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欢喜——六孤子
时间:2022-03-16 09:41:08

 书名:两厢欢喜
作者:六孤子
文案
【注:结尾草率,日常散漫,谨慎入坑】
温柔野性×体贴恣意
夫妻者:先善其身,而后相守
“舒服,温馨,小甜文,或许,还有些学术?”——来自读者评论
江印之体弱多病,鲜少出门,家中图书四壁,聊以日常解闷。
苏岱游手好闲,惯爱吃喝玩乐,偶尔吊儿郎当,大多数时候还是很体贴的少年郎。
新婚之夜两个理性鬼躺在床上,闲聊今后,决定各自欢喜,相互成全。
不过,婚后生活还是很美好哒,往外头溜达一圈,高山流水,戏里戏外,长街纵马,很玩得来嘛!
苏岱: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江印之:日子过得总是不错,样样都好!
总之这是一个致力于研究夫妻模式,吃吃喝喝,风花雪月,小小浪漫的故事。
生活已经很难过啦,每个人都亦正亦邪哒,在故事里,我们就看个乐叭!
小剧场:
成婚日久,某日长辈催婚,苏岱状似无意开口询问:“江印之,圆房之事,你可考虑考虑么?”
女子淡淡应声,“那自然要考虑的。”
没过一会儿,递过来一张长长的书单,“你都瞧瞧再说罢,此事需从长计议。”
苏岱冷哼一声:“我还用你教?”
印之一本正经:“莫要说大话,你可是有经验不成?”
苏岱:……
注:偏日常 不完美 勿考据
作者文案废,可以看看文再说么~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天作之合 美食 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印之,苏岱 ┃ 配角:李岩,林万宗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与你共成全,两厢欢喜
立意:有话直说,理性分析,合作共赢,不带偏见
 
 
第1章 正相当苏江喜结亲(修)
 
浔都城苏府门前,红绸飘飘,阵仗颇大,亲眷们交头接耳,眉眼带笑。
“苏家这小子总算是娶亲了,如今大约该安稳些日子了。”
“谁说不是,现下多少姑娘该歇了心思,安心议亲呐!”
眼见吉时要到,门口嬉笑阵阵。
然而,府内,老爷苏安正急得火烧眉毛,他那不成器的宝贝儿子,此刻不知去向,本就娶不上媳妇,再误了吉时,这这这……
半个时辰前,派出去的两拨人,眼下一个也没回来,真是急煞人了。
这边,醉月楼三楼临窗雅座上,一袭绛红衣衫的俊俏公子正斜倚栏杆,闲摇折扇,慵懒地抬眼往楼下随意扫了扫,轻轻打了个呵欠。
楼下正有几个小厮急匆匆地跑上来,为首的一个喘着粗气正要开口,却被打断,“知晓了,再晚就误了吉时,瞧你急得那样儿,我还不知分寸么?”这人似笑非笑,说得不疾不徐。
那小厮无奈点头,低声咕哝两句,“知晓,知晓,回回都知晓,真真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公子理了理衣裳,收拢了折扇,抬袖敲了小厮一个脑瓜,“嘀咕什么呢?还不快走。”
此人正是苏家长子苏岱,今日是他与江家小姐印之大婚的日子。
一行人慢慢悠悠才至家门,他父亲苏安面带愠色站在门前,一瞧见人,便咬着牙喊道:“小兔崽子,家里人忙里忙外,你倒好躲出去享清闲!”
