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析温柔地抚摸安锦柔软的发丝,好奇问她,“可你不想看他哭吗?”
“……”,要说这,安锦可就有点动摇。
她眯眼回忆了一边前段时间自己流的那些眼泪,还有心底翻腾的恨意,缓慢扭头跟简析对视,慢吞吞道,“那也倒不是不可以。”
她不稀罕他的道歉,她只想让他感同身受。
可惜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于是她想,那就让他也实打实的走一遭吧。
他不是不想失去她这个妻子吗?
那就让他彻底失去。
她脑海中那根自我克制的线嘣的一下断开。
她这么多年谨言慎行,自尊自爱,为什么不换种活法呢?
就是因为她太看重这些,所以才容易一次次在这摔倒吧?
酒精上头,安锦的逻辑变成一个混乱纠结的毛线团,结果又诡异地将自己说服。
她决定今晚奖励自己一个小鲜肉,然后彻底与傅寒时决裂。
她真的不想和他纠缠了。
如果她跟别人睡了,以傅寒时的性格,两个人应该就彻底结束了吧。
不过也许他也不在乎呢。
毕竟当初她被拖走时,他也没怎么样嘛。
安锦突然恍然大悟,这大概就是联姻的本质。
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谁会像她似的这样傻呢。
说罢挽住简析的手臂,将潮热的脸颊贴过去,好奇问,“我觉得我现在好多了,我们刚刚要去认识谁?”
她得为自己精心挑选一条好腰。
“就那边,那两个人,我们去聊聊?”
安锦状似不经意的扫视过去,两个宽窄窄腰长相俊朗的男人,恍惚看着跟傅寒时有一丝相似。
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于是她痛快点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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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之后一阵寒风钻进大衣里,昏黄路灯下晃着雪花。
郁清河沉着脸走在前面,心情焦躁都顾不得戴上鸭舌帽。
离酒吧越近,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共振地面,鞋底都能踩着点上。一想到跟朵小白花似的简析独自来这,还把手机弄丢,郁清河吐口浊气,脚步愈发快近乎跑起来。
她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他不敢想。
驻守门口的两个大汉保安看他们一眼,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主应该不能闹事,于是没有阻拦。
郁清河率先冲进去,站在门口环视一圈,然后目光锁定在角落里,呼吸瞬间滞住。
总跟在他屁股后面的简析,怎么说怎么骂都不离开他的简析,现在正姿态松散的坐在别的男人怀里。
一阵寒意顺着后脊直冲后脑,他好像要失去她了。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这几个字……
郁清河被失去的恐惧箍住,僵硬地立在原地。
隔很远,简析仿佛察觉到似的看过来,视线落在他身上也没觉得吃惊,只浅浅颔首当作打招呼然后收回视线,扭头继续跟紧挨着她的男人聊天。
弯起的唇角格外刺眼。
郁清河终于被刺醒,抬脚跑过去。
傅寒时跟在郁清河后面,刚挤过狭小的酒吧入口被郁清河挡住视线,刚要开口就看他跟炸毛的猫一样往角落那跑。
“冷静点。”他盯着郁清河的背影轻轻扬声提醒。
毕竟是个粉丝无数的影帝,被发现了可不好。
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傅寒时眉心登时紧蹙,不可置信般多看两眼。
他苦寻一晚的小女人现在正紧挨着别的男人,双手捧着下巴听人家讲话,笑得像一朵花一样。
他瞬间觉得心律失常,心脏砰的多跳一下。
太阳穴发疼,前几天那种高烧令他浑身烧灼难受的感觉又来了。
也迈步过去,可等他过去看清之后,胸腔里的怒意更肆意横冲直撞。
他的小妻子已经喝多了,虽然是笑着,但眼睛笑得只剩下一条弯弯的月亮,他俩好歹结婚快一年,她这是双眼都快虚焦了!
还对别人笑!
傅寒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
郁清河已经气势汹汹冲过去,一副要把酒桌掀翻的架势。缀在后面的傅寒时更是,气场大开,惹得周围人侧目。
吧台小哥察觉出不对劲儿往那边一瞅,连忙要叫人,就看简析姐对他使了个眼色,于是放下按警铃的手。
转瞬之间两个身形高大气宇不凡的男人已经立在桌边,均是面色不善的睨着这群人。
安锦已经喝多了,简析看起来还清醒,另外两个陌生男人更清醒,正端茶倒水的照顾她们呢。
靠边坐着的男人第一个察觉不对劲儿,虽然酒吧昏暗又狭小,可在他们这站了这一会儿怕不是找错人的,于是抬头笑着打招呼,“请问你们?”
