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了你急了!”
高遂丝毫不当回事,还有心情跟他调侃道:“冯大人,可不兴狗急跳墙的,你还想派人杀我干爹?幸而他早有准备,哦对,差点忘了,这几个刺客也落网了,按照《逼供手册》对付几次,也已经把你给供出来了。”
《逼供手册》?什么阴间书籍?从没听过!
冯广气得牙痒痒,面露出属于亡命之徒的凶光,高遂直接挥手吩咐,把他按住。
“你事儿做到这份上,觉得还有什么机会拉别人下水么?不过或许我可以给你破例一次,选个喜欢的死法吧,冯大人。”
“唔,除了可不兴选老死。”
冯广:“……”
作者有话说:
别人家的文官写书:《XX诗集》《XX小传》《XX札记》
幸安安写书:《逼供手册》《新兴酷刑五十则》《让敌人求死不能的一百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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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营业哈哈哈哈】
-完-
第一五五章
◎“你再呜一下试试?!”◎
冯大将军磨磨蹭蹭哭唧唧、终究还是没能来得及自己选个死法,当天夜晚人就凉在了诏狱里。
“据说后来的人才知道,冯广他花生过敏,八成是有人在饭食里给他做手脚,而至于他是不是自己没察觉,啧,这就很值得深思了。”
“反正想让他死的人不少,就连陛下都不希望传出来所谓的大将军居然是个流寇头子,就由着他们去了,本来倒也没什么指望就这一次能把高善也给扯上。”
但这些都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反正人死又不能辩解,在冯广这个所谓的“幕后主使”嗝屁之后,谢幸安终于醒了。
这叫什么?果然是公理正义的力量,简直创造了北辰医学上、将被载入史册的奇迹啊!
“姐夫,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姐夫!”何冕的情绪比当事人更加激动,他摸了把脸,做出了个眼泪哗哗的表情,使劲攥着谢幸安的手嗷嗷叫,“这可真是太遗憾……哦不,太感人了姐夫,你都不知道,在你昏迷的这些日子里,我阿姐有多伤心难过。”
“咳,咳咳咳。”谢幸安被他甩得胳膊生疼,但他早就看透一切,慢悠悠地眨着眼睛长舒一口气,似笑非笑道,“是哈,要是再不醒,恐怕你阿姐就要被人从我身边抢走了!”
“啧,嘶吼,居然有这种事儿吗?哪个王八蛋干的?太不像话了!”何冕心里被吓得一咯噔,猛地拍了把自己的大腿,表情痛苦却坚定道,“姐夫你放心,不管我谁来,我一定把我阿姐守好,绝对不会叫别人给抢走了!”
何矜:“……”
这话他自己说着,难道不觉得心虚肝颤的吗?
谢幸安哪怕再喜欢记仇,倒也不至于跟这么个半大小子计较,他只是抬手使劲拍了两下何冕的肩膀,挑着眉、非得刨根问底道:“那你可还觉得,你阿姐嫁给我,是亏了么?”
“谢幸安,你……”何矜的满眼都是“差不多得了”的意思,别别扭扭地嘟囔道,“嫁都嫁给你这么久了,还问这个干什么?”
“哎,问,当然要问,必须得问!”何冕笑得大力,笑得眼角抽搐,笑得整张脸面目狰狞,亲亲热热地对谢幸安拍马屁道,“你看我姐夫,如此面目英俊、年轻有为、人品出众,玉树……当然不是说现在,这得等姐夫你养好伤站起来,才算玉树临风。”
“总之姐夫,我阿姐嫁给你,我代表我爹爹,代表我全家……”何冕黑亮的眼珠一直盯着谢幸安,边说边重重点头,情真意切地正色道,“嗯,很放心!”
何矜:“……”
弟啊,你可能不知道,当初你成天跑过来看他死没死、要给我张罗改嫁的时候,他都是能听见的。
“嘶,谢幸安你这至于吗?”何矜等到何冕走人后,轻轻给谢幸安擦拭净手时抱怨着,“他又没真的把我弄走改嫁。”
“至于,当然至于。我这人可是恩怨分明很记仇,小舅子也不能例外。”谢幸安慢悠悠地把刚擦完的手搭在何矜的腰上揉了揉,“我非得让他亲口说出来我有多好多好,哪怕他是违心的,只要我真真切切地听到他夸我了,我也觉得舒坦。”
“小孩儿心性。”
“不过娘子,我头一天醒,按照以往我出事时那些消息的流传速度,恐怕还得有不少人会来,要辛苦你了,小阿矜。反正我手能动了,等到夜里就给你捏腰揉肩,好好补偿补偿你行不行?”