说话间,抬腿就要踹上去,苏母林氏忙拦着,声音不大不小,“好了,大喜的日子,别为这点子小事动怒,再弄脏了儿子的衣裳,仔细你的皮。”
苏安讪讪收了动作,撇了撇嘴,立在一旁,那不成器的小子还得意地向他挑了挑眉,只得深吸了口气,默念亲生的,亲生的。
随后三两小厮牵了马过来,少年翻身上去,回头望望迎亲的队伍,祖母果然疼我,排场这般大。
时辰一到,便往江府去了,没一会儿,这队伍就开始叩门。
不过,江府里头,这小姐正慢条斯理,对镜贴花,母亲胡氏在旁与她梳头,气氛和谐。
装扮毕,胡氏方不疾不徐地开口:“婚事仓促,却是你父亲与我精挑细选,断不是将你往火坑里推,你素来颇有主意,未必十分愿意,日后定会明白的。”
印之略略地点头,祖父如今病重,不过想见自己成婚罢了,总该明白的,左右都是要嫁人的,嫁谁不是嫁,嫁与不嫁,不过随遇而安罢了。
苏府亲侄儿郎人多,江家守门的不敌,便叫人闯了进来。
苏岱给岳父岳母敬茶行礼后,新娘被人扶进了正堂,趁牵红绸的功夫,偷着用余光瞥了一眼,袅袅婷婷,身姿绰约,瞧着有些柔弱。
而后二人一道向江观夫妇叩首拜别,哭啼不舍一阵,便出了门。
江印之上了轿,抬手掀了红盖头,路上鞭炮齐鸣,鼓乐喧天,人群笑谈不绝于耳,轿帘轻轻摆动,透过细缝能隐隐瞧见男子骑着高头大马的背影,以及街巷两边闺房女子开窗相看之景,果真是风流浪子。
苏岱名声在外,最喜与人结交,吃喝玩乐,无一不通,加之貌若潘安,丰神俊逸,每每打马过街,女子争看,愿得苏郎顾。
虽说如此,若真要将女儿嫁了他,却无门第相当的人家愿意,因而十八才成婚。
浔都城七拐八绕就那么点大地方,江府与苏府不过两街之隔,因今日娶亲,两家人想着与街坊邻居一道欢喜欢喜,便在这街上绕了一圈,红妆十里,八抬大轿,着实费了些功夫,约莫两个时辰,才悠悠停下。
江印之出嫁带了两个贴身丫头,一个唤作桃枝,自小陪着长大,另一个是将笄之年外祖母指给自己的桑枝,年岁略大些,行事稳妥,二人在轿旁随侍。
印之一边搭上桑枝的手腕,一手拉着红绸,昏头转向,只知跟着人走,一脚迈进苏府,耳边愈发喧闹起来,鞭炮声,贺喜声,声声入耳。
行至正堂,繁复礼毕,送入洞房。
屋里女眷笑声不断,江印之木木地端坐在床上,心中窘迫异常,却仍吐着气叫自己镇定。
苏岱按礼接了玉如意,缓步上前,揭下大红盖头,眼前人峨眉淡扫,眸含秋水,眼眶微红,素齿朱唇,十分好颜色,略略一怔,扬了扬眉。
印之失了大红盖头的遮挡,眼前一阵明亮,倒有些刺眼,未注意到身旁人正盯着自己。
好一会儿抬眸一望,对上男子的眼睛,果真俊俏,眉目清朗,眼角带笑,神采奕奕,像是惯会留情的,思及此就垂眸错开了眼,微微低下头去,便听那人嗤笑一声,随即坐在自己身侧。
苏岱心道,是个害羞的。
屋子里的女眷见此情景,纷纷打趣,“小苏爷的新娘子生得真是好看!”嬉笑一阵。
印之闻声抬头,只见屋内挤了不少妇人,翠绕珠围,锦衣华服,绮罗珠履,个个目光落在自己这边,并不露怯,约莫有了印象。
而后礼官以金银制的小盆分别盛金银钱、彩钱、杂果之类,撒于锦帐两侧,有些便落在身上,二人坐得笔直,老老实实挨着。
撒帐合发后,剩了合卺酒一项,礼官呈上一个红漆描金的托盘,上置一对白瓷酒杯,二人取了,微微侧过身,抬手相交,低头饮了,面上感觉有些热气。
如此便是礼成了,而后新郎官被拉着出去待客,屋中女眷与新娘子依次打了招呼,也都跟着出去了,剩了江印之与两个丫鬟。
红烛无声燃烧,有风轻推木门,发出细微声响。
印之轻叹一声,“桑枝,桃枝,你二人可也想过成婚么?”
