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如意小厨房——阿司匹林有点甜
时间:2022-03-17 07:48:10

  武阳辰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道,“千层,是取自千重的意思吗?姑娘如此思念母亲,却好像隔了千重山难得一见,实在是……”
  薛裳枝“你掰开来看有很很多层所以叫千层”的话没说出口就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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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还有做好的红豆莲子羹和雪梨汤。
  红豆莲子羹熬得软烂,散发出清甜的香气,盛在银器当中,引人垂涎。雪梨汤中加入了红色的枸杞和红枣,甘甜可口,正适合冬天喝,上面还有一朵带着汁水的白色小花,与剔透的雪梨汤相映成趣,正如女子欲滴娇颜。
  薛裳枝考虑过三四十岁贵族女子爱美的天性,所以做的都是样子好看的美容甜汤,经过她的手熬煮更是美味,希望借此机会向她那个见都没见过的娘要点钱来花。
  武阳辰一一看完后问道,“这两道菜可有名字?”
  薛裳枝道,“一道是梨子水,一道是红豆莲子羹。”
  武阳辰一时受到震动,喃喃道,“莲子心中苦,梨儿腹内酸,这……天下的父母离开自己的子女还会不难过的呢,想必娘娘也很伤心吧。”
  薛裳枝:???
  薛裳枝:说的是个什么?听不懂,联想能力可真强。
  武阳辰认真看着薛裳枝,“姑娘放心,我必不会辜负你的托付。”
  薛裳枝借此机会让武阳辰帮忙买了一车炭火回来,武阳辰本来还要给她钱,但薛裳枝看他自己都是一副过得很惨的模样,不忍心要他的钱,然后把人赶走了。
  接下来两日因为天气放晴,屋外晾着的被褥很快被晒干,蓬蓬松松散发出暖意,还有太阳的气息。
  薛裳枝抱着羽毛被蹭来蹭去,对碧茹宣布道,“我们有更多被子了。”
  碧茹不由也高兴起来。
  前几日天气太冷,她们只好把所有的厚衣服、裤子堆在被褥上,以免晚上冻得生病,薛裳枝还特意把买来的生姜和红糖熬成姜糖水来喝,晚上一碗下肚,辣得人浑身冒汗舒爽无比。
  但这样依然很冷,因为炭火不够,以及稻草做的被褥不够保暖,若有了厚实的被褥,才会让人觉得冬天踏实起来。
  薛裳枝一边帮着郑娘子每日点豆腐,一面翻腾着麦苗准备做麦芽糖。
  新长出的麦芽又嫩又绿,在冬天显得生气昂扬,非常惹人喜欢。
  等麦苗长到合适高度的时候,薛裳枝就把麦苗拔下来,清洗后晾干,用菜刀把干净的麦芽切得细细的,加入蒸熟滚烫的糯米搅拌均匀,然后放入陶罐中。
  冬日寒凉,因怕陶罐放冷所以捆上稻草扎得密密实实放置在羽毛被里,如此放了三四个时辰都还没冷却下去,打开后发酵得刚刚好,闻到一股扑鼻的芬芳。
  薛裳枝用纱布把罐子里发酵的麦芽过滤干净后再倒进瓮里,让碧茹添柴,自己用铲子翻煮,并吩咐火势不能太大,以免糊锅。
  等熬到半柱香的时候,麦芽糖就要成型,散发出淡淡的甜香味,浓稠的糖浆在锅里冒泡、翻腾,微微发黄的色泽惹人垂涎。
  碧茹眼珠子都快要黏在锅里移不开了,小声询问说,“做好了吗?”
  薛裳枝安慰道,“再等等,还没这么快。”
  又过了一会儿,糖终于熬得又浓又绵,薛裳枝倒在陶罐中冷却。
  碧茹小心翼翼说,“可以尝一尝吗?”
