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终——林猫幼
时间:2022-03-14 08:20:28

  “小喜,你似乎没有说不的权利。”
  他的眼神很幽寂。
  冬喜猛然想起,找哥哥的事情还得让他去帮忙,她顿时不吭声了。
  视线再度落在那一盒盒排列在眼前的漂亮的戒指上,她眼底是一抹认命。
  ///
  买了很多礼物,也买了对戒。
  顾延是心满意足了,可冬喜却高兴不起来,她现在只万分希望能赶紧度过明天。
  过完明天,男人就会帮她找哥哥了。
  可是现如今坐在车子里,她的手指上多了一件冰冰凉凉的物件,这个物件在时刻提醒她,她不自由,她被圈捆住。
  冬喜特别害怕日后会不会真会如今夜一样,自己就像这根手指一样被圈住。
  可男人却无暇顾及她内心的争斗,他轻易就抓过她的手,十指交叠。
  顾延的脸上漾着浅笑,餍足。
  掌心相扣时,顾延甚至还对着冬喜的手背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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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31章 、情终
  ◎“老子没骗你。”◎
  他的唇贴过来,和套在无名指上戒指的感觉一样冰冷,冬喜有些窒息,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
  回到家,冬喜觉得浑身不舒服就径直跑去洗澡。顾延默默跟在后面,面无表情望着她小跑冲进浴室。
  冬喜光溜溜地卧在大码的浴池内,温热的水浸泡殆尽身上的疲倦,她紧绷的心也渐渐开始缓和,刚才被逼着买戒指的不愉快也渐渐消散。
  她泡着泡着甚至开始幻想起等找到哥哥后离开这里的美梦。
  然而突然间,男人推开洗手间的门,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冬喜后知后觉,吓得在浴缸里冲他尖叫。
  “出去!”
  男人像是听不见她的尖叫,轻易就跨进去,带动起水浪。
  冬喜朝后退,羞愤气急伸手想去打他。
  结果顾延接住她挥舞的手,执意将她拥在怀里。
  “小喜,我说了多少回,手臂上还有伤口,不能泡水。”男人说着还叹息了一声,面露无奈,“你为什么总是不听呢。”
  冬喜气疯了,胸腹起伏。
  别墅不似外面的野生旅店,顾延有绝对的主导权。
  蒸腾的雾气里到处都充斥着他的气息。
  冬喜反抗不了,蹬水,踢打,咬他...无果,只能任由他摆布。
  …
  “小喜,你爱我吗?”男人在她后面,隐约能看见一截劲瘦的腰。
  “你会帮我找哥哥吗?”冬喜强忍着疼,费力地将头扭过去,反问。
  “回答我啊...”顾延发狠,凑近她的耳边,掐住她的腰。
  “我,我不爱你。”冬喜吃痛,五官扭曲起来。
  男人咬住下牙,他力气使得更重。
  ...
  夜渐渐变深。
  冬喜被折腾的半点儿力气都没有了,顾延将她抱回床上。
  “小喜,你累了吗?“抱着她的人明知故问。
  冬喜累的连动手都不愿意,懒得回,只觉得被抱不舒服,“松,松开...”
  “呵...”她隐约听见一声轻笑,“应该是你松开我。“
  顾延一开口,口吻沉沉,像是魔鬼在耳边絮语:
  “知道吗小喜,是你下面勾着我不松开。”
  /
  豪华的双人榻,同床异梦。
  顾延本想着卡在十二点整同她说一声晚安,结果当顾延举着插有奶油蜡烛的迷你慕斯蛋糕走到床边时,床上的人已经熟睡得不能再熟了。
  冬喜的脸卧在被褥内,呼吸声规律。
  肩颈那儿撑起一抹脆弱的弧度,棉白色的睡衣,露出来的两截白嫩嫩的小腿。
  她真的太累了,床太软。
  即便她已经熟睡了听不见他说什么,顾延依旧执意地欺身在她耳边说:“小喜,生日快乐。”
  说完对着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冬喜似乎是梦见了什么,喃喃在呓语。
  顾延凑近去听,只听得她嘴巴里含糊不清的内容是:“哥...”
