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全是害怕,盈盈滚下泪来,这样的姜负雪实在太陌生了。
就算前世他们已有肌肤之亲,但今生二人尚未婚配,宴音还是想有名分之时再做这种事。
姜负雪握住她扶在胸膛上的手,察觉到她的颤抖:“为何怕我?”
宴音也不知道,她眼中的姜负雪本是和风润雨般的神仙公子,可自打他们表明了心意,她才发现他底下的专横霸道,敏感多疑……
她娇声央求:“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见他了。”
“他轻薄于你,你不生气?”姜负雪凤目危险地眯起。
这次宴音求生本能发挥出来了:“我生气,我打他了,以后也不会让他再过来,我知道错了,你就饶过我这一会吧……”
光打他可不够,得杀了才能让他痛快。
姜负雪暗自压抑下涨起的邪念,不再动她,逐一为宴音将衣衫拢好。
“你总不愿听我的话,三番五次教我焦心你便快活了是吗?”他叹了口气,随她躺下。
宴音见他真的不动了,才松了口气,嗫嚅道:“自然不是……”
“以后只看着我一个人,不好吗?”姜负雪轻抚她落在颊边的发丝。
又来了,又是这样的话,难道人活在这世上,就只能对着一个人,其他人就不管不顾了吗?
虽然心里不乐意也不赞同,但她只想先跨过眼前这个坎,乖觉地点点头:“我以后只看你。”
听到这话,姜负雪终于有了几分愉悦,重新将人搂紧了怀里:“太子选妃之事已经解决了,但最近出门还是要小心些。”
宴音没想到他这么厉害,怪不得前世,当即讨好地亲了亲他的唇角:“辛苦你了。”
这点可不够,姜负雪倾身将贴上更恣意的亲吻,唇舌勾缠进出,难得的凶猛全都倾注在了与她的耳鬓厮磨间。
他忍不住咬了口柔腻的锁骨,口中刺她:“偏偏我在为你奔走的时候,你个小没良心的还要去见别的男人。”
宴音有些不满他又提起这茬,嘟着嘴要起身,又被他压下纤腰,拿锦被卷了几重,“我等不及了,我想娶你。”姜负雪拥紧了她,闭目与她额角轻蹭。
“你与家中说了?”
“嗯,我已向父亲秉明。”他没说的是和姜辜应的赌约。
“长辈同意了?可我还没告诉我爹。”
“离春闱还早,你有很多时间告知伯父。”
宴音心口一跳:“春闱之后吗,这么快?”
“你觉得很快?我一日也不想等了。”姜负雪埋首在她香软的颈窝里,闷声说道,“若我考上了状元,便请陛下赐婚。”
他本想遵循与姜辜应的赌约,但近日发生的事让他等不及了,为免夜长梦多,该是让人彻底属于他才是要紧。
况且宣武帝未必不乐见姜负雪求娶主簿之女,姜氏想要权势更上一层楼,可皇帝未必,将婚事交到宣武帝手中,给他一个剪子剪断姜家与贵戚联姻,谁也指摘不到皇帝的头上,他自然乐意之至。
“万一考不上状元……”宴音又皮痒了。
姜负雪的手探入被中,指节轻轻刮她软肉,咬着她娇嫩的耳廓问:“你不信夫君的本事?”
宴音被挠得在被子里乱动,忙抓住他的手指:“信!信!我信!”
“既信我,便叫声夫君来听听。”坏人又凑近她,声音喑哑地诱哄。
宴音只觉得这要求羞人,贝齿轻咬住下唇,他又声声催促起来,磨了半晌,宴音闭上眼睛,声音抖索地唤出了一句:“夫君……”
姜负雪听罢只觉得心满意足,秀美高挺的鼻子再次缓慢靠近,吻住了她的小口,情意难耐,不时在她唇瓣轻咬舒缓。
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姜负雪才意犹未尽地退开,凤目潋滟着水色,带着疑问。
“呼——”宴音轻喘着气,逗笑了他。
她带着埋怨瞪了他一眼:“别笑,我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姜负雪随意地揉着她的柔荑。
“姜老夫人给我送了赏梅宴的请柬。”
闻言,姜负雪的心潮也稍稍平复了些许,说道:“你不愿去就不去,我给你撑腰。”
“她是知道我们的事了吗?”
