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树里——清途R
时间:2022-03-15 08:53:55

  周摇也嗤笑了一声:“你们被优越的环境所塑造出来的能力,不是为了凌驾于没有享受过同等资源的人们之上,而应该把这些能力用来帮助他们。”
  就是这句话,裴絮当时看见的时候还念出来给周摇也听过,她没有想到周摇也能把这句话记住。
  周摇也刷手机的动作继续,语气带着些讥讽:“你以前送我去上过强化记忆力的训练班。”
  裴絮其实不太记得了,周摇也从小上过的辅导班兴趣班太多了,她放下手机顺着周摇也的话说:“不是每一个人都和你一样幸运有机会从小生活在首府,在大城市里从小就开阔了眼界的,能得到那么好的教育资源。”
  周摇也听这话只想笑,斜睨着餐桌边忙碌的人:“是啊,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没生在首府的人,但这个世界上也多的是有环境和条件也奋斗不出来的人。我现在的成绩不是因为我生活在首府,而是因为我自己努力。难道首府就没有笨蛋了吗?”
  “首府有笨蛋,但你没有朋友。”裴絮继续说教:“周摇也你这样是交不到朋友的。”
  周摇也在这场对话中占据了上风,不屑:“那恭喜你找到了一个烫着过时小卷,无视法律,还会给自己酒驾丈夫开脱的好朋友。”
  裴絮反讽:“那你怎么还和一群年级吊车尾的人混在一起?”
  周摇也滑动手机屏幕的大拇指一顿,是谁告诉裴絮的她心里有数。
  作者有话说:
  -
  我迎着朝野站在大海的面前,对自己说:如果时光不能倒流,就让这一切,随风而去吧。——三毛
  女人与胆小鬼或许会死在陆地上,而大海则是埋葬勇敢者的坟墓。——约·德莱顿。
  “你们被优越的环境所塑造出来的能力,不是为了凌驾于没有享受过同等资源的人们之上,而应该把这些能力用来帮助他们。”——上野千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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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往抑郁症伴有不典型焦虑现在临床治愈但仍口服药物的人表示这章看得我喘不上来气了已经π_π有这样的母亲真的好悲哀我用尽一生一世将你供养,愿营养液指引你前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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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单从文案里作者的这篇文就很吸引我。再细看作者是以——同妻为因素来表达女主为由来到了此座城市(在我们生活的当下时代,确实也有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更吸引我的是作者在书写女主的性格描述里看到了女主的果敢与意志(我是这么认为的哈,但仅仅是我),也包括她说出那句:我生病了。很心疼她,妈妈的漠不关心,处处嘲讽。也幸好,她有饭兜。自从喝了营养液,除了更新,不想干别的。】
  【撒花撒花】
  【
  【养肥ing】
  【有没有人能帮帮她看着好难过】
  【养肥了看年后见?】
  【手动星星眼。多给你浇浇水,还请茁壮成长啊,小树苗。】
  【被那句:我生病了。难过到了。】
  【撒花撒花】
  【撒花撒花】
  【撒花】
  【好看】
  【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
  -完-
 
 
第7章 、四棵树
  ◎惩罚◎
  那头赵芳回到家里,看见女儿几乎一口都没动的面,有些生气:“她这是闹脾气给谁看呢?”
  虽然兄妹两个平时吵架拌嘴得多,但这个时候林桥站林溪这边:“妈,妹妹和隔壁那个女的关系很一般。再说了隔壁那个女的压根看不起我们,你是不知道她平时在学校里有多趾高气扬,看了就想让人揍她一顿…”
  这话还没有说完,听见自己儿子一口一个没礼貌不好听的‘女的’,她抬手就给林桥后脑勺来了一巴掌:“就你那成绩换谁看得起你。”
  林桥的回驳被敲门声打断了,陈嘉措一回头就看见他妈妈手里拎着一袋子中药站在门口。
  陈嘉措咽下嘴巴里的面,喊了一声:“妈。”
  赵芳回头看见是傅沛来了,起身走到门口,从傅沛手里接过煮好,一袋袋装好的中药,忙让她进来坐,自己去拿中药的加工费。
  傅沛没要:“小孩隔三岔五来你家蹭吃蹭喝,加工费不要了。”
  赵芳推脱了一下,也就没再跟傅沛客气。
  陈嘉措面也吃完了,跟着傅沛一起离开了林桥家。
  傅沛看见了林桥家隔壁门口停着的车,滨城实在是太小了,诊所又是人最多的地方,傅沛就算是没来这里也知道最近镇上搬来了一户新人家。是先头姓裴那户老夫妻的女儿和外孙女。
  傅沛挽着自己儿子的胳膊,回头朝着十九道上看了几眼:“是不是和你一个年级的?”