大概觉得这两个人来者不善,说话间身体还把后面的两个女人挡了挡。
这个问题加上他的动作,还有简析的漠视让郁清河怒气上头,冷哼一声,“我倒要问问你们是谁。”
说罢
傅寒时没耐心跟他们啰嗦,直接从另一边拨开另一个男人,然后对着安锦温声哄,“老婆,回家了。”
本来还要发火的男人一下就安静了,朝同伴直眨眼。
怎么回事?
已婚啊?
正巧音乐停顿间隙,同伴也听到这句话懵了,忙回头看简析。
哪想简析浑不在意的瞥过来,平铺直叙地说,“结婚不还能离吗?她准备离婚呢。”
两个男人:“哦。”
再看傅寒时就没那么畏惧。
突然说话人有点多,来这桌之后又喝了两杯酒,这时候彻底上头。
她听到熟悉的男声,挣扎着睁开眼,“老公?”
安锦已经喝断片了,记忆好像回到了几个月之前,看到傅寒时自然而然贴过去抱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娇声抱怨,“老公你怎么才来,我喝了好多。”
“…我来晚了。”傅寒时从善如流。
顺势将人抱走。
两个男人看向简析,简析回忆刚刚他们谈的事,坦然道,“下次再帮你们约她。”
傅寒时脚步一顿,直直看向郁清河,然后牢牢抱住怀中的娇软女人离开。
一直被无视的郁清河终于忍无可忍,听到简析还要再约别的男人之后瞬间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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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人带回房间之后,安锦发呆,记忆再次紊乱。
她在明亮的灯光下安锦后发觉眼前的男人重影和傅寒时特别像,连声音都像,她怔怔地看着他,然后凑近他又坐到他身上环住他的脖颈笑出眼泪,“我还没离婚,是不是不能睡你呀?”
她像条蛇一样攀到他身上,乖巧的将脸贴在他颈间,滚烫的眼泪落到他身上。
她笑着说,“我觉得应该也没关系,反正他也不在意我。”
说罢仰头吻住他的下颚,深吸一口气,醉眼朦胧的感叹,“你身上的味道跟他一样,果然是,从哪跌倒要从哪爬起来吗?”
她收紧手臂,将他抱的更紧。
轻轻吻他四处,他的下颚还有性感的锁骨,像小狗一样嗅他身上的味道。亲到喜欢的地方还会停留一会辗转,不顾男人越来越紧绷的身体四处点火。
可过了半晌,她突然不动,挽着他的手臂也脱力,非常沮丧的长叹一口气,“我还是觉得不行,我还没离婚呢。”
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突然笑着问他,“我的道德感,是不是很可笑?”
说罢不动,乖巧地窝在那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傅寒时没有动,垂下眼晦暗不明的看着她。
漆黑的眼眸更加黑,待她睡熟之后,他缓缓收紧手臂抱紧她。
“谁说我答应离婚了。”
可惜空寂的房间里,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这句话。
妻子在外面要睡别的男人,明明应该生气。
可短暂怒火灼烧过之后,听了她酒后真言之后,他只觉得悔恨不已。
他今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那天视而不见逼她低头。
傅寒时终于垂下高贵的头颅,额头紧抵着她的,“我们才不是联姻的夫妻。”
联姻的丈夫巴不得妻子不管在外面自由玩耍,不管自己。
可他不是。
“我盼着你回家。”
“我也不会跟你各玩各的。”
“我就跟你玩。”
怀里的姑娘睡得不安稳。不知梦到什么,眉心一直皱着没松开。
他用粗粝的指腹划过,低声跟她商量,“咱们怎么闹都行,但别离婚啊。”
良久,将她身上捂出了一身汗后才依依不舍的将她放在床上,擦干她颈后的细汗之后,又去卫生间将毛巾用温水浸湿后为她将她擦干净,又给她擦了手。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这样伺候人,之前觉得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倒觉得挺好。
将她收拾妥当之后,傅寒时才合衣躺在她身旁守着。
借着月光只能看到她隐约的轮廓,可他还是不舍得闭上眼。
直到手臂发麻时,傅寒时才转身仰躺着望着漆黑的房顶出神的想,郁清河说得对,他这次真是栽了。
不是因为婚姻,不是因为习惯。
是因为她。
喜爱她。
可惜他察觉的太晚,大错已经铸成……
安锦又做了那个梦。
那个噩梦像鬼魂一样,一天都不肯放过她。
身后是成片的箭雨,她无力又徒劳的逃跑。
有一刻她好像跟梦中的自己共通,绝望哭出声,然后她就哭着醒过来。
“怎么了?”