“应当是。”
姜负雪深知,老夫人一心想为他择一位高门贵女,宴音此行若去,只怕会被她刁难。
他道:“不若告病不去了吧,我替你向老夫人告罪。”
宴音嘟起嘴:“我可以去的,别太小看我。”
“这么厉害呀,那夫君再奖励你一下……”姜负雪早丢了风仪,又去调弄怀中娇软的人儿。
宴音又开始躲他,床上的帐幔因他们的打闹落下了半边,床榻内幽暗又旖旎。
长痛不如短痛,翌日,宴音一咬牙一跺脚,去了宴荣安的书房,将她与姜负雪之事老老实实交代了。
宴荣安好不容易休沐在家,正拿着新淘到的一株雪松盆景赏玩着。
听她说完了话,宴荣安僵硬了一张面容,手中的剪子不慎剪去了漂亮完好的一段枝丫。
他忙将剪子放下,以防剪刀自己漂亮的胡子:“乖,乖女,我,你这,不是对小侯爷有意吗?”
这个姜家公子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小侯爷只是幼时玩伴,女儿心里……有别人。”她低头看着绣鞋,帕子在手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那你今日和爹说,说这个是,是……”宴荣安吸了半天的气,才勉强开口问道:“是有要成亲的意思了……”
说完又握住了嘴,以防自己老泪纵横。
什么呀,宴音眨巴了下眼睛,反驳道:“自然不是,只是将心意告知于爹。”
“原来如此。”宴荣安老眼里的泪意退去,罢了,女儿喜欢谁便喜欢谁吧,只要是好人家的孩子,他都很赞成。
只是没想到啊,才来京城半年,乖女就有了想要倾心托付的男子,明明年纪还小呢,唉……哪个爹爹不想乖女在身边多留几年呢。
宴音一看他的神色,知道他又伤春悲秋起来了,当即悄悄退出了书房,反正她已经告诉阿爹了,希望以后出什么事他都别意外才是。
“诶……什么时候带人到家里来给阿爹看看……啊!人呢?”宴荣安抬头看,原先站在面前的乖女早就走了。
梅花宴当日了,宴音穿戴一新,服饰皆是素雅端庄的样式,坐上马车来到了姜府。
姜家门楣高阔,正门自来是不开的,偏门停驻了许多的马车,待宴音下马后,青芝将请柬递过给门口的小厮。
迎宾的小厮接过请柬,笑着作揖:“原来是宴小姐,里边请。”
进门后有仆妇在前引路,一路穿廊过园,在一处大院子前停下了。
院内有一汪早已冻结成冰的池塘,呼哧地冒着寒气,仆妇让她们在外边等着,自己掀了厚实的棉帘子进去了。
等了许久,池塘的寒气呼啦啦刮过,宴音将脸都缩进了毛领子里,心道这姜老夫人住得离大池子这么近,也不怕得风湿……
那仆妇姗姗出来了:“老夫人午歇未起,还请宴小姐稍候片刻。”
宴音眉毛一挑,这就要给她下马威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1-30 19:40:43~2022-01-31 16:28: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打包蛋黄酱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最新评论:
【嘎哈哈哈笑死!】
【<img src="http://static.jjwxc.net/images/kingtickets_0.gif?var=20140327">投一颗地雷,表达对你的爱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决、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大大加油】
【
【好带感,强制爱斯哈斯哈】
【音音赶紧知道上辈子的真相啊啊啊啊啊】
【淦,姜真的好恶心,好变态啊。如果他前世是一心一意,没有做过该死音音的事那他占有欲这么强还能接受,但他自己那样,有什么资格bb】
【作者写的这么好,怎么让更多人看到呢】
【好看,想早日看逃婚】
【幸好女主不剑,知道弃渣男如敝履!】
【完全看不够,刚刚又重新返回去看了qvq,可恶,多更点】
【原画师说,文有入v倾向,是不可以用作封面的~
很感谢对图的喜爱的,但是就事论事,我希望知识产权可以得到保护,营造一个良好的环境~】
【明天有万字章吗?期待期待!】
【大大求更新TvT】
【突然很想知道宴音是怎么知道上一世姜负雪害死了她和小霍的】
-完-
第24章 、请旨
◎他竟然真的敢去求皇帝赐婚!◎
那仆妇想走,冷不防被宴音拉住了手臂。
隽丽少女笑颜盈盈地问道:“嬷嬷,这大池边上冷得紧,不如我随其他宾客去花厅等着?”她进来前可是清楚听见了,其他人都被引去了花厅的。
仆妇原以为闺阁女子都是脸皮薄的,况且眼前又是个妄想攀高枝的,即使再委屈也应在此地乖乖受着,没料到她还敢开口要求到别的地方等着,这怎么行。
仆妇翻着白眼开口:“老夫人早就想见见宴小姐了,若是一醒来没有见着宴小姐,只怕要不高兴。”
宴音仍是笑着,道:“那我到老夫人床前去等着,保老夫人一睁眼就看到我。”
她前世在宫里惯见了踩高捧低的,今日来此也做好了准备,端看姜老妇人要如何。
仆妇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这……这也太失礼了!”
