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幸——吾七哉
时间:2022-03-16 09:48:56

  沈郁茹这会儿确实看清了这人的可恶,明明指了许多条路出来,可总是能不动声色地将人逼到无路可选。
  “那便在殿下这里,留个安身之处。”她说罢,将手伸向了酒杯。
  与其接连拒绝给沈家带去麻烦,倒不如像傅其章一样,假意依附。
  徐值以为她要去喝酒,忽然有些期待。但是却见人纤指一挑,把酒杯打翻。
  洒了的酒洇湿了桌布,缓缓地蔓延,在成王眼里映成了冰冷。
  窗外侧耳听着的姜斓忽然倒吸一口气,觉着自己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成王竟然和靖安将军府人有这样见不得人的勾当。
  震惊同时,她又觉着这不是给自己与傅其章铺了路嘛。
  见人不上套可毕竟松了口,徐值忽然一笑,起身就要去拉她的手。
  可沈郁茹却猛然起身:“今日随行人手众多,不陪殿下了。”
  就徐值那些龌龊的心思,她看得一清二楚。
  屋内传来声响,吓得窗外的姜斓立刻挪了两步往旁边的柱子后躲去。
  她前脚离开了窗户,后脚沈郁茹便出门了,从容地往楼下走去。
  那杯酒里下了药,沈郁茹早就猜到了,所以并不去喝。
  二楼的成王看着人远去的背影,咬了咬后槽牙冷笑一瞬。
  无论怎样,冰山美人总算是有了些缺口。
  “殿下!”姜斓看着人走了,这才从柱子后出来。
  徐值闻声一惊,偏头看去:“昭宁郡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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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77章 挑拨
  ◎小夫妻遇危机◎
  “刚见过靖安将军夫人?”姜斓不紧不慢地走进,又往门外看了一眼。
  徐值谨慎起来,不确定姜斓只是撞见了沈郁茹出门,还是听见了方才在屋内的对话。
  不过看人这样明目张胆的同自己打招呼,他猜测着应是没听见什么。
  可姜斓张狂惯了,哪会顾忌这些事情,道:“靖安将军夫人,可是有意于成王殿下?”
  “郡主这是何意?”徐值一惊,但仍然抱着一丝侥幸,希望是她猜的。
  姜斓踱了步子,似乎在炫耀自己知道的消息,道:“方才屋里的话,本郡主可听得一清二楚。”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人眼神已经冰冷起来,眉间暗起杀意。
  “郡主房间里谈。”徐值侧身缓缓抬了手,目光跟随着姜斓的背影,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我看上了靖安将军,殿下钟意将军夫人,我们不如联手,各取所需。”姜斓打量了桌上,负手站定。
  徐值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直白合作了,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这个郡主单纯,还是有些脑子不灵光。
  可这事儿他一人一手拿捏住沈家,便能把沈郁茹拽到身边,况且还能牵制住傅其章,实在没必要画蛇添足。
  “本王能得到什么好处?”他想看看对方还能说出什么。
  姜斓笑道:“今日殿下帮了本郡主,来日本郡主也帮殿下就是。”
  这样的条件实在没有诱惑力,徐值不做言语,全然似没听见似的坐在了椅子上。
  “昭宁侯府能做的事情比靖安将军府多得多。”姜斓看他这样子,索性加大了筹码。
  徐值思索起来,现在他不想挑破这层关系,无非是想用沈郁茹去困住傅其章。
  眼下傅其章肯按自己说的做,无非是迫不得已。既不是真心追随,那必定留有祸患。
  等大业一成,除了沈郁茹,靖安将军府、于家都是要一一除去的。
  既然傅其章早晚都是颗弃子,那不如现在卖个人情给昭宁郡主,昭宁侯府确实要更可靠些。
  “郡主这般允诺,老侯爷可知晓?”毕竟不是当家做主的人,徐值还是有担心的。
  姜斓一笑十分得意:“我爹向来以我为重!”
  想来也是,若不是昭宁侯太纵容宠溺,怎会有现在这样骄纵的女儿。
  可昭宁侯势大,徐值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将其牵制住,还是存了几分犹豫。
  “哦,还有!在事成之前,本郡主会帮殿下保守今日的秘密。”姜斓补了一句,算是好处之外的威胁。
  这事儿现在决不能被捅出去,徐值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有把柄被别人攥在手里。
  徐值最忌讳被人威胁,他瞥了一眼身旁的人,目光并不和善。只是眼下不想合作,恐怕也不行了。
  “好,郡主想要什么结果。”他最终不得已答应了,让人保守秘密的最好方式,就是把她也拉进这个局里。
  姜斓这才坐下去:“最晚秋猎之后,他俩和离。”
  这个郡主的胃口竟然这么大,徐值内心叹她不知天高地厚,可还是欣然答应:“好!”
