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对我图谋不轨——十七周
时间:2022-03-16 09:07:06

  崔行简:“……”
  可恶!被他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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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了一顿后,晁覆累得坐在太师椅上歇息,旁边的下人很有眼色地上前给他捏肩捶腿。
  晁瑛跪在地上,耷眉垂眼,一声不敢吭。
  晁覆长叹一声:“你这逆子,是想让全家都给你陪葬啊。我这么多年游走党派之间,就是不站队,全被你给毁了。”
  晁瑛嘟囔着:“爹你就别骂了,我知道错了。眼下你说怎么办啊,要不我去找沈思洲赔罪,投靠六皇子去?”
  晁覆沉思许久,过了半晌,他一摆手,吩咐捶腿的下人:“去,把库房那瓶朝光粉拿出来,全抹在那件嫁衣上,给崔白菀送去。”
  朝光粉是域外传来的一种药粉,无色无味,遇光自燃,所以关内知道这种粉末的人极少,也极为难得。晁覆也是偶然才得到了一瓶。
  晁瑛听到他爹要拿朝光粉,大惊失色:“爹你要干嘛!那一整瓶的量可是能烧了一所宅子的!”
  “住嘴!优柔寡断能干什么大事!”晁覆呵斥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既然选择了站队那就走到底,为官为人最忌讳的就是游移不定的墙头草。”
  他恨铁不成钢,哑声道:“你今日投靠六皇子,明日三皇子就能要了你的命!”
  晁瑛愣怔,跌坐在地:“那我岂不是完了。”
  “还没,三皇子要崔沈成不了亲,想必是害怕崔家站在了六皇子那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要了崔白菀的命!说不定崔雪平那老儿还会和六皇子反目成仇,岂不快哉。”
  晁瑛问:“但是崔雪平好歹是个三品大员,害死了他女儿,那我们……”
  晁覆冷笑一声:“你放心,只管去做便是。既然是三皇子的命令,那就让三皇子来承担,不然我们晁家随便吐出点什么,他也不会好过。”
  晁瑛闻言转悲为喜,赞道:“爹爹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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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找了一家茶馆坐下,崔行简不想再跟沈思洲说话,他转头去问崔白菀:“姐,那你的嫁衣怎么办?”
  上京的风俗,女儿家差不多都会从十二三岁开始着手绣自己的嫁衣,但是崔白菀以前没有要嫁人的心思,便没有准备。下月初就要成亲,重新做也来不及了,所以她才想着买现成的。
  如今被晁瑛这么一搅和,还要重新准备。
  崔白菀想了想,道:“去别家看看吧,上京城这么大,总会有的。”
  沈思洲问:“烟烟是在被嫁衣的事烦恼?”
  崔白菀不太想承认,只是轻嗯了一声,脑中在急速思考上京还有哪家布庄有卖成品的嫁衣的。
  这时有个家丁打扮的人捧着一个盒子走过来,将盒子往崔白菀的面前一送,正是方才装嫁衣的那个花梨木盒。
  来人恭敬道:“这东西姑娘还没拿,我家伯爷特意让我送来的。”
  崔白菀有些诧异,瞟了那人一眼。
  那人一躬身:“不敢,伯爷说这算是他送给崔姑娘的贺礼,望崔姑娘万勿推辞。”
  崔行简高兴道:“这下好了,嫁衣有了。”他接过木盒,对那人道,“替我谢过你家伯爷了。”
  “自然自然。”
  不待几人吩咐,他又急匆匆走掉了。
  崔行简挠头:“这人好奇怪。”
  沈思洲打开木盒,仔细端详着那件嫁衣,还将衣服放在鼻底嗅了嗅。
  崔白菀问道:“可有不妥?”
  “你看,”沈思洲将衣袖扯过给她看,几人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今日天气正好,那衣袖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细碎的磷光。
  崔白菀又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茉莉香。
  “朝光粉?”
  “嗯。”
  得到沈思洲的肯定回答,崔白菀赶紧将衣服给放进盒中盖好盖子,末了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盒盖。
  成州靠近关域,不时会有域外的商人来卖一些他们那边的特产,所以崔白菀和沈思洲自然是知道朝光粉的,但是上京距离成州千里之遥,这里居然也有人知悉这种药粉?
  太蹊跷了。
  崔行简一脸懵,问道:“姐你这是干嘛呢?这嫁衣刚才在布庄你不还是爱不释手的吗?”
  “这衣服抹上了朝光粉,见光自燃。”
  “什么!”崔行简不禁惊呼起来,沈思洲及时地捂住了他的嘴。
  崔白菀压低声音道:“小声点。”
  茶馆人多眼杂,保不齐就被谁给听去了。
  崔行简被捂着嘴,只能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沈思洲松开了手。
  崔白菀问道:“你说这是晁瑛干的吗?”
  “你觉得以他那个榆木脑子能想到这么毒的计策?”沈思洲悠哉悠哉,细呷一口热茶反问道。
  “也是,”崔白菀点点头,“那个下人说,是清河伯让他送来的,那就可能是清河伯指示的。”
  崔行简一拍手:“反正跟晁家那对父子脱不了干系。哼!不就是坑了他们一点钱嘛,至于吗?!”