“那我站在厅中候着吧,嬷嬷你看,这池子实在是冷,我才打苏州进京, 第一个冬天只怕都熬不过去啊。”宴音
废话,她当然知道这池子冷,要的就是这么冷的地儿,冻她一冻,不过是主簿之女,冻死了也是她的命该如此。
仆妇猛甩了下肩膀:“我可做不得主,老夫人现下又歇下了,小姐且先等等吧。”说罢就走了。
“小姐……”青芝拉了拉她的手,“这姜家摆明了不欢迎我们呀,难道我们真在这等着吗?”
“自然不是,咱们的礼物拎好了没?”宴音贼贼说道。
青芝轻轻掂了掂手里的东西,点头道:“拎好了。”
方才给小厮看过了,不是什么重要的金银之物,便让她们拎进去了,一路上仆妇懒得搭理她们,更是没问。
宴音拉起她的手:“走,我们到门那边去,那边可暖了。”
二人一起走到了厚帘子边,老夫人住的果然是好地方,地龙烧得足还避着风,贴着墙壁站就暖得不行。
两个人就这么百无聊赖地看起了光秃秃的池子,那礼物也随意搁在了脚边。
“小姐,我们这般真的不会被姜老夫人怪罪吗?”青芝压低了声音问她。
宴音也跟她咬起了耳朵:“她这已经是怪罪了,左右不能太苦了自己。”
半个时辰后仆妇才掀了帘出来,直撞见两个人直直立着,可吓了一大跳。
“唉哟——!”她嗓门极大。
宴音和青芝倒被她吓到了。
门内传来了老妇的厉声呵斥:“什么事吵吵闹闹的?进来回话。”
仆妇听出是老夫人身边贴身听用的柳嬷嬷在说话,便掀开帘子说道:“宴小姐请吧。”
闻言宴音理了理仪容,将她曾纵横后宫的那套无可挑剔的仪态气韵拿了出来,徐徐迈步入内。
她最不喜前世在后宫中的生活,打重生以来便纵着自己的性子,整日懒散自在,规矩仪态都抛到脑后去了。
自打接到请柬开始,宴音便能猜出姜家要使什么手段,无非是要明里暗里嘲讽她小门小户出来的,上不得台面,够不上姜家的门第。
她今日可不想让她们挑出半点礼仪上的错处。
青芝见自家小姐即将进去之时,像换了个人一样,仪态端庄,心里不由得暗暗吃惊,忙也小步跟上。
姜老夫人已经起了身,坐在花厅主座上,由倚兰侍奉着喝茶,见人进来了,略略掀开眼皮看了过去。
这主簿家的姑娘模样倒生得好,走路的步子,像从最森严的宫禁训练出来的,走来每步的距离分毫不差,看来是下了苦功夫。
哼,凭着一副好模样还有这处心积虑练出来的姿态就想进姜家的门
自己向来得意的长孙在这女子身上昏了头,当真令姜老夫人有些失望。
“你们方才为何站在门边吓人啊?”她有些不悦道。
宴音款款施了一礼,道:“蒙老夫人相邀,阿爹听闻我赏梅可高兴坏了,深感老夫人是福禄深厚的人,又知贵家不喜财物,特特让我带了一盆长寿花来。”
青芝小心上前,将提着的大匣子轻轻放下,打开了盖儿,里面是一盆开得像团绒般紧促的妃色长寿花,花色素雅,十分珍惜。
老夫人看也不看,只觉得这是个蠢货:“问你们为何在门口吓人,说礼物做什么?”
宴音仍是不疾不徐:“老夫人体谅,知道您在休息,我们也不好入内打扰,只是这长寿花虽在冬日盛开,却并不耐寒,是以宴音只好站得离暖处近些,这样既不打扰了老夫人,这礼物也不会因受寒摧折,实在是一举两得。”
“你倒有心了。”姜老夫人心道原来不是个蠢的,却是半点亏也不肯吃。
“让老夫人见笑了。”
姜老夫人另起了话头:“宴会只怕要开了,我老身尚未净面上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