  //
  生日当天,冬喜睡醒睁开眼,就有佣人过来帮她梳洗打扮。
  都是一些新面孔,她压根就没见过。
  闻夫人闹完后,家中的佣人又换了一批。
  冬喜换上新衣服,新鞋,头发被盘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被佣人扶着下来。
  正厅内堆满了礼物,但她却毫无兴趣,甚至连看一眼都不愿意。
  她只想赶紧过完今天,好去找哥哥。
  顾延提前从公司赶回来,帮她庆生。
  厅堂内气氛温馨。
  “过完今天,你就会去帮我找我哥。”冬喜的脸蛋印着跃动的蜡烛火光,准备吹蜡烛了,她扭头再度朝男人确认着开口。
  可男人充耳不闻:“小喜,吹蜡烛。”
  冬喜见他不应,好不容易熬到今天,说什么都应该得到他的一声保证,不然冬喜不会放心。
  “你答应我的……”冬喜坐回原位,似乎不打算吹蜡烛了。
  顾延的表情沉了下去,将蛋糕又推到她眼前。
  “小喜听话,吹蜡烛。”
  冬喜一瞬间觉得恐慌,她开始担心起来。
  “你说啊!你会带我去找我哥!你说啊你说!”冬喜急的去扯他的衣领。
  终于,顾延还是被她给逼起来内心深处的阴暗。
  隐藏在他那副尊贵皮囊之下的,其实是一具怯懦善妒的灵魂。
  “你哥?”顾延忽然笑了一下,眼带怜悯之色:“他早死了。”
  他突然就当着冬喜的面说出这样诛心的话,毫无征兆。
  “死...了?”冬喜瞳孔一点点染上不要命和震色。
  昨天还是万分期待着能够和至亲重逢,结果今天这份期待就碎裂掉了。
  她不信。
  “嗯,死了。”顾延见她不听话,不吹蜡烛不肯许愿,于是对她半威胁半恐吓,甚至还在刺激她。
  男人的眉眼褪去温柔,留下的只有偏激和狠戾。
  冬喜一瞬间想和他同归于尽。
  为什么可以这样的玩弄她,昨天明明说好了,只要她乖乖过完生日,就会带她去找哥哥的,结果呢?
  “你骗人,你哥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你也是死的。”冬喜突然间眼睛红了。
  胸腹剧烈地起伏,手指在椅子上发狠地刮。
  “滚开,你个垃圾,混蛋。”她装了这么久的乖顺也不打算再继续装下去了。
  面对辱骂,顾延却一点儿都不生气,“小喜,我没骗你。”
  他说起人命,说起死亡态度是那样的轻飘飘,仿佛只是在说太阳东升西落、说一件寻常不过的小事。
  并且顾延说完这些后,甚至还颇为恣意地点头:“或许,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他的新坟,顺带给他上柱——”
  他的话没有说完,冬喜直接发狠冲过去甩了他一巴掌。
  顾延的脸被打偏了,话语也戛然而止。
  冬喜这一巴掌不似昨天在浴池里的力度,她是真的被逼急了。
  空气一瞬间变得凝固。
  下一秒。
  “怎么,你哥就那么金贵的说不得吗?“顾延将脸回正,他开始一步一步地逼近她,脸上阴沉沉的无表情。
  身高的差距摆在那,冬喜被吓得连连后退,终于,她被堵在了墙角,退无可退。
  “来,小喜。你自己说说,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你有关心过我吗?”顾延的眼底是癫狂。
  “哪怕有过一秒钟的心思在我身上吗?你有问过我心里在想什么,我过的开不开心,高不高兴吗?你有过吗?”
  顾延说着,又越发地将头低下些,凑近冬喜的脸,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张口闭口就是你那一无是处的哥,你以为我很容易吗?你觉得我心里就不会觉得不舒服吗?你有心吗?啊?小喜,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啊。”
  “用身体吊着我,用爱捆着我,到头来你一身轻松,把我搞得里外不是人,你说说,有你这样绝情的人吗,啊,有么?”
  “住,住口——”冬喜听不下去,想用手去推他,奈何男人的胸腹似铁墙,她压根没有还手的余地。
  “我不住口,你不是想听真话吗,你不是做梦都在叫你哥,想见他吗,行啊,等到了坟场上你就会知道,老子没骗你。”
  冬喜快崩溃了。
  ...
  后来冬喜将桌面上那些精美菜肴全都推翻落地,那份顾延亲手做的蛋糕啪嗒一声掉落,摔成个稀巴烂。红樱桃被她的脚踩烂,冬喜指着他,骂他疯子。
  “我要去找我哥。”冬喜的心里防线被冲破了,不停地在重复同一句话。
  “我要去找我哥!”
