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幸——吾七哉
时间:2022-03-16 09:48:56

  毕竟在豫中抓住周穹的是傅其章,人也是从他手里跑的,到时候谁是“罪魁祸首”,还说不定。
  ……
  自从跟皇帝推了昭宁郡主的事情,傅其章精神确实好了不少,毕竟不用日日去听那些尖酸刻薄的言语。
  之前景舟说禁城军进了新人,他终究是不大放心,尤其是得知成王有反意之后。
  于是抽了空便去城西的军务处去见韩兴良,想着能不能摸出些情况。
  韩兴良本来在案后无所事事地浏览着军报,看着傅其章进门忙起身:“靖安将军!”
  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拱手赔笑,把主位让了出来,奉承的笑容实在是与那一身腱子肉不太相配。
  “马上就任京城一路将军,禁城军情况可都整理能交接了?”傅其章径直坐在了主位上,随手拾起方才被放下的军报。
  无非是些兵器粮草的统筹,他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看得津津有味。
  韩兴良忙作揖:“这几日就好!就好!”
  一日一日的懒惯了,禁城军事情又繁杂,他便更不想动手。本打算着卡着秋猎前赶出来,却没想到靖安将军这么早便来查了。
  “禁城军进了些新人?”每当论起军中事物,傅其章身上都有着一份不会被磨灭的自信。
  即使年纪不大,这份得心应手的气魄,也不得不让那些老将低头听命。
  “是…”韩兴良便是怕他的其中一个,连谎也编不出来,只能诺诺回答。
  傅其章直视着他:“为何不报?”
  “是…是成王的人。”韩兴良支吾半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他看最近朝里的情况,想着既然傅其章都已经把成王的人升了职,那必定也是成王的人。
  事情在傅其章意料之中,他神色未有什么改变,把目光移到了桌上那些军报上:“知道了,你处理吧。”
  韩兴良觉着自己猜对了,傅其章果然是成王的人,不然不可能轻易放过这件事儿。
  “禁城军的军务快些整理妥当,过几日本将军来查验。”傅其章看不得那些杂乱无章的信件,索性起身眼不见为净。
  桌上还堆着五日前未处理的军务,韩兴良之能可见十分一般。
  “好!好!”韩兴良松了一口气,庆幸得了几天宽限。
  到现在他还以为傅其章是来查禁城军军务的,并不是特意为了那些新人来的。
  街上人头攒动,往日冷清的宣平侯府前更是热闹。
  从上次见了一面后,姚璟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于婉灵等无可等,直接找到了宣平侯府门口。
  于氏可是害怕极了,可又拉不住她,只能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自欺欺人地装作这件事情与自己没关系。
  于婉灵喊了不出三句,姚璟就一脸惊恐地跃出了府门,连拉带扯地把于婉灵带到了府里。
  他生怕再过片刻,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于家姑娘怀了自己的孩子。
  既然闹到了宣平侯府门口,京城的人知不知道先另说,宣平侯可是快气炸了肺。
  前段日子从暖香楼赎回来的两个姑娘,尚在后园日夜笙歌,如今又多了个怀着孩子的找上门。
  宣平侯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过这个儿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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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80章 稚子
  ◎总是有希望的◎
  于婉灵现在肚子里有个孩子,打定了宣平侯府不敢一尸两命,也不敢把这件事传扬出去,所以即使她见了宣平侯也是扬着头无所畏惧。
  宣平侯姚遇遮在袖子里的手被握得骨节发白,眼神恨不得将身旁的眼睛戳出个洞来。
  “再过些时日,我这肚子可就遮不住了,侯爷和世子可要拿个主意?”于婉灵说话声音很细似莺歌燕语,还掺了些委屈。
  她抬手拭了拭眼角的泪水装得楚楚可怜,真像个无辜受难又不知所措的人。
  “逆子!”宣平侯从后槽牙里挤出来这两个字,面色铁青。
  姚璟颤颤巍巍的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爹,爹…我…我也没想到!”