“别了吧,你这伤一刀贯胸,可得好好养养,你就先老实会儿吧。”
“夫人。”夏荷在外头来报道,“国公爷大人来了。”
“喏,果然说曹、曹到。快请进来吧!”
何矜给谢幸安掖好被角,站起身来活动了下手脚道,“我终于能抽身出去了,夫君,接下来就是考验你演技的时候了,好好努力吧!”
“哈,你放心,我水平很高的,肯定能表现得天……”
何矜直接落下来个巴掌拍到他脑门上,嗔道:“你作为个昏迷多日才醒过来的虚弱病患,少嬉皮笑脸的!”
谢幸安顿时眉头微蹙,哼哼道:“呜呜……”
“你再呜一下试试?!”
“谢夫人。”颖国公被迎进来,看到此种情景,忍不住黑着脸严肃道,“谢大人才刚醒,实不该待他如此之凶。”
何矜:“……”
“国公大人。”谢幸安进入状态极快,他捂住胸口有气无力地喊着,发白的嘴唇颤颤,“无碍,夫人只是同在下闹着玩。”
“娘子,为夫和国公大人要单独说几句话,你便先暂且回避一下吧。”
何矜点点头,给颖国公见了个礼后,便推门走了出去。
结果她人刚到院里,还没坐稳,便被好几阵“劈里啪啦”的爆裂声吓得虎躯一震,差点跌倒在地。
“夫人,您小心。”春桃跟夏荷一左一右地把她扶好,坐在放置了软垫的石凳上。
“嚯,怎么啦这是,今儿什么日子?”
何矜仰头看了看正在空中炸开,青天白日里并不明显的烟花,掐指一算,闷头想了半天也没思考出来,“啧,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吧?”
“嘶,夫人。”夏荷碰了碰何矜的胳膊肘,实话实说道,“今儿可是大人第一天清醒过来的日子!街上的百姓都在为此庆贺呢。”
何矜:“……”
这这这……就这?
不是,谢幸安只是睁个眼,百姓们就自发这么明目张胆地搞得比万寿节还热闹,真的没问题吗?
何矜无奈拍桌:“阿默,阿默!”
“夫人,来了,我来了!”阿默飞快地呲溜过来,“您有什么吩咐?”
“快快快,你去跟外头的百姓说,他们的好意谢大人心领了,只是这烟花爆竹实不必再放了,此等劳民伤财的事儿,谢大人不忍心看见。”
“好嘞。”阿默接下命令,撒腿就往外跑,“瞧好吧您嘞。”
半柱香后,一阵更加嘹亮刺耳、犹如二踢脚上天的声音在何矜耳边炸开,还带着浓重的火药味,和滚滚的黑烟。
“咳咳咳。”何矜被呛得不轻,小心肝也吓得乱颤,她不禁捂着胸口嘟囔,“待不下去了,真快待不下去了,阿默能不能行了?”
“夫人,夫人,好了,这下好了!”阿默飞跑回来,正儿八经地复命,“您瞧,这回是不是好了?”
“等会儿,你先别打岔,让我试试。”何矜略略歪着头,伸出手指认真倒数,“五、四、三、二、一……”
安静无声。
“真的好了。”何矜兴奋地长舒一口气,“你虽说平日里做什么都不靠谱,但这事干得还不错。怎么做到的?”
“……”阿默挠挠头,大聪明似的给何矜做着科普,“夫人,咱就是说,您讲的劳民伤财那套管用吗?不管用。百姓们只会不在乎,说为了谢大人,压箱底的钱都能用来买爆竹庆祝。”
“所以小的只跟他们说,大人刚醒,虚得很,受不了刺激,他们再放,会把咱家文文弱弱的大人吓到。他们便不放了。”
何矜:“……”
“行吧,只是这种话,可不兴当着你们大人的面讲。”
谢幸安那肯定不能接受,被说自己又虚又弱,很容易被吓到。
好在谢幸安虽说这次施了个苦肉计,狠心给自己捅了一刀,但也算有些成效,起码冯家要完了,那些出身流寇,阉党最底层的小喽啰也能顺带解决一些,谢幸安也能趁着养伤多告假两个月,再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
但这也只是冰山一角,离革命获得成功的时间,还要很长。
何矜正暂时松了一口气,把茶水饮尽嘴里,就听见春桃神神秘秘地在她耳边说着:“夫人,奴婢总觉得拣枝她们两个吧,看您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究竟哪里不对劲,奴婢也不好说,但就是,似乎透露着那么些……额,鄙视之意。”
“……”何矜当即被呛得不轻,“她们,咳,咳咳咳。”
哈,当然,她们误以为自己通奸出轨,跟承顺帝有一腿,能不鄙视吗?