  两个人和离了,沈郁茹也便能顺理成章的落到自己手里,何乐而不为。
  ……
  傅其章与荀业之一路往皇宫走,荀业之只是按着武将进京的流程,去见过皇帝。
  至于封赏之事想必是要等到几天之后的秋猎。
  二人在宫门口被拦住,侍卫道:“陛下龙体抱恙,不见朝臣。”
  自从前几日一病,皇帝越发得精神不济,现在还要养着精神给秋猎。
  听闻皇帝不见朝臣,荀业之自然也是乐意的,毕竟落得个轻松。
  事情又要拖着,傅其章终究是担心,可也没办法。
  两人正要离开,却听见守门的侍卫又道:“靖安将军面圣,可以。”
  旁的朝臣都不见,却给靖安将军开了例外,荀业之听后觉着意外。
  连傅其章自己也觉着出乎意料,那日听殷渌的话后,他觉着皇帝日日把自己捧得这么高,也难怪那些流言蜚语。
  他想拒绝,可又不想把昭宁郡主的事情一拖再拖。
  “你先去吧,我正好回家看看!”荀业之刚进京,也没听到什么言语,还不以为意。
  他只觉得是靖安将军功名赫赫,正得圣心。
  “好!”傅其章顺势应下,互相道别。
  没了朝臣来来往往,宫里各处只剩了巡逻的御前卫和低头疾行的宫人,显得更加肃静。
  不见朝官,但桌上一叠又一叠的奏折,却不允许皇帝安心地躺在病榻之上。
  虽然有太子日常帮辅,但他始终是不放心把政务全权交手的。
  傅其章到理政殿的时候,太子正跪坐在皇帝身侧,看着奏折。
  “臣,参见陛下,见过太子殿下。”傅其章着照例行礼。
  “平身吧,靖安将军有何事?”皇帝前几日病过一场,现在看着皮肤似枯树皮似的,声音也越发的低沉。
  太子徐佑把目光从折子上挪到傅其章身上,二人对视了一瞬,并没有停留太久,他复又垂下头去浏览。
  “臣来告假。”傅其章道。
  最近也不要上朝,即使是猎场与嘉宁军的事情,也是随着他的时间去的,实在不知道要告什么假。
  “怎么?”皇帝没猜测出他意图问道。
  而太子虽然还低着头,却把目光缓缓移了移,去等着阶下的人说什么。
  傅其章抱拳:“回陛下,臣近时常日头痛体乏,恐不能保昭宁郡主左右护其安危。”
  他在路上思虑良久,还是把事情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没有按照在家里的说的,用沈郁茹来当借口。
  毕竟他自身在朝中已是风口浪尖,实在不能再把沈郁茹推出来惹眼。
  以往他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沈郁茹是他心尖儿上的人,可现在却想好好地把人遮起来,别惹上那些虎视眈眈。
  原来是为着昭宁郡主的事情开着,皇帝早就料到了他做不来,剧烈地咳了两声:“准了。”
  既然都来说了,那必定是做不下去了,再硬耗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傅将军好生休息,好在来日的秋猎上,一展英姿。”皇帝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
  “谢陛下!”傅其章道过谢,不由得又往太子看了一眼,可是没换到回应。
  既然事情解决了,他也就不打算再留:“臣告退!”