  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找,该去哪里找,天要塌了。
  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出现心理疾病,原本华丽的厅堂被她搞得乱七八糟,她蹲在桌角,抱住自己缩成一团,呜呜地哭。
  谁来救救她。
  ///
  那夜结束,冬喜又开始神情恍惚。
  只要看见男的就叫哥,看见女的就叫嫂子。
  晚上睡觉又开始磨牙,啃指甲。顾延只要抱着她就啃得越来劲。
  这天夜里顾延又发疯,手下没注意力道,发觉她已经昏过去时,才如梦初醒匆忙去联系医生。
  蒋迟连夜赶过来。
  蒋少爷对于这事已经见怪不怪,到底是顾延,也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
  “我说大哥,顾爷,顾大总裁,您能不能怜香惜玉一点儿啊,再晚一点儿,你就看看吧,看她还能活多久。”蒋迟看了一眼床上不成人样的女子,叹息着摇头。
  顾延冷冷不语,皱着眉。
  蒋迟见他依旧执迷不悟,嘴角抽搐,接着颇费解无奈地说:“我说,外面人都传烂了,说你跟小妻子不合,我看啊,那些胡诌的家伙脑子是缺根筋,摆烂的大瞎话。你俩要是不合,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怎么样?”
  “怎么样?你自己做的好事,你问我?”
  “严重不严重。”
  “哟,现在知道着急了?做之前怎么不想想后果?”
  蒋少爷看着床上的女人,那凄惨模样,于心不忍,于是发善心替她骂几句。
  如今该说的也说完了,他也没打算再让顾延心慌焦躁,回归正事:“她啊底子太虚,头还受过伤,这手,断过重接过吧?还有啊她心肺不好,从前还泡过水吧?真牛啊受过这么多罪,挺严重的。”
  说了这么多,蒋迟看向一旁冷脸的顾大少:“没事多带她出去晒晒太阳,少做这些床上家伙事,多活个十几二十年不是问题。”
  顾延没吭声,睨着他,似乎在质疑话里的含金量。
  蒋小爷见他一脸的不情愿:“啧,瞪我?瞪我要是有用,我这指定全是你瞪得窟窿我都不吱一声。可瞪我没用,想让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你就自个琢磨造化去吧。”
  “还有啊,做那档子之前,她要是不愿意,你就别想了,二次伤害。”蒋迟本来要走了,忽然又折返说。
  如果不强迫,只怕她连碰都是不愿意。
  顾延脸色发青,“做好你分内的事。”
  “操,谁稀罕管你啊?合着我刚才说的都是在放屁,你究竟想不想她活久一点儿啊?”蒋迟真的无语住了。
  顾延虽然没有言语,但是那表情明晃晃地就是想和她纠缠至死的,冬喜无论如何都要活得长久。
  蒋迟自然也看出来了,于是同他好好地规劝:“顾大少,要是想她活得久,你就照我的话去做。”
  “不然啊,就算是华佗在世,最后你去求阎王老子,都没人能帮得了你。”
  //
  那番话,不知道顾延究竟听了多少进去。
  但至少冬喜醒来后,好几天他都没碰她。
  可这天晚上,顾延不放心进屋看她,突然看见她在吃药。药已经被吃得只剩下半盒,药盒旁边是水杯。
  顾延见状,额边青筋蓦的一抽,他立马冲过去。
  那是一整盒的避孕药。
  “谁让你吃的?!”他大脑一片空白,直接小吼出来。
  “医生说了,吃了就不会怀小宝宝,我不想给你生宝宝,所以我要吃。”冬喜说。
  说这些话的时候,冬喜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穿着米色的连体睡衣,坐在梳妆台前,头发松松系了一小道,细看她手腕还有一道狰狞的疤。
  无邪得就像一张白纸,丝毫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
  “不想?你不想?”顾延立在她面前,快气疯了。
  冬喜见他要把药丢掉,慌了,立马起身去夺,“你做什么!还给我!”
  “你还给我!”
  奈何身高的差距摆在那,冬喜像个徒劳的布娃娃。
  看着被丢进壁炉内的避孕药,冬喜愣住了,熊熊的火,很快那盒药就成了灰。
  她尖叫一声,开始疯狂的满地找刚才不小心掉落的那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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