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恋——平鲤
时间:2022-03-14 08:14:18

“白鱼,我以前混蛋,我欺负你,我不要脸,我错了白鱼。”祁漉有些迫切地双手捧着她的脸,将白鱼的腿控制的好好的,白鱼的那点挣扎根本不算什么,“你原谅我行不行?你和叶蔡时分手,你跟我好吧,我以后肯定会对你很好的,行不行?”
白鱼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她只是本能地推拒着祁漉,但是自己的反抗在祁漉的力气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祁漉每说一句就亲她一下,说完在她恍惚的时候,趁机低下头,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敲开她的牙关,勾住了她的舌头。
白鱼浑身一个机灵,神志清醒了几分,她鼻尖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那眼泪顺着脸颊滑到口腔里,祁漉尝到一丝苦味,但就是不放开,反而力气更大了几分,抵着白鱼的腰出了好几道红印,最后白鱼被亲的喘不过气,他才终于放开了她。
他道,“你看,你也不排斥我,对不对?你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喜欢叶蔡时,你就是喜欢他太久了,你觉得你该喜欢他,但是该不代表就是正确的,白鱼,你……”
祁漉的洗脑还没结束,外面突然想起了一阵急切的门铃声,透过厨房的窗户,白鱼看到了在外面狂摁门铃的叶蔡时!
身边似乎还有一个比他要高上一点的身影,那人摁了下叶蔡时的肩膀,似乎在劝解着什么,两个人说了会儿话,那个人点了下头,而后拉过叶蔡时,自己往后退了两步,接着,一脚踹在了门上。
白鱼听到了门倒地的声音。
祁漉脸刷一下就沉了,到他家门口踹他家的门,和扇他的脸有什么区别?
他怒火冲天地朝着大门口走去,正好和向里面走的叶蔡时对上,两个人一见面,就好像水火不容的两只野兽,相互厮打起来。
后赶来的白鱼和刚进来的齐坤来了个对视,原来刚才踹门的人就是他啊。
祁漉刚醒没多久,整个人还没恢复过来,被叶蔡时趁机抓着衣领狂揍好几拳,“你!我有没有警告过你!”
祁漉一拳便勾了过去,“你他妈算老几!”
齐坤一看叶蔡时挨打,脸色刷的变了,刚才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现在恨不得立马冲过去给祁漉两拳,但他显然克制着,只上前拼命拉住了还想打的叶蔡时,“齐坤,你放开我!他丫的!我今天非得好好收拾他!”
祁漉不退让地回嘴,“看看是谁收拾谁?!”
白鱼也上前拉他,“祁漉!”
齐坤给叶蔡时顺气,还一边低头说着什么。
“祁漉,真没看出来你就这么上赶着给你们祁家丢人?我当时在生日宴上已经明白地说了白鱼是我的女朋友,你还敢来,你就不怕传出去……”
“我他吗要你管!”祁漉一脚踹在了沙发上,连白鱼都摁不住他,“你去说啊!你他妈除了告状还会干什么!我就是喜欢白鱼,就是喜欢她,怎么了?!”
白鱼被这一句“我就是喜欢白鱼”吼得一愣,祁漉趁机彻底挣脱了她。
转眼间,祁漉和叶蔡时两个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你还要不要脸!”
“我他吗再给我骂一句?!”
“你除了会强迫她,你还会干嘛?祁漉,我告诉你,你说的喜欢,一文不值。哦不,你这种人,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喜欢!”
“你!”
祁漉拽起了叶蔡时的领子,忽地眯了下眼,脸上的愤怒变成了嗤笑,目光有意无意扫过叶蔡时的脖子,几个草莓印落入他的眼底,一改刚才的气急败坏,反而拉长了声音道,“哦,那你这种人就懂了?是吧?您那高贵的喜欢不会就是一边交着女朋友,一边和其他人上床吧?”
这话一出,在场的三个人脸色同时一变。
叶蔡时的神情一下变得怔松,拽着祁漉的手顿时失了力气。
齐坤一拳勾了过去,居然直接把祁漉打翻在地,“你嘴给我放干净儿点。”
祁漉坐在地上,抬起眼,嘲弄地看了眼他,“哟,干嘛生气啊?不会和他上床的人是你吧?”
“够了。”
白鱼打断祁漉,她知道他接下来一定有更难听的话,但是祁漉却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白鱼,你看清楚了吧?啊?你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人,是个什么样的垃圾货色?不过没关系,现在看清楚也不晚,只要你以后能……”
“啪”的一声,白鱼伸手打了祁漉一巴掌,她猛吸一口气,“我说够了!”
祁漉脸色一沉,拽着她的手腕猛地一拉,“你他妈傻逼?出轨的人是他,对不起你的人是他,你现在还来打我?真是蠢到家了。”
“我怎么样不管你的事,请你出去。”
“这是我家!要走你们三个给我滚啊!打包起来给我滚!一路的轻贱货色!”