  “对。”陈嘉措没有想到自己老妈居然知道。
  傅沛知道的可不少:“我听说她爸爸妈妈离婚了,她跟着妈妈一起回了这里。高三这么关键重要的时候经历这种事,还需要离开原本熟悉的环境和以前的同学朋友分开,小孩子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傅沛想到了刚刚送中药的时候在门口听见的话:“林桥和林溪不跟人家玩,但你不好孤立排挤她还欺负人家知道吗?”
  陈嘉措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十九道。
  这个时间点是下午最热的时候,他和妈妈贴着墙壁的阴凉处走着,一回头,能看见一只狗的狗头从铁门里伸出来,隐隐能听见一道女声在喊‘饭兜’。
  他点头:“我知道。”
  -
  周摇也自然是没去给林溪补英语,她和林溪在学校里是话都没有几句的同班同学。
  事实上,她和谁都没有多少话。
  放学后,周摇也看着自己的名字写在扫地那一栏,但是此刻就剩下一个拖把给她,值日组长指了指角落里的垃圾桶:“你今天再把垃圾倒了。门也你锁。”
  上周已经是这样了,她认了。这周还来?
  周摇也一副耳聋的样子,既然她们不按照值日排的来,她为什么要遵守呢?收拾书包,迈步就走。
  身后的窃窃私语响起。
  “我靠,她又不做值日?”
  “每次都这样,我真想揍她。”
  “难道就她想要早回家吗?真是自私。”
  ……
  林溪将椅子翻到桌上,出声打断了那几个女生的话:“好了,有什么意见明天去和老师说。我和她换一天值日。”
  嘀咕的女生还是愤愤不平:“每次都是林溪你帮她,你看她给过你好脸色吗?”
  林桥和陈嘉措来找林溪放学的时候她正在替周摇也扫地,气得林桥骂了句脏话,一脚踹翻周摇也的课桌。
  巨响让班级里打扫卫生的那几个人纷纷看过来,但看过来的时候只能看见陈嘉措弯腰帮忙把倒地的课桌扶起来。
  林桥阻止他:“别给她扶起来。”
  陈嘉措没听,将掉出来的课本也给她放回课桌兜里,他全程没讲话,直到从教学楼出来,林溪偷偷看了他一眼。
  陈嘉措还是一直以来的样子,没有什么表情,可虽然没有表情,林溪却觉得他在生气。
  他和自己哥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自己小时候和林桥吵架打架,偏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特别要好。
  林桥也察觉到了,想解释一句看不惯周摇也,结果还没开口,陈嘉措停了脚步没和他们一起走。
  他一个人走去了学校后门。
  林桥冒火:“靠,就为了这么个人和我生气?”
  说着一把拽过林溪朝着陈嘉措的反方向走:“别管他了,我们走。”
  林溪被拖拽着往前走了两步,频频回头,只觉得陈嘉措越走越远了。
  -
  周摇也今天照常是从后门走的,其实和那几个差生有交流也是偶然。
  他们有人第一次看周摇也的时候觉得她一直丧着脸,丢了根烟给她,告诉她尼古丁通过血脑屏障,只需要七秒钟的时间,她就能获得‘能量’,会使得精神状态处于平静。
  周摇也没要,而是把烟还给了他们。
  至少在今天之前,其实和他们交流远比和那些好学生有趣得多。他们不怎么假正经,也不会同情人,而那些同班同学大多都因为她父母离异又离开自己之前生活的地方而同情她。
  周摇也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同情。
  今天后门就一个人在,他挥手叫她过去。
  “另外几个被学校领导留下来了,还好我跑得快。”那人叫冯棠:“今天就带你去玩个好玩的。”
  冯棠领着她往坡上走,不远处一个抱着书包瑟瑟发抖的男生,身形有些瘦小,个头才和周摇也差不多。
  身上的校服已经脏乱不堪。
  旁边的冯棠朝着那个男生伸手:“钱包呢?”
  那个男生用破皮的手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拿出了钱包。
  所有的纸钞加一起都凑不到一百块。
  冯棠看着钱的数目不悦,周摇也反应过来这一切,蹙眉:“你有病吧?你带我来打劫?”
