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如意小厨房——阿司匹林有点甜
时间:2022-03-17 07:48:10

  郑娘子差点被气死,她才二十几岁,怎就老娘们儿了,又敢怒不敢言。
  薛裳枝本来坐在凳子上啃着一串隔壁老板娘送来的糖葫芦,笑嘻嘻和老板娘搭话,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形,因此也没意识到这位少爷说的“小妞”就是自己。
  蓝衣少爷见薛裳枝不理自己,扔了一块银子在桌上提高音量道,“你听到了吗,小妞,给爷过来。”
  薛裳枝茫然转头,指着自己,“我?小妞?”
  她在现代被人叫过大师,叫过大厨,叫过大神,就是还没被叫过小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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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裳枝想不到小妞是叫自己,也想不到这是在调戏自己,慢吞吞走过去道,“客人,你要吃点什么?”
  蓝衣公子笑嘻嘻道,“吃什么你还不清楚吗,我姓姜,名叫姜文,给小爷记住了。”
  他刚刚远远路过桥下远远看见薛裳枝时就心动了,这小妞长得可真合他胃口,秀秀气气的眉毛,樱桃小嘴,皮肤雪白,和碗里的玉酥不相上下。
  特别是一身柔弱的气质,还有和人说话时低头浅笑的娇羞模样………
  姜文等人走得差不多时就迫不及待来勾搭小妞了。
  而在一旁,何良君焦急地拉着郑娘子道,“快报官,这位姜小少爷是姜太后哥哥的儿子,性格特别暴躁,万一一个不好………”
  郑娘子咬牙道,“报官有用吗?罢了,先回去搬救兵找观中人。”
  另一边,薛裳枝道,“你不说你想吃什么我怎么知道呢,我们店甜咸都有,老少皆宜,若是不知道吃哪种的话可以让我推荐。”
  姜文笑着道,“姑娘给我选就行,姑娘长得这么美,想必无论选什么口味都好吃,传说中的玉酥西施就是姑娘这般模样吧。”
  薛裳枝朝他笑了一下,他整个人都痴了,一个劲儿嘿嘿嘿傻笑。
  他的跟班起哄道,“姜爷,这小妞在朝你笑耶,是不是也对你有意思?”
  姜文挺不好意思的,但还是道,“别瞎起哄,会吓到人家姑娘的。”
  过了一会儿,薛裳枝端了几盘豆花来,摆放在姜文一行人面前。
  姜文兴致缺缺看了一眼豆花,目光落在捧碗纤细洁白的手指上,对薛裳枝道,“姑娘,麻烦您喂我吧,不然我可没吃的胃口。”
  薛裳枝此时终于醒悟过来,这人是在调戏她?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这双手因为常年切菜布满刀痕、烫伤和各种痕迹,和纤纤玉手一点都沾不上边。
  她活了二十几年,确实无人敢调戏她。因为她六七岁的时候就不小心用锤子把铁门砸弯过,在她手里掰断报废的铁锅不知多少,等到年纪稍长控制力道的能力才逐渐变强。
  但她确实成了薛门的恐怖传说,没人敢做她徒弟,据说新学徒们入门都争相推诿,唯恐因为不符合她的要求被她追着狂揍。
  如此看来,这还是一种有趣的体验。
  薛裳枝坐在他对面撑着下巴略带兴趣道,“公子,你想要我喂你?”
  姜文咳嗽一声,“对,你来喂我,喂得好的话本少爷就带你回家做外室,我姜家不说什么家财万贯,但让你一辈子吃香喝辣不是什么难事,以后也不用你抛头露面出去做什么货娘。”
  薛裳枝轻轻拂了一下头发柔柔道,“公子,虽然您确实很俊俏,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喂来喂去恐怕不好吧。”
  姜文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微微发红,“那、那岂不是不在大庭广众就行?但我也不是那么介意这种事情,只要你……”
  薛裳枝轻笑道,“既然你这么要求,那我自然也要满足了,只是不知道你喜欢用什么工具喂呢?”