祁漉说完这句话,房子里安静了一刹,似乎还能听见“轻贱货色”这四个字的回音。
末了,白鱼最先离开,而后叶蔡时脸色难看的紧跟其后,齐坤最后走之前看了祁漉一眼,祁漉被那轻飘飘的一眼瞅得直来气,破口大骂道,“看什么看!”
齐坤脚步一顿,背对着他道,“看你这个高贵货色,守着这么大的房子,该多么的开心快乐。”
说罢,他抬步走了出去,徒留下照进来的满地阳光,和倒在地上的烂门,似乎在明亮地讽刺些什么。
祁漉被齐坤阴阳怪气的话气到了,感觉胸口像是堵住般憋屈,一脚又踹在了茶几上,茶几顿时四分五裂。
邢叔按照祁漉的吩咐,在假期最后一天才来槐街接他,没想到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了从房子里出来的白鱼,后面还有叶家公子和一个他不认识的人。三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白鱼看见他后还是礼貌性地问了好,然后才转身离去。
邢叔直觉这房子里发生了什么,他叹了口气,迈步越过花园,刚想摁门铃,发现门已经惨烈地躺在地上了,他抿了下嘴,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自己少爷盼望似的抬起了头,然后又烦躁地移开了目光,“你来干嘛?”
“少爷,您让我来接您的,您忘了吗?”
“哦,现在不用了,车钥匙给我。”
祁漉迈开长腿,看得出来心情极其不耐,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但是邢叔却迟迟没有动作,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偏过头去。
邢叔弯下腰,“少爷,老爷子让我带你回老宅一趟。”
祁漉弹了弹裤子上的灰,“干嘛?”
“祁总从南边儿回来了。”
 
第37章
 
白鱼和叶蔡时一起坐同一趟大巴回去,两人一路沉默无言,明明有很多的话想问想解释,但就是无从开口。大巴车开得不快,但异常的颠簸,窗外的风景急速掠过,耳边是嗡嗡的发动机的声音,好像整个世界都变得虚幻起来,在那一上一下中,白鱼的困意袭来,等到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正枕着叶蔡时的肩膀,他依旧是如以前那般冲她笑了下,“快到了。”
白鱼扭了下脖子,酸痛的感觉让她清醒几分。看向车窗外,街边的建设已经从平尚区的简陋平房,换成了殷关区的高楼大厦。又过了大概五分钟后,俩人一起下车,叶蔡时刚想开口,走在前面的白鱼率先转过了身,“叶蔡时。”
“啊……啊?”
白鱼向他走进,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底,“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你喜欢我什么?”
叶蔡时和她对视,几秒后,避开了她的目光,“我……我想保护你,我不想再让祁漉欺负你。”几秒后,他握住白鱼的肩膀,“对不起,今天是我去晚了。不是……其实前几天给你打电话打不通之后,我就去槐街找你了,但是去你家没有人,然后在路上我才碰到了齐坤,我是去找你的,不是去找他的。”
叶蔡时很慌乱地解释着,甚至语无伦次,那副急于解释的模样,与其说是为了说给白鱼,倒不如说是说给他自己听,他是去找白鱼的,不是去找齐坤的。
白鱼的目光顿在叶蔡时脖颈间的草莓印上,然后轻吸一口气移开了目光。
叶蔡时察觉到后不自然地偏了下头,“我喝醉了,我……”
“你喜欢他吗?”
叶蔡时脸色一变,“谁?”
“齐坤。”
“怎么可能?!我不是同性恋!”
“那你喜欢我吗?”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叶蔡时松开了手,“对不起,白鱼,我不知道,一开始我只是想保护你,我觉得这就是喜欢,但现在我……我不确定了。”
白鱼苦涩一笑,她轻吸了下鼻子,“叶蔡时,今天祁漉说喜欢我。”
“你别信他!他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他就是在耍你,你忘了最后他说的话又多难听吗?”
是的,那句“轻贱货色”打在他们三个人的脸上,啪啪作响。
“我知道,我知道不该信,但是……”白鱼鼻腔一酸,笑了出来。
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肩膀微微抖动。
明明只是祁漉可能随口开玩笑的一句话,她却放在了心上,甚至开始动摇对叶蔡时的感情。她真的喜欢叶蔡时吗?还是只是说把喜欢当成了一种习惯,因为喜欢太久,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应该喜欢,而当时那份心动的感觉,其实早就忘了。
叶蔡时叹了口气,上前将白鱼抱在怀里。
“我觉得……我们两个应该静一静。”
这是白鱼上楼前和叶蔡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其实在这场恋爱中,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荒诞,而荒诞的源头就是急切。叶蔡时急切地想要保护她,而她急切地想要向自己臆想中的那个人奔去。其实若不是祁漉,他们可能并不会这么草率地决定在一起,草率到在一起了,都没有好好去整理自己的感情。
他们相处的很好,好到从来不吵架,从来不亲昵。叶蔡时对她从来没有欲望,唯一的一次亲近还是白鱼主动的。他们两个相处的时候很开心,很平和,但却从来没有心动。
一个将喜欢当成了习惯,一个误将保护当成了爱。
奉小诗来宿舍找白鱼,本来咋咋呼呼的,一副要来质问她假期都跑哪去了,连个电话都不接,但是看到白鱼失魂落魄的样子,一腔的话变成了一句小心翼翼的,“你怎么啦?”