  皇帝眯着混浊的眼睛,看着阔步出殿的背影,心下了然。这哪里有生病的样子,身体分明好得很。
  方才傅其章往太子看得一眼,没能逃过皇帝的目光,他清了清嘶哑的嗓音:“这段时日,与傅将军相处可好。”
  太子手里依旧翻阅着折子:“自豫中回来,儿臣与靖安将军便没有见过。”
  傅其章递上来那份名单之后,皇帝便觉出来他没站在太子一边,如今特意试探一下太子的态度。
  太子说过这一句之后,就不作声色,只垂着目光去看手里的东西。
  “防人之心不可无。”皇帝深吸了一口气。
  他在傅其章身上看出了淮南王年轻时候的影子,他决不允许再出一个淮南王,动摇朝纲。
  傅其章推了一桩事情,忽然觉着浑身都轻快了不少,正好趁着秋猎前也好歇歇。
  他正舒了一口气打算回府,却在半路被昭宁郡主姜斓拦住了去路。
  闹市之中,左右都是摊贩,傅其章顾忌着人多眼杂,只得相隔甚远便停住了脚步,
  “末将刚辞了这份差事,已无陪同郡主之责。”他见着人头疼,实在是心里烦乱。
  可姜斓似乎是有意等在回府的必经之路上,她一步一步走近:“无妨,本郡主今日是有事情告知于将军。”
  傅其章自来不愿意后退示弱,现在便冷目看着人走近。
  “将军可要看好自己的夫人,莫要人家另攀了高枝,将军还被蒙在鼓里。”姜斓这一身红裙,此刻分外刺眼。
  “郡主慎言。”傅其章只当她是在有意挑拨,所以也不想理会,迈开步子要走。
  可姜斓又紧随了几步:“将军还是问问夫人今日去了哪里比较好,什么城东酒楼之类的…”
  傅其章顿住脚步,没成想她能将事情说得详细,不由得看了过去。
  看着人上钩了,姜斓再添一把火:“我还听着有人说保她一生荣华富贵,她答应了!”
  事情越发得玄妙,傅其章蹙起眉头,心里也不安生起来。
  沈郁茹并不图荣华富贵,他所担心的,是谁又再背后设局威胁。
  “不劳郡主费心!”他收回了目光,往远处走去。
  这次姜斓没有跟上去,只是得意地拍了拍手。
  ……
  沈郁茹见过成王后回到府里,一直精神不大好。
  她清楚地记得成王所说的:昭宁郡主看中了一位琴师,当即就带回了北境。
  虽然靖安大将军不能由昭宁郡主这样任性,可不安的种子已经在心里生根发芽。
  昭宁郡主有意靖安将军,成王都知道的事情,沈郁茹不确定其他朝臣是否也知晓。
  她害怕有一天昭宁郡主站在自己面前,用手里的权势做威胁,要傅其章这个人。
  到时候,她是否又有什么筹码,能够与其抗衡。
  越想越怕,她索性抬手挡在眼前遮住光,将自己沉浸在黑暗里,好安稳一些。
  作者有话说:
  更新啦!!!
  推基友古言《雪中鹤》
  作者:南宫翠花
  文笔超级好!!!!超级好!强烈推荐!
  ◎最新评论:
  -完-
 
 
第78章 谋反
  ◎成王的意图◎
  “郁茹…”傅其章进门,正见沈郁茹手挡在面前盖住了眼睛。
  “怎么了?”他说得轻柔,想着人方才见过了人,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沈郁茹听得声响,慢慢睁开了眼睛,让光亮重回自己眼前。
  看到傅其章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她又想起了成王的那番话,不禁抬手轻轻地去环住他的腰。
  她贴着身前的人,不想放开手,害怕下一刻便生出什么变故来,这人就去了北境。
  “今日出去了?”傅其章任她抱着,安慰地拍了拍。也猜不到见了谁,说了什么。
  沈郁茹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的消息,但是也不想瞒着,道:“去见成王了。”
  半路上昭宁郡主的话又灌进了傅其章的脑袋里,他有些急切:“一个人?你没事吧!”
  “我带了人手的。”沈郁茹松了手,终于是舒了一口气,可还是觉着心里空空荡荡的,
  “你们说什么了?”傅其章挨着她坐在榻上,试探着问道。
  一股疲惫漫上心头,沈郁茹越发得想倚靠着傅其章:“没什么,还是我父亲的那些事。”
  她避重就轻地说,成王那些龌龊心思怎么好这样讲出来,实在是难以开口。
  左思右想,傅其章实在是不善于旁敲侧击,直接道:“今日我碰到昭宁郡主了,她说…说成王许你荣华富贵…”
  什么事情说出来才好解决,他绝不会把简单的问题七拐八折,最后误会越来越深。
  沈郁茹本是靠着他,忽然一怔直起身来:“郡主知道?”
  这件事情是怎么走漏的暂且不明,她只能先解释:“你放心,都是权宜之计,我先稳住成王,免得他再为难沈家。而且…”
  “我知道。”傅其章把话打断,不忍在看人这样慌张地解释下去。
  沈郁茹本来慌张的眼神里,忽然闪过一丝灵光,觉出了些被两头挑拨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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