  姜文正想说不用麻烦,就用勺子就行,忽然见薛裳枝冲他温温柔柔道,“不行,你一定要选一个。”
  他察觉到薛裳枝语气不对,下意识抬头去看,只见薛裳枝左手握着一只不知从哪拿来的人高铁铲,右手按着一只大陶罐子。
  姜文愣了一下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薛裳枝道,“喂你吃饭啊。”
  她说完单手把那只装热水的陶罐子轻松举起来,姜文顿时愣了,他父亲是习武之人,虽然他于武学上一窍不通,但也能一眼看出这罐子装满水起码百来斤。
  百来斤的罐子,那是普通姑娘能够单手举动的吗?还有握着铁铲的姿势………配上薛裳枝纤细的手臂和柔美的脸庞,那冲击力简直………
  这还是个女人吗?
  姜文头上微微冒冷汗,“不、不用了,我之前太无礼,冒犯了姑娘,不就不劳烦您了。”
  薛裳枝微微一笑,“不行,说好要我喂饭,要是你不吃完就走,那我可会很伤心呢。”
  姜文用余光扫视一眼自己的两个跟班,知道这两人武力值比他还要低,不说薛裳枝,就说对面人数也比自己多,他正憋屈地准备喊走,却看见铁铲一铲子扫在他面前,扬起一片土。
  面前的少女偏头微微朝他笑,“公子,我说了不吃不能走啊。”
  姜文咬牙,“我是姜国舅家里的人,你知道得罪我会有什么下场。”
  薛裳枝无辜道,“可是我没有准备得罪你啊,我只是想喂你吃东西而已。公子这么俊秀,这么帅气,奴家一见钟情情难自禁嘛。”
  姜文:………
  …………
  薛裳枝从小到大最喜欢“发明”不一样的美食,用薛爸爸的话来说就是“黑暗料理”,她小时候还能用甜美声线哄骗大人吃下去,长大就逐渐丧失这一特权了。
  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有人撞到枪口上,一时间激发了她强烈的创作欲。
  郑娘子冒着冷汗从旁走出来道,“裳枝姑娘,这、这是什么?”
  薛裳枝把想要的调料混在一起,淋在豆花上,微笑道,“是又酸又甜又辣的豆花,我当初就觉得不错,可惜没人欣赏。”
  郑娘子不知道这种东西能不能让人吃,道,“要不还是算了。”
  薛裳枝无所谓道,“你怕什么,反正吃不死人。”
  她端着盘子走到桌子面前,姜文和其余两个人一起被绑在木凳上,一脸生无可恋。
  在此之前,姜文已经吃过薛裳枝做出来的“醋味烤豆花”,“果干甜面酱豆花”,“豆花拌羹”等等稀奇古怪的食物,对于一个常年吃佳肴的公子哥来说,这种另类的口味简直是一种折磨。
  偏偏薛裳枝还是亲自一口一口喂(灌)他,喂完以后还要问感受和改进的建议,要是说不出她就要做出第二份。
  薛裳枝等他吃完后问,“你觉得怎么样?”
  姜文声音有气无力的,“还行。”
  对上薛裳枝由上而下逼问的目光,他哆嗦一下绞尽脑汁道,“我觉得酸味太浓了,掩盖住玉酥本来的香气。”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璨璨的五十瓶营养液,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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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裳枝若有所思道,“那你觉得应该加些什么呢?”
  姜文弱弱道,“我不知道。”
  薛裳枝转身又去弄自己的豆花去了,集市到下午时人比较少,周围的摊贩也收摊了,基本无人注意到这里这位凄惨的富家公子哥儿。
  姜文无法逃脱,又觉得呼喊求救实在过分丢人,有气无力说,“姑娘,你何时能放过我?”
  薛裳枝道,“可以了,你走吧。”
  姜文眼睛一亮,“如此的话………”
  话没说完,忽然就见薛裳枝嫣然一笑,问他道,“等等,公子,你还没有说我喂得好不好呢?”
