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恹从他手里把黑色胶布裹的纸箱那了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好像周景延手里拿的东西只是一个平常的东西。
家常便饭那种常见的,反应平淡如水。
“嗯?不知道效果好不好。”
她蹲在旁边看着上面的字讨论说,“超薄、持久、延时,三合一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哄鬼的,景延帮我拆开看看。”
周景延傻了,女人捂着唇笑出风吹铃铛一般清脆的笑声。
周景延几乎是弹跳开的,那个盒子被他甩飞得很远,陈恹也是在这一瞬间,居高临下把他压在沙发里。
两只手圈着他的脖子,欺身吻上他的唇。
她早就想了,撬开周景延的嘴。
搞死他。
实际上,这种上风持续了没多久,因为周景延的错愕只在那么一瞬间,他很快反应过来,绷直的脊背像一根拧折不弯的钢骨。
得逞的陈恹被一股蛮力挣开,甩到沙发对面,沙发有弹性,陈恹坐下去又被弹起来,她的头发丝黏在嘴边。
衣衫不整,旗袍的盘扣松了一颗,活脱脱像个女妖精。
男女悬殊的力气很大。
藕断丝连用在这里非常贴切,因为周景延的嘴巴很亮,她的也是。
陈恹还在无所谓事不关己地笑。
周弟弟脸都黑得能当墨水用。
她还在激说,“就这么生气呀?”
陈恹仿佛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般后知后觉,“生气是因为这是初吻吗?景延。”
“很荣幸也很对不起,姐姐不该那么直接。”
听听啊,多招人厌。
作者有话要说:手上的忙暂时告一段落。
久等了。
祝愿各位追文的宝宝们2022快乐,万事顺意~
嘿嘿嘿迟到啦,幸好没有缺席。
看文愉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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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哒文章,《98.6°F》作者:幸远“不是每一位伟大的科学家都懂浪漫,就像100°F是华伦海特先生妻子的体温。”
——《华氏98.6度》
尹南第二次随着支教队伍来到义宁,没曾想遇上泥石流,被工程队伍拽出来的时候,她的衣服碎成了布料。
救她出来的男人只看了她一眼,随后把自己身上唯一的衬衫脱下来给了另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
后来这男人背着她走在泥泞的山路,尹南把自己的指甲泄愤似的按进他的肌肉:“裴知遇你不是人。”
雨下得很大,二人的汗水交杂在一起。
裴知遇一脚深一脚浅地送她下山,说的是:“工程项目没有完成,我就不会离开义宁。”
尹南在雨里哭。
她第二次下定决心,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她也一定不会再来了。
裴知遇离开义宁那天,尹南在朋友圈里更新了一张婚纱照。
他们没什么共同好友,他只看到尹南一条一条的回复感谢祝福。
桥还没有建成,这场盛大的订婚宴,他是不请自来的。
尹南身穿伴娘服,笑靥明媚狡黠:“裴大工程师,别来无恙呀?”
裴知遇只是轻轻笑了笑。
其实在这之前,他就知道这不是她的订婚宴。
而她不知道的是,义宁项目竣工之前,雕刻家站在峭壁边沿打磨,再用朱砂涂上的,不是工程师的名字,而是他写下的两个字“南桥”。
第16章
周景延砰一声摔门走了。
陈恹偷腥成功,心情很好,慢悠悠把半瓶剩的红酒喝完,又抽了一根烟,收拾好东西退房开车回家。
退房卡的时候她给周景延发了一条微信,让他到学校了记得回个信息,路上注意安全。
切换了微信,找到川余旗袍店老板的账户把周景延转过来的这笔钱转回去。
川余老板发过来微信语音。
“陈小姐旗袍收到了吗?您那边试过以后不合身需要改的可以和我说,还有啊,这边的尾款已经结清了,您这个钱是不是转错了?”
陈恹读了,没回。
川余那边看着转账简直摸不着头脑。
809.34。
几百就算了,这连块带几毛几分的?是个什么意思。
陈恹开车上高架桥那边,一直没回复。
倒是周景延那边刚停了车,钥匙都没拔,他堂哥就跑过来问,张口闭口就是陈恹。
“景延,陈小姐那边,你有没有帮问尺码之类的,有没有需要改的地方?”
“她试了没有。”
周景延顿一会,眼皮子搭下来,摇头。
“她没说什么吧?”