  冯棠给了周摇也一半:“给,说打劫多难听,这叫借。我听说你书包上的水晶吊坠都要好几千,你有钱你也可以借我一点。”
  说罢,望着她的目光显得有些让人恶心。
  周摇也夺过冯棠手里的钱包和钱,连同塞给自己的那些纸币一起放回了钱包里。伸手还钱的动作吓到了那个男生,他下意识地抱着头躲闪了一下。
  周摇也再要说话的时候,那个男生已经趁机跑开了。
  望着逃跑的身影,周摇也想要追上去,却被人拉住了。
  冯棠拉住了她的肩膀,连带着牵扯到了一些头发,疼得周摇也倒吸了一口气。
  这时候以前学校那些取代了老调重弹的演讲讲座也是教一些有用防身术和性教育普及就显得尤为重要。
  防身术里挣脱的那两招很管用,就像现在周摇也反掰着冯棠的手腕,叫他滚开点。
  朝着他膝盖踹了一脚,疼得一米八几的冯棠蜷缩在地上,嘴里还措辞不干净,全是脏话:“靠,他妈的,你给我等着,靠。”
  周摇也捡起刚刚自己使防身术时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钱包,俯身看着地上的人,不屑和鄙夷丝毫不掩饰:“虽然你的人生大道上已经堆满了垃圾,但我还是建议你盖上垃圾桶盖。”
  她原以为冯棠还的在地上多躺一会儿,但她没走两步路就听见身上传来的脚步声。
  饶是再嚣张,但面对可能对自己造成伤害的事情上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要争辩也要到人多的大街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巷子就是被侵犯估计报警都不知道有没有信号。
  以前体测她都没有跑这么快,快跑到拐角的时候她都没有减速,看见来人的时候已经直直地撞上去了。
  因为剧烈运动口鼻呼吸,一瞬间刺痛口鼻的风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杏仁的味道。
  -
  他们撞了一个满怀。
  陈嘉措被周摇也带着后退了两步,步伐不稳,随时都有可能摔倒。
  陈嘉措下意识地伸手掌心贴着她的后脑勺,怕摔倒的时候出现最坏的结果。但好在只是后退了几步之后,稳住了。
  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了,陈嘉措就看见了追来的冯棠。
  跑到西德大街,附近全是学生。
  冯棠咬牙切齿,没硬拉走周摇也,撂下狠话:“你给我等着。”
  路过他们时,陈嘉措下意识地挡在周摇也前面。
  等冯棠走远了,陈嘉措想开口问她,但怕她不乐意说,到时候尴尬的是他。
  最后倒是周摇也主动说了,因为之前被冯棠抢来的钱包里只有一张市民卡,没有班级,她人生地不熟,让陈嘉措帮忙找人会比较容易,况且她给钱包的时候看那个男生恐惧的样子,估计到时候还要跑。
  陈嘉措打开钱包,看见了市民卡,他确实认识,被抢零花钱的是陈嘉措家诊所的一个打工阿姨的孩子。
  这件事交给了陈嘉措,周摇也呼吸也平稳了不少,扭头朝着回家的方向往十九道走。
  陈嘉措三两步追上她,就为了那么一小段同路。
  他们没看见走在他们后面的林溪和林桥,周摇也瞥了眼走在自己旁边的人,但没讲话。
  马路又不是她家的,她管不了人走哪条路。
  -
  第二天,早读一结束她就被班主任叫出去了。
  如果班主任好好说话,她或许还能解释前因后果。
  但批评牵一发而动全身,从她开学的各种表现开始说,嘲笑老师发音、同学之间不互帮互助、不注意仪容仪表和差班生在后门抽烟,即便她没抽。
  做不做值日似乎已经不重要。
  但那时候周摇也只是察觉到自己情绪失控,并没有想到她不只是抑郁情绪那么简单。
  身体像一个坏掉失修的机器,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内心有个小人在歇斯底里,但她没有太多情绪流露出来。
  面前的人就只知道她没做值日,也没有了解前因后果就训斥了她一顿。
  她最近没有说话的欲望,今天听班主任这些话,她情绪调节的按钮坏了,像个一碰即炸的火药桶:“排了我扫地为什么她们不按照规定来?可以漠视值日内容安排规定,我为什么不能漠视做值日的规定?”
  “那你下次可以再换回来,不懂得变通吗?”
  “排班规定是为了让人遵守的,你霸占体育课说是换课,换课也需要你和体育老师双方同意,我没同意和她们交换值日内容,我就默认是她们助人为乐主动替我打扫了。还有,叫我们抓紧时间用来学习,你现在叫我出来难道不是浪费我学习的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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