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平澜跟杜雪合到如今也是一整个“话不投机半句多”,干脆夫妻两个也各回各屋、分道扬镳。
“幸安,幸安啊,幸安没事吧?没事儿吧?”
送走一波,又来一波。
在听到镇北侯咋咋呼呼地跑进后院儿时,何矜为自己默哀三秒钟,又狠下心来掐了一把大.腿,抽泣着就要走出门。
“谢幸安,你非得记得今晚给我揉腿。”
谢幸安身体没动,但分明可见地点了点头。
可出乎意料的是,不光镇北侯来了,连云棠跟付婉仪,全都来了。
何矜:“……”
镇北侯是真傻还是假傻,当真不知道他们几个之间的事儿吗?
镇北侯勉强保持礼貌一笑,对何矜道:“谢夫人……”
何矜还没回礼,就听见付婉仪呜呜喳喳地张嘴,对何矜出言不逊:“谢郎怎会遇刺的?伤势怎样了?我就说他娶了你就没好下场,肯定就是你克的!”
何矜忙到这时候已经满脸疲惫,但还是强撑着地回道:“我说付二小姐……”
“二小姐,照你这么说,北辰这么大,凡是成婚的出了事,都是被自家夫君或娘子克的?”云棠环抱着手臂状似无意道,“那你最好盼着你以后的相公长命百岁别出一点事,否则全都赖你克的!”
“你!”
“行了行了别吵了!”镇北侯觉得耳朵边直嗡嗡,指着不懂事的两个人,恐吓道,“谁再多说一句,直接叉出去!”
“谢夫人,那我先进去见见谢大人了?”
何矜点点头:“侯爷请。”
付婉仪和云棠也跟过去,站在房门口。
“谢郎伤得这么重……”付婉仪望了望床边的半盆子殷红血水,从袖子里掏出来瓶药,“这可是我在北疆治伤的宝贝,给谢郎用,他一定能好!”
“我说姐姐,你清醒一点吧!”云棠手舞足蹈地在自己身上比划着,“他这可是刀伤,还是从前胸贯到后背的那种,不是你那平时的跌打损伤,也不一定能有救。”
云棠扭头,拿眼去觑着何矜:“小阿矜,他要是有个万一,那……”
云棠苦着一张脸,他好伤心,伤心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何矜:“……”
求求你真的别作死了,谢幸安都能听见的!
她交叉着双手,一脸沉痛地打断:“云公子,多谢关心,我夫君会没事儿的。”
“哎,幸安命苦,伤得真是不轻。”镇北侯摇摇头,扼腕叹息道,“可惜我交了兵权卸了官职,如今是闲人一个,帮不上什么忙,不然……”
真的不用帮忙了,您只要把自家的这两位管好,别添乱就够了。
何矜一整天疲于应付各种人,甚至包括谢幸安那一帮仿佛得了多语症的户部同僚。
她保持伤心,好不容易送走他们后,不料还要接旨,领承顺帝这个昏君御赐的伤药和慰问。
到了入夜时,何矜已经完全宛如一只被惹恼的炸毛猫,再没个人样。
“谢幸安,你个混蛋。”何矜边骂边脱外衫,扔到他腿上,“你倒是装晕装得舒服,同僚也不理,圣旨都不用接了,把我一个人推出来。”
“呦呦呦,可怜见的,咳咳。”谢幸安也无奈,一抬手就牵动伤口,他只能老实躺好,只嘴欠道,“娘子,你快把裙子脱了,让我看看你的腿还好么?就我偷偷见到的,你也得掐了有七八次,可心疼死我了。”
作者有话说:
小阿矜:王八蛋,装病真好,下次我也想装!
感谢在2022-02-23 10:53:05~2022-02-23 21:48: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挽歌20瓶;大宝玉5瓶;宿虎党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最新评论:
【哈哈哈,这就是我每天的欢乐源泉啦】
【<img src="http://s8-static.jjwxc.net/images/catch.png">第150章已经申请在解锁了,但因为还没通过、剧情不连贯了,所以明天再发第二更,所以明天有三更,抱歉了宝子们,么啾】
-完-
第一五零章
◎“你个臭流氓。”◎
“你就别动了,老实会儿吧!”何矜嘴里嘟嘟囔囔地解开下裙系带,赫然能见到那条纤细白皙且光洁的大腿上,有块极醒目的紫色淤青,十分吓人恐怖,显得与她整个娇生惯养的身子格格不入。
“小阿矜,嘶。”谢幸安急得差点坐起来,结果还没进行到一半,就被何矜给无情地一把弹按回去,他还是忍不住地唠唠叨叨道,“你看看你……疼不疼啊?你怎的对你自己也能下这么狠的手?赶快,夫君这回是不大中用了,你快让春桃她们给你冷敷一下,再上点药去!”
