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奉她为尊。十殿阎罗匍匐在她脚下。
瑟瑟发抖的仙界派人与鬼王交涉。
“你听说了没?清直高傲不问世事的佛子见到鬼王,居然当场落泪!”
“我还听说,当今仙界第一人见到鬼王,当场卸下仙界王座,长居鬼界不走了!”
面对痛失仙主,哭哭啼啼的仙界,暮云起:“咳,不好意思,又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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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啊,你是不是故意给小汪透这个信,以期沈砚把他搞死掉啊】
【咦?背叛?】
【怎么办感觉太好看惹】
【好看好看
】
【超级期待啊啊啊啊啊啊】
【蠢不论是汪还是李都是蠢,怪不得汪就死了,怪不得李一下子就害了满门】
【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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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多摩多】
-完-
第23章 、千灯寺灯火
◎煌煌灯火,罪孽满身◎
这是沈砚第一次真心实意露出震惊的神色,不该的,朱桦不该现在来。
而汪重尧极力想要捂住自己的脖子上的大洞,喉中发出嗬嗬地风声,无力地跪在沈砚面前。
朱桦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沈砚的长剑刚抽回来,剑身上的血浓稠得刺眼,南镇抚司指挥使倒在了地上。
朱桦脸上呈现出一片茫然,瞬间,她转身,掩去身后情形,顺手阖上门扉,镇定的声音透过一扇门隐约传入沈砚耳中:“本宫突然想到,母后有件事,叫本宫去做,雪天路滑,不知李小将军可否带路?”
沈砚手中的宫灯垂下来,幽幽烛火透过红梅,映出绢纱上的血迹,随着烛火微微摇晃,金殿上的血迹也映出点点金色斑驳,像是美人盈盈落下的泪水。
沈砚笑起来。
她信手松开宫灯,灯火落在汪重尧的身上。
烛火倾倒,火苗燃透绢纱,油灯落下,燃烧殆尽。
她再次打开门扉,风雪吹入这间殿中。
沈砚在后花园找到了公主,公主站在风雪中,斗篷与发上都落了细密的雪粒,听闻有人走近,转过身去,定定地看向她。
“舅舅……”
她的手在发抖,声音也在颤抖,可眼神依旧怀揣着信赖与憧憬。并未因大殿中血腥的一幕对沈砚露出恐惧之色。
沈砚千算万算,没算到公主会过来找自己。
沈砚正想开口,朱桦松开握住栏杆的手,她没有问原因,没有问结果,她的手攥住沈砚的手,只轻声道:“我可以做什么?”
沈砚:“什么都不用做。”
自己早就安排好一切,唯一的一点疏漏,是被公主看到。
这是第一次,她手上的血腥,被亲人亲眼看见。
皇宫的雪渐渐融化,宴会上人群渐渐散去,一道尖叫冲破云霄。
南镇抚司指挥使汪重尧,在正旦官宴中,被人所杀。
朝野震烁,天子令金吾卫全权调查此事,金吾卫指挥使命人将那日所在之人上上下下调查了个遍,走访三天,最有嫌疑的指向内阁大学士——闫刑辞。
不少人亲眼看见,汪重尧在那晚与闫刑辞交谈,汪重尧死的殿中中,也有人指认闫刑辞进去过,尤其是金吾卫真从闫刑辞在宫内的屋舍中,搜出来一柄干干净净,却对上了尸体伤痕的软剑。
直接证据被清理得一干二净,而种种线索均指向闫刑辞,虽可能被人陷害,但一番朝中动荡之后,闫刑辞终究洗不脱身上的嫌疑,无奈之下辞官,告老还乡。
闫刑辞辞官那日,正是昭平公主开府之时。沈砚从公主府上归来,马不停蹄地去南镇抚司挑挑拣拣了一批人带回。
曾经对她既嫉妒又不满的南镇抚司众人,如今全都谦卑且恐惧,俯下身子,生怕她秋后算账。有些本就想到北镇抚司的校尉,更是自觉机会来了,恨不得在沈砚面前表露一番,老远就盼着沈指挥使过来。
自此,南北镇抚司,皆归沈砚一人。
无人再与她平级,无人敢置喙一句。
整个锦衣卫,彻彻底底地收归于沈砚掌中。
只是这南镇抚司也需有人看管,沈砚看向苗镇川:“这南镇抚司指挥使之位,委屈苗同知了。”
苗镇川拱手行礼,真心实意道:“多谢指挥使恩赐。”
他回想起那个雨天,不由感慨那是自己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
殿中反水,殿外杖责,险些死去。
被鞭挞得奄奄一息的苗镇川派人找到陈墨,想通过陈墨与北镇抚司搭上线。
本来他是汪重尧最忠心耿耿的心腹,从未想过叛变,只可惜,汪重尧面对天子的怒火把心腹推出去抵挡时,这心腹就变成了沈砚的心腹。
大雪铺在南镇抚司前,掩盖了那场血迹,也掩盖了一切过去。
*
正旦过后,转眼就到上元佳节,民间看花灯,看歌舞百戏者遍地。
李凌州也不例外,尽管南镇抚司指挥使死的离奇,但他与汪重尧他们那波人一向不亲近,自己又不是金吾卫指挥使,自有上边的人烦恼看。他把不多的休息时间都留在陪伴家人身上。
那场关外的灾难已过去半年,可父亲死去的伤痕仍存在众人心中。母亲信佛,姐姐喜静,提议去城外幽寂的千灯寺祈福,一家人一拍即合,乘马车去郊外。
千灯寺香火不算旺,可风景秀美、人杰地灵,是个散心的好地方。李凌州备了份大礼,打算找机会送到半山琉璃。虽然玉神医险些将他打出半山琉璃,但李凌州对她的感激之情无一丝消退。
千澄山树木葳蕤,李星河年纪小,跳脱异常,走在前面,开开心心道:“娘,你看那居然有松鼠!”
