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终——林猫幼
时间:2022-03-14 08:20:28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气咽不下?”顾延真的要被她给玩死了。
  冬喜闷笑一声,“我咽不下的东西可太多了,我喜欢靳旸,可是靳旸他不喜欢我,他永远拿我当妹妹,可我不要这样,我要他喜欢我。”
  顾延面对她的控诉,一整个心麻了。
  “靳旸不爱我,所以我轻而易举就输给他了。”冬喜挫败不已的说,“并且我明明其实是想利用你的,结果却反而被你给利用了。”
  “我是有多失败啊。”冬喜抬起头,一字一顿郑重其事道:“顾延,其实我也输给你了。”
  作者有话说:
  巅峰赛十连跪,远离游戏不然会变得不幸
  这文比较猎奇,也算是让我写爽了,先预警一下结局,反正我写是没有bug感觉的
  ◎最新评论:
  【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小起到底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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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意思,还是没懂】
  -完-
 
 
第52章 、情终
  ◎夜晚。◎
  同他将一切都说清楚之后,冬喜累了,差点一头栽倒过去。
  刚刚恢复记忆,她的大脑需要休息,可是又一连说了太多,情绪暴躁又剧烈起伏,她困得没有意识了。
  顾延看向这个将他凌迟完毕,现在又一声不吭睡倒的女人。
  毒妇。
  她的下巴搭在他肩头,整个人轻到几乎没有什么重量。
  顾延真的很想问问她这么多年,装的累不累。
  自从那天过后,顾延被她折磨的整宿整宿睡不着,现在也不例外。
  “别人说什么是别人嘴贱,说就说了,为什么要听?外界的话无论好坏当做参考就好了,为什么要听?别人骂你,你就骂回去,别人打你,你就打回去,不舒服就告诉身边的人,总有比自己忍着更好的办法。”
  “死要面子活受罪,活该这辈子过的辛苦。”
  可恨至极,又可怜非常。
  人有落差是常态,花无百日红,总是烂在过去的人注定不配拥有幸福。
  可是有用吗?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冬喜睡得很不踏实,两段眉皱着。
  顾延对着空无一人的身侧笑得哀伤。
  “真是无可救药的女人。”
  “折磨我?你敢折磨我我弄死你。”
  没有回应。
  顾延像个孤单戏剧里的小丑,兀自说了那么多。
  可再恨又能怎么,还是得将她抱回旅馆里。
  //
  夜已经很深了。
  仿佛上个世纪租|界楼一样旧哄哄的楼道,踩踏起来脚底的楼梯木板还有咯吱的响声。
  角落里团聚着灰尘和蛛网。
  也不知道顾延为什么会选择这里。
  三流的旅馆,他们就这样头靠头躺着。
  老式的吊灯,掉漆的柜子,稍硬的板床,堪堪几平米大小的房间。
  就如同他们曾经第一次去外面开房的地方,那个在异地的小旅店里的场景简直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
  那时候的冬喜,青涩,纯情到用手指轻轻勾一下都会脸红。
  可是现在她居然说,原来那些都是装的,都是利用——
  颠覆他所有认知。
  可真的是这样吗,顾延不信。
  那么多年,她难道真的真的一点都没有喜欢过他吗?顾延绝对不相信。
  “以前,你可以一整天不说话,在家里叠衣服煲汤,扮演一个完美的妻子,被那样忽视对待都能笑脸相向,我当时就应该知道,你不简单。”
  本以为是她懦弱,结果是处心积虑;本以为她恋爱脑上头,结果她比谁都精明。
  不过说到底,还是蠢货一个,烂在过去。
  顾延凝视着怀里人的面庞,久久,觉得无力,被她玩弄出阴影来了。
  接着他低声笑骂道:“冬喜,你实在太会骗了,你就该去当演员,嫁给我,真是屈才了。”
  一字一句,苦闷至极。
  不远处挂墙的电视机里播放着黑白的旧电影,里面的女主角拿了全世界最高的演技奖项后,突然某天悄无声息地自杀了。
  不知道这句话冬喜最后有没有听见,她呼吸声均匀,软趴趴一个,动都不带动的。
  一整天的高压,又恢复了记忆,此刻她的睡姿依像是抱起来的虾。
  夜色里,男人躺在她面前,同样蜷缩。
  二人的区别在于顾延眼眸晶亮,他盯着冬喜的睡脸,痴痴看了半晌后,顾延又笑了。
  “小骗子,你何止不会说再见,你连晚安也不会说。”
  调侃完,顾延甚至还动情不已地凑上去亲吻了她的额头一下。
  亲吻完,他忽然就觉得哀伤,心脏那儿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攥紧了。
  回忆起之前的一幕幕,“这么多年,你累不累,我问你,你累不累?”