但作为当卧底的,连自己的情绪都隐藏不好,还表露得这么明显,何矜同样也鄙视她们。
“不用管,她们脑内有疾病,且又不是跟你们一样贴身伺候的,谁管她们怎么想?”
何矜歇到将近正午,在房门终于开动之后,颖国公神采奕奕地举步走出。
她福了一福,让人送一送颖国公到府门口,就只管回去瞧谢幸安。
见他笑得十分灿烂,跟朵狗尾巴花似的,何矜随便坐在床边,淡淡问着:“夫君看样子,演得挺过瘾啊。”
“那当然,只遗憾你没亲眼看到。”谢幸安偷偷摸摸地伸出手,就要把她往自己怀里这边揽过来,“跟夫君贴贴,我给你仔细讲讲……”
但还没等到谢幸安的手掌跟何矜的肌肤碰上,他们就同时听到门边传来一声轻响,随后,身量不高的男子一个趔趄、直挺挺地趴在地上。
男子仰面大叫:“谢幸安啊,你说你房里的门槛,怎么这么高?”
谢幸安“啧啧”了两声,笑得贱嗖嗖且云淡风轻:“阿行,头次见你嫂嫂,倒也不必行这么大的礼。”
“谢幸安,你放屁。”贺行摔得鼻青脸肿,挣扎地爬起来,丝毫不认输,“虽说咱俩生日同一天,但我当时明明比你先生出来,只不过我头太大卡住了,我才是哥哥!”
作者有话说:
小时候头太大卡住了这个梗儿取自蠢作者身边的真实事件,具体是谁我不说我不说,我不知道,表问我QAQ
午安,晚上九点应该有二更,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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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撒花撒花】
-完-
第一五六章 (小修)
◎“离我娘子远一点!”◎
“啧,你看你这不自己都说出来了么?”谢幸安悠然自得地活动下手臂,把胳膊肘杵在枕头上,挑眉半眯着眼道,“还不是我整个人先落地了?你生到一半卡住了,像这生了一半的人,也算人吗?”
“嘶,吼,你小子行啊。”贺行龇牙咧嘴地捂了捂膝盖,不良于行却步步紧逼,丧尸一般、姿态扭曲地朝谢幸安走过来,丝毫没留情面,指着他的脑门、满脸便秘似的沉痛样儿,“我记得你原来不还是挺正儿八经一小孩儿吗?怎的会长得越来越贱了?”
关于这一点,何矜亦深有体会,毕竟在婚前,包括在上辈子的书中,她都曾以为谢幸安为人十分理性至上、严肃正经。
“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让我好心疼啊。不用说,肯定是让弟妹给惯的。”贺行说罢,苦口婆心地面向何矜,“夫君这样不管不行啊,弟妹……”
谢幸安面无表情地冷漠打断:“叫嫂嫂。”
贺行非要犟:“弟妹。”
谢幸安二度强调:“叫嫂嫂!”
贺行非不认输:“弟妹!”
“叫弟妹!”
“嫂嫂。”
谢幸安眼看可算把他绕进去了,狡黠一笑,轻轻拍掌道:“漂亮!”
“娘子,你听到了吧?”
何矜:“……”
“你!行了谢幸安,你脸也不容易长这么好看,你可要着点吧。”贺行踉踉跄跄地走到谢幸安床边,虚晃地抬起手来,“反正你嘴上再占便宜也不痛不痒,我趁这时候再插你一刀,你也起不来,又没法拿我怎么样。”
贺行咧着嘴露出来虎牙,朝何矜笑道:“你说对不对,弟妹?”
贺,行。
原书里并没提到过这么个人,依谢幸安跟何二小姐的关系,肯定也不会主动跟她讲起。兴许他本来只作为个幕后的隐藏助攻,在大结局时才会出现和揭露。