周景延还是摇头。
川余老板自接自话,“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哎…对了…”
微信页面的转账的页面,几乎是要怼上周景延的脸,“她给我转了一笔钱,没说是什么钱,是不是转错了啊?问了消息也没回。”
真是二丈摸不着头脑。
周景延只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声音特别淡,鼻音很浓,刚刚回来的路上他敞着衣服吹,一路的冷风都没把他心里的烦和燥吹散。
有关陈恹的消息,一辈子都不想听见了。
“…不知道。”
“不知道也没事,等她晚点回,实在不行明天打电话问一下。”
川余老板拿着手机在旁边跺手脚,“京市的春天昼夜温差够大啊。”店里有空调不觉得,出门一会,也就几分钟,嘴里直哈白气。
堂哥拽他敞开的衣服,批评教育。
“你这骑车衣服都不好好穿。”
上手摸直接冰得很。
“快快快,拉链拉好!出去一趟声音都吹哑了,刚刚你奶奶打电话来,我才给他报的平安,要叫她知道大冷天你给我送货,感冒没好还吹严重了,肯定要杀到京市拿拐杖往我身上好一顿招呼。”
提到奶奶,拗了一路的男孩子终于被顺毛了。
拉链唰一声拉到头,嘴巴都蒙里面,闷出一声嗯,把钥匙递给川余老板,“别给奶奶说我生病了,她会担心。”
堂哥掂着钥匙乐。
“嘿,臭小子,提起老人家知道怕了,让你要风度不要温度。”
莫名被扣了一顶帽子周景延,“……”
*
陈恹到家的时候,乔瓷已经睡了。
小姑娘又给她留了灯,电视都是开着的,进来的时候闹腾腾,找不见人,以为她还没睡。
到二楼的时候回房才床上窝着的小身影,人都打鼾了,呼呼呼呼,声音还特别大,床台灯也不关,蒙着头睡。
陈恹把小姑娘蒙头的被子拉下来。
圆嘟嘟的五官全皱成一团,在暖黄色的床灯下发着莹白的光,呼噜噜的声音还挺大,陈恹在旁边看了一会。
拧她鼻子,轻骂一声,“还打鼾呢,臭小鬼,跟谁学的臭毛病,呸。”
给乔瓷盖好被子,息了灯。
把楼下客厅电视关了,茶几上乱糟糟的东西收拾好了,她才上来陪小姑娘睡。
陈恹今天跑累了,一夜好眠。
感冒没好的周景延梦里却是没好过。
不知道是不是吃药起的作用。
当天晚上他又做梦了,梦里没有上回的不知名的东西。
这回清晰可见,是两条白嫩嫩摸上去又滑又软的手臂虚虚搭在他肩膀环着他脖子,摸着他的头发。
精致小巧,娇艳欲滴的唇。
乌黑松软的长发泛着淡雅幽幽的香味,吊着人的鼻息。
只凑在他的耳朵旁边轻轻的啄。
没有着力点,没有规律,逗他一样,到处跑,用初中到高中六年学过的所有的物理公式和化学反应都用不上来。
什么反应?
总之他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了,额头上面都是汗,两只手死死扣住女人的腰,掌中绵软,他拉着女人往下扣。
那个女人起身了,他非扣着她的腰,不让她这样撩拨人。
梦里的他很痛苦,跟条狗一样在喘。
求她的姿态,放得很低,脸上都是巴巴得不到想要的,在跟她讨好处,特别委屈。
可怜兮兮求她。
他说,“姐姐。”
“专心点吧……”
这个梦难抽身,醒过来的时候,比上一回严重多了,特别糟糕,周景延一只手盖在额头挡着眼睛,置身于暗处一动不动。
他喉咙特别干,口干舌燥到像是跑完几千米,浑身脱力,手脚都软。
胸腔沸腾起伏着,就好像滚烫的开水烧过头了,等了好久才好受一点了。
但是他身上都湿透了。
处处,黏。
最厉害的不是额头也不是脊背。
他一直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特别冷淡,至少刚开始进入青春期的时候,他也不会这样子,室友高一约看片,他跟着看了,带子里面的人闹,他也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现在这样,他挡着眼睛不敢看。
所以呢,是他以前想错了…吗。
周景延从床上起来,一口气把桌上550ml的矿泉水灌没,他把没合上的窗帘全部拉开,又把窗子打开全都打开透气。
外面有路灯照得房间足够明亮。
他没有开灯,两只手抓了抓头发,缓慢地起身去卫生间冲澡。
热水刚冲上身,少年垂眸,手按住管水的把手,水声停了,水珠声音滴答滴答坠落在地瓷砖上。
手转到另一边冷水打开,整个人冲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冷水澡。