  微微拔高的音量,但是身前的女人睡得深沉,已然半点儿听不见。
  “你敢说你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脸面真就这么重要,别人的话语真就这么重要,你活着究竟是为谁而活?”
  顾延说着说着,突然觉得这一切都非常没意思。
  没意思,确实没意思。
  可即便知道没意思,他还是执意伸出手想要抱紧她,哪怕怀里的人分分钟就能要了他命。
  得知真相后,顾延已经没法同这一切握手言和,保持冷静。
  十多年多年的冷静自持在这一刻就仿佛是个笑话。
  “利用我是吧?不爱我是吧?”
  “冬喜。”他叫,语气几多哀伤,“我不信。”
  “我死都不信。”
  “赌气跟我这闹,故意气我,气我之前待你不好,气我对你哥下死手是吧?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怪我没顾及你的情绪么。”顾延贴近她的耳根,不知是怪罪还是赎罪,“凡事就不能好好说?非要弄的要死要活,弄的回不了头。”
  “你不是恨我那么多年,恨我那天说不认识你吗?那我告诉你我为什么那时候说不认识你。”
  “因为我妒忌。”顾延笑。
  “那天下午我打完篮球经过网球场,我突然看见你和别的男孩子坐在一起,你们在聊天。你笑起来的样子可太甜了,没见过比你更纯的小丫头了,一颦一笑就让人情不自禁被吸引。可是呢,当时我明白了,原来,你给我的笑脸,也能轻轻松松给别人。”
  顾延的心思晦涩下去,眼底满是偏执的妒意,“三心二意的骗子,凭什么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是哭脸,在别人那儿就是笑脸?”
  “你的快乐明明是我给的,我才是你的救世主,除了我你居然还去招惹别人?我生气,所以我想教训你,我想报复你,所以我说不认识你。怎么,现在你知道我的动机了,还觉得我是瞧不起你么?”
  没有回音。
  “至于我为什么骗你我叫路延。”顾延又说,说着将她揽得更紧了,唇的颜色淡到看起来病态,“因为我无聊,我觉得无趣,你不知道那种一眼望得到尽头的日子,被父亲丢在那样的环境里自生自灭的滋味。哪怕那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我,都认识我,可我不快乐,我没有一天是快乐的。可突然,来了一个新转学来的小丫头,从来没见过我,那种新奇的滋味,你能懂吗。”顾延又贴近她好些。
  “你哭了,你哭的很伤心,我没见过你,你也没见过我,这种感觉太新奇了,我松不开手,你知道吗小喜。”
  原来如此,那难道这就是你可以随便骗人、不负责任的借口吗?
  顾延继续说,“我怕如果你知道了我的身份,连你也会变得讨好我,不是和我真心交朋友,你那么纯洁,又天真,我是真的很喜欢和你做朋友,小喜。”
  …
  说罢,顾延湿润了一下干涩的唇。
  真的累了,他说不动了。
  可是有用吗,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至于后来发生的,我不知情,我真的不知情,小喜。”
  “我要是知道,我绝不会任由他们欺负你,可你不说,你总是要我猜,我猜不到,我蠢,我被你骗。”
  “你恨我,你恨,随你恨去。但是我们是夫妻,你不能绝情到不给我余地。”
  “你不能不要我,我受不了每天睁开眼你不在身边,我受不了给我递鞋子,对我说你回来了的人不是你,你让我变得不正常,你让我变的像个疯子,招惹完就想跑,天底下没有比你更绝情的人了,没有了。”
  没有回应。
  ...