  他这边一跪,于婉灵看着没人理自己,于是又开始低声呜咽起来:“小女未婚嫁,想着世子一诺千金这才…这才…”
  说着,两行泪便顺着脸颊滚下来,她忙扶了扶腰肢,好衬出自己的还平坦的小腹。
  “本侯先差人送姑娘回去,三日之后给姑娘个答复,可好?”宣平侯不会被这样的貌美声色迷了眼,早就看出于婉灵做作。
  他说得并不和善,又因不能发火,只能讲浑身绷紧压着怒气。
  反正宣平侯现在知道了这件事,于婉灵也便达到了目的,她还敷衍地落了几颗泪,施了一礼:“多些侯爷。”
  为了掩人耳目,送她回去的马车并不是以往那样的华盖马车,她不甚满意。
  在马车里即刻变了脸色,擦了脸上挂着的泪水露出几分得意,又去担心自己方才是否哭花了妆。
  华苑的老板没把这个于家小姐找去演场大戏,真是个天大的损失。
  把于婉灵送走之后,宣平侯横眉立目地扫了一眼姚璟。自己这个爹当的,又要给钱给吃喝,还要替他料理这些个破事儿。
  这哪里是养了个儿子,分明是养了个祖宗。
  他虽然一直觉着傅其章嚣张跋扈,可同样的年纪,人家已经是个二品将军,姚璟却还日日吃喝等着承袭爵位。
  越想越气,宣平侯抬脚照着姚璟的腰眼踹了一脚:“跪着!”
  姚璟摔在地上,自知理亏也不敢喊痛,七手八脚地爬起来,面色痛楚。
  “爹!那…那,灵儿…”他看自己父亲要走,也顾不得火辣辣的疼,昏了头似的开口。
  毕竟也在一起吃喝玩乐了许久,模样身姿都不比从暖香楼里赎回来的那两个差,姚璟可舍不得。
  果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宣平侯被气得心悸,想再踹一脚也没了力气。
  他按着胸口咬牙看过去,始终不明白自己造了什么孽,自己的儿子竟半点儿也没随了自己。
  无论是心性还是手段,都似一摊软泥,到头来筑不起这侯府高墙。
  ……
  傅其章自城西军务处探查了情况,除了那些新人,其他的也没什么异常。
  禁城军到时候要负责秋猎的布防,恐怕是成王想在秋猎上做什么手脚。
  可现在要做什么尚未可知,他也只能静观其变,不打草惊蛇。
  沈郁茹在府里得了闲暇的时间,又想起了之前傅其章随身带着自己写了的哪张信纸。自己还许了重新写一份,不能食言。
  趁着今日安生也有兴致,她研了墨蘸好笔,打算仔细地写一份。至少什么时候拿出来看,都不会觉着笔画潦草。
  其实她的字本来好看,就算是原先随手写的那份看着也顺眼。不过毕竟是没经过什么心思写的,送给傅其章总觉得欠了点儿什么。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这次再写,她仔细控制笔的力道,写完一句打量后,觉着一撇一捺不太满意,便又换了一张纸。
  总之想在这短短的几句话里,写满自己的用心。
  “写什么呢?”傅其章进门,正看她埋头认真,仿佛在绣花一般。
  安静的房间里猛地传来一声,沈郁茹沉浸在诗句里的神思被拉了回来,忙盖住了收下的字:“没…没什么。”
  本来是准备个惊喜的,怎么能提前被人发现了。
  傅其章伸脖子一看,明明见着了纸上有字,可还没等他看清,沈郁茹已经起身挽着他离开。
  “不看就不看嘛!”傅其章被拉到一旁,虽然这么说着可还是好奇的。
  “诶,我想请荀将军一家到府里来坐坐,上次与吕姐姐匆匆分别,还允诺了安稳了再见呢。”沈郁茹把话题岔开。
  她一直记挂着吕若风,得知荀将军回了京,便想着请他们一家来做作。
  傅其章道:“可以啊,下午便请来,不是什么难事。”
  左右现在人都在京中了,他也想与荀业之叙叙旧,上次在济宁分别过于匆忙,都没得着饮酒对谈的机会。
  离秋猎也就三五日了,趁着皇帝病着不召见外臣,能得空闲小聚一下也是好的。
  小厮去请荀业之之前,沈郁茹特意嘱咐了让夫妻二人把孩子也带过来。
  那个孩子实在是可爱,她到现在都记得那双小手举着木剑的样子。
  特意选临近吃饭的时间把人请来,好能让傅其章与荀业之在一起小酌几杯。
  沈郁茹上次与吕若风分别后就去了济宁,后来又到了豫中,回京之后遇到了许多棘手的事情。
  一来二去,本来说好安稳了请人来府里做客,结果一拖拖到了现在。
  接人的马车到了将军府门口,荀业之先从马车上抱过了孩子,又扶了自己的夫人。