耳边有一道担忧的男声,睡前的回忆零零碎碎的涌入脑海,被梦境压抑许久的安锦终于在这个午夜丧失理智。
屋里很黑,只能借着窗帘缝隙洒进来的月光看到男人隐约的轮廓。
安锦脑袋嗡嗡得响,身体被□□穿过又挑起来的感觉仿佛还在,她觉得疼,觉得很难过。将自己团成一团,两只手掌叠在一起紧紧按在腹部。
眼角还有泪,狼狈的张大嘴喘息。
男人附身过来,滚烫的胸膛贴在她冰凉的后背上,手臂轻轻拢住她。
让她感到久违的温暖。
就这一刻,让她沉溺在这片浅淡的温柔里吧。
她对自己说。
每天晚上真的太累太难熬。
是不是留下别人的印记后,属于那个人的就淡了?
理智终于断弦,她转身钻进男人怀中,额头抵着他。
屋里安静极了,她能听到他咚咚的心跳声。
沉默片刻后,可能是酒精令人勇气倍增。
她还有些醉,要不然为什么捏着他衣襟的手指会颤抖呢?
她紧咬着唇,颤着手将他衬衫的扣子解开,从颈上那颗一粒粒往下。解最后一颗时,指节碰到冰凉的腰带扣,她反手按住那,在黑暗中重重闭眼,然后解开。
眼睫颤抖着仰头在黑暗中吻住男人凸起的喉结哽咽着,“要我么?”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预告—她终于品尝到他的痛苦,令她获得迟来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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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二十五章
◎她终于听到了他的痛苦,令她获得迟来的快意。◎
耳鬓厮磨,克制又勾人。
男人抬手按住她作乱的脊背似乎想制止她的冲动,可安锦偏不,灵巧地向右一个翻身躲开他然后趁他不注意时又用绵软的胸口压住他的手掌。
小声哼唧着折磨他。
就像拿羽毛一直搔痒似的。
又像古时的一种酷刑,将盐巴粘在罪犯脚底,任羊舔舐,最终罪犯不可抑制不可逃脱的活活笑死。
“别闹”,他艰难地侧头躲过她调皮魔鬼的红唇,凌乱躲避低喘着,“你清醒过来会生气。”
不仅会生气,怕是会翻脸不认人。
他此时犹如站在悬挂在高空绳索上的杂技演员似的,突然一阵团雾围住他,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稍稍一动可能就从百米高空上坠落,身骨尽碎。
半梦半醒,酒意混沌的女人可不管也不听,霸道地凑过去追逐着他,没吻到就气恼的低头昂唔一下贴在他颈侧猛吸。
像是调皮的小奶猫,就差跟小奶猫一样呼噜呼噜的声了。
男人心头泛软,可身体愈发僵硬,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更侧头企图躲过她的“攻击。”
醉酒的她好“活泼”。
无声博弈间,她红唇喷着香气已经到他精致的耳廓。
停顿,沉默。
“你是不是不行呀?”
她用气声很小声的挑衅。
男人躲避的动作顿住,侧眸隔着夜色很深的看她反问,“不行?”
安锦哼唧着,“反正不是我不行。”
“你明天醒过来会生气。”傅寒时好声好气的跟她商量,耐着性子哄她。
哄她的时候还得按住她的小爪子。
“可是我现在就生气。”
安锦果然特别气恼,嫌他磨叽,手上用力直接将他按住,不耐地皱眉,“你是不是个男人?!”
傅寒时刚要反驳抱走她就,霎时瞪圆眼睛,不可置信地仰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