  沈思洲道:“你以为晁瑛三番五次的找茬,晁覆肯用这种价值千金的朝光粉,就是为了出个气,报个仇?”
  “你这是什么意思!”崔行简听到这话怔愣住,他确实没有往别的方向想过。
  崔白菀谨慎开口:“可能,是为了别的,比如……六皇子?”
  她爹一个清臣,就算得罪过清河伯,也用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下这种恶毒的狠手,思来想去,也就沈思洲背后的六皇子值得如此了。
  “正是,”
  “可是他们能得到什么?”崔白菀不解。
  沈思洲道:“你这么想,如果他们父子只是听命行事,背后另有其人呢?”
  身居高位、能跟六皇子有利益冲突的,这上京城里也就……
  “不不不,”崔白菀摇头,“我相信三皇子,他不是那样的人。”
  沈思洲轻笑:“日后自有分晓。”
  崔行简听着他俩在那里挂拉呱啦,自己一句都听不懂,呆头呆脑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这嫁衣怎么办啊?”
  好问题,嫁衣怎么办?
  崔白菀望着木盒也发了愁。
  直接揭露清河伯?他一定咬死不认,有在宫中当宠妃的女儿,京兆尹那些人也不能拿他怎么办,大概就是拿几个替死鬼顶罪,这不是崔白菀想看到的结果。
  但是就这么算了,她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晁瑛三番五次地冒犯她,晁覆这次还想要她的命,她不是爱记仇的人,可她也不是这么好得罪的。
  她要让晁家付出代价!
  沈思洲见她面容微怒,知道她心中是生了气,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晁家会付出代价的,我向你保证。”
  崔白菀看着他,他眼神清澈坦然,看起来无比的真诚热忱,仿佛是在跟崔白菀保证,他与她同心。
  她微微扭开脸,不太适应沈思洲这般直白又炽热的眼神。
  沈思洲想了想,道:“既然现在没有合适的嫁衣,那就看看我的?”
  他突然想到,又觉得自己想得很妙,越想越高兴,立即起身,拉着崔白菀就往外去。
  崔行简在后面喊道:“哎哎哎,你拉着我姐姐去哪儿啊,我怎么办啊?”
  “你自便。”
  “可恶!”
  沈思洲带着她,居然是去了他家。
  崔白菀还没来过他家。
  这是沈思洲出了会馆后无地居住,所以新买的,据他所说,是向六皇子借的钱,但是看到他送来的那么多的聘礼,崔白菀觉得他在说谎。
  宅子不大,但是胜在别致精巧,山水亭榭皆有,鳞次栉比错落有致,像一幅山水图。
  甫一进门,就有个年轻的小厮向二人行礼:“少爷夫人好。”
  崔白菀羞红了脸:“我不是。”
  沈思洲憋笑:“你下去吧,吓到她了。”
  “好嘞,有事少爷叫我。”小厮顺从地退下了。
  “这是松光,我身边的小厮,以后有事都可以找他。”沈思洲向她介绍道。
  崔白菀轻轻点头。
  知道她尴尬,沈思洲避开这个话题不再谈论,道:“走吧,带你进去。”
  府中下人倒不是很多,见到崔白菀都是好奇地打量过来,但可能刚才的松光叮嘱过了,都没人再叫她“夫人”。
  沈思洲一路带着她,往里走,进了两出院子,穿过影壁,终于在一所墙院爬满了紫藤花的院子处停下。
  沈思洲推开院门,又推开房门,笑盈盈对她道:“进来吧。”
  崔白菀望着那间黑黢黢的房间,又看看沈思洲坦荡的神情,一时驻足不前。
  沈思洲带她到他的房间是想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又没成亲,我怎么这么多的剧情要交代……不管了,今天一定要让他俩成亲!
  应该还有一更,不过可能在半夜时分。
33章 迎亲
  “青天白日的, 难不成我还能对你做什么?”沈思洲见她犹疑不前,不禁觉得好笑。
  被人戳穿了心思,崔白菀也有些不好意思:“没有的事。”
  她率先踏步进去, 生怕沈思洲看不出她的磊落。
  沈思洲瞧着她的背影觉得有趣, 也迈步进了去,只是并未关上房门,从外面看去可以将房内瞧得一清二楚。
  沈思洲从床底抽出一个箱子,箱子是樟木做的,虽然陈旧却完好无损, 上面有许多的灰尘,结满了蛛网,沈思洲一一细心拭去。
  打开来, 竟是两件吉服。
  “看看可喜欢?”沈思洲将新嫁娘的那件拿出来,递给崔白菀。
  崔白菀惊疑地接过来。
  嫁衣被保存得很好, 看起来仍像是新的一样。是时下流行的对襟长裙,裙边是荷叶双边,穿上走起路来应是层层绽放如莲花,嫁衣绣的样式也喜庆, 绣的是鸳鸯双飞的图式,有团簇的花枝点缀其间, 绣工极好, 针脚细密紧实,一针不错。云肩也精细,坠着珠花流苏, 整件嫁衣看上去比布庄的那件还要华美秀致。
  “这是给我的?”崔白菀望着嫁衣不敢置信。
  “嗯, ”沈思洲道,“是我娘她生前亲手绣的, 想给未来儿媳妇的,不知你会不会嫌弃,所以之前就没拿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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