  他一股脑说了那么多,怀里的人还是没反应。
  “睡吧。”说到最后,顾延似乎只剩下这两个字。
  喉结上下滚落,又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睡一个和过去和解的觉,别闹了。”
  “你哥那儿,不会再上诉了。”
  都已经快要将心脏给她剖出来了。
  这一切,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
  ///
  冬喜在睡觉,顾延睡不着,在一旁守着她。
  其实她现在这样不说话的样子挺乖的,但是顾延不要她不说话,他要她爱他。
  后半夜,顾延联系了律师,也联系了当年在明昭任教的老师,想将那些曾经的欺凌过的,那些发生过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他想给她一个交代。
  做过的事就得认,作恶就得付出代价。
  虽然知道已经来不及了,但他还是得为她做点什么。
  可从别人嘴巴里听见那些情节和听她自己亲口叙述所时感受到的滋味是完全不同的。当年的他麻木至此,居然看不出她的苦难。
  等到第二天睡醒时已经是中午了,在回昭山的路上。
  冬喜睁开眼睛时,大脑还有些宕机,一下子分不清自己在哪,亦或是在梦里。
  她费劲坐起来,茫然看向周围。
  顾延在前面开车。
  这副画面冬喜其实多年前有幻想过,顾延在前面开车,她和孩子坐在后座。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出去野炊。
  但这一切现在都已经成为奢望了。
  察觉她醒了,模样呆呆,带着沉睡后的懵盹。
  “手边袋子里有包子,牛奶还是热的。”顾延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打断冬喜的思绪。
  这条路冬喜挺熟的,她将视线从窗外收回。
  “又要回去是吗。”她问,声音带着刚睡醒后的沙哑。
  顾延听见了,微微抿唇,但是没接话。
  “就让我留在家乡,不好吗?反正也是要离婚的,迟早都要回来的。”冬喜坐了坐直,继续说,语气里没什么特别起伏的情绪。
  她仿佛现在满脑子都是离婚两个字。
  “事到如今你还想着离婚?”顾延的声音有些变大起来。
  只要一提离婚,他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我告诉你冬喜,没可能,你还没给我生小孩,我们才结婚多久?你也不想想。”
  “我需要想什么?我现在只想离开你,摆脱你,我想将一切都修正,回到正轨去。”
  “正轨?你的正轨就是和过去和解,好好生活,好好地和我过日子。”顾延觉得搞笑,一个字一个字堵回去
  冬喜没接话了。
  过了一会儿,令顾延抓狂的嗓音又从后面传来。
  这个女人是真的恶毒至极。
  “顾延,我不想和你过日子了。”
  “我不爱你,我也不想利用你了。”
  “从小我就知道我性格不好,对于想要的东西总是很执着。哪怕是明明不喜欢的东西,如果需要还是会逼着自己喜欢,不给自己退路,不给自己台阶。憋着,受着,就是喜欢折磨自己。”
  冬喜说:“性格使然,我注定得不到我想要的。”
  说完那些,冬喜又看向身前的男人:“你也是,拥有的时候不屑一顾,不仅觉得麻烦,甚至还忽视乃至于厌弃,可是等没有之后,你又像丢了半条命,又拼命想重新拥有,你好贱啊顾延。”
  冬喜说完那些又自嘲道:“我也贱。”
  “以前被你母亲天天骂现充小贱人的时候,我其实不难受,她说的都是实话,她们比我都更能看清我自己,我变成现在这样纯粹就是我咎由自取,是我自找的,怪不了任何人。”
  顾延句句都有在听,不过句句当空气。
  任由她说胡话气话,“那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对你的爱没有半点虚假,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珍惜你,好好爱你。小喜,你愿不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原谅我,不会选择离开我。”
  都已经这副姿态在求和了,结果身后的人还是不答应。
  久久,又是一阵冗长的沉寂。
  顾延都已经将姿态放低成那样了,也没听见身后有半点原谅他的意思。
  二人都各怀心思,只有顾延一个人心跳声倥偬。
  车子依旧在行进,中途途经一片樱花园。
  远远看上去,浓密的粉色连成了天,就连世界都变成了樱粉绿。
  近距离经过时,头顶上漫天的樱花花瓣,像是婚礼现盛大而热烈的粉色气球雨。
  冬喜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家乡的樱花树了,歪头整个人靠在车窗,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笑的一脸缱绻多情。
  顾延在和她商量和好的事情。
  可她不想和好,她只想摆脱掉禁锢在她身上的标签和痛苦,想重新开始,在一个没有他顾延的环境里。
  她用手,指着粉色的天宇,笑起来眉眼弯弯,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前排的男人听:
  “嫂嫂她最喜欢樱花了,哥哥也因为她而喜欢上了樱花树,他说以后会带着她和孩子去有樱花的地方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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