  薛裳枝用竹签子挽了一团递给她,然后示意道,“要这么搅着吃。”
  碧茹点点头,小心把糖接过,舔了一口露出快乐的表情。
  薛裳枝被她的神情感染,忍不住想起小时候自己在学校门口吃麦芽糖的情景。
  其实不叫麦芽糖,而是一种更幼稚的称呼。她家教很严,从不允许小孩子在外吃喝,偷吃一次麦芽糖比考试不及格还要严重。
  结果还是被薛爸爸发现了,薛裳枝在爸爸严厉的目光下差点吓哭。
  薛爸爸最后叹了一口气,问她说,“是不是不会做?”然后手把手教她做麦芽糖。
  薛裳枝学会后熬了一锅麦芽糖,其中包括各种口味的,可惜都不如她在学校门口偷偷买的好吃。
  她见碧茹如此高兴,也跟着一起尝了一口,意外不难吃,甜腻的糖入口带来丰沛的幸福感。
  薛裳枝突然问碧茹,“你要不要吃糖画啊?”
  碧茹一边舔糖一边问薛裳枝,“什么是糖画?”
  薛裳枝被问住了,她没想到这个时代居然还没有糖画产生,于是决定身体力行示范一番。
  熬煮的糖浆要加麦芽糖和其他的糖,熬化之后用勺子在鹅卵石上快速舞动,她手上功夫一直不弱,不过一会儿就画了一只蝴蝶,几只兔子,一只小鸟,还有一个q版小猪佩奇。
  碧茹巴掌都快拍红了,“姑娘你怎么什么都会啊。”又疑惑地看了一眼小猪佩奇,“不过这是什么?莫非是个罐壶?”
  薛裳枝把糖画放在风口吹干,尴尬说,“是一头猪。”
  碧茹神态越发疑惑,手在几个糖画中移动,最终放弃了这个像罐壶的小猪佩奇,选择了漂亮灵巧的蝴蝶。
  薛裳枝坐在一旁举着小鸟糖画舔着吃,一面正琢磨豆皮吃法,忽然听见有人在前面敲门,碧茹开了门一看,就见很久不见的郑娘子和一个小道士笑呵呵站在门口。
  郑娘子朝里探看了一眼,看着板子上的糖画和麦芽糖眼睛一亮,“裳枝姑娘又在弄什么好东西呢?”
  薛裳枝记在小昆阳观册子上的名字就叫裳枝,她现在不能叫薛裳枝,因为据说皇帝就姓薛,她可以跟着许老汉姓许,若是姓薛就要砍头。
  薛裳枝大度说,“是糖画,你要不要吃。”
  郑娘子最近和薛裳枝越发熟稔了,如此便没有客气,伸手要去拿摆好的糖画。
  结果手伸到一半被碧茹挡住了,给她塞了那个小猪佩奇。
  郑娘子不解说,“这、这是个罐壶吗?莫非罐壶有什么其他意义,罐通官,是祝我家里人早日升官发财?”
  薛裳枝感觉哭笑不得,在现代小猪佩奇可是很受大家喜欢的好吧,结果被碧茹这么嫌弃。
  她无奈说,“郑娘子,你这次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郑娘子正了神色,指着小道士对薛裳枝道,“其实是通明子道长让他找你。”
  薛裳枝思忖片刻说,“是有什么事情?”
  这个小道士和上次那个是同一人,闻言答道,“是好事儿,您去了就知道了。”
  薛裳枝预料到应该和豆腐有关系,但世界上会做豆腐的人那么多,又不单纯只有自己一人。
  她左思右想也想不通,只能跟着去了。
  一路上和小道士一起,小道士还举着兔子糖画慢慢吃,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天真。
  通明子道长住在后院离薛裳枝很远的地方,和薛裳枝所构想的场景不同,反而非常安静宁静,杳无人烟,院中种着不容易枯死的树木作为装饰,看起来很有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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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裳枝还没进去,名为曾静德的小道士小声对她说,“咱师叔是专门管道观中杂务的,他脾气特别好,从不对小辈发火,你有什么事情尽管给他说,不要客气。”
  好家伙,这是知道师叔是个好欺负的人,给她传授经验来了。
  虽然如此,薛裳枝还是没有放松心神,带着虔诚的心态跨入屋子。
  她进了屋内先闻到一股淡淡的说不出名字的清香味,从炉中飘来。屋内正中间挂着三幅三清祖师的画像,地上放了供人跪坐的蒲团,桌案上摆放了一个香炉,设施及其简陋,看得出屋主是个很务实的人。
  薛裳枝定了定心神,朝着屋内那名三十来岁面目严肃的道长行礼,“通明子道长。”
  通明子道长回了一礼,正要说话,目光忽然落在薛裳枝额头上的那朵莲花上面。
  薛裳枝见他盯着自己发呆,忍不住喊了一声道长。
  通明子开口道,“敢问居士,您这……是天生的吗?”