出来的时候,浑身冰,换了一身干净的,倒是凉爽冷静了。
头发擦到不滴水,他才出来。
看时间,凌晨三点过十五分。
周景延没睡意,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打开手机,点开背单词的软件,背了几个词,发现完全静不下心。
他打开微信,突然发现转给陈恹的那笔钱,绕了一个弯,又绕回来了。
堂哥收了陈恹转过来的钱,转给他微信。
那个女人巧舌如簧,用的借口是,他刚刚到楼下帮她取□□的快递,由周景延暂付钱,忘记转给他了。
他把手机关了,丢在一边。
两只眼睛闭着,思路好乱,他现在哪里顾得上钱。
人都麻了。
梦里带给他的隐隐刺激,现在冷静下来之后,弥漫在心口上,变成了怎么都清除不掉的耻意。
作者有话要说:暂定每天下午九点更新超过时间可能就是还在磨文。
第17章
陈恹避风头等消息在家窝了一个星期左右,不用工作的日子太舒服了,如果乔瓷也不要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话,她倒是乐意这么一直窝着。
早上八点今天殷洁来电话,说五五开妥了,方清明让她过去公司一趟签新合同,顺便见见新人。
撕破脸以后,林惟声老婆季露那婆娘大概是知道她这幅三教九流的嘴脸,没有底线。
不敢和她闹了,急着摆脱她。
方清明那边的合同出手快得很,五五分成妥妥的,才几天就就给她搞定了。
“姐姐要出门吗?今天是周末哎…能不能带上瓷瓷一起…”
今天周六,小鬼头九点上第一节课,八点多上学都要人三催六请,今天她早上收到殷洁的微信很快就起来了,怕把她搞醒,动静特别小声。
谁知道她收拾好出卫生间,小鬼头已经换好了衣服,衣角塞得不是衣角,扭了皱巴巴抱着一个大鹅的玩偶公仔。
“可不可以带上瓷瓷一起…”
陈恹瞟她一眼,对着镜子补唇线液,“作业写完了?”
小姑娘连忙点头,“写完了。”
“你的开心超人也看完了?”
“没…”,摇到一半,她学聪明了,奶声奶气拖长了声音改口,“看完了。”
陈恹穿一双尖鱼嘴的细高跟。
拿包出房门,乔瓷一路小跑跟她后面,“姐姐……”
“带瓷瓷一起吧。”
陈恹把她堵在楼梯口,食指戳她额头,用力把她戳退半截,“啧…你咋那么粘人呢?”
“瓷瓷不想一个人在家。”
“行啊,妈妈给你找个新的家政阿姨,随时陪你出门逛。”
乔瓷摇头晃脑还要说什么,陈恹捏她嘴巴,跟她怀里的鸭子嘴一样,捏得特别瘪。
“闭嘴,不依不饶跟谁学的。”
“今天妈妈有事,不能带你一起出门,自己在家乖了,吧台冰箱外面你能够得着的餐盘里有加热过的三明治和牛奶,茶几上全都是吃的,到点了中午那会妈妈没回来,会给你点外卖,门铃响了,先看看外面是谁再看门,不是黄色衣服的外卖员别的人一律不开门,懂了没有?”
陈恹交代完了。
“听话,妈妈就松开你嘴。”
乔瓷不敢闹,只能闷闷不乐说哦。
“小屁孩。”
飞娱的总公司在东城区,东城区不像南城区,南城区居多商业大佬资本上大链,东城区这边最多的就是按层租摩天大厦的小资本。
就一共租了三层,位置最好那三层。
殷洁对接工作还没到,陈恹提前来了,她刷殷洁的卡走老总专用通道,倒是避开了不少人。
专用电梯停在方清明所在的21层。
陈恹戴墨镜,她给殷洁发微信说到了,殷洁让她找地方等着。
方清明工位前台助理的小姐会来事,陈恹少来飞娱,她不清楚陈恹是不是公司的人,也不具体过问身份,能直接从专用通道出来,铁定是方总的客人。
“女士,方总目前在会客,您稍等会。”
过来会面,指定是老总亲自排的见面档期了,助理不会多问。
陈恹支着额头说嗯。
“您要喝点什么?”
“给我一杯冰美式。”
“好的,您稍等几分钟。”
陈恹四处打量了几眼,冰美式上得快,她才喝一口,方清明那边见的客就有动静了。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稀罕客人。
正经会客门关得死,百叶窗也拉上了。
不从正面这边出,直接从后门就走了,陈恹眼睛尖,百叶窗那边闪过去一片裸粉色的裙边料。
不露面走专用通道的女人?
搁下冰美式,陈恹掏手机佯装补口红,打算看看能不能拍点东西。
方清明从里面开门了。
“来了,殷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