“我也没办法,掐不疼我哭不出来,可要是掐一次就换个地方,满腿淤青更不好看,我就只可这一处使劲……”何矜垂着头,嘟嘟囔囔道,“而且神奇的是,只要狠狠掐过两次,剩下的时候便不用使劲、轻轻一碰就能疼哭了。”
谢幸安:“……”
这有什么可神奇的?
“怪我怪我,都怪我,我该早知道就跟你说的,实在哭不出来,那咱就不哭了,也不许你这么伤自己了。”
何矜望过去谢幸安身上的伤口,摇摇头,慢吞吞地温声道:“没事的,你都能往自己身上插刀,我就是掐了几下腿而已,又没断……”
“你跟我怎么能比?我是男子啊,为了大业拼命流血都是应该的,可你是我娘子……”谢幸安虽然躺着,但气势一点不输,说得格外正经,认认真真地盯着她道,“我娘子那么娇嫩柔弱,就该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开开心心地等我宠着,磕了碰了那都是不好的。”
“我……那你就先别说了,接着装晕,我要把春桃喊进来给我擦药了。”
“夫人,怎的磕碰得这么严重?”
何矜言辞闪烁地结巴道:“这个确实……没看见,失误的次数比较多。”
在被上药的过程中,何矜已经极力忍住,最多只是微微皱眉、或者咬着嘴唇发出一声轻哼,但都被谢幸安给看在眼里,觉得十分不是滋味。
她腿上的淤青,似乎比他胸口的刀伤让谢幸安更觉得疼。
“还疼吗?”
“不疼了!”
“骗人!”谢幸安一口拆穿,“我都看到了,你明明疼得都快哭了。”
何矜娇嗔不忿道:“都知道了你还问!”
“小阿矜。”何矜朝这边慢腾腾地一点点挪动时,谢幸安艰难地伸手触碰她,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勾着嘴唇,还笑吟吟地满面春光,“你今日跟岳父大人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何矜理直气壮地挺着腰:“嗷,又没说你坏话,那你就听见呗!”
“你说你只喜欢我,除了我谁都不要。”谢幸安重复着时只觉得浑身舒畅,唇齿含香,“啧啧,可是你好像从来都没亲口对我说过,你喜欢我呢。再说一次呗?”
“没有吗?我都不记得了。哎咦,老夫老妻的,别搞这些肉麻的话了,头疼。”
何矜低头刚刚查看了一番谢幸安的伤口,就想给他换寝衣,好早点入眠,又猛地记得他有睡前小解的习惯,直接问道,“你还……吗?我把夜壶拿来?”
谢幸安觉得自己宛如个废人,十分别扭,很难为情:“我如今连动都动不了,这样太辛苦你了,娘子。”
“嗐,没事,我就给你在这儿扶着,你先小解吧。”
毕竟也跟它打过挺多次交道了,何矜本来没什么可羞的,可她才腾出手把夜壶放下,结果回头时就发现谢幸安的某处已经……有了反应。
何矜:“……”
她皱着眉头嘟囔着嫌弃道:“咦咦咦,你个臭流氓!”
“那……这也不能怪我,我自己又不能控制……它见到你,这不都习惯了……”谢幸安勉强解释,面对羞红脸的何矜,又还是没能忍得住,噙着笑出言调戏,“毕竟我只是伤到了胸口,别的地方都不碍事。”
“啊?真的吗?你真的有还想要色色吗?”何矜迟疑了片刻,嗫嚅着觉得他伤重得可怜。
何矜飞快地眨着圆溜溜的眼睛,乖巧得仿佛一头林间小鹿,她当即脱了鞋就要直接趴着覆过来,往谢幸安身上爬,“那这回你就不要动了,别扯到伤口,放着我来。”
“哎哎哎,小阿矜,别啊别这样,我刚刚都是跟你闹着玩呢,别别别!”谢幸安眼看她居然还真的来了,顿时仿佛要被轻薄的良家妇女,不停婉拒,一个使劲、忍痛抬手抓着何矜的上臂,把她的进程给制止住,“咱们原来从未试过这种,你要这样的话得疼,真不用了。”
他的面容清俊,并未因为受伤而染上丝毫的憔悴,尤其是眼睛里,灼灼地闪烁不停,
“小阿矜,我其实又不是贪色之徒,能忍得住。平时像这种事,我都是想带着你,咱们一起快乐。否则,像这样的话,你独自辛苦,它也是毫无意义的!你知道吗?”