镇国夫人看去,露出笑容,“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人杰地灵处,动物也过得舒心,真好。”
顾及母亲行动不便,一行人走了半天,才爬到千灯寺处,寺庙里暮鼓钟音霍然响起。
竹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李凌州观家人神色,妹妹性格外露,已盯着院中水盆中的青苔观察,姐姐则唇角含笑,看向井然有序的僧侣,颇为自得。而母亲已经进佛堂,垂首念经去了。
妹妹左顾右盼,扯住李凌州:“哥!你看!里面有青蛙,这么冷的天,竟然没被冻死。”
此时,有几位僧侣从后院行来,数位僧侣迎着中间一人,神色恭谨中带着敬仰,李凌州等人朝他们望去,看见中间那人穿着一袭玄衣,身姿颀长,姿态闲适,眉眼淡漠却浓艳,站在一众僧侣中,如珠玉立于瓦砾之间,叫人移不开眼。
李凌州当即愣住。
怎么又是这尊阎王爷?!
他撇开视线,想装作看不见,视线所经处,却无一处可躲闪,只见妹妹看了沈砚,又突然看了眼自己,而后突然垂下头,抿紧嘴唇,耳朵和脖子全都泛红了。
李凌州:“???”
躲避不得,李凌州只得打个招呼:“沈指挥使。”
沈砚微微颔首,矜贵有礼,带着距离感。几个呼吸间,与僧侣一并走出寺院。
等沈砚走出寺院,李月卿才回过神来:“刚刚那位是……沈指挥使?”
李星河扭扭捏捏,面上泛出喜色:“姐,就是我和你讲的指挥使大人。”
李月卿感慨:“光看这一眼,就知是人中龙凤。怎么今日才得缘一见呢?要是当初我多看看这般的英雄豪杰,哪里能看上我那短命鬼前夫。”
李凌州听到妹妹连声音都变得细声细气,又听到姐姐这般感慨,只想把沈砚所作所为一股脑地讲给她们听。然而他不能,他只能恨恨地看向门外,暗暗道,沈砚,这个京城少女夺心阎王。
那几位僧侣送完人又归来,礼佛的镇国夫人听说沈指挥使之前尚在,不由与千灯寺的僧人谈起天来,听说指挥使每年为千灯寺送香火钱,更是对这位指挥使的好感度大增,对李凌州道:“你看,沈大人和为娘一般,都是诚心礼佛的,这样的人,心底都是良善之辈啊。我知你与指挥使之前有些矛盾,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也亲眼见了,以后还是好好的和人家道个歉吧。”
李凌州咬牙道:“儿知晓了。”
心中暗忖,沈砚给千灯寺送钱,这人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连带着看千灯寺笑容和蔼的僧侣眼神也不对了。
千灯寺一墙之隔,另有一座私人寺庙,无名无号。
寺前的石阶长满青苔,有步履踏过,徒留一地冷清。
寺庙中,一位身姿如玉的玄衣人站在佛前案前,修长的手指提起一盏灯。
沈砚注视着手中那盏长明不灭,烧了整整七年的灯。
她容色美则美矣,坊间多是被她容色蛊惑的男男女女。可沈砚习惯睥睨于人,要么是冷冰冰地看死物的目光,要么是跃跃欲试看猎物的神色。饶是沈砚长得再好看,用这双眼睛盯着人,都足够叫人毛骨悚然、不敢肖想,只想怎么逃离了。
然而沈砚此时的神情是如此的温柔,仿佛在看挚爱的情人,看她珍惜的佩刀,那是沈砚自步入朝堂以来,不曾对活人流露过的神色。
沈砚提着那盏灯,轻喃道:
“我昨晚,又梦见了你,梦见了那场燎原大火。”
她的左手小心翼翼拂过宫灯的边缘,指腹轻轻摩挲光滑透亮的梨木,轻柔到似抚摸最柔嫩的花瓣。
蒙蒙灯火下,她的眼神依恋又温柔:“我又杀了好多人,你要看见,肯定很生气,会痛心疾首,关自己到屋子里反省怎么又教出一个这样的弟子。”
“一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惜手弑无数人的歹毒酷吏、利欲熏心的权臣。”
沈砚发出一声喟叹:“像你这种不染尘埃的仙人,怎么会喜欢呢?”