  在战场上凶神恶煞的荀将军,如今就任由自己儿子去揉搓自己的脸上的胡茬,也不气也不恼。
  “吕姐姐!”沈郁茹看着人下来,忙迎上前去,握住了手。
  二人虽然只见过一面,却一见如故显得分外亲昵。
  “还劳动你们出门来接。”吕若风依旧一身素雅的衣服,头发只用简单的簪子盘了上去。
  今日她眼神里还多了些光亮,打眼一看便知是能料理好家中各事,平日里干脆利落的。
  “念儿,不拔胡子啊。”荀业之粗糙的手掌轻轻握住哪只细嫩的小手,把自己的胡子拯救了下来。
  念儿是孩子的乳名,吕若风生产时荀业之都不在身边,她便取了念字作为孩子的乳名,思之念之。
  可这念儿不甘心,复又捏住那不长的胡茬,开始揉搓。荀业之虽然无奈,也只能任他去了。
  都说老虎的胡子拔不得,傅其章看得一笑:“荀将军也有败下阵来的时候。”
  “等你有了孩子,你也是心头肉的手下败将。”他颠了颠自己的儿子,温柔的眼神看过去,连脸上的那道疤也没有那么吓人了。
  战场上再勇猛的将军,也都是铁骨柔情的。
  “你们两个快些,酒菜可要凉了!”沈郁茹挽着吕若风一路往里走,却发现身后的人没跟上来,不禁回头喊了一句。
  傅其章听到声响看去,见着了两个粘在一起的身影,道:“她二人倒比你我还熟络些。”
  既然夫人都开口了,他便也随手捏了一把孩子圆润的脸蛋儿:“走啦!”
  此刻他脑海里已经盘算着,自己的孩子往后会不会也这样活泼皮实。
  不过转念又觉着还是多些沈郁茹的安静也不错,省的将军府里日日鸡飞狗跳。
  “你吃什么呀!”沈郁茹特意给小孩子备了一个高一点的凳子,让他能看到桌上的菜。
  念儿虽然小却很懂事,咽了口水把目光往吕若风投去了,不说自己想吃什么。
  因为吕若风常教他,别人家的东西不能乱拿乱动。
  “没事儿,想吃什么就说。”傅其章看了这孩子与荀业之一样的脸盘,甚至已经看出来来日长大了父子二人站在一起,一定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些小吃甜点都刻意摆在了孩子面前,下酒菜摆给了傅其章荀业之二人。
  “这次回来尚能多待些日子,等封了江北总将更是难离驻地。”傅其章给他斟了杯酒。
  荀业之道:“是,下次再回来估计得年末的冬宴了。”
  在一旁啃鸡腿啃得满嘴油的念儿忽然腾出嘴来:“爹爹要做更大的将军了嘛!”
  荀业之笑过不语,做了更大的将军,见面的机会却越来越少。
  “对,你爹爹可是大将军。”傅其章接过话,又随口问道:“你以后要不要也做大将军?”
  满脸的油光被小手一抹更加均匀,念儿道:“要!我要去帮爹爹看着坏人,让爹爹回来多…多陪陪娘亲!”
  小孩子声音稚嫩,却说得认真,给写字字又添了几分动人。
  在外守着大楚千万百姓的将军,家里还有着半年一年不见一次的妻儿。连孩子都知道,自己的父母时常分别。
  这番话过后,荀业之忽然心头酸楚,眼眶发热。他即刻别过头去擦了脸上的泪,深吸了一口气。
  如此想来,他确实对不住这个嫁给她数年却时常独守空房的姑娘。
  外人只道吕若风加了个风光的大将军,高头大马,吃官饷行官道,却不知这背后是多少分别的日子。
  可凡人就着一副身躯,赴了国又砍不出另一半来给自己的至亲至爱。
  吕若风如往常一样,拿起帕子温柔地给念儿擦了脸,并没有太明显的情绪。
  为了掩饰自己方才一瞬间的落泪与歉疚,荀业之故意放声一笑:“儿子,你以后要当将军就找你这个小叔叔!”
  孩子一手握着鸡腿,一边认真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总是有那么多无奈,又有那么多希望!
  ◎最新评论:
  【冲鸭】
  -完-
 
 
第81章 滑胎
  ◎于婉灵被灌药◎
  之前傅其章多在外征战,就算荀业之回京也不见得能恰好遇见。如今两人一南一北见面更为不易,难得安生地坐在桌前饮酒。
  念儿吃着鸡腿糕点,时而把沈郁茹逗得开怀,吕若风就看着孩子和荀业之,不时自顾自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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