谢幸安嘴上正儿八经地说着不用,心里一直在忍不住地重复窃喜,他的娘子小阿矜,可真是好贤惠、好体贴,好想抱一抱的!
“嗯?说了这么多,不还是没到重点?那你这里怎么办?”何矜压根都没听进去,疑惑低眸,颤颤伸出小爪子指了指,脑子里骤然亮起来个大灯泡,惊喜道,“啊,那我就给你用这个吧?那么这回就不辛苦了,对不对?”
“啧,不用了吧,真的不用。”谢幸安面对眼前的这个小机灵鬼儿,奋力地触了触何矜的胳膊肘,“你把它晾着放在一边不用管,它等会儿自己就好了。”
“哦,那好吧。”在何矜貌似终于妥协,转过身去换寝衣时,谢幸安可算长舒了一口气。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何矜却突然去而复返,并且动作灵活到没给他反应的时机,直接狡黠一笑道:“我又想了想,还是觉得今日事今日毕,比较好!”
谢幸安:“……”
救命,他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是真的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还会有经历这样的时候!
“娘……娘子……”此次只有谢幸安一个人说话断续、结巴地望了望净手后已经换好寝衣的何矜,“我我我……”
“不不不必!”何矜伸出食指晃了晃,闭着眼摇摇头大方道,“感激的话不必多说,夫君,你在想什么……我心里都懂得!我手酸了也没关系的,只要你愿意,下次还能行的。”
谢幸安:“……”
可……可恶,话都被她给说完了。
“娘子,你好贤惠。”谢幸安实在有心无力,真诚夸赞之后干咳一声,偏过头移着手掌拍了拍身侧的被褥,微微笑道,“嗯,娘子今日实在辛苦了,快睡吧。”
他非得快点把伤势养好,下次绝对不能通过这种方式进行。
何矜“唔”了一声,跟谢幸安头挨着胸口,乖乖侧在他的身侧,伸着细小的胳膊搭在他的腰窝:“那就睡了,夫君。”
她从早到晚被支配得一刻不停,快累死了。
谢幸安等何矜迅速沉沉入梦之后,便伸手抚摸着她的脊背,喃喃低语:“忘了说,我也只喜欢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小阿矜。”
*国公府的人个个都不是吃干饭的,外加上一队的羽林军沿着线索一路搜寻,很快就在京郊破庙里,找到了那几个还没来得及逃跑的流寇。
据说这些倒霉催的匪徒拒不承认、自己是刺杀颖国公结果误伤了谢幸安的凶手,直到羽林军首领摊开几张画像问他们:“自己瞧瞧,画像上的人是不是你们?”
几个小脑发育不良的愣头青,居然还真照着画像上的人蒙了面,比对着衣裳点点头:“好……好像是。”
“那就没问题了,这就是据当时刺杀时的目击者描述画的。”
流寇们:“……”
“大人,冤……”
“嘶,你们还想喊冤是不是?”首领命人接着找,结果当场从他们身上搜到了已经血迹干涸的短刀,便又冲他们问道,“那这又是什么?这叫凶器,刺杀国公爷,伤了谢侍郎的凶器!”
“不……不不不,怎么就成了凶器了?”几个流寇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一群蠢货!不是说不准单独行动的吗?谁干的?你?你?还是你?”
“我没有啊!”
“我没有。”
“俺也没有。”
“……”
“那怎么回事?”流寇嘀嘀咕咕地挠头不解,“我们确实打算搞刺杀,可怎么好像只是睡了一觉,就真的成了?”
“睡一觉在梦里刺杀?你在逗我?”羽林军首领嗤笑着翻了个白眼,指着自己的头问道,“这是什么?”
流寇们不敢不答:“您的脑袋。”
“是吧?它这里头不是空的,有脑子!”首领一下子收敛笑容,挥手高喊道,“就在这儿,刺客找到了,都带走!”
“你们几个混蛋,到底是谁去杀的人赶紧承认,休想连累我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