你居然还敢说要赔偿。”
说到这,陈老爷一挥手,身后几人就上前来:“来人,把赵姨娘带回去,家法伺候!”
说完那几人就上前来抓赵清淑,卢氏与赵延顿时慌了神,只见卢氏靠在床边,神色急切:“陈老爷,我家女儿已经与郑家定了亲,先前是我家男人鬼迷心窍欠了债要用钱,这才迫不得已,如今这聘礼已经还与你了,你再这般强抢,怕是郑家知道了,对你也不好。”
说完这句,卢氏忙给被打的鼻青脸肿躲在一旁的赵延使眼色,赵延领了卢氏的眼神,心下了然,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溜了出去,出门后便往城中郑家奔去。
陈老爷听着卢氏说道郑家,面色一凝:“你说的郑家可是先前官至三品的郑国兴?”
“正是!”
卢氏回答得斩钉截铁,陈老爷看她那模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你要说是城西开酒楼的郑家我还能姑且一信,你说是告老还乡的郑老爷,我看你们这一家子就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也跟他们搭不上关系,想拿这个来唬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说完,陈老爷就懒得再废话,他料定了一家子破落户根本没有什么能耐,看着赵清淑年轻貌美,他早就垂涎欲滴,索性直接准备抢人。
赵清淑虽然在现代体育不错,若是对付一些妇女还能勉强应付,如今几个彪形大汉上前,她只能挣扎一番,便被他们擒住。虎子见着姑姑被人要强行拖走,扯开嗓子开始大嚎,卢氏也慌了神,从床上滚了下来。
屋内一阵鸡飞狗跳,赵清淑两个手臂被人拽得生疼,似乎就要被扯掉,但她依然不屈,嘴里也开始顾及不了太多,只扯开嗓子道:“陈老爷,你今日带走了我,郑家他日定要找上门与你为难,你的那些强抢民女的丑事也要被暴露出来,你屋子里那一堆小妾没一个能再跟你。”
“放屁!老子那些小妾都是花真金白银买的,你不要血口喷人。”陈老爷喷着唾沫星子大喊,随机抬起手,对着赵清淑一个耳光就呼了上去。
赵清淑硬生生挨了一耳光,右边脸颊顿时就肿了起来。
一屋子的加骂打斗声,很快就传了出去,卢氏从床上滚下来后,就只能强撑着身子往外爬去,那样子看着很是狼狈。
虎子的哭声也越来越大,眼看着赵清淑就要被拽上陈老爷的马车,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至近而来,在赵家门口停下。
马上下来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他穿着一身劲装,看着很是干练。他见着这一番场景,一个翻身下了马,冲到几个大汉面前,将几个大汉击倒,把赵清淑救了下来。
陈老爷见此人身手了得,不敢再让人贸然上前,只在一旁冷声道:“敢问英雄是何人,为何要管别人的家务事,我带我家小妾回府,你这般阻止,打伤我家丁,可是与我想去官府说理?”
青年男子冷哼一声,随即报上名:“我是郑老爷家大公子的贴身侍卫,听闻有人在欺压我们郑家未来少奶奶特来护驾,陈老爷是吧?城东陈员外?我家老爷说了,今日你也莫走,他们随后就到,待他们来时再与你好好说说理。”
陈老爷看着这样的架势,心中开始打鼓。若是普通商贾之家,随便请几个小厮已经了不得了,这种看起来功夫了得的侍卫不是官宦人家是绝对养不起的。
这番来看,似乎刚才卢氏说的是真的。他心中开始犯嘀咕,他虽然是个员外,但是这个员外也只是拿钱买的,真的比不上人家官宦人家,再说如今郑国兴告老还乡,虽然官职没有了,但身份地位摆在那,连县令都要给他几分薄面,更不用说他自身经营着很多铺子田地。
如今郑家在城里可以算是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他实在不想得罪。
陈老爷正在思考间,一辆马车缓缓而至,马车后还跟了一队小厮,看那阵仗很是惊人。
那马车四方暗红雕文花壁,苇帘以锦绣金丝勾勒,看着十分华丽。马车停下后,郑家老爷与夫人在下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两人下车后,接着马车中还出来一人,小厮从马车后方拿出一架轮椅,那人探出头来,只那一瞬,彷佛天地间都有了亮光。
 
第7章
 
陈员外就算没亲眼看见过郑夫人和郑老爷,但也知道这样的气派和体面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心里顿时打起鼓来,腿也不自觉地软了。
他忙叫人把赵清淑放开,而后像只老狗一般等着守在门口,待郑夫人和郑老爷一跨进门,就谄媚地迎上去,笑呵呵地说:“郑老爷,郑夫人,这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郑夫人看见头发散开,被打的脸都肿了的赵清淑,一阵恼怒,冲陈员外道:“笑话!我跟老爷来看我们家儿媳,与你何干。我倒想问问陈老爷,在我亲家家里耀武扬威,是真当我们郑家没人了吗?”
郑夫人虽然是妇道人家,但也是见过世面,经过官场的,这一番话出口,直把陈员外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解释道:“郑老爷,我不知道赵清淑是你们儿媳妇啊,要是我知道我绝对不会来这里的。而且,而且是赵延,是他收了我十两银子的聘礼定金,说要把女儿许配给我的。”
郑家人纷纷看向赵延,能把女儿嫁给一个黄土埋半截的人,这父亲做的多少有点不知廉耻,赵延是一家之主做事都如此荒唐,他们不得不怀疑赵家的家风。甚至怀疑赵清淑去找他们也是赵延指使的。
赵清淑看陈员外说出实情,唯恐郑家人多想,事到如今也只能把自己摘出去,抽泣着哭起来:“你几次三番让我爹把我许配给你我爹都没有答应,若不是我娘病重急需银子,你趁火打劫,我爹怎么会同意。”
赵延立刻顺势说下去:“是呀,孩子她娘病重,急需救命,否则我不会把女儿嫁给你的。现在蒙郑家人善心,给了我们家银子给孩子他娘治病,我们想把聘礼退你,把女儿留下,又什么不对。”
陈员外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赵延明明贪财,这才把女儿卖给他,怎么坏事都是他做的,赵延倒成了情义两难全的好人了。他冲着赵延吼叫起来:“赵延你个王八蛋,你放屁!你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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