桃枝与桑枝交换了个眼神,故作轻松道:“我二人呀,只想伴着姑娘,不想成婚。”
“说什么浑话,在我身边,日日对着宅门,无趣得很,想来你们拿我当外人,不愿说罢。”身子往床架子上倚了倚,脂粉遮掩了憔悴。
桑枝忙接话,“姑娘可别这么想,自桑枝到姑娘身边,从没见您像今日这般,每日都是高高兴兴的,时常想出些新奇玩意儿解闷,皆十分有趣的,桑枝见过外头的难处,只知陪着姑娘是最好的去处。”
印之轻闭双眼,默不作声。桃枝与桑枝四目相对,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开了口:“知道姑娘累了,好歹换身衣裳,卸了妆面再睡,舒服些。”
女子闻声慢抬手,由桑枝扶着,任人摆弄,梳洗毕,叫摆了些吃食,闷声用了,两丫鬟在一旁不知所措。
既是嫁了,也该替自己做些打算,苏府老夫人与外祖母有旧,大房又只有苏岱一个孩子,日后定不会难过,最麻烦的还是那苏岱,风流浪荡,未必肯相安无事,所幸生得不错,否则今夜定是难熬。
这会儿时候还早,胡思乱想一通,瞧着喜烛一点点矮下去,不觉昏昏欲睡,眼皮直打架。
苏岱此刻正要往厢房来,却被好友李岩绊住。
“岱兄,且慢,老师江观有几句话托我带与你,能否借一步?”
男子抬了抬手,作请状,寻了个角落,李岩便开了腔:“老师有言,他这女儿自幼体弱,鲜少出门,在家娇生惯养,颇有主意,若是知道在你这受了丁点委屈,定叫你没安生日子。”
苏岱咧嘴哂笑,“一个二个,尽怕我害了人家,李兄还不知道我么,那蹩脚名声可是为了你,不说谢我,怎么还替人骂我一顿。”
李岩抬袖拭了拭额上的汗,“我亦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再说,那名声不知是谁抢着替我背的,说什么不想家中日日来人说亲,这会儿子倒委屈上了。”
苏岱勾起嘴角:“知晓了,叫我岳丈放心,去了。”转身冲人摆了摆手,往厢房去。
这厢印之正睡得迷迷糊糊,忽听一阵吵闹,脚步声夹杂其间,又有人喊了声:“大爷回屋了!”
登时一个激灵,清醒不少,却不知如何应对,只端正了身子,静静坐着。
屋门刚一推开,淡淡酒味便弥漫开来,只听那人声音低沉道:“去备些水来沐浴。”
紧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有一人影慢慢往这处靠近,印之瞧过母亲给的嫁妆画,明白待会儿要做什么,微微有些慌张,双手绞着衣裳,抬眼恰对上那人的眸子,黑暗幽深然而星光隐匿,下意识错开眼去,不敢乱看。
苏岱心里觉着小姑娘这副模样有些好笑,思及二人已是夫妻,日后还不知怎么,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侧过身,半对着她温声开口:“你安心些罢,我亦心慌得厉害,咱们俩个一样的。”说罢便匆匆钻进了隔间,不一会儿便传来了沐浴声。
女子蓦然一怔,倏忽间颇感安慰,想着方才那人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桑、桃二人见了,憋了会儿笑,服侍她稍微梳洗了,方才钗环饰物摘得不剩几样,如今十分省事。
将喜服挂好,换上素白绸缎的寝衣,事毕,桑枝有眼色地拉着桃枝,领着其余丫鬟退下,留她一人在内,末了还在她耳边道了声,“那东西在枕头底下”。
满屋子大红色,晃眼得厉害,印之理了理思绪,顺了顺气,重新坐回床上,才沾到床铺,便见那人湿着些头发,一身白绫缎的寝衣,大步走了过来,坐在自己身旁,与今日饮合卺酒时一般。
瞧着也是有些尴尬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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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有些些慢啦,但是六孤子也是急性子,很快进入情节哒。
第2章 新婚夜软语漫谈天
 
苏岱从未与女子同床共枕,如今心里直打鼓,又不好在面上表现出来,两人都不开口也不成,总不能干坐一宿,自己是男子尚含羞带臊,总不好叫人小姑娘先开口,便温声道:“安置吧。”
接着抬手扯了床被子递给苏印之,自己则另拿了一床,瞧着床榻便往里侧挪了挪,理理被子,忽然顿了顿,问道:“你在家习惯睡哪侧?”