白鱼从床上坐起身,和奉小诗刚对视,就像骆驼被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哭什么?哭现在才看清叶蔡时不喜欢她?哭自己在这段感情中的后知后觉?还是哭祁漉那句该死的我喜欢你?
她不知道,她只是觉得脑子乱的很,像是一团乱线相互缠绕,而每一根线又牵扯着她的心扉,每当她试图想要整理时,那根线都会牵扯着她的心脏,带给她痛入心扉的感觉。
奉小诗印象中,这是第一次见白鱼如此无助的样子,她有些手足无措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怎么了怎么了,啊,是和叶蔡时吵架了?还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不哭了不哭了,啊啊,没事儿,臭男人一个,没了我们还能找更好的。”
白鱼哭了其实没几分钟,哭着哭着就直接趴奉小诗的肩膀上睡着了,看来她真的是太累了。
一觉醒来后,是凌晨四点钟,白鱼稍微一动就碰到了奉小诗的肩膀,原来奉小诗昨天没有回去,是和她挤在一起睡的。她不知道的是,游京和奉小诗在她睡着的时候,发生过一场不大不小的争吵,奉小诗这才死皮赖脸地留了下来。
白鱼去卫生间一看,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已经肿了,咽了口口水,发现嗓子也发炎了,她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才清醒不少,刚想开门出去的时候,与迷迷糊糊起床上厕所的游京来了个对面,游京被她一吓,哇地尖叫出声,“你……你眼睛怎么了?”
白鱼嗓子疼得厉害,对她摆了摆手便出去了。
游京这一嗓子,直接把奉小诗也喊醒了,她揉着眼睛坐在床上,人还没醒,就吼嗓子道,“游京!你不许欺负白鱼!”
游京跺着脚从卫生间出来,“我哪欺负她了!我……”她的目光对上白鱼,不由得顿了下,话一转弯变成了,“你没事儿吧?打架了?”
白鱼摇了摇头,坐在了床上,奉小诗爬着靠在她的肩膀上,“还睡吗?”
“不想睡。”
顿了两秒后,奉小诗将下巴摆正,睁开了原本惺忪的眼,“那咱们出去玩儿吧。”
今天是星期一,七点半便要到风映广场准备升旗仪式,现在已经快四点半了,奉小诗突然的提议,却让三个人都热血沸腾起来,一颗心跃跃欲试。
三个人跟着奉小诗翻墙逃出了学校,看着奉小诗轻车熟路的样子,游京没忍住好奇问道,“你经常翻?”
“也没有,就偶尔出去约个会啊什么的。”说至此,奉小诗的脸变得哭丧起来,“安安,人家又分手了啦。”
白鱼轻轻笑了下,被奉小诗逗得心里也轻快不少,“不是常事儿吗?”
奉小诗做作的锤了她一拳,“讨厌啦。”
三个人在路边站了大概三分钟,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奉小诗才后知后觉地问道,“哎,你怎么跟着我俩出来了?你不好学生吗?”
游京意识到她说的是自已,瞪了下眼给自己找了找底气,才回头道,“不行啊?”
白鱼转头悠悠地看了她一眼,正当游京以为她要出声讽刺时,白鱼又收回了目光,往下一躺,嘟囔了一句,“其实还是有点困的。”
奉小诗打了个哈欠,“也是,谁像咱们这么神经,凌晨出来喝酒。”
游京突然变得警惕起来,“喝酒?你们要去喝酒?我不喝!”
“也没谁逼你喝啊。”奉小诗的头和白鱼靠着,“不喝还跟来干嘛?”
游京咋呼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是出来喝酒?!”
她话说完,车内陷入了一片寂静,白鱼和奉小诗似乎是相互靠着头睡着了。
游京看了她俩一眼,又和后视镜里司机目光相碰,顿时脸有些烧,往车窗靠了靠,正准备闭目养神时,自己的腿被白鱼轻轻拍了两下,游京听到白鱼有些懒懒的声音,“放心,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
那声音不大,却钻着游京的耳朵到了她的心里,搞得她更不自在起来,特别是心里痒痒的,像是吹进去了一阵细小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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