  薛裳枝摸了摸额头的千层饼,哦不,莲花,她也不知道这是天生的还是被什么奇怪东西砸成这样的。
  她点点头道,“大约是的,我母亲说我两三岁的时候胎记还不明显,长到五六岁时忽然如菡萏初开。”
  其实杜氏还说得要更夸张一点,像什么那一晚上他们家十里左右的莲花全盛开了,引来了许多从没见过的鸟儿鸣啼,夸得薛裳枝十分羞耻。
  通明子点点头,“甚好,红莲白藕青荷叶,道友可知道,我辈修行者本于五浊恶世而孑然一身,独立高华,历练成就(注),常戴莲花冠,持莲花法器以避尘世烦扰,独得清净。”
  薛裳枝被他绕晕了,她还是不懂对方要说什么。
  通明子仿佛看出薛裳枝疑惑,微微一笑,严肃的脸上倾泻出一点笑意,“所以道友,你愿意进我小昆阳观修道吗?”
  薛裳枝:…………
  竟然上来就传道,这怕不是古代传销组织了。
  道家并不很在意修行者性别,因为易经有言,“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只有阴阳两者和谐,才可得天地正位,乾坤相合,这也是薛裳枝在此处看见不少道姑的原因。
  远的不说,薛裳枝的宿管员清静道长就是位坤道。
  可是就算如此,薛裳枝这辈子的职业规划里也从来没包括过当道士啊,莫非穿越大神想告诉她,不想当道士的厨子不是好厨子?
  看出薛裳枝的茫然,通明子温和道,“道友是不是还有很多疑惑?其实做道士并非要斋戒,我们观中戒律也不森严,你可以先修行一两日试一试,等到习惯后再选择一位师父入其门下,我可以把你推荐给我师父或者师叔。”
  薛裳枝:………
  通明子又道,“哦,还有你做的那个豆花,做得很好,刚来的那个小子叫曾静德,年纪虽不大但不懂事,你有事尽管吩咐他。”
  薛裳枝:………
  薛裳枝当然不想当道士,而且她怎么知道自己额头上会长莲花。要是让她当道姑,她能做什么?和大家一起做菜吗。
  最后她婉拒了通明子道长,这位道长虽然遗憾,但也表示谅解,只是态度对她好了一百倍,并让她若是有意愿入道一定要进小昆阳观,他可以让她当他师妹。
  薛裳枝晕头晕脑被送出去,曾静德正在门口等她,走了一段路后便忍不住开口道,“裳枝姑娘,我师叔怎么和你说了这么久,是不是在骂你?”
  薛裳枝没说话,曾静德又道,“我刚还看他笑了,吓死我了。”
  薛裳枝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曾静德道,“究竟怎么了?”
  薛裳枝叹气,“要是我不坚定一点,我可能要做你师叔了。”
  曾静德:……!!!
  另一边,武阳辰也在和温景和说话。
  温景和姓温,和太.祖没有亲缘关系,据说当年温景和的父亲跟随太.祖出生入死,马革裹尸,尸体在战场上连残骸都没找到。
  温母受惊之下生了个早产儿,就是温景和。生下温景和后,温母便郁郁而终,留下一个小婴儿独自一人。
  太.祖十分不忍心,把这孩子收为义子精心教养。
  本来想得不错,但温景和继承了其父的血脉,在带兵遣将之事上十分擅长,楚国建立之初,四方动荡,战事不休,年轻的温景和就四处征战,立下汗马功劳,可惜在二十岁那年伤了身子,据说再也不能人道,至今未娶妻,甚至连个妾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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