印之抬头打量了床铺一眼,横竖都宽敞,既然人都问了,何必客气呢,日子还长,一开始便委屈自己可不好。
抱了抱手中的被子,慢慢伸出一根素白手指,向苏岱处指了指,道:“常睡里侧。”
二人换了位置,苏岱下床熄了两支蜡烛,而后放下绛红帷幔,与小姑娘一道平躺着。
帐中昏暗,隐约一片红红的光景掩映在幽暗之中,里头的人半晌沉默,身旁的呼吸声不由使人警惕,仿佛平白无故来了个远房亲戚到家中常住,与你同吃同睡,不是滋味儿却无可奈何。
苏岱缓缓做了两个深呼吸,开口道:“江印之,以后咱们两个是要过日子的,有些事我想早些与你说,不过这话大约不中听,若是你有旁的看法也尽可以说,咱们一道理清了,可好?”
印之也有此意,正不知如何开口,不妨他先起了头,一时有些意外,听话里的意思,他对这婚事亦有考量,各自把话说开也是好事,便抚了抚心口,轻轻“嗯”了一声。
“咱们二人门当户对,因着家里人的关系方才成婚,从前见也不曾见过,若按着规矩行事,再依着我的性子,姑娘日后定有得难过,倒不如提前与你说明。”
“婚姻之事,于我而言,无可无不可,家中催得急,我怕麻烦才应了这门亲事。”
“想必你有所耳闻,我素来行事浪荡,惯爱吃喝玩乐,时常三五日不着家,满心里都是快意江湖,恣意一生的念头,无心考虑儿女之情,日后,我仍想随心所欲过活。”
“但姑娘如今嫁了我,我也绝不能不管。姑娘生得好看,家中长辈又疼爱得紧,但凭家世地位与我祖母的宠爱,在苏府的日子,断不会受委屈,这一点尽可以放心。”
“你有想做的事亦可自便,银钱无需顾忌,若有人拘着你,我会替你说话,但旁的,尤其情爱事,我自己也不明了,给不了你,你也别对我生了心思。”
“你我皆是第一次成婚,虽不知别家夫妇如何相处,咱们倒也不必同他们一样,说这些,姑娘或许不大能明白,不过,我定会以自己的方式敬你,咱们二人各自欢喜,可好?”
这人一口气说了不少,印之在一旁静静听着,本以为今夜难熬,不想这人十分通透,思虑甚多,想到他说各人随各人的心,恣意过活,心里有些高兴,不觉略放松些。
侧过身子,面朝苏岱,小心翼翼接道:“相公说得极好,印之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只是,也有些话要讲,相公听么?”
其实,这人讲得正是印之心中所想,不过因着这般好话都叫他说了,自己一言不发倒像个呆子,不觉想将平日里自己离经叛道的话说出来,唬他一唬。
柔声细语之间,女子身上的幽香穿过氤氲酒气,沾染鼻尖。两声“相公”惹得苏岱面上发烫,身份转变,还需多习惯,嗓子一时干得厉害,轻轻咳了一声:“嗯,我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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