可惜,沈砚笑起来,她再也管不到自己了。
“你不乐意也没办法,谁让你死了。”沈砚凉凉道,“你拂衣而去,去得倒是干脆。总是这样,为难了一走了之,从不让自己染上鲜血,总是那么干干净净。可为什么你教出的徒弟,一个比一个残忍?”
长明灯的烛火微微作响,映出浓艳的光亮,仿佛在应和她的话语。
可沈砚知道,那不过是一场梦境。
自谢拂衣死后,由她亲手教出,又亲手扣住的蟒蛇一步步攀附在朝堂上,卷起滔天巨浪。
沈砚将手中宫灯挂在梁上,整个空寂高矿的寺中,密密麻麻全是灯火,围绕着沈砚,仿佛漫天的星子,星罗棋布,熠熠生辉,比上元节的灯火更盛大恢弘。
沈砚置身其中,伸手点亮了一盏灯火,挂了上去。
段磊,她默默道。
第二盏灯被她挂上去,梁德旺,那个庸庸碌碌的男人,把薛娘贩卖到京城的元凶。
一只修长的手将第三盏灯挂上去。
汪重尧,与她作对七年,终于亲手死在她的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
沈砚回想起自己与汪重尧的桩桩件件,一时竟如风过雾散,记不太清了。
煌煌的灯火幽幽围在沈砚的周围,像是一颗颗星子拱卫着中间的月亮,只是月亮不是皎皎明月,而是一条含满毒液的毒蛇,使得星子垂落的元凶。
沈砚置身在漫天灯火中,修长分明的手指一一拂过这上千只灯笼,隐隐有风声拂过佛寺,偌大的佛下,灯笼轻轻晃动,仿佛一个个死在她手下的人在泛出哀鸣。
高达三丈的佛像眼睛半阖,沉默地看着这一幕红尘中事,无悲无喜,无爱无恨,无惧无怕、无憎无怨,四大皆空。
而神佛座下的臣民,深陷七情六欲中,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红尘如炼狱泥泞,人触之深陷,不可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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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24章 、人间留不住
◎启程边关。◎
熹微阳光自天边泛起,在翠绿的千澄山上映出一层柔光,风过青松,吹落一簇簇的风雪。
沈砚站在半山琉璃庭下,玉昆仑正在屋内饮茶,纵然是饮茶,她面上的面纱仍未摘去,掩住她半边容颜。
屋前的门扉敞开一半,两人一者在外,一者在内,交谈却无滞涩。
沈砚环视一圈,“半山琉璃的花草,冬日都长得如此茂盛,怎么养的?”
玉昆仑不答,梅浮雪正在搬动花草,闻言道:“指挥使有所不知,这是集齐了整个大周乃至异域的露水,才能长得这么茁壮。”
“哦?”沈砚来了兴趣,“什么样的露水?”
“江南的弈疏,川蜀的清风揽月、昆仑之巅的昆西、姑苏的淡紫若梦、欧罗巴的二六九、波斯的澔。这才能冬日花草仍然像春夏般灼灼生长,少了一种都不行。”
沈砚算了算,这得要多少银子,再看向玉昆仑时,顿觉她一袭素白衣裳染着金边。
玉昆仑缀了口茶,闲适道:“手头钱太多,花都不知道怎么花。前段时间投了你和殿下的神机营,你可得多多努力。要是没扶起来,我的钱岂不是打了水漂?”
沈砚:“凭你那味药方的价值,要是可以买卖,京城三大营都能买下来,何况区区一个神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