  姜文摄于薛裳枝的淫威不敢反抗,“喂得好,呵呵,喂得好。”
  薛裳枝点头,“可是我记得你刚才说喂得好就要带我回去呢,我现在能跟你回去吗。”
  姜文脸都僵了。
  所以要他怎么说啊,他不敢说不好,说喂得好又要带回去个母老虎,看这力气会不会哪天一个不高兴把他锤死?
  姜文差点哭了,薛裳枝语气更加柔软,“公子你是不是嫌弃我啊,嫌弃奴家、嫌弃奴家不够温柔,所以不想带人家回去。是还想奴家再喂喂你吗?”
  不光是姜文,连郑娘子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她对薛裳枝态度逐渐改变一来因为她很擅长点豆花,二来是薛裳枝有通明子的令牌,在她心里,薛裳枝就是个柔弱的富家千金,顶多有一点奇怪的传言,也比较擅长做菜,怎么、怎么居然是个这样的人。
  姜文强忍泪水说,“不是的,是在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在下配不上姑娘这样的仙子,求求你放过我吧。”
  薛裳枝逗弄够了,不想看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抹眼泪,挥挥手把人赶走。
  出摊后还要收摊,薛裳枝挽着袖子帮忙收拾碟子,郑娘子小心翼翼把她手上的碟子接过去,“您别捏碎了。”
  一旁帮忙的小厨娘也走过来,结结巴巴说,“姑、姑娘,您要吃些什么东西,万万不可饿着了。”
  她们不是怕她,就是这力气,万一把盘子捏碎怎么办!
  薛裳枝把人打发去帮忙买了一份烤肉,一直带着帷幕一言不发的何良君忽然凑在她面前朝她竖大拇指,“你真厉害。”
  见薛裳枝不说话,何良君自个儿却絮叨开了,“那位姓姜的,是我未婚夫姜武的弟弟,在家里特别受宠。你知道姜家吧,就是姜将军那一家,陛下他亲妈就姓姜,这家人可不得了,嚣张跋扈,长安城没人敢惹他们。”
  薛裳枝对于刚得罪的富家公子哥还是挺在意的,闻言问,“既然是皇帝的亲娘,那……”
  何良君道,“陛下不会管这种事的,陛下特别心软你知道吧,我哥说他养的一只鸟死了他都要哭整整三天,他娘对着他哭,他怎么受得了呢。”
  薛裳枝听完也没什么感觉,但她好歹是看电视剧长大的,如此便知道这样嚣张的人家总是反派,毕竟长盛必衰物极必反,皇帝能咽下这口气吗?
  收拾东西回小昆阳观后,一行人先清点了赚到的钱,抛除豆子、果干、酱料、饴糖、香料等佐料的费用三百钱,他们净赚一千二百钱,平日卖豆乳豆腐卖几日才能有这个收入。
  郑娘子叹息道,“我卖了四余年豆腐,方得此情此景。若是早些年也能卖到这地步,说不得我也成为管事了。”
  薛裳枝笑道,“可惜是一锤子买卖。”
  因为发生了姜文这件事,他们都知道明日不能再去西市卖豆花了。姜文再怎么说也是国舅家的小孩,要报复他们再容易不过。
  郑娘子问薛裳枝,“要不要干脆去东市卖豆花呢?”
  薛裳枝想了想,“明日就只去东市卖豆腐和豆乳吧,至于豆花再想其他办法,毕竟姜家有一手遮天的本事,看起来不好惹。”
  卖完豆花还要去通明子师叔处报道,顺道把事情告诉通明子师叔,以免给小昆阳观带来麻烦。
  但到了通明子师叔院子时才发现院子外面站着一行穿着短打的精干侍卫,侍奉在一侧的小师弟曾静德对薛裳枝道,“有贵客在这里,师叔的客人历来神秘,你们等到人走后再来吧。”
  薛裳枝认可他的说法,准备离开,郑娘子却顿了一下,开口道,“咦,那客人我认识,是个大官儿,脾气很好,听